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儿,你私自离开大都,这让朕很为难啊。”
    沈衍立即又跪下,
    “陛下,臣知错。”
    御书房的灯,亮了许久。
    隔天,温言散朝后接到黄公公给她的通知,沈衍回来了,晚上女帝给他办接风宴,所有皇室参加。
    在黄公公离开后,温言的脸色变得很差,这么早来,距离大阅兵,还有大半个月时间。
    所有人都是今早才知道,沈衍昨天回来了。
    午膳期间,温言跑去找周浔之了。
    周浔之的办公间很大,有专门的隔间用膳。
    温言夹他饭盒里的蛋饺吃,
    “万一今天晚上他就跟我讨兵符怎么办。”
    周浔之把另外的两个蛋饺也给她,
    “给他。”
    “这么便宜给他?”
    “总比你和他圆房好。”
    好几年没见过的人,要圆房,这种事,温言拍身上的鸡皮疙瘩,
    “我装来月红不就可以,那可是半支东北军的兵符哎。”
    “你东西不给他,他哪里会放过你,暂时给到他手里,等他死了,不就又是你的。”
    温言把蛋饺全吃了,
    “那我晚上回傅宅住,比较安全。”
    “嗯,特殊一回。”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接风宴的主角和女帝一起出现,多年不见,沈衍和记忆中的人,差别很大。
    温言态度冷淡,完全没有见丈夫的喜。
    温言如今的变化,在沈衍眼中亦是相当大,尽管剪发已经很普遍了,但是很少有女人剪得这么短。
    再加上她冷漠的眼,都要怀疑她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人。
    沈衍的容貌不差,如今经历风霜,更是富有男子气概,他和温言坐在一起,朝她露笑,
    “夫人。”
    温言眼神制止他不准这么叫,沈衍却是看不懂眼色般,依旧欢快叫夫人。
    温言的眉跳了又跳,
    “名义上而已,算不得。”
    “什么,御赐的婚都算不得,那我去问问陛下。”
    沈衍装势要起身,温言拉住他的袖子,咬牙切齿,
    “坐好。”
    “听夫人的。”
    沈衍和温言,本就是少年朋友,并不能算陌生,温言躲着沈衍的靠近,
    “你干嘛,别靠这么近。”
    沈衍就是要凑近她,
    “我是你丈夫,不准躲。”
    “呵,你现在跟我讲你是我丈夫,以前怎么一个屁都不放。”
    温言骂人的模样,和过去没变,沈衍抓住她的手,
    “夫人,你听我解释啊。”
    “松手。”
    “不松。”
    “你耍无赖啊,要不要脸。”
    “对夫人要有什么脸。”
    抽不出手来的温言,另一手闷喝下两杯酒才压下气,沈衍扣握着她的手,笑得灿烂。
    沈确目光很冷的看着沈衍,沈耀则是冷笑,沈枝意面上冷漠,这个堂兄弟,真没想到这么大本事,这么能装。
    沈衍对上他们三个的时候,嬉笑的脸变得漠寒,眼神不惧的迎上面对。
    女帝看着他们眼神交锋,勾起唇,给众人宣布一个消息。
    沈衍封为三品将军管辖东北军,不再是以世子身份得不到朝廷认可的领将。
    几乎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女帝,她莫不是疯了。什么意思,要他也来争吗。
    沈衍在温言耳畔问,
    “惊不惊喜。”
    “别说话。”
    “夫人,你手上这镯子看着很特别啊,哪里来的。”
    “关你屁事。”
    沈衍露出一个令温言后背发凉的笑容,紧接着,温言的小手臂被抓住,用力敲在了桌面上。
    那镯子,清脆的断成了三截,
    “啊呀,不小心断了,夫人不会怪我吧。”
    “□□奶奶的,你发什么疯!”
    “一个镯子罢了,你生什么气,莫非,是哪个情人送你的。”
    沈衍明明很平淡的叙述,可无端的就是叫人发凉。
    温言把断镯收好,站了起来,
    “你管得着吗,你不过是个在外连承认我身份都做不到人,你凭什么能对我指手画脚。”
    沈衍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你敢走试试。”
    温言跨出了脚步,但在下一刻听见他懒洋洋的声音,
    “你爹娘还不知道你不能生吧。”
    温言愤怒回过头,
    “你敢对我爹娘说,我就找你娘的不痛快。”
    “求之不得,你最好折磨她我才开心。”
    沈衍露出悚然的微笑,温言的心一阵收缩,她怎么就忘了他们母子关系特别恶劣。
    “你想怎么样。”
    “坐下。”
    温言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去,
    “晚上跟我回王府。”
    “我来月红了。”
    “是吗,我检查下。”
    “你有病啊。”
    温言气急骂,沈衍简直了。
    “欠你洞房,得补上,免得被说我没尽到丈夫责任。”
    “不需要。”
    “那不行,名义夫妻可兴不得。”
    温言气红了脸,娇媚的脸庞看上去生动极了,
    “你无耻。”
    “再说,就在宫里圆房。”
    沈衍身上那一股子的狠戾味,让人知道他说的出做得到。
    温言看上去要被气哭了,沈衍的手指戳在她的面颊上,
    “你的夫君,是我,记住了。”
    温言狠狠眼剜他,却不料腰后有手用力,她的唇角被吻,受惊的眼颤睫,
    “你不要这样。”
    “哪样。”
    温言目光嗔怒,咬住唇,沈衍笑着重新扣住她的手,温白兔。
    宫人在换酒时,手没托稳盘,不小心把温言的衣裳给打湿了,她害怕的不停道歉。
    原来还是新人,今日头一回出来伺候,没想到太紧张犯了错。
    沈衍放温言去换衣。
    岂料,她一去不复返,有宫人回来转述说她没带备衣,先回去了。
    温言没有去傅宅,而是回到周府,她抱紧了周浔之,诉说着沈衍的可怕。
    那个犯错的宫人,是周浔之安排给她脱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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