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月下的周浔之和谢云,擦拭着手中的刀与剑,他们心血来潮去找温言,想看她如何反应。
    她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却依旧细心的照料他们的所需和喜好,两人的不甘心又多了一分,她不能完整的属于自己。
    冷月下,锃亮的刀面剑身倒映出漠寒的眼眸,成亲的道路还有阻碍,她那个名义丈夫,就需要被除去。
    刚上任没多久的傅明庭,受到了同僚们极为热情的做媒。
    他年轻处高位,又一表人才,无父母只有一子,若是家中女儿嫁去,日子不要太好过。
    他成了香饽饽,都想把自家女儿侄女介绍给他。
    中午他在工部和温言一起吃午膳,吐槽同僚就差把人拉到他面前相看了,干活的驴都没他推脱的累。
    温言笑呛住了,更好笑的是,工部的人也凑到他面前,说有如花似玉的表妹想介绍认识。
    温言挥手把人赶走,傅明庭这才恢复不好的脸色,他被骚扰的烦。
    他和温言的关系,户部尚书李相夷知道得一清二楚,连带的对他看不顺眼。
    傅明庭对上不亢不卑,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他将来,并不会在户部久待。
    以往,只是听过温言背后的傅明庭,如今见到他本人,两人又时常一起吃午膳,他们的流言又开始传。
    温言没有任何绯闻,傅明庭也洁身自好的发指,都猜测他们两人私下其实是一对。
    想给傅明庭做媒的人歇了心思,不再去扰他。
    流言的当事人,无所谓的被传,两人之间根本没事,交往的光明正大。
    周浔之和谢云并没有理会传言,知道他们并没有私情,傅明庭由温言提携上来,是她的左右臂膀。
    柳云依进入傅明庭的办公间时,心情十分的复杂,她行礼称呼,
    “傅大人。”
    傅明庭神情冷淡,在她放下预算申请书后,他才接过去翻看,阳光落在他白皙修长的指上,有光在亲吻,
    “你还有什么事。”
    逐客的话拉回了柳云依的目光,她垂下眼,
    “无事,下官告退。”
    过去就隔着距离,如今,他一入朝就是从二品高官,柳云依见到他,要尊称傅大人。
    刺目的阳光照在柳云依的脸上,她后悔了,为何要放弃当初的驸马位。
    温言走到了一个她无法触及的高度,若是她也。
    明明曾今是同窗,可如今,身份天差万别,就是傅明庭,也站在了需要她仰视的位置。
    她曾经说他功利,如今才明白是自己天真,官升一级,难,有多少人一直到老都在原位没动过。
    她的爷爷和叔伯确实都在高位,可她本人,却是升不了。
    柳云依回去的路上,恰巧遇到已经东巡回来的二皇子,究竟她过去被什么蒙蔽了眼,会觉得二皇子不好。
    沈耀不怒自威的气度,远远就能感受到,他目不斜视的经过柳云依,眼中根本没这个人。
    柳云依露出苦涩,她做错了一件事,难道就要用这辈子去受罚吗,她的原地踏步,就是二皇子对她的惩罚。
    温言被“哐啷”一声吓一跳,办公间的门被沈耀一脚踹开,他铁青着脸进来。
    有下属过来察看,温言让他们下去,把摇摇欲坠的门合上。
    “温大人,你好大的本事。”
    沈耀快气疯了,温言勾得谢云发昏,居然真的削去了封号。
    温言捧起茶杯,吹拂,
    “二皇子,论年纪我比你大,有点本事也是应该的。”
    “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你死了这条心。”
    “没关系,你以后可以叫我言姐。”
    沈耀一拳砸在金丝楠木的桌面上,有鲜血流下,他的眼神似凶兽,
    “你贱不贱,这么喜欢伺候父子。”
    温言手中的茶水朝他脸上泼去,
    “当初你有问过我意见吗,现在我也不需要你的意见。”
    茶水从沈耀的脸上,滴滴落到了案面上,他发红的眼,突然弯笑了起来。
    温言心中警报响起,
    “来人 ,来人!”
