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第528章 手绢（2）
学教育的女孩子都不是书呆子，私下是很活泼的，吴霜以其大方得体的交友方式、活泼可爱的性格和很不错的颜值，在短短几天内得到了新生间广泛的追捧，得以被称作系花。
昨天她见过方圆后，回去与小伙伴儿们说，那是个很阳光帅气的男孩子，也很和善。
说这话的目的有些深意，开学数日，她在大一学生中听到了不少关于方圆感情的传言。
一方面说方圆有点儿彪，这个条件怎么能公开谈恋爱呢？大把抓啊；也有说他私下很多女人的。
另一方面，是对沈凝飞的抨击，说其爱慕虚荣什么的。
吴霜知道，这都是牢骚。
在高考前，他们所有人都是方圆远处的观众，来到了这里，可以近距离观察了，甚至从来到这个学校之后，就有旧同学打听方圆的私生活究竟如何。好奇心在知识外的具象体现就是八卦，而八卦往往会变成广泛的谣言。
吴霜只是觉得这样对别人不公平，就算方圆和其他几位学姐都是“名人”，但在校园里，他们没人跋扈，没人耀武扬威，都是平平常常的普通大学生。
交谈几句后，吴霜觉得…任何人都有追求感情的权利，方圆那种人想和谁在一起，就更不需要别人置喙了。
而和沈凝飞、徐家姐妹以及跟着荆如意在学校里“走来走去”的安、木、孟、范等人不同，陆曦开学以来因为迎新晚会的事情始终早出晚归，没怎么在么么茶出现过。
所以极少新生有机会近距离得见其在网上被捧到天际的颜值，这，也是吴霜第一次见到陆曦。
听到有人高喊陆曦的名字，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操场有十六个队列，大概四五个系，拥有系花、班花不少，她们和吴霜一样，都看了过去，也都很服气。
吴霜记得有人说过明星本人都要比电视里还瘦小，漂亮也有很多是靠化妆和滤镜打磨出来的。
但眼下，她觉得陆曦不是一个上相的女孩子。
她听到了队列里有男生吞咽口水和倒吸凉气的声音…
高中时，吴霜不是校花，但她看到了那个县城里的小小学校中那个校花的表现，成绩最后一名的女学渣，高一时要努力刷题表现成清纯的乖乖女，不行…
高二时便努力参加文艺汇演，也没成…
直到高三时，那个女生学会了化妆、学会抽烟喝酒烫头，变成社会的大姐头，然后就变成了众星捧月的焦点。
而陆曦学姐，什么都不需要，站那儿就是了。
……
这几天，陆曦心里那股劲儿变得更强了，或许依旧是夏初的看重，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要强，再或许，方圆真的帮她把十万块钱拿来了。总之，莫名其妙的。
是，在小陆曦的心里，那十万块就是方圆给她的，本来就是，没有方圆，邹安大哥会送钱过来？
开学以来，她也听说，甚至在校内网上看到了新生们对自己和飞飞的拉踩，可她除了晚上劝劝闺蜜，别的时候实在顾不上理那些小孩子。
新生的心态是，沈凝飞是方圆的，甚至觉得摄影系的几个女生都和方圆的关系太近了，而她则与那家伙没什么关系。
于是，她的qq被加爆了，优图社区和微博的账号也被新生们加了不少。
私信什么的，她一条没回。
陆曦太忙了，要对得起那十万块，就要把这次的迎新晚会办好，昨晚，她在活动中心排练自己的节目到很晚，然后又继续完善活动方案，一整夜没睡。
上午专业课之后本想回去补一觉，刚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电话通知要进行体测，以及……她例假呢。
站在操场上，她的脸是惨白的，楚楚可怜。
沈凝飞很少见到她如此虚弱的模样，便劝她跟老师说一说。
她和陆曦去说了，体育刘老师表示：“可以，但下堂体育课是十月中旬，我之前看你们那天要外出参加省里的表演，听说陆曦也是舞蹈团的一员。唔，所以我才把体测提到这堂课，过了十一要将成绩录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补考呢？”
