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见状跟着担忧起来:“怎么了?”
    “还记得那天在小暮的宿舍里吃饭,我把调查的线索拿出来给大家看么?”秦鹤道。
    “记得。”慕言点点头,“是又有什么新线索了吗?”
    “是,也不是。”秦鹤闭了闭眼睛,道,“我那天故意没说,这些线索直指某个地下酒吧,也透露了他们交易的时间,但是……”
    “地点改了?”慕言几乎是瞬间就猜了出来,“内鬼就在我们六个人里面?!”
    “对。”秦鹤朝着慕言看了过来,“我现在只能排除你和我,徐扬费洛,楚少嗣慕暮,都有可能。”
    “你大爷的!”慕言这个护犊子的顿时不干了,“你怀疑我都行,但你怎么连咱儿子也怀疑?!”
    “他会瞬移。”秦鹤显然也对这个事实感到痛苦,“他们其中的一些事,离不开瞬移这个异能。”
    “有这个异能的又不是只有慕暮一个!”慕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秦鹤,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冷血。”
    “我也只是猜测,”秦鹤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而且不止慕暮一个人有嫌疑……”
    “别说了。”慕言开口打断了秦鹤,“你鲨了我吧,是我没教育好自已儿子。”
    秦鹤:“……”
    秦鹤这还是头一次,在慕言身上见到如此爆发的母……哦不,父爱。
    这件事儿,秦鹤追着慕言哄了好久,才总算是把慕言心里的小火山暂时给压了下去。
    然后这段时间内,两人继续耐心搜集线索,这次不同的是,没再告诉任何人。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个下午。
    两人接到情报,迅速赶往疑似是对方交易的新地点。
    这里也是一家地下酒吧,档次颇高的样子,虽然都是一样的纸醉金迷,但位于二楼的vlp包厢里,却很是清净优雅。
    慕言和秦鹤坐在这间包厢里,透过玻璃能清楚看清楼下舞池里的人群,以及……对面二楼的那间包厢。
    当然,两人都是经过一番乔装打扮的,就算是熟人来了,怕是也认不出他们来。
    等了一会儿,慕言端起冰饮喝了一口,看向桌对面的秦鹤道:“事先说好啊,要是这件事儿和小慕没关系,你就要……”
    “买套婚房补偿他。”秦鹤笑着接话,“宝贝,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他也是我亲儿子。”
    “哼。”慕言不太高兴地噘噘嘴,“反正你冷血无情无理取闹。”
    “我承认,但各方面的线索都很明显了。”秦鹤道,“说真的,我最不想怀疑的就是身边的人,但像局里出的这种事,往往就是……”
    慕言:“那你为什么不怀疑我?我各方面的嫌疑也很大啊。”
    “……”秦鹤深吸一口气,“让我怀疑你,还不如让我被他们杀掉。”
    慕言:“……”
    行吧,某人有点清醒,但不多。
    对上自家儿子就是大义灭亲,对上他就立马恋爱脑占据一切了。
    “来了。”秦鹤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慕言连忙随着秦鹤的视线望去,就见楼下来了位身穿红色修身西装的男人,在侍者的带领下,正在往二楼这边的楼梯方向走来。
    秦鹤和慕言不约而同地压低了帽檐,但并没耽误他们看清楚这个穿红色西装的男人是谁。
    ——正是楚少嗣。
    第284章 神明
    说实话,见到是楚少嗣的时候,秦鹤和慕言都没太意外。
    怎么说呢,好像早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似的。
    但当楚少嗣走进对面二楼的包厢里,而包厢里桌子前的椅子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坐着的男人后,两人的心里不由还是咯噔一下。
    很显然,这男人是瞬移出现的。
    只见男人脸上戴着银色半脸面具,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气质沉稳如老狗,而他抬起眸子的第一眼,居然是朝着慕言和秦鹤这边看过来的。
    男人早就预料到般勾唇一笑,放在椅子扶手上的修长食指微微一挑,窗户上的玻璃顿时漆黑一片。
    这样一来,里面的情况如何,秦鹤和慕言是无法再看到了。
    楚少嗣这边,进来之后亲眼看到男人凭空出现,又亲眼看到男人变了个小魔术,心里就已经沉了一半下去。
    他不是没有猜测,但即将可能发生的一切,还是让他的指尖微微发抖起来。
    果然,男人并没有瞒他的意思,视线和他对上之后,开口就是一句:“楚哥。”
    紧接着,便摘下了面具。
    不是慕暮又是谁。
    楚少嗣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已的一片真心喂了狗:“你既然都敢面对我,又为什么不敢让对面的慕言和秦鹤看到你?”
    “你果然都知道啊……”慕暮笑着将面具放到桌上,起身朝着楚少嗣缓缓走过来,“但我挡住窗户防的不是他们,而是别人。”
    楚少嗣退后一步:“防谁?”
    慕暮停住了脚步:“冥冥。”
    楚少嗣皱起眉头:“明明是谁?”
    慕暮轻笑出声:“不是谁,是一种我无法抵抗的力量。之所以让你帮忙,也是因为凭我自已的话,我甚至都无法在这个世界拥有身体。”
    “所以你就利用我?”楚少嗣憋不住了,“甚至不惜将你的亲生父亲们置于险地?”
    要是今天楚少嗣见到的是别人,那他绝对会继续伪装下去,当一个游走在黑白之间的阴影,扮好他应该扮演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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