冯翔缩了缩脖子,说:“怕倒是不怕的。”
    “主要是,我总觉得咱们没有对方实力更强大。”
    “对方要是豁出去跟咱们比拼价格,咱们是不是拼不过对方?”
    王浩然摇了摇头说:“不要有这个担心。”
    “在成本管控方面,咱们还是比较有优势的。”
    “我可以这么说吧,如果拼价格,他们才是害怕的一方啊,哈哈!”
    “因为,他们只是单个的企业,他们是有利润率的要求的。”
    “而咱们,哪怕是按照成本价来报价,咱们也比他们能撑。”
    “毕竟,咱们可是有国家给兜底的。”
    “而且,就算是按成本价来报价,咱们还培养了工人,养活了一堆的产业链工厂。”
    “而对方,要是接一艘船,要赔个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刀的话,他们是不能承受的。”
    以往的很多时候,蜥方攻略龙国的市场,都是用超低价倾销的方式来干掉民族工业,干掉龙国的对手之后,他们再恢复原价进行销售,赚取巨额利润。
    以1910年代末为例,曾经,龙国的本土纺织工业有过那么一阵子繁荣时期。
    荣氏织布厂当时一丈布的纺织成本是0.6块钱,而约翰牛的怡和洋行一丈布成本为0.3块钱。
    怡和洋行为了干掉荣氏织布厂,他们就开始搞低价倾销。
    他们一丈布卖0.5块钱,这样,价格就比荣氏的成本还要低。
    结果就是,怡和洋行搞了这么也就半年的时间,荣氏就撑不住了,他们的厂子倒闭了。
    怡和洋行随后就恢复了1.2元一丈的价格继续吃高利润。
    那个时代的民族工业几乎全都是被这么给打掉的。
    等到光头跑到小岛之前,龙国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工业,甚至连火柴都生产不了。
    这也是为啥洋火、洋烟、洋布等几乎所有的市面上的工业品全都被冠以洋字的主要原因。
    市场竞争,其实主要怕的就是在己方技术实力和生产效率低于对方的情况下,对方跟你玩低价倾销的套路。
    他们只要这么玩,那压根就没有几个厂能撑得住。
    一般而言,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在对手搞市场倾销的时候,基本都是要出台政策来进行对国内民族企业进行保护的。
    但光头那个时候,不但没有相关政策,甚至他们还配合着洋鬼子打压民族工业。
    这其实就是买办的本质面目。
    因为,他们作为买办,就是靠给洋人拉套赚钱的。
    他们才不会管本国企业的死活。
    王浩然也能理解冯翔的不自信。
    毕竟,造船业现在是真的很弱势嘛!
    他不太相信,本国的船厂能争得过洋人。
    不一时,骆驼大使阿卜杜拉就过来了。
    他还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另外还有酋长的大使易卜拉欣等等好几个人。
    骆驼在沙漠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阿卜杜拉见到王浩然之后挺激动的,他握着王浩然的手说:“王先生,久仰大名了啊!”
    “我乘坐过很多次由你领衔研制的星舟客机!”
    “它的乘坐体验简直是好极了。”
    王浩然微微一笑说道:“感谢阿卜杜拉阁下。”
    “你们是我们的客户和支持者,我们愿意为您竭诚服务。”
    阿卜杜拉说:“我看到了你们的巨型油轮下水的消息,我们也正巧有订购新船的意向。”
    他又一指酋长大使易卜拉欣等人,说:“我们这些国家都想打造扩大自己的运输船队,所需要的油轮数量还是很多的。”
    “过去,我们没得选,只能是交给棒棒或者脚盆的船厂。”
    “但他们真的是很傲慢,而且,开的价格也比较高。”
    “因此,我们看到贵国也有能力建造大型油轮之后,非常的激动。”
    “不知道,你们现在对外接造船的定单吗?”
    阿卜杜拉说话都有点儿小心翼翼的。
    王浩然笑着说道:“阿卜杜拉阁下,咱们是很好的商业伙伴。”
    “你们有需求,我们当然是可以满足的。”
    “不知道,你们想要订多少艘船?”
    一旁的冯翔,看着这帮子头缠白布的大佬,哈喇子都快要流下来。
    因为,头顶一块布,天下我最富,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啊。
    人家是真的很有钱。
    而且,他们的钱,多得不完。
    看阿卜杜拉一口气带来这么几个大佬,这次要是生意能成,应该是可以接个十艘八艘大船的订单的吧?