陆曦和沈凝飞没做声，刘老师又说：“要不你自己找合适的时间，单找哪个老师来帮你记录？”
女孩子还是面皮薄，觉得这样麻烦别人不好。
刘老师见状，想了想，翻看了一下陆曦大一时的成绩，又道：“我看你去年的成绩不错，这样吧，今天八百你就别测了，十一前你联系我，单独来跑，今天先把五十米跑了，能跑么？”
陆曦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老师，然后便站在跑道边，等最后一组同学测完八百，开始单独跑五十米。
一截跑道，从头跑到尾，陆曦真的很努力了，跑完依旧一身汗，拄着膝盖喘息不已，汗如雨下，虚弱不堪。
所有的大一新生都拥在草坪旁看着她，教官喝骂都阻止不了。
刘老师看看秒表，在所有学生面前挥了挥手，对走过来的陆曦说：“差不到一秒，没及格。怎么说？再跑一遍？”
——靠
有不少人费解这位男老师的心态，秒表在你丫手里，过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刚才那么多人，没见你说有不及格的呢？
是，刚刚别的女生不止一个比陆曦跑的慢，但一组好多人，刘老师懒得一个个看，第一个过了，全组就过了。
陆曦抿着嘴，抹了一把额头上粘着的发丝，说：“那我再跑一遍。”
这一个动作的娇柔动人，当真叫大家都升起保护欲。
但男人的保护欲背后，还有一点点变态的折磨欲，就像看到可爱的小动物，总想捏一捏，刘老师就这个心态，多跑一遍得了，这次不管多慢，都给她及格也就是了。
去年十一手术之后，陆曦尚未经历过这种强度的运动，跟腱的伤口在排练时她已经极尽注意了，尽量不去让那里承重过久。
五十米冲刺跑，两遍。
她觉得受伤的那只脚有点抽筋儿，再然后，心脏突突，瞬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左脚拌右脚，摔倒了，昏迷之前的那刻，她护住了脸。
一刹那，学生们吆喝声不止，将她身周围得水泄不通，汗味很重。
体育老师见玩大了，冲过去嚷嚷：“都散开，别挤。”
各班教官跑过来赶人，“列队！”
新生们闹轰轰的说什么的都有，但真敢出主意的，一个都没。
沈凝飞急坏了，她曾经听方圆说过高中时候有个同学跑步炸肺死掉了，眼见陆曦软乎乎的倒在那儿，直接要打120，却被体育老师拦住。
刘老师说送校医室就行，见沈凝飞坚持，只道：“最近的二院也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先送校医室吧。”
沈凝飞不敢耽误，也不敢拿主意，只能给方圆打电话。
刘老师要背陆曦，这时成勋过来说：“先别动，看看是不是心脏问题。”
成勋蹲下摸了摸陆曦的脖子，然后说：“没事儿。”一旁，杨一帆心脏抽抽了半天，听见陆曦没事儿后，突然暴起发怒，跳过来面红耳赤地指着刘老师叫骂道：“你他妈就这么当老师的？看不出来她不舒服么？傻逼！”
刘老师被骂的一愣。
大二的学生过了新手村阶段，已经不怕老师了。
本来这大热天体测，艺术系的学生就心存不满，眼见这会儿有人带头，哪里还忍得住不发泄。
这刘老师平时上体育课就凶巴巴的，学生缘一般，这时见自家学生嘴里跟着别人嘀嘀咕咕，还是在几百名新生面前，中年男人的那点自尊顿时受伤了。
“你敢骂老师？！你是谁？哪个班的？我让你拿不着毕业证你信不信？”
听见这恶男恼羞成怒，杨一帆冷哼一声，又看看正被沈凝飞擦胳膊肘上的血渍的陆曦，登时怒火更盛，痴肥的身子蹦起来，一脚踹了过去：“我是你大爷！”
群众：“……”
杨一帆心里有伤，一是哥哥嫂子，二是白月光孟静怡，三就是因想转移孟静怡带来的伤痛，而被他选中成为情感寄托的陆曦。
杨小胖觉得自己一直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好吃、懒惰，却很大方，不看重钱，只重情。
