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妖精之国的魔女
    或许只是被冠以【剑】之名的异形之物吧,就像是苏鲁特自身所持有的炎之剑,解放之后甚至能够达到数百万度的绝对高温,那是世界上不存在的【炽热之剑】。
    而此刻,高天之上,那屹立在苍穹大地之间的【剑身】已然延伸到了数十公里,已经超出了武器的概念。
    就算是身为巨人王的苏鲁特也无法将其拿起作为武器使用。
    说到底,魔剑斩击皇帝之名也只是被某人施加在那东西上面的形容,而此刻单纯的质量已经无法彻底涵盖其真身。
    【无所谓】
    不曾感到畏惧的巨人王双手握住剑柄,鼓动了全部的魔力,化作绝对的一击,破灭的宣告仿佛要将世界烧却:“【耀冠太阳吧,炎之剑(loptr lgjarn)】”
    曾一度向着命运发起反叛,却连作为火焰,作为终末装置的任务都未完成。
    只能在这等待被剪定的世界里干郁闷。
    直到那一次偶然,因火焰而死的少女,遇见了作为火焰的存在。
    对苏鲁特而言,这是诞生、产生以来的第一次,在命运既定中不存在的意外性。
    可悲的女人,愚蠢的女人。
    教会了没有明日的苏鲁特未知与惊讶的女人,发现了苏鲁特的女人。
    唯一一个向着闷闷燃烧的火焰搭话的女人。
    只是区区火焰的自己,除了破坏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能够为做到些什么呢。
    唯有破坏。
    拉上人理,拉上一切,破坏一切,这是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
    嗡——
    时间陷入了停滞,
    经由漆黑极光削取的星球大地,乃是承载了历史的星之碎片,见证了诸多历史,跨越了漫长岁月的事物。
    仅仅是这一步,便能够走向【星之创生】。
    通过聚合宇宙尘埃的物质,再由作为星之头脑体的星之魂,即【archetype】决定行星的向性。
    而那高悬天宇的光带,乃是燃烧的历史,自烧却的火焰中诞生的光辉,是传承数千年,最终走入末路的灵长的结晶。
    或许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代替星之魂,为星之卵指明未来的方向。
    以星之卵配合星之魂的成就甚至能够在这宇宙空间之中创造崭新的星辰,但并非是要创造新星。
    崭新的星辰并非其人所图之物。
    灵长自身便足以超越星辰,抵达无人知晓的星之彼方。
    而这,便是与盟友的分歧开端。
    “向着未来。”
    抱着如此念想,骑士握住了那自境界线中延伸而出的剑锋,无视了自身被瞬息撕裂的肌肤、存在,以燃烧灵基换取的无匹之力,自我权能绽放而存在的绝对大权行使这足以歼灭地表的一击。
    那是光吗。
    对现代物理学而言,光速(lightspeed),是指光波或电磁波在真空或介质中的传播速度。真空中的光速是所发现的自然界物体运动的最大速度。
    它与观测者相对于光源的运动速度无关,即相对于光源静止和运动的惯性系中测到的光速是相同的。
    物体的质量还跟它运动的速度有关,物体的质量将随着速度的增大而增大,当物体的速度接近光速时,它的质量将趋于无穷大。
    对星辰而言,所谓物理学不过是施加在地表的一层织物,被锚定在星球表面的一层现实。
    而此刻的星辰,此刻的异闻之现实,乃是【神话】。
    光,落下了。
    以三十万公里每秒的速度斩落。
    并非是以【诞生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的宝具解放,也并非是以【斩击皇帝】而斩出的抵达神域之魔剑。
    以【斩击皇帝】为骨架,【诞生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为驱动,二者相合之下便是化作了这绝对的一击。
    世界都为此分离。
    火焰熄灭,巨人枭首。
    仍旧保持着屹立姿态的巨人王失去了生机,哪怕是有着最顶级的ex级单独行动也无法挽救自身的败退。
    自其身躯中显现的空想之树完全盛放,犹如银河在其躯干中流转不休,足以支撑起一个世界的魔力从中涌现。