    那么,就意味着,大联船厂现在竟然也可以创汇了。
    大联造船厂一直来在国内的实力都是很强的。
    但是,他们主要是满足国内的散货船订单以及来自龙国海军的订单。
    他们规模很大,但是,效益却只能算是一般般而已。
    阿卜杜拉吸了口气,伸出了五根手指头,说道:“如果你们的油轮真的很靠谱,我们可以先订5艘20万吨的。”
    什么?一下子就订五艘?
    冯翔的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
    这,这也太踏马的豪了吧?
    那可是5亿刀啊?!
    够过去大联造船厂干两年的了。
    不过,他也不知道,这单子,自己这边能不能接得到。
    酋长大使易卜拉欣在阿卜杜拉说完之后,马上就说:“只要能够确保油轮的质量,我们也订5艘!”
    跟着阿卜杜拉过来的几个人纷纷表态。
    这么一凑,竟然有多达19艘巨型油轮的订单。
    当然,他们其实对龙国的巨型油轮的制造水平和技术也是有疑虑的。
    不然也不会加“只要质量没有问题”这个前提了。
    王浩然自信满满地说道:“几位大使阁下,我们的第一艘20万吨油轮今天上午刚刚下水。如今,它就在大联的舾装码头停泊。”
    “我们龙国是非常严谨和注重质量的。”
    “这艘船可以说倾注了我们所有的心血,力求安全和性能。”
    “这第一艘巨轮,可是给我们自己本国的运输公司造的,我们是绝对不会拿我们的信誉开玩笑的,这一点,请务必放心吧!”
    “还有,大使阁下们还可以组织本国的技术人员到我们的船上去检测!”
    “我们肯定会全力配合你们的检测!”
    阿卜杜拉对王浩然的表态十分的满意。
    因为,王浩然的信誉绝对是很强大的嘛!
    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以及实业家。
    他已经成功推出来过太多优秀的产品。
    “我们真的可以组织技术人员去看你们的船吗?”阿卜杜拉问道。
    其实,阿卜杜拉等人刚才说的那些订单什么的,全都是意向订单。
    他们知道本国需要这些船。
    但是,这些单子具体下给哪国的公司,他们其实也是做不了主的。
    他们需要向国内汇报。不过,骆驼等国都是王爷国,能来龙这里做大使的,基本上都是档次相当高的贵族。
    他们的表态,其实也接近于高层的态度。
    骆驼等沙漠诸国,现在确实是在向东靠拢嘛!
    “那么,我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我们希望就后面的几天,就能安排我们的人员到现场去看看。”阿卜杜拉说道。
    王浩然笑着说道:“没问题的啊!”
    “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于是,大家就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冯翔也跟这几位交换了名片。
    几位大佬离开。
    冯翔捧着几张金色的名片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这,他们的名片不会都是真金的吧?”
    王浩然掂了掂手里名片的重量说:“绝对真金,这是没跑了的。”
    冯翔摇头说道:“这也太土豪了吧?”
    “名片竟然都用金子做。”
    王浩然笑道:“他们的马桶都还用纯金做呐!他们的汽车也有用黄金来做装潢的。”
    “人嘛,钱多到一定程度,是真的发愁,根本不完,怎么办?只能拼命挥霍了。”
    “这些名片,可是值不少钱的。”
    “冯翔同志,我们把联系方式都记到手机里,把它给上缴了吧。”
    一张金箔名片,得有二十多克金子了。
    虽然现在黄金不贵,可一克如今也有一百多块钱呢。
    所以,这些名片,那绝对是不能拥为己有的。
    那是犯错误。
    冯翔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浩然同志,我在琢磨一件事情啊,那就是:咱们踏马的刚才没有跟他们谈价格啊。”
    王浩然笑着说道:“谈什么价格啊!”