能让他豁得出去的东西很少，少到似乎只有两个姑娘而已。
在外人眼里，包括吴霜，只看到那个胖胖的男生一蹦半米，给愣住的男老师一脚踹倒，扑上去就打。
打得没章法，几下就被体育老师反制了，变成挨打。
————
周末两天毫无节制的操劳，加上前天周二晚上让傻媳妇在小树林费了嘴，方圆觉得自己有点虚。
他很久没跑步了，篮球打的也少，冷不丁在大太阳下来个冲刺，发现自己也迷糊。
但他着急，路上还是跑赢了一个骑电动小摩托的老师，赶到操场时，便看到了整齐又散乱的一幕。
新生的队列几近站满了操场，主席台下的跑道上乱七八糟围了一小撮艺术系的学生。
“方圆？他来了！”
大一新生觉得今天已经顾不上天气热不热了，这一下午的瓜真是又大又圆。
注目礼中，方圆大汗淋漓地跑到沈凝飞身边，先瞅了一眼正要被一陌生男生背起来的陆曦，皱了皱眉。
又瞟了瞟鼻青脸肿和嘴角的流血的杨一帆和不认识的体育老师。
最后才对噙着泪花的傻媳妇点点头，“咋回事？”
沈凝飞正要开口，站在一边的成勋说：“没什么事，你快送去医务室吧。”
方圆这才看到熟人，却没时间寒暄，一言不发地从那个男生手里“夺”过陆曦，抱在怀里转身就走。
从始至终，他除了沈凝飞，没搭理任何人，这让准备看好戏的大一新生很难受。
沈凝飞和艺术系的几个人跟在方圆后面，杨一帆也要走，却被刘老师拽住。
“你往哪走？！跟我去校部，我告诉你，你前途没了！”
杨一帆脖子一梗，“去就去，没就没。”
…………
方圆和陆曦亲过嘴儿，没伸舌头那种，不算在沈城的摸摸头，这是他们之间第二次亲密接触。
大体育场距离东校门门口的校医楼有段距离，可他没觉得像来时那么累了，即便怀里多了一百来斤。
软软的，抱起来像一只玩偶。
漂亮的女孩子流汗叫香汗淋漓，这一点方圆早有体会，但第一次体会陆曦的。
抱着她走了一半，方圆觉得两条胳膊又酸又麻，有几个男生借来了保卫处的电动车，和景区那种差不多，这才依依不舍地把陆曦放了上去。
等校医检查说没事儿后，其他人都走了，只有方圆陪着沈凝飞守在这里。
打上葡萄糖后，方圆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沈凝飞问他：“杨一帆好像真的很喜欢曦曦。”
方圆笑了笑，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说：“你觉得今天这事儿换做其他陆曦的小迷弟们，八成都敢骂不敢动手，但一定有人敢，不在少数。”
沈凝飞觉得他说的不对，就算是事实，也不对，意思不对。
方圆晃晃头，说：“我让荆如意去跟学校接触了，杨小胖不会有事的。倒是那个老师……”
沈凝飞见他看向自己，知道他这是想问自己的意见，便说：“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为难曦曦，如果是按规矩办事，那班里有不少女生的五十米要不及格的。”
方圆笑道：“你小时候上课，有没有被后桌的男生贱次次的拽过头发？”
沈凝飞点点头，说：“有，但我没理过。”
方圆说：“陆姑娘今天也没理他。”
艺术系的老师正打算过来，知道方圆在这里，便把电话先打给了沈凝飞。
怕吵到陆曦休息，沈凝飞出去接电话，门刚关上，方圆就见陆曦醒了。
睁开眼，小陆曦就看到方圆在对自己笑。
她脸色还是很苍白，方圆指了指吊瓶，又指了指她膝盖上的纱布，对她说：“渴？正给你灌水呢，再喝容易频繁尿尿，你膝盖磨破了，蹲下会很疼。”
陆曦脸色红了一点。
方圆又说：“来例假也狂奔，厉害的哟。”
陆曦脸色又红了一点儿，发现自己枕头边放着一块儿墨蓝色，沾着血迹的东西，本以为是沈凝飞替她擦伤口的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满脸无奈。
方圆不动声色地拿过来，团了团揣进兜里：“我的手绢，给你绑胳膊肘来着。对了，杨小胖为了你，把那个体育老师揍了。”
