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是一项艺术。”
    黄泽直视着对方的目光,“如果你是问有没有这个孩子,历史上有没有这个故事,这是我写出来的,但你如果是说背景,以及有没有这么伟大的父亲或者母爱,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那是有的。”
    “我有很多问题,霓虹人当初真的在沪海建立了集中营?”一个金发男子问道。
    “当然。”
    黄泽点点头,“我就是沪海人,我当然清楚,而且当初在集中营里各国的人都有,他们有的人还没死去,我在收集资料的时候采访过他们,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些采访画面的录像带。”
    “那里面霓虹人的那些残暴行为呢?”
    “其实从巴丹死亡行军那件事上,你们也该能知道那时候的法西斯有多疯狂。”
    黄泽深吸口气,继续道,“考虑到观众的接受能力,也为了这部影片可以出现在影院里,其实里面出现的一些行为都算不了什么,霓虹军国主义在我的祖国所留下的行为,有比那些残酷百倍的。”
    “比如,为了了解到一个人体内多少是水份,就将一个活人称重,烘干之后再称重。”
    “把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关在一个底面可以加热的房间里,不断加热,看那位母亲会不会把孩子放在脚下垫着……”
    “一桩桩一件件,考虑到观众里还有未成年人,我就不说了。”
    “总而言之!”
    “打到法西斯!”黄泽高喊了一声。
    这一声,既是对影片的升华,也是给柏林的组委会说的。
    今年是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五十周年,你们看着办吧。
    顿了几秒,黄泽开始不间断地回答起了其他记者和影评人各色各样的问题。
    用了十几分钟回答完,黄泽这才和过来捧场的主竞赛单元各个影片剧组成员开始交流。
    “黄,又拍了一部非常优秀的影片。”
    “黄导,经典!我都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在这部片子里演一个角色了。”萧方方笑道,“以后有片子也记的再找我啊!不管是多小的配角都可以,我也没几年的时间继续演戏了,对主配角什么的不看重的。”
    “好,以后有合适的角色我一定给你打电话!”
    “黄,五百万美元,北美发行权。”这次,是一只胖手,老朋友哈维,“黄,你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即使拿了金熊奖,好多影片的北美版权都卖不到这个价格。”
    “或许可以等颁奖结束后我们再谈?”
    “好!”哈维自也没有表现出非这部电影的不可的态度,点点头后便和弟弟鲍勃离开了展厅。
    “哈维,五百万给的太高了。”一出展厅,鲍勃·韦恩斯坦就忍不住地吐槽了起来,“这会把他的胃口吊起来的,我们想要拿下的话,谁知道得多少价格?而且这样一部片,我们得长期运营才能回本,价格太高的话,说不定还会赔钱的。”
    “我不报个高价,黄泽的胃口就低了吗?”哈维斜了自己弟弟一眼,“他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小导演,他是一个手里有上亿美元资产的富豪。”
    “而你担心的收不回成本嘛……”
    哈维笑笑,没有继续往下说。
    主要是他从这部片里看到了卖座的潜质。
    这部片子总体上来说是部华语片,但里面的英文对白也不少,可以降低北美观众的观影门槛。
    片子质量又是上佳,里面被偷袭后珍珠港的历史影像,外加最后盟军飞机的事,很显然,能让观众们回忆起一些事来。几年前,米国大部分人可都还恨不得让所有霓虹货物都退出市场呢。
    最最重要的,这部片质量够高,且是黄泽拍的,今年又是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五十周年。
    多种因素相加,哈维有种感觉,其北美票房破两千万美元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稍微运作运作,应该也能在奥斯卡上拿奖。
    反正五百万美元的价格,他不认为这部片会让自己亏损。
    “可惜啊!”
    “黄是个聪明人,要是刚才就答应多好?”
    哈维转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往展厅里涌,准备观看下一场的观众,微微地叹了口气。
    ……
    接下来的日子,黄泽就成了个大忙人了,除了给一些影片捧场,剩下的时间是在展厅里给歌迷签字,签完字再陪着大家将自己的影片观看一遍。
    这样的日子,一直来到了倒数第二天,黄泽才忙里偷闲地在酒店里休息了起来。
    不过比起黄泽的放松,王志闻却是全身都在紧绷着,在地上走来走去,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看着黄泽好奇问道,“黄导,你就不紧张吗?”
    “紧张什么?”
    “电话啊!组委会要是不打电话让我们留下的话,就说明没奖啊!”
    “淡定。”黄泽做了个下压手掌的动作。
    “我参加的电影节次数多了,每次都紧张,还活不活?这会儿都这么紧张,去了颁奖礼上怎么办?”
    “再说了,我有信心的,拿金熊奖不敢说,可拿一个奖,那绝对没有问题!”
    “这样的片,在这样的年头,它不得奖,那就一定是法西斯还没消灭干净,有法西斯主义残留。”
    “柏林电影节主打的就是一个正治,他们是不会犯这种正治上的错误的。”
    “你要对你滴黄哥有点信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到了下午,组委会那边就来消息了,邀请《美丽人生》剧组参加明晚的闭幕式。
    “太好了!”王志闻兴奋地挥了一下拳,转身拉开门往出跑,“黄哥,我去告诉其他人。”
    不一会儿,同行的人就都聚集在了黄泽的房间里,大家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明天的颁奖礼。
    “我看啊!金熊没跑了。”
    “我觉得志闻的表演还能另外拿个影帝。”
    “哎,你说咱们要不要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不行!”黄泽脑海里蹦出了两个词,伊斯坦布尔,半场开香槟,立即应急反射似地否决了这个提议,“这有什么庆祝的?等颁奖宴结束再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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