    “谁敢进来,本皇子杀了他!”
    温言被捂住了嘴拖进办公间的休息里间,里头放有午睡的榻床。
    发怒的沈耀,要强行逼迫温言。
    谢云命令所有人离开,不准靠近,他进入温言的办公间后,一脚踹开里间的门,看到里面的情形,他先是合上门,然后一拳砸在了沈耀的腹上。
    沈耀不在乎的大笑出来,
    “看到了吗,你再跟她好试试,我让她再怀我的种。”
    温言流着泪捡起衣穿好,离开这个难堪地,她去外头洗去眼泪,努力恢复到平静模样。
    然后提前离宫回去了,工部的人都打量着她的背影,只看到了她有些红的眼睛,猜测着二皇子来找什么茬,把人都气走了。
    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软弱,温言在郊外策马狂奔,迎着风,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下。
    沈耀就是个不把人当人的疯子。
    这天,温言哪里都没有回,她躺倒在一片草原上,马儿在一旁吃草。
    她仰望着星空,脑中什么也没有,繁星闪烁,青草拂动,静谧的夜里,只有蛙虫的鸣叫声。
    一双靴子出现在温言的脑后,他也坐了下来,
    “发生何事了。”
    今日本是温言和傅明庭约好去他府上,但她迟迟不来,又结合下午工部发生的事情,他出来碰运气找她。
    温言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这里,算是她的秘密地。
    “我想杀了沈耀。”
    “好啊。”
    傅明庭没有犹豫的应下,仿佛不过是平常事。
    温言转过头去望他,傅明庭一手撑在地,视线也在她脸上,相互的目光凝视着。
    夏夜的风,很温柔,把两人的发都吹了起来。
    傅明庭也躺下,陪着温言看星星,他们不管做何事,都会在一起。
    温言跟着傅明庭回傅宅了,洗去脏污,不停的给自己塞吃的,她还没吃东西。
    时间已经很晚,却是迎来了客。
    温言的嘴里塞进蟹黄烧卖时,谢云出现在花厅内,她噎住了。
    傅明庭沉着脸,起身向谢云行礼,内心已是惊浪翻涌,怎么会是他。
    温言给自己灌下一大口茶水,才顺气,
    “你怎么来了。”
    谢云受过傅明庭的礼,见温言在吃东西,耐心等她吃完,
    “来接你回去。”
    温言又夹了个烧卖,不是很高兴的咬吃,
    “不走,你自己回去。”
    瞧温言在这里就跟娘家一样,谢云轻咳,
    “回去再跟你说。”
    等温言饱腹后,谢云紧握着她的手,带她离开回去,傅明庭的眉,自看见他就一直皱着没松开。
    温言坐在马车里,手抱臂,防御的情绪。
    “他不会再来伤害你,我保证。”
    谢云把沈耀狠狠揍了一顿,并且威胁他再胡来,就把他的羽翼全部废掉,让他重新来过。
    “真的揍了他?”
    谢云点头。
    隔天,温言派人去看沈耀,是否身上有伤,得到反馈,他脸上有淤青。
    温言心下畅快了,谢云给她出气的拳头还是很硬的。
    她目前在想法子和沈衍和离,翻遍婚姻律法,都不适用于她。
    最直接最快的办法,就是沈衍死。
    把他引出来杀,但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温言想了很多种办法,其中一种,她觉得可行。
    谢云的书房内,温言给端去夜宵,
    “彦川,办一场大阅兵如何,把全国各地的精兵集中展示比较一番,邀请各国来看景国的强盛实力,震慑他们。”
    边境线上,国与国之间的摩擦一直都有。
    “你想把东北军给拉出来?”
    “陛下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东北军的情况,阅兵可以比较下这胜利军与其他军有何不一样。”
    “若是沈衍不来呢。”
    谢云知道温言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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