陆曦虚弱地看着他，眨眨眼，问他：“你也是我的小迷弟么？”
昨天她见过方圆后，回去与小伙伴儿们说，那是个很阳光帅气的男孩子，也很和善。
说这话的目的有些深意，开学数日，她在大一学生中听到了不少关于方圆感情的传言。
一方面说方圆有点儿彪，这个条件怎么能公开谈恋爱呢？大把抓啊；也有说他私下很多女人的。
另一方面，是对沈凝飞的抨击，说其爱慕虚荣什么的。
吴霜知道，这都是牢骚。
在高考前，他们所有人都是方圆远处的观众，来到了这里，可以近距离观察了，甚至从来到这个学校之后，就有旧同学打听方圆的私生活究竟如何。好奇心在知识外的具象体现就是八卦，而八卦往往会变成广泛的谣言。
吴霜只是觉得这样对别人不公平，就算方圆和其他几位学姐都是“名人”，但在校园里，他们没人跋扈，没人耀武扬威，都是平平常常的普通大学生。
交谈几句后，吴霜觉得…任何人都有追求感情的权利，方圆那种人想和谁在一起，就更不需要别人置喙了。
而和沈凝飞、徐家姐妹以及跟着荆如意在学校里“走来走去”的安、木、孟、范等人不同，陆曦开学以来因为迎新晚会的事情始终早出晚归，没怎么在么么茶出现过。
所以极少新生有机会近距离得见其在网上被捧到天际的颜值，这，也是吴霜第一次见到陆曦。
听到有人高喊陆曦的名字，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操场有十六个队列，大概四五个系，拥有系花、班花不少，她们和吴霜一样，都看了过去，也都很服气。
吴霜记得有人说过明星本人都要比电视里还瘦小，漂亮也有很多是靠化妆和滤镜打磨出来的。
但眼下，她觉得陆曦不是一个上相的女孩子。
她听到了队列里有男生吞咽口水和倒吸凉气的声音…
高中时，吴霜不是校花，但她看到了那个县城里的小小学校中那个校花的表现，成绩最后一名的女学渣，高一时要努力刷题表现成清纯的乖乖女，不行…
高二时便努力参加文艺汇演，也没成…
直到高三时，那个女生学会了化妆、学会抽烟喝酒烫头，变成社会的大姐头，然后就变成了众星捧月的焦点。
而陆曦学姐，什么都不需要，站那儿就是了。
……
这几天，陆曦心里那股劲儿变得更强了，或许依旧是夏初的看重，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要强，再或许，方圆真的帮她把十万块钱拿来了。总之，莫名其妙的。
是，在小陆曦的心里，那十万块就是方圆给她的，本来就是，没有方圆，邹安大哥会送钱过来？
开学以来，她也听说，甚至在校内网上看到了新生们对自己和飞飞的拉踩，可她除了晚上劝劝闺蜜，别的时候实在顾不上理那些小孩子。
新生的心态是，沈凝飞是方圆的，甚至觉得摄影系的几个女生都和方圆的关系太近了，而她则与那家伙没什么关系。
于是，她的qq被加爆了，优图社区和微博的账号也被新生们加了不少。
私信什么的，她一条没回。
陆曦太忙了，要对得起那十万块，就要把这次的迎新晚会办好，昨晚，她在活动中心排练自己的节目到很晚，然后又继续完善活动方案，一整夜没睡。
上午专业课之后本想回去补一觉，刚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电话通知要进行体测，以及……她例假呢。
站在操场上，她的脸是惨白的，楚楚可怜。
沈凝飞很少见到她如此虚弱的模样，便劝她跟老师说一说。
她和陆曦去说了，体育刘老师表示：“可以，但下堂体育课是十月中旬，我之前看你们那天要外出参加省里的表演，听说陆曦也是舞蹈团的一员。唔，所以我才把体测提到这堂课，过了十一要将成绩录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补考呢？”
陆曦和沈凝飞没做声，刘老师又说：“要不你自己找合适的时间，单找哪个老师来帮你记录？”
女孩子还是面皮薄，觉得这样麻烦别人不好。