    【阔边帽(sombrero)】
    这便是北欧异闻带空想树之名,与俄罗斯的【大蛇(orochi)】相同,nasa的【斯皮策】空间望远镜观测了天空中最著名的星系之一——m104。
    它是室女座中的一个非常著名的星系,形状像墨西哥人戴的阔边草帽,因此,被称为【草帽】星系。
    至于空想树之中为何能够浮现遥远彼方的星之所在,这也是因为天体魔术的缘故。
    那正是天球所追求的仪式,完成自身人理保障的必要之一。
    骑士无比清楚这点,当空想盛放,必将对星辰发起最终的侵略。
    而不过开刹那,一瞬而终。
    完全盛放的空想树不曾得到扩展自身领域的机会,自刹那之间便是一分为二,群星化作星之海洋,向一点坍缩。
    嗡。
    随着巨人王者的消散,纤细无比的极光化作了支撑世界的脊梁,屹立在北欧的大地之上。
    正如小达芬奇所计算的那般,破坏的威力都被局限在了苏鲁特个体上,犹如将对界宝具进行了收束,作为对人宝具而使用。
    但这还未结束,破坏只是盛宴的开端,以它为终点,世界在缓缓流入其中。
    仿佛那并非是一道光,而是【孔】。
    长达上百公里,收纳世界的【孔】,天地万象,诸般世界,所有现实均是流入其中。
    “.…………”
    战斗结束了,但对此没有多少实感的藤丸立香只是眺望着天际的极光,那道光似乎十分的遥远,遥远到无法触及的星之彼方,犹如明月般遥远的世界。
    这点,仍身处战场的齐格鲁德和布伦希尔德亦是深有体会。
    藤丸立香所在的位置,距离遥远,感到遥远也十分正常,但布伦希尔德与齐格鲁德明明身处战场,却仍旧对近在咫尺的极光感到了遥远。或者说本身就确确实实的屹立在遥远之地,也可以说是屹立在【世界的尽头】。
    “结束了——”
    仍旧身处潜航艇的小达芬奇望着天际的极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屹立在地平线尽头的光辉,遥远到无法触及的光。
    “是类似圣枪的性质,但有着不同的情况。”
    似乎是知晓了小达芬奇的疑惑,已经在着手调查的福尔摩斯拉出一列潜航艇拍摄到的北欧大地画面。
    “在移动。”
    小达芬奇立刻注意到了全部画面的异样,都又一定程度上的移动,若是拍摄设备不曾发生坐标变化,那么就是拍摄对象出现了移动的行为。
    但是生物还好,连大地都在移动——
    “移动的对象,是那道光么?”
    从画面中分析出移动的方向的小达芬奇将目光转向了那屹立在地平线尽头的遥远之光,屹立在止境的光辉。
    不止是大地,那是天空、空间,世界的概念都在朝着极光移动,最终落入其中。
    那是针对北欧异闻的收纳,作为外乡人的迦勒底,并不在干涉范围之内。
    “不同于人理烧却式的对世界干涉法么。”
    福尔摩斯已经点燃烟斗,若有所思的看着监控画面,先前李耶也有表示过自己的最终手段,使用那个后必然带来北欧异闻带的终末,因此小达芬奇和福尔摩斯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这个手段。
    如果提前使用,必然会让身为北欧之母的斯卡蒂成为他们的敌人。
    现在的话——
    福尔摩斯瞥了眼某个监控,那是对原维恩湖上的村落的监控,其中,某位神的身影亦是在其中。
    空想树的结束,作为神的斯卡蒂是第一时间知晓的。
    在脱离苏鲁特的掌握后,仍在求生的空想之树曾一度向着斯卡蒂发出呼唤,但没有给她回应的时间,或者说就算是斯卡蒂都没能反应过来,空想树便已经走入了终末。
    而随着空想树的崩灭,北欧异闻带的末路已然注定了。
    并且,曾一度将魔力化作冰雪,覆盖北欧大地的斯卡蒂亦是感受到了世界的偏移,或者说只有她能够直观的感受到这一奇迹的发生。
    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当斯卡蒂反应过来时一切已经结束,再做挣扎也不过是无畏的反抗。
    极光取代了空想树在北欧世界的,如果空想树是支撑世界存在的基石,那么极光便是世界终将走向的未来。
    哪怕是斯卡蒂,也无法观测到极光之内到底是什么。
    “.………”
    就这样结束了吗?
