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讯号极差,这鬼地方是不是还在杭州我都没数了。
    我停好车,正准备去叩门。结果这门倒是自己开了。
    走出来一个人,差点把我的眼珠子惊得掉出来。
    这个一身江湖术士打扮的人,不就是那天在西湖边上给我指点迷津的高人么?!
    我一头雾水地走过去,喊了声大师,他便停住脚步,回头望我。
    他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摆了摆手说对我说:年轻人,此处并没有你要找的答案。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看不清楚这山的面貌,是因为你站在这山里面。但是你心里却是明白的。要寻找答案,要去你自己的心里寻找。
    他说完,就扬长而去。
    正在迷惑之际,门又再次被打开了,这回出来了四五个人。
    我一眼就看到了齐蒙古就在其中。
    我靠近一点,听见齐蒙古正在对那几个人说:你几个走另一条平行的路,别跟丢了,你跟我就跟在他后面。
    他说完一转身就看到了我,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我琢磨着眼下的事情,这才有点反应过来,心说,那个算命的不会就是爷爷笔记上老九门里赫赫有名的齐铁嘴吧。
    吴邪,你怎么在这里?他问我。
    我看着他,脑中反复响起齐铁嘴之前说的话。于是心里有了决定。
    手一挥,冲着齐蒙古笑了笑,说:没事,医院说你家里有事情,我反正没事,就顺道过来看看你。
    齐蒙古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顺道?!额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家老爷子岁数大了,有点失心疯,整顿整顿就好了..
    还没等他说完,我边转身边告辞,匆忙钻进车里掉头扬尘而去。
    我沿途给王盟打了电话,交代好了事情,让他务必安排妥当。
    要做什么,我已经了然于心。
    因为爷爷的笔记里面对我们的这个圈子,没少着笔墨,倒是便宜了我。在我看完笔记之后,已经对这个运营的模式有了了解。我想大概还是因为以前毕竟干了好几年,就算是现在不记得,但并不代表手就一定生。
    我回来之后一方面自己仔细研究了一下近几年的账目,为了好对现在的情形有个大致的了解。一方面也让王盟帮我四处扩散消息,大致意思就是我吴邪要正式回归了,没事想搞点小动作的可以收敛一点了。
    我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单纯为了自己回来重操旧业,这只是一部分,答应了二叔的事情,还是必须要去做的。而我自己另外还有个很重要的私人目的。
    其实要扩散这种掰正人心的广告,往往收到的效果并不会很好。因为我毕竟长期不露面,那账目我也简单看了下,完全可以看出来各大盘口心怀鬼胎,想自己争夺地盘的心都已经摆上台面了,连藏一下都觉得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整顿乱世的关键是,押上一个十分给力的因素。
    王盟急匆匆地奔进来对我说:老板,所有都妥当了。我已经把要审核年帐的事情通知到所有盘口了。不过老板,往年审核年帐不都到年底么,怎么今年这么早,这不才十一月份么。而且为什么要特地报上哑巴张的名号?
    我心说,这王盟果然不够机灵。但是终究心怀歉意,人家新婚燕尔,我连个蜜月都不给他放,所以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
    盘口都是一些老屁股,二叔毕竟不是行内人,所以他们不买他的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我毕竟时隔太久这才刚刚重新露面,盘口的人性子野了这么久,怕是很难一下子就被收回来。我今年这么早审查账目,是为了收收他们的气焰。不过,这些人都盘踞在长沙,你以为他们会这么容易买我的账,亲自端着乱七八糟的账目跑来杭州给我看吗?
    哦!我明白了,所以才要押上哑巴张的名号。
    我笑着点点头。
    他却又问道:但是老板,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往常.他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以前只要他一出现,你就要跟着失踪个把月
    我站起来,走到门口。
    呵呵,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我凭什么肯定他一定会来。要是到时候,他没有出现的话,我这算盘岂不是要打得四散五裂?
    凡事,都可以赌一赌。
    我回头冲王盟笑了笑,凭第六感。
    逼迫
    这年度审核的时间定在十一月底,地点我选了茶人居。
    原因是这茶馆地方比较大,不用包层,弄几个偏僻一点的大包厢就行了。
    我一直都没有再见过那个人。我并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这赌局,我押上的是祖辈的生意,而决定输赢的人,并不是我。假如这个声名远播的哑巴张到最都没有出现,而这局我就输了,到时候盘口肯定乱作一团,那我就要背上做毁祖产的后世骂名。
    不过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我似乎都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就算我现在这生意在内部烂着,总有一天癌细胞还是要爆的。而且,也没有机会逼他现身。
    王盟锁好铺门,对我说:老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我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到了这大中午,才突然发现,今天原来是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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