刘老师见状，想了想，翻看了一下陆曦大一时的成绩，又道：“我看你去年的成绩不错，这样吧，今天八百你就别测了，十一前你联系我，单独来跑，今天先把五十米跑了，能跑么？”
陆曦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老师，然后便站在跑道边，等最后一组同学测完八百，开始单独跑五十米。
一截跑道，从头跑到尾，陆曦真的很努力了，跑完依旧一身汗，拄着膝盖喘息不已，汗如雨下，虚弱不堪。
所有的大一新生都拥在草坪旁看着她，教官喝骂都阻止不了。
刘老师看看秒表，在所有学生面前挥了挥手，对走过来的陆曦说：“差不到一秒，没及格。怎么说？再跑一遍？”
——靠
有不少人费解这位男老师的心态，秒表在你丫手里，过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刚才那么多人，没见你说有不及格的呢？
是，刚刚别的女生不止一个比陆曦跑的慢，但一组好多人，刘老师懒得一个个看，第一个过了，全组就过了。
陆曦抿着嘴，抹了一把额头上粘着的发丝，说：“那我再跑一遍。”
这一个动作的娇柔动人，当真叫大家都升起保护欲。
但男人的保护欲背后，还有一点点变态的折磨欲，就像看到可爱的小动物，总想捏一捏，刘老师就这个心态，多跑一遍得了，这次不管多慢，都给她及格也就是了。
去年十一手术之后，陆曦尚未经历过这种强度的运动，跟腱的伤口在排练时她已经极尽注意了，尽量不去让那里承重过久。
五十米冲刺跑，两遍。
她觉得受伤的那只脚有点抽筋儿，再然后，心脏突突，瞬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左脚拌右脚，摔倒了，昏迷之前的那刻，她护住了脸。
一刹那，学生们吆喝声不止，将她身周围得水泄不通，汗味很重。
体育老师见玩大了，冲过去嚷嚷：“都散开，别挤。”
各班教官跑过来赶人，“列队！”
新生们闹轰轰的说什么的都有，但真敢出主意的，一个都没。
沈凝飞急坏了，她曾经听方圆说过高中时候有个同学跑步炸肺死掉了，眼见陆曦软乎乎的倒在那儿，直接要打120，却被体育老师拦住。
刘老师说送校医室就行，见沈凝飞坚持，只道：“最近的二院也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先送校医室吧。”
沈凝飞不敢耽误，也不敢拿主意，只能给方圆打电话。
刘老师要背陆曦，这时成勋过来说：“先别动，看看是不是心脏问题。”
成勋蹲下摸了摸陆曦的脖子，然后说：“没事儿。”一旁，杨一帆心脏抽抽了半天，听见陆曦没事儿后，突然暴起发怒，跳过来面红耳赤地指着刘老师叫骂道：“你他妈就这么当老师的？看不出来她不舒服么？傻逼！”
刘老师被骂的一愣。
大二的学生过了新手村阶段，已经不怕老师了。
本来这大热天体测，艺术系的学生就心存不满，眼见这会儿有人带头，哪里还忍得住不发泄。
这刘老师平时上体育课就凶巴巴的，学生缘一般，这时见自家学生嘴里跟着别人嘀嘀咕咕，还是在几百名新生面前，中年男人的那点自尊顿时受伤了。
“你敢骂老师？！你是谁？哪个班的？我让你拿不着毕业证你信不信？”
听见这恶男恼羞成怒，杨一帆冷哼一声，又看看正被沈凝飞擦胳膊肘上的血渍的陆曦，登时怒火更盛，痴肥的身子蹦起来，一脚踹了过去：“我是你大爷！”
群众：“……”
杨一帆心里有伤，一是哥哥嫂子，二是白月光孟静怡，三就是因想转移孟静怡带来的伤痛，而被他选中成为情感寄托的陆曦。
杨小胖觉得自己一直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好吃、懒惰，却很大方，不看重钱，只重情。
能让他豁得出去的东西很少，少到似乎只有两个姑娘而已。
在外人眼里，包括吴霜，只看到那个胖胖的男生一蹦半米，给愣住的男老师一脚踹倒，扑上去就打。