    斯卡蒂如此想着,心中渐渐燃烧的思念却是不断灼烧着她那冰雪般的灵魂。
    尽管知晓这并非正确的道路,尽管知晓这明明是不可能的偶然,但斯卡蒂还是无法放弃北欧。
    似乎是察觉到了女王的决心,那仍旧屹立在高天的青年为此投下了目光。
    【女王,你是多久之前察觉到世界的错误呢?】
    “瞒不过你呢。”
    斯卡蒂轻声道:“我的北欧,我的世界,吾等走过的道路注定要从人类历史中消失,并不是扭曲的诸神黄昏所致,因为我们确实从那火焰的岁月中幸存了下来。”
    藉由诸神的牺牲将苏鲁特变为虚伪的太阳后,存活下来的些许生命——我们认为在这失去了太多的世界里,仍然残存着什么,为此不断挣扎、痛苦着。”
    斯卡蒂犹如呓语般述说着:“想要从这里重新开始,就在我们再次迈开步伐后——人类史,人理,就将我们抹消了。
    一切付诸流水。
    我的爱、希望、愿望、思念,一切都消失了,从苏鲁特被封印,扭曲失常的诸神黄昏停止后,才仅仅不到半年——
    人理,就裁决了神人共行的北欧,从火焰中幸存下来的吾等并肩前行的步伐,对于人理,只是【恶】罢了。”
    【这样的半年,持续了三千年,这已经是足够的成就,继续下去也只会是看不到未来的停滞的一天。】
    “所以你才那么想要前进么?被祝福的人之子啊。”
    仰望着天空的斯卡蒂,在那青年的对面,遥远的青空之中,展翅高飞的双生鸟指引了未来的道路。
    那并非寻常的飞鸟,而是大神的使魔,大神奥丁的使者——
    结束了与女王对话的青年微微侧目,将视线投向了远方。
    随着空想树的崩灭,覆盖北欧异闻带的风暴之壁也将消散,直到针对北欧异闻带的收纳完成后,世界将化作白纸。
    唯有极光永恒。
    经由虚数操作切入北欧异闻带的光带也仍旧高悬寰宇,仿佛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但吸引了青年的并非这点,而是无比遥远的海外群岛,那屹立在世界尽头的风暴之壁。
    风暴之壁分隔了世界,作为不可逾越的境界线而存在着。
    除了单独显现能够自由跨越异闻带外,以及迦勒底所持有的虚数潜航,便是凯妮斯那般的物理移动了。
    正常来说是不可能有视线上的接触,但现在确确实实是发生了。
    仍旧保持在巅峰状态的李耶,以高维的视角窥见了自那风暴之壁中投射而出的视线。
    冷酷,霸道。
    在那个世界之中,高坐玉座的女王头戴王冠,白色的长发束作马尾,其尊容威严霸道、冷酷,蓝色的眼眸之中倒映着某人的身影。
    那副面容,李耶无比的熟悉,甚至跟自己有几分相似,或者说自己跟她有几分相似。
    虽说这副灵基是由小达芬奇培育而出的【真人】,但随着李耶的入主,自内而外的方式了变化。
    “.……….”
    “……….有趣。”
    相交的视线不过刹那,但对于二者而言已然足够。
    对方的存在已然得到了确认,自身的意志也将得到贯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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