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剑阁不远的一座山峰之上,司马卓被吊在一颗青松之下,亲眼目睹了剑阁的毁灭,目跖欲裂,祖宗传下来的基业就这么没了,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个突然闯入破坏他的计划的人魔,竟然是他不争气的儿子。
    他看了眼已经被李顺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司马登,痛苦的闭上双眼,这个世界果真有报应吗?
    他的心被悔恨充满,不是忏疚于曾经对司马登的无情,而是后悔没有早点除掉这个累赘与污点。
    李顺站在他身后,灵丝疯狂地读取着他的记忆,自然也明白他此时的心境。
    李顺冷笑道:“司马掌门,看着自己的门派毁于一旦,心里满不是滋味吧?”
    司马卓虚弱道:“我剑阁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阴谋设计,灭我满门。”
    李顺呵呵笑道:“司马掌门可别如此委屈,谁说我们无冤无仇?你不是派了几个人漂洋过海地前去找朕的麻烦了吗?”
    司马卓瞳孔巨震,不敢相信道:“你是……”
    李顺也读取完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抽出灵丝:“嘘,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突然,司马卓身体出现异常,血气上涌,头如西瓜般爆掉,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悔恨消失于人世间。
    李顺用真气抵挡了喷溅的血液,血液遇到真气滋滋蒸发,暗红的血气,久久不散:“好一个人体炸弹,这化仙之术竟比燃血邪法还要邪恶。”
    李顺猛然抬头望向苍天,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朕已经知道你们是谁了!”
    剑阁覆灭之后,李顺故技重施地灭了仙均王国,赵阳地赫赫凶名再次在嘉雅仙国传开。
    盛岳城与无数修仙门派派出门下大能前来围剿。
    李顺打开灵界之门将那些妖族与王妃贵妇送回大胤帝国后,与赵阳摊牌。
    茫茫大山深处,赵阳遭到李顺的偷袭,身受重伤,不解而忿怒地质问李顺:“你要过河拆桥!”
    李顺冷笑道:“什么叫过河拆桥?我本来就会游泳,无需他人搭桥铺路。你自己送上门来,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用完可弃的棋子罢了。”
    赵阳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然暴露,怒视李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之扒皮剔骨:“你什么时候察觉的?”
    李顺道:“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地爱,别人但凡有对我半分殷勤,我便会升起十二分警惕。”
    赵阳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李顺:“我虽有目的,但却从未真正动手,为你做事之时也是尽心尽力。你竟然在接受别人的好意的同时,还想着谋算别人。人心如狱,你真是一个怪物。”
    李顺懒得听他的废话,只想着将其打倒,好好研究一番。
    赵阳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决定殊死一搏:“你虽神秘,但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我让你见识一下,武圣宗的功法真正的实力。”
    他的身形暴涨,体内冒出滚滚红烟。烟尘之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嘶吼。
    “集万人之力于己身!”
    这里的万字是个量词。李顺在圆融合道之境,瞬间明白了赵阳身上发生之事的关窍。
    这武圣宗的功法,果然如他所想,亦来自天道神石!
    之后的战斗没有赵阳所想象的激烈。原以为就算不是胜券在握,也可放手一搏的他,被李顺三招击败,像一条离水将死的翻倒在地,肚皮朝天,眼神空洞。
    李顺无情地用灵丝抽取着他的记忆。所得出的结论在他意料之中,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失望。
    “还是与燃血邪法和化仙之术同源,也就是来自同一块天道神石。”
    如今只出现了两块天道神石,及其上面所记载的功法。第三块依旧无影无踪。
    “我承认你很强,但……“
    “聒噪!”不待赵阳说完大话,李顺将其爆头,元神碾成灵灰。
    “该回去了。”
    这一天,大胤帝国京都皇城张灯结彩,由杨妃和丽妃所生的圣统皇帝的长子和长女诞生。
    李顺分别将其命名为李胜与李汀。
    第二天,金吾卫和神机卫纷纷传来急报,南方旧军兵变,不甘失去权力的旧军将领联合太祖势力,打出“迎接太祖复位”的旗号,举兵进攻。
    潜伏已久的太祖势力终究亮出了他的獠牙。
    李顺做了许久的“术士普及”工作,从某种程度上造就了百姓对于太祖复位的可信度上升。
    太祖麾下的死灵军队的出现让百姓更加相信这种事实。
    两龙相争的话题,一时喧嚣尘上。
    死而“复生”,英明神武的太祖与荒淫无道,暴虐害“民”的昏君圣统。该选择谁为天下之主,似乎并不是什么艰难的选择!
