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待在傅宅不出门,傅明庭为她寻来有趣的东西,这桌球,他们两个时常打,温言的水平,就是每日晚上练出来的。
    一局两千两,温言赢得轻松,脸上笑得坏兮,
    “谢大人承让,周大人,该你了。”
    谢云下场时和周浔之眼神交汇,接着又相互别过头,哼。
    随着两个时辰过去,应对车轮战的温言,要求休息。
    叫停两炷香后,周浔之问宫侍,温言去干嘛了,怎么还不回来。
    就在此时,外头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过来,
    “周大人,谢大人,温大人命小的来告知,她已经出宫先回去了。”
    距离站得近的沈耀,听到直接笑出了声,温言赢了好几万两,溜跑了。
    谢云和周浔之脸拉了下来,小瘪三!
    没了温言,谢云和周浔之两人开始较量,一群天家人明天要早早去祈福,索性都不睡了。
    温言赶在子时前,回到了傅宅,和傅明庭一起守岁放烟花,既然傅明庭用实际行动不想她离开,扫清流言障碍,她也遵守诺言,会一直待在这里。
    隔天,温言和傅明庭一起在用午膳时,下人过来递上两道请帖,分别是周家和谢家。
    傅明庭问她怎么人家了,
    “昨天打桌球赢了他们八万两,要不是我跑得快,手都要打废,这两个人,不服输。”
    “那你输他们几局,还回去些。”
    “我才不还。”
    “那你还想不想要这个假期了。”
    “好吧。”
    温言桌球吊打谢云和周浔之,他们两个不得抓着她扳回一局。
    周家约在明天下午,谢家约在明天晚上。
    这球桌造价不菲,并且需要大空地摆放,本就是富裕人家才能消遣,如今连女帝也开始玩,很快就在大都流行起来。
    温言一脸晦气的从周府里出来,也不知道周浔之被谁指点教了,打赌约时居然赢了她,特别可气的是,到饭点还不留她吃。
    省去来回,温言直接去了谢府,谢云没想到她来这么早,只好请她一起用晚膳。
    作为皇夫,身边是没有其他女人存在的,谢云是谢家的当家人,府邸之中,和他一起上桌的人,一个也没有,只有沈耀偶尔会来陪他。
    肚子饿的温言,看着眼前的药膳,却是下不了口,
    “我说,谢大人,你这么年轻,怎么吃药膳。”
    “食不言,吃你的。”
    “不要,我要吃别的。”
    温言故意手指敲桌发出噪音,谢云皱眉,然后命人给她重上菜。
    很快,原本给别的主子的膳食,端给了温言,这才让她安分吃饭。
    饭后,侍女端来苦涩的药茶,温言根本喝不下,谢云嫌她事多,给她喝清水。
    温言今日和平常一样,发上什么也没有,身上也简单素净,打球期间,温言嘴巴也没闲着,
    “谢大人,你不如也剪发呗,显年轻,比吃药膳管用。”
    “都说了我不是天天吃药膳。”
    谢云才不是为了年轻,是身体保养。
    “你剪了发,陛下肯定注意你。”
    “你少来蛊惑。”
    “尝试一下呗,给陛下来点新鲜感。”
    这套说辞,下午周浔之也听过。
    温言想有意输一局,之前被周浔之看出来,现在又被谢云看出来,温言觉得,傅明庭的话,有时候也不全对,有些人其实输得起。
    谢云不准她相让,连续打了三个时辰后,温言的腿和肚子发出抗议,要休息,要吃夜宵。
    就在谢云叫来侍女吩咐的时候,温言及时报出自己想吃,
    “来碗鸡汤面,料要多。”
    “晚上吃这么油腻,喝粥。”
    谢云眉一皱,否决掉,温言才不要喝粥,
    “有没有搞错,陪你打了这么久,鸡汤面都不给吃,你是不是想用喝粥来打败我的体力。”
    一屋子的下人,低头忍笑,谢云耳朵疼,啧了一声,
    “给她去弄。”
    没过多久,夜宵就端了过来,不需要移步,就在这间球桌厅内坐着吃。
    温言面前的,是一碗料多面少的鸡汤面,撇去了游浮,汤底看着清爽,并且香味扑鼻。
    谢云喝着一碗虾仁蛋粥,坐得直挺,仪态特别好。
    “谢大人,咱赌钱没意思,来点别的如何?”
