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世间能遇到真爱很罕见,尤其在他们这种家庭,真情实意很难拥有。
    姜今尧淡声说:“我没做什么,他是聪明的,本性纯良,只是当时陷入混沌状态。”
    苏岸扬去纽约读一年语言,这一年他奋力学习,不再荒废时光,当他拿着加州理工的offer时,蒲君桦喜极而泣。
    灯光变暗,主持人旁白开场。
    众人皆将目光投向台前,大屏幕上播放的vcr是新人恋爱史。蒲君桦泪光闪烁,忍着不落泪。姜今尧注意到,将纸巾塞到她手里:“阿姨,想哭就哭吧,不用忍。”
    主持人的控场下,灯光打到新郎的位置,新郎几步走到台前。
    流程持续往下,最后到了万众瞩目的时刻——新娘挽着父亲的手,宴会厅门开,灯光追随。华丽大拖尾婚纱,裙面像银河璀璨。
    在看到新娘的那一刻,蒲君桦潸然泪下,姜今尧也酸了鼻头,颇为感动。她对婚礼的浪漫向往在那一刻死灰复燃,奢华梦幻的婚礼,任谁看都会动容。
    姜今尧拿手机记录,苏岸扬坐的位置靠近舞台,圆桌的人的目光都在他身后。他挪动椅子,与姜今尧并排,“喜欢这种吗,梦幻浪漫的西式风,还是古典中式风?明年我们也办哪种?”
    姜今尧沉浸于眼观别人的幸福,忘提防,“我喜欢新中式,那种明月松间的清风雅致。”
    苏岸扬忍笑,凑近她耳边,故意压低声音:“好,那我们明年办东方美学的宋式婚礼。”
    姜今尧反应过来,睨他:“我不嫁,谁明年愿意嫁给你,你就和谁结。”
    “那不行,我赖定你。”
    第63章
    六月盛夏,蝉鸣和夜风的协奏曲持续。云沙是沿海城市,在六月就已是高温与燥热,空气中的热浪层层叠叠,与海浪同频。
    姜今尧和苏岸扬下高速,司机导航她家,车子慢慢驶进城区。
    她紧捏着苏岸扬的手,手心薄薄细汗,苏岸扬问:“紧张?”
    “一点。”
    苏岸扬安慰她:“不怕,要为难也是为难我。”
    早些时日姜今尧和曾近鹏说今日回,曾近鹏警惕道:“自己回?”
    姜今尧小心翼翼说:“不是。”
    “嗯,知道了。”
    短短几句,相顾无言。他的心里仍梗着,有关她的工作,感情,人生两大要事。
    但无论如何,她不能总做逃兵,总归要解决。努力和曾近鹏沟通,让他消气。
    苏岸扬看着窗外熟悉景象,一切似变了,又好像没有。他示意人看窗外,“那家包子铺还在。”
    包子铺在姜今尧家附近,她很熟,做了十年的生意,已经算是老牌坊。
    苏岸扬兴起,让司机停车,他下去买包子。司机本说自己代劳,苏岸扬拒绝,姜今尧陪着他去。晃眼两人不再是青涩学生,不用为关系躲躲藏藏。
    苏岸扬舍不得松开她的手,包子铺阿婆苍老许多,认识姜今尧,姜今尧礼貌唤她‘阿婆’,虽这么喊,其实她也不过五十来岁。
    阿婆不认识他。“带男朋友回家?”
    “嗯。”姜今尧点头,
    苏岸扬发挥社牛特性,接过包子不走,神色闲散套近乎,“阿婆,你不记得我了?”
    阿婆在记忆库搜寻,未果,摇头称自己老了,记忆不行。
    本想着他和姜今尧同进同出,看到姜今尧能记起他。
    回忆片刻,那时他们避嫌,没有同时出现过。苏岸扬说:“高中的时候我经常光顾您家铺子,您不记得了。”他转而说:“没关系,现在记得就行。再过两年来吃我们的喜酒。”
    阿婆堆着笑:“呀,你们这缘分深的勒,从高中谈到现在?”
    她认识曾近鹏,住自家附近,姜今尧怕她乱传,解释:“不是,是高中同学,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
    阿婆追问几句细节,苏岸扬以邀她吃喜酒结束话题,两人往回走。
    苏岸扬有洁癖,不在车里吃东西,但她是例外。姜今尧没吃,此处再往前走几百米就是她家,两人在楼栋门口吃了才进去。
    两人不饿,因怀旧才买,曾近鹏刘英不吃这些,两人也不好意思带进家门。一起在单元楼啃包子的画面略微诙谐,两人相视一笑。
    等解决完上去,曾近鹏的烟点了大半,“舍得上来了?”他在窗户处观察两人很久,以为两人是为了腻歪才不愿上来。
    苏岸扬反应快,马上把自己居于弱势,“我紧张,怕老班骂我,在下面做好一番心理准备才鼓起勇气上来的。”
    曾近鹏开了门就转身进去,冷哼道:“你怕我,你怕我会把我闺女拐走?”
    苏岸扬换了鞋,跟在他身后:“怎么叫拐,是月老牵线,丘比特爱神射的箭,是命中注定天作之合。”他一如既往的贫嘴,曾近鹏不理会。
    刘英从厨房出来,端着茶水。苏岸扬起身,“师娘好,我叫苏岸扬,是曾老师的学生。”
    姜今尧悄无声息跟在身后,大气不敢喘,借着帮刘英的忙进去厨房躲避。
    曾近鹏多年授课不用小蜜蜂,嗓子穿透力极强,质问:“你嚯嚯姜今尧辞去铁饭碗,嚯嚯她不管不顾跑了,那边火烧后院了,这事会录入档案的,你知道后果吗,以后谁还敢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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