    “都还八字没一撇呢。”
    冯翔说:“我是真想马上就把单子给拍死了定下来。”
    王浩然说:“别急,这些单子啊,我掐指一算,我觉得它们根本跑不了。”
    “不管是棒棒还是脚盆,他们根本就没办法跟咱们竞争的。”
    冯翔说:“洽谈合同的时候,还是希望你能来,不然我担心会出岔子。”
    “感觉他们似乎都是冲着你才决定给咱们这些订单的呢。”
    王浩然微笑着说道:“你呀,主要还是没有经验。”
    “没问题,等到他们去大联参观咱们那艘船的时候,我会过去的。”
    冯翔有点儿不好意思:“这大过年的,为了我们的事,还得麻烦您,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王浩然摆摆手说:“都是为了国家。”
    王浩然当晚就回到了家中。
    不管怎么地,他都得回去陪家人过个年。
    不过,这个年注定是不可能过得消停了。
    因为,沙漠土豪们显然很急。
    阿卜杜拉在大年初一这一天,就跟王浩然打电话,说是跟自己国内已经沟通过了。骆驼国王对龙国的巨型油轮也都十分的感兴趣。
    因为,现在龙国是骆驼的第一大石油进口国,而且,骆驼现在也在尽力向龙靠拢嘛!
    所以,像这种大单子,能早点定下来,能够继续加深跟龙国的关系,也挺好的。
    国王陛下下令尽快洽谈合作。
    其实骆驼这边也没有什么技术人才。
    他们说的参观考察,其实也就是几个王室成员过去看一看。
    骆驼以及其他的沙漠国家他们内部都已经开会讨论过了。
    大家一致认为:龙是靠谱的。
    既然龙说自己研发成功了,而且,第一艘巨轮还是本国自用,那就说明没有什么问题。
    如今,在骆驼王室的眼里,龙也是不折不扣的超级强权。
    而且,龙还非常的谦逊,非常尊重他们。
    不像犹撒,说是把你当伙伴,其实是把你当冤大头,妄想控制你的一切。
    大年初一这天的下午,阿卜杜拉给王浩然主动打电话,说想要去大联看一看。
    准备初三这天过去。
    王浩然自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初三这一天,王浩然就陪着这般沙漠王国的贵族踏上了去大联的路。
    到了大联之后,冯翔这边也早就准备好了热烈欢迎的仪式,尽可能让这些沙漠大佬们感受到尊重。
    大佬们很满意自己得到的接待。
    下午的时候,王浩然和冯翔陪同着这些大佬登上了还在进行舾装的第一艘国产20万吨油轮。
    油轮十分的巨大,一共设计了6个储油舱室。
    之所以这么设计,主要是为了削弱自由液面效应,提高船体的稳定性,并防止原油泄漏。
    王浩然亲自给这些王爷们介绍这艘巨大油轮采用的全新的安全措施,总之,各种意外的情况全都考虑到了。
    而且,制造油轮使用的材料全都是最顶级的超强度合金钢,其硬度、耐腐蚀性等等性能都十分的强悍。
    王浩然还对比了棒棒和脚盆的油轮使用的材料,告诉阿卜杜拉等人,龙国使用的造船材料要比这两者先进了至少一个大档次。
    阿卜杜拉问:“王浩然阁下,请问,你们已经测试过装载了原油之后的效果了吗?”
    王浩然坦然微笑着摇头说道:“并没有。”
    “不过,我们进行过严格的模拟测试,这艘船的表现还是相当优秀的。”
    “这艘船很快就会舾装完毕,舾装完成之后,我们会很快进行真实的原油运输测试。”
    “欢迎阿卜杜拉阁下到时候亲自过来参观。”
    “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来担保,这艘船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阿卜杜拉赶忙摆手说道:“不,不,阁下,我并不是不信任您。”
    “我只是在履行一下职责而已。”
    接下来,王浩然又带着这些人参观了船的其他地方。
    整艘船设计十分的合理,电子操控系统非常先进。
    就这么一艘油轮,竟然都用上了先进的有源相控阵雷达,而且,船上的关键位置都安装的有传感器,只要发生什么问题,就会在中控屏幕上显现,这对排除危险非常的重要。
    阿卜杜拉等人仔细地参观了一个遍儿。
    他们其实在参观的时候也是有一个对比的。
    毕竟,之前他们已经跟棒棒和脚盆有过很多次的合作。
    虽然他们不懂技术,但是,单凭着直观的感受,他们就认为,不管是棒棒还是脚盆,他们的巨型油轮建造的技术,都跟龙是有比较大的差距的。
    参观完毕,所有的参观者都十分的满意。
    从大船上下来,冯翔和王浩然边走边说了几句话。
    冯翔说:“感觉他们应该是挺满意的吧?”
    王浩然笑了笑说道:“单子,是绝对可以接得到的。”
    “不过,你们接下来恐怕就要辛苦一下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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