    “说来听听。”
    “你输了把头发剪了。”
    “若是你输了呢。”
    “不涉及政事,要求你提。”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一言为定。”
    温言就是想报一报谢云之前让她等了一整天的仇。
    谢云命人在桌顶上,再点亮几盏灯,视线特别明亮,他拿石灰块给球杆前端摩擦,增加吸力。
    屋内炭火燃得旺,温言卷起了袖口,露出皓白的手腕,这一局,她要虐赢他。
    上一局是温言胜,由她开局,她一杆清脆音,白球把十五颗球撞得分散,直接进了两颗不同颜色球。
    她选了绿色球,连进三颗球后,才下场给谢云打。
    谢云的手指净白修长,细球杆落在大拇指上,稳稳当当,他的眼神专注,瞄准位置后,球杆轻轻往前一推,白球擦边一颗蓝球,蓝球滚去撞到另一颗蓝球,进洞。
    接着白球再打刚才的蓝球,它已经滚到洞边。
    连进两球后,谢云又进一球,温言睁大了眼,怎么回事,她刚才不会是眼花了吧。
    还好,谢云玩得时间太短,进了四球后,停了下来,换温言。
    蓝球剩三颗,绿球剩两颗,温言阴阳怪气出声,
    “谢大人,你藏拙了啊。”
    谢云谦虚的过头,
    “是运气。”
    温言俯下身,算好球路线,
    “啪。”
    白球撞到蓝球后,直接停住不动,蓝球撞倒桌边,反弹滚到对面球洞,接着又直线进第二球,最后一颗蓝球位置不好,难度特别大,未进。
    也不知怎么搞的,谢云这一局打得特别顺,也两颗球进洞,只剩下了黑球。
    温言提起心,不断念不进不进。
    黑球不断滚,滚到洞口前速度慢了下来,温言嘴巴施咒,黑球微微停顿住,下一刻,直直滚落进球洞,
    “怎么会这样!”
    温言叫了起来,谢云露出笑,
    “再来!”
    “不来。”
    “一局,再来一局。”
    “不。”
    见好就收的谢云,赶温言离开,至于要求,等他想到再提。
    年后的几天假里,就是没有周谢二府的请帖,温言直接去拍门,说人不在后,她就跟小王八蛋一样,不给进就牵着犬在门口叫,引来人围观。
    好面子的大贵族老爷,只好请她进去。
    景国的官员,在早朝时,是要把官帽脱下的,以示对天子的尊敬。
    新年后早朝的第一天,所有人都盯着周浔之和谢云看,就是女帝,也朝他们两个多看了好几眼。
    变化有点大,两人都剪去了发,周浔之的发留到肩,在脑后扎了一束小尾,谢云较短,留到耳。
    能成为皇夫,自然不同寻常,两人不管从面容还是身型,都是无可挑剔,如今形象改变,带来的新鲜感可不是一般大,并且特别减龄,看着很年轻。
    沈枝意和沈耀都见鬼了一样看着各自的爹,今日早朝无事,磕头结束后就散朝。
    沈枝意去找周浔之,沈耀找谢云,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得知只是打球赌输了,两人的脸色很精彩,枉他们猜测了许多种可能。
    始作俑者和户部尚书一道走,又是新年,李相夷和温言取经,在户部也想开个动员大会。
    温言大方分享经验,和李相夷相谈甚欢,他注意到温言似乎伤寒了,
    “温大人,年轻也要注意保暖啊,可不能贪风度。”
    “李大人,你有所不知,并不是年轻人才会要风度,有些人呐,表面看着咳咳,李大人,刚刚说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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