    李顺似乎再次成为了众矢之的。但,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把他给朕带上来!“
    大朝之上,白林贤被金吾卫押解上堂,匍匐阶下。
    李顺将身旁太监端着的奏折,扫落于他的面前:“这些都是参你结党营私的奏章!”
    白林贤看了那些奏折一眼,随后闭上双眼,颇有些引颈就戮之势。他回想起昨夜之事,自己再次被爱人背叛,没想到身边人早已被神机卫收买。他的一举一动,公事私事,全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李顺面无表情,冷声道:“你为何要背叛朕?朕给你高官厚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白林贤对李顺已无话可说,心中有怨恨。这些年来,他为了皇帝的新政,以钦差的身份常年在外,劳心劳力,反倒被丁傲后来者居上。皇帝爱惜丁傲,调其入京,远离是非,让他充当与世家大族对阵的排头兵,应对明枪暗箭。
    白林贤对李顺本无绝对忠诚可言。自刘太傅死后,他本以为能够获得重用,却被闲置。后入阁理政,出谋划策,多不采纳。虽为钦差,也只是与丁傲等人共同处事。若非李顺喜欢搞制衡那一套,自己恐怕再难出头。
    白林贤一直不满自己所获得的待遇,当初若是不是他帮李顺稳住三大营,李顺怎么能轻易收回权力?
    李顺看着以沉默对抗自己的白林贤,挥手淡然一句:“拖出去斩了。”
    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对人对事向来没有太大的好奇心。凡事不喜欢深究其理,原因是不喜欢失去自己控制的东西。失控便毁灭。白林贤心里如何想,他并不感兴趣。李顺杀他,一是因为结党营私,丁傲调离,并明确表示不会参与党争之后,白林贤的势力迅速坐大,很多世家大族转而依附于他。二是白林贤变质了,随着世家的归附,他对于新政也是阳奉阴违,暗中操作,还不安分,根据神机卫的调查,早在一个月前,他便与太祖势力有接触。李顺秘而不宣,则是为了第三点,杀鸡儆猴。
    白林贤被拖拽而出,人头落地。他的死,让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李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算是自己的亲信,只要违背自己的意志,一样会被杀死。他不怕别人说他刻薄寡恩。
    他的新政已初见成效,从而开始进一步深化。从士农工商各个阶层开始拉拢人才。士人层面,朝廷进行官制改革,任用大量举人秀才填充基层府衙,这不是简单地增设官位,而是将朝廷的触角逐渐向乡镇衍生。特别是在乡村之间,从依靠乡绅族老治理百姓,变为与朝廷派放的官员共治。镇有镇官,乡有乡官,皆为常设之职,由同乡的举人或是秀才担任。
    之前所设的各个学监之中,派出主管工农业的技术人才,设立小型学校,统一教授农耕畜牧之法。不论穷山恶水,还是野蛮边荒,鼓励畜牧,开垦荒地,谁开垦的,谁占有,只要登记造册,便出租农具,两年不收取税收,往后三年之内,朝廷只收取半数税收。同时,那些依附白林贤,抵制新政的世家大族,一律抄家,家主斩首,子弟流放边荒。其三分之二的土地由朝廷分发给流民百姓,剩余三分之一由朝廷竞价卖给当地富户。
    朝廷还鼓励工商业发展,废除了部分歧视商人的政策,重开海运,设立市舶司,皇商之家建立商行,与海外附属之国贸易。
    周边国家闻讯,纷纷遣使来见,请求朝贡。李顺接见了使者,但免除了朝贡,他们想着拿一些土特产来换取大胤的贵重赏赐。大胤发展需要钱财,这样的亏本买卖不能再做。
    附属国须重新签订盟约,立颂上国皇帝功德碑,明确君臣关系,不愿意签署的,便不再受大胤庇护,列国皆可讨伐。
    皇帝为天下之主。诸国须重新校订礼制,发现有僭越之处,立即更改。比如他国之君只能以王侯自称,凡有利用语言差异,妄称天子者,必将讨伐。
    李顺在军事上,变革海军,从各大水师之中,抽调精锐,装备新式炼金舰船和炼金炮,组建帝国第一舰队,征讨忤逆之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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