打得没章法，几下就被体育老师反制了，变成挨打。
————
周末两天毫无节制的操劳，加上前天周二晚上让傻媳妇在小树林费了嘴，方圆觉得自己有点虚。
他很久没跑步了，篮球打的也少，冷不丁在大太阳下来个冲刺，发现自己也迷糊。
但他着急，路上还是跑赢了一个骑电动小摩托的老师，赶到操场时，便看到了整齐又散乱的一幕。
新生的队列几近站满了操场，主席台下的跑道上乱七八糟围了一小撮艺术系的学生。
“方圆？他来了！”
大一新生觉得今天已经顾不上天气热不热了，这一下午的瓜真是又大又圆。
注目礼中，方圆大汗淋漓地跑到沈凝飞身边，先瞅了一眼正要被一陌生男生背起来的陆曦，皱了皱眉。
又瞟了瞟鼻青脸肿和嘴角的流血的杨一帆和不认识的体育老师。
最后才对噙着泪花的傻媳妇点点头，“咋回事？”
沈凝飞正要开口，站在一边的成勋说：“没什么事，你快送去医务室吧。”
方圆这才看到熟人，却没时间寒暄，一言不发地从那个男生手里“夺”过陆曦，抱在怀里转身就走。
从始至终，他除了沈凝飞，没搭理任何人，这让准备看好戏的大一新生很难受。
沈凝飞和艺术系的几个人跟在方圆后面，杨一帆也要走，却被刘老师拽住。
“你往哪走？！跟我去校部，我告诉你，你前途没了！”
杨一帆脖子一梗，“去就去，没就没。”
…………
方圆和陆曦亲过嘴儿，没伸舌头那种，不算在沈城的摸摸头，这是他们之间第二次亲密接触。
大体育场距离东校门门口的校医楼有段距离，可他没觉得像来时那么累了，即便怀里多了一百来斤。
软软的，抱起来像一只玩偶。
漂亮的女孩子流汗叫香汗淋漓，这一点方圆早有体会，但第一次体会陆曦的。
抱着她走了一半，方圆觉得两条胳膊又酸又麻，有几个男生借来了保卫处的电动车，和景区那种差不多，这才依依不舍地把陆曦放了上去。
等校医检查说没事儿后，其他人都走了，只有方圆陪着沈凝飞守在这里。
打上葡萄糖后，方圆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沈凝飞问他：“杨一帆好像真的很喜欢曦曦。”
方圆笑了笑，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说：“你觉得今天这事儿换做其他陆曦的小迷弟们，八成都敢骂不敢动手，但一定有人敢，不在少数。”
沈凝飞觉得他说的不对，就算是事实，也不对，意思不对。
方圆晃晃头，说：“我让荆如意去跟学校接触了，杨小胖不会有事的。倒是那个老师……”
沈凝飞见他看向自己，知道他这是想问自己的意见，便说：“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为难曦曦，如果是按规矩办事，那班里有不少女生的五十米要不及格的。”
方圆笑道：“你小时候上课，有没有被后桌的男生贱次次的拽过头发？”
沈凝飞点点头，说：“有，但我没理过。”
方圆说：“陆姑娘今天也没理他。”
艺术系的老师正打算过来，知道方圆在这里，便把电话先打给了沈凝飞。
怕吵到陆曦休息，沈凝飞出去接电话，门刚关上，方圆就见陆曦醒了。
睁开眼，小陆曦就看到方圆在对自己笑。
她脸色还是很苍白，方圆指了指吊瓶，又指了指她膝盖上的纱布，对她说：“渴？正给你灌水呢，再喝容易频繁尿尿，你膝盖磨破了，蹲下会很疼。”
陆曦脸色红了一点。
方圆又说：“来例假也狂奔，厉害的哟。”
陆曦脸色又红了一点儿，发现自己枕头边放着一块儿墨蓝色，沾着血迹的东西，本以为是沈凝飞替她擦伤口的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满脸无奈。
方圆不动声色地拿过来，团了团揣进兜里：“我的手绢，给你绑胳膊肘来着。对了，杨小胖为了你，把那个体育老师揍了。”
陆曦虚弱地看着他，眨眨眼，问他：“你也是我的小迷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