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甚高频里念一首十四行诗 作者:弗r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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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去还带了华北局的两个年轻人。程阳则光杆儿一个,因为邢超不仅是去学习的,还是去德国开学术会议的。学术会议开完之后正好和他们一起去欧控,所以邢超就提前一周走了。

    因此,程阳不管是出去吃饭还是前两天的参观,和张志成同行的时候比较多。

    这一趟去欧控,带他们的icao官员人有点问题。

    那名官员叫alex m,四十多岁,啤酒肚。一路上态度非常不好,能看得出来这一趟他是不愿意来的。到布鲁塞尔之后分酒店房间,就是收了护照之后随机分,根本不考虑各分局住在一起。有人提出来重新分之后m非常不耐烦,竟然拿了一张房卡自己上楼了。

    程阳自己住一个房间,有一个床位是给邢超留的。

    张志成的房间不远不近,在程阳房间的斜对面。有一次华北局一群人出去喝酒,回来得比较晚了,又有人喝醉,所以有些闹。据说就是因为这样,那个m才和他们吵起来的,不过程阳被吵醒的时候,听见的已经基本上都是m的声音了。

    他下床打开门,看见的一幕就是m在骂人,张志成在拦一个喝得有点多的年轻人。

    旁边房间不少人都出来了,m见动静有点大,就想再骂两句后转身回房间。可他不知道小声说了句什么,本来在拦人的张志成突然转身朝m扑了过去。

    程阳反应很快,立刻上去阻止。华北局的另几个年纪比较大的人愣了一下也上去拉。张志成其实一拳已经打出去了,但m竟然还挺灵活,躲了过去。再之后,张志成就被五六个人连拉带推地控制在m两米开外的地方。

    m缓过来之后又骂了好几句fuck。可当时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即使是在拉架,也当然是向着张志成的。所以m最后说了句“你等着”,就转身回房间了。

    临了还摔门,特别响的一声。

    还好那临近的房间里住的基本都是空管局的人,见事情结束了也就各自回了房间。剩华北局的人和程阳还在拉张志成。在程阳的印象里,张志成一贯不爱做出格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

    他站在张志成的对面,推着他。程阳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就想把张志成弄到自己房间去。

    他皱了皱眉,跟华北局另一个老管制商量了一下:“我看他是喝多了。也不能让他在这耍啊。”

    “那怎么办?我们先把他弄回房间,不行就守着等他睡着得了。”老管制其实感到了事情不太对,“他刚才还好好的啊。再说志成喝多了也不是这样……”

    “你们几个都喝了酒,而且现在已经一点了,你们酒劲上来了也得睡觉,没办法照顾他。我反正一个人住,要不先把他弄到我房间?”

    老管制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来张志成和程阳一起培训过,就放心了,点了点头,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把张志成拖到了程阳的房间。张志成没有反抗,低着头不说话,配合着程阳装醉。直到其他人都和程阳道了谢出了门,他从床上坐起来,手肘撑着大腿抹了把脸。

    程阳给他倒了杯水:“你先冷静冷静。”

    张志成点了点头,喝了口水,拿着杯子的手都有点抖。

    “那傻逼回去肯定要跟我们局长说了。”

    程阳愣了愣,倒是没考虑这一点:“你们局长?你们主任都在场,你怕什么。再说干管制不就这点好吗,局长能怎么着你?你是三级管制员,就是三级管制员,一个icao官员算什么。”

    夸张点说的话,空管局里一线大过天。管制之间都是兄弟,领导就是公敌。

    算是体制内少有的一块净土?

    张志成苦笑了一下:“我操,那傻逼骂我变态。”

    起初,程阳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张志成抬起头跟他对视,程阳才明白过来,刚才m应该是说了句攻击张志成性向的话才把张志成惹恼的。

    张志成这个人,平时是基本上不会生气的。他和所谓的性格稳重还不同,是真的脾气好,没那么大火气,接触多了就会发现这人在待人接物时有一种温柔在里边。能让程阳发自内心喜欢的人很少,张志成算一个。这种和他对褚世清的感觉还不一样,就只是比较纯粹的对这个人的喜爱。

    这么一个人的生气,更准确来说应该叫愤怒。

    愤怒的人本身也是痛苦的。这就让程阳有些心疼。

    “他怎么知道的?”

    张志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们单位的人都知道,谁在背后议论了也不一定。他在中国好几年,听懂点中文太正常了。”

    “行了。”程阳拍了拍张志成的肩膀,在他对面坐下了,“说句很俗套的话,你没必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我要结婚了。”

    张志成低着头,表情已经不是愤怒了,也不是痛苦,而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平静。

    因此程阳有些错愕。

    “在国内结?”

    张志成一下子就笑了:“当然。”

    这时候,程阳想起来,张志成曾经跟他说过,如果不能找到合适的人就自己过一辈子。言外之意绝对不会找异性结婚。

    那也就是一年前的事情。

    “对方是什么人?”

    “我爸妈介绍的。人挺好的,长得也不错,比我大一岁。”张志成摇了摇头,“真是太可惜了。”

    程阳勉强笑了笑:“婚礼你要记得请我。其实你可以搞一桌专门给前任坐的,对外就说都是你兄弟。”

    张志成也笑了:“你就扯吧。他们基本上都恨不得这辈子别见我了。你那是因为看了太多书脑子都看坏了。画的那些画别人也都看不懂。你这种人就别做管制了,问早辞职放飞自我去。”

    不过话虽这么说,程阳却是张志成见过的最适合做管制的人之一。

    “行吧。”程阳拿手机看了看时间,“张主任您还要睡吗?”

    张志成站起来,长叹了一口气:“我去洗个澡。”

    喜欢拿情怀说事的人的人估计都会比较喜欢机场出口,觉得这里弥漫着重逢的喜悦弥漫着离别的伤感和温情,诸如此类。程阳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方面他在机场附近工作,不太能理解这种情怀,一方面他认为,离别的人恐怕更多对这里有阴影,重逢的人则往往想早些和家人友人爱人一起离开。所以他并不觉得这地方有什么特殊到值得一说的。

    他从比利时回来时,北京的天已经很热了。从舷窗里可以看见机坪上空的空气都像是通明的火焰在燃烧一样扭曲着。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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