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的实践对象,是他全身心依赖的亲密爱人。
    “学长。”商暮上前一步和周望川相拥,吻了吻他的嘴唇,“等一会儿,我把自己完全交给你,由你来掌控。你只需要让我痛,其他的不需要考虑。”
    周望川抚了抚他光.裸的脊背。
    商暮又道:“我一直盼着这一天,我等了你好久。”
    周望川向来招架不住他的甜言蜜语,闻言微微叹了口气:“四颗就四颗吧。”
    “你会照顾好我的,不是吗?”
    就着温水吞服了四颗胶囊后,商暮躺到床上。
    他上半身寸缕未着,腰腹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腰身纤瘦却有力,两侧线条收束进裤腰,流畅又漂亮。
    周望川坐到他身上,指尖顺着马甲线抚摸,抬头道:“我需要酝酿一会儿,不能一上来就直接打你。”
    商暮放松地躺着,道:“今晚,你来做主。”
    周望川问:“开始疼了么?”
    “药效没那么快。”商暮唇边勾起一抹笑,“学长想看我疼吗?”
    他知道自己有一把好腰,于是伸手抚了抚腹部,问周望川:“我的肚子是不是很好看?学长怎么一直盯着看?是想让它疼起来吗?”
    周望川道:“你猜呢。”
    “猜不到,你告诉我好不好。”
    商暮的语气变得轻飘了,周望川知道药性开始发作。很快,商暮的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抵住腹部,却没能如愿。
    因为周望川扣住了他的手腕。
    “不许按。”周望川轻声道,“不是很能忍吗?”
    商暮咬着嘴唇调笑:“我什么时候能忍了。”
    “直播的时候。”周望川眼眸幽深,“每次疼成那样,还能若无其事地和弹幕聊天,还能在直播间和人约实践。”
    商暮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原来你在吃醋。”
    “不是喜欢直播忍痛吗?”周望川道,“你就当现在在直播试药吧,不过只有我一个观众。”
    柔软的腹部肉眼可见地微微抽搐,在细细地痉挛。商暮脸色苍白,却还笑得风情万种:“……行啊。”
    他开始描述:“唔,两颗芥末胶囊,两颗辣椒胶囊,吃下去十分钟,药效猛烈。”声音又虚又软,断断续续,“整个腹部剧烈绞痛,烧灼感强烈……需要……暴力止痛……”
    他疼得厉害,轻声喘息,晶亮的汗水顺着额头滚下。周望川却仍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按肚子。商暮咬紧牙关,下意识想蜷缩起来,却被周望川按住动弹不得。
    “学长……”他眨了眨汗湿的眼睛,“我肚子好疼……你酝酿好了么?”
    周望川道:“宝宝,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他仍是一副精英做派的整齐穿着,西装领带一丝不苟,腕表没摘,连头发丝都一根不乱,似乎马上要去参加研讨会。
    商暮忍痛问道:“什么?”
    “你说……”周望川微笑了一下,重复他方才的话,“把你完全交给我,由我掌控。”
    周望川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他的肚子,轻声道:“我还没有酝酿好。”
    按揉让腹痛得到缓解,商暮向上挺了挺腰身,让腹部被压得更紧,喘息着道:“行啊。”
    周望川倾身拿过纸巾,替商暮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个间隙,商暮伸手压住了肚子,难耐地蜷缩起来。
    “宝宝,我有没有说过,不许自己按。”周望川再次扣住他的手腕。
    商暮抬眸,纵然疼得难忍,他依然带着戏谑的笑:“学长……想怎么玩?”
    他话音一转,委屈地说:“肚子真的好痛。你还不帮我么?”
    说完,他做了个口型,无声地喊了两个字。
    周望川认出来了,那口型是“老公”。他啼笑皆非:“怎么不喊出声,嗯?”
    白皙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在药物的作用下,马甲线变得不明显了,整个腹部都在明显地痉挛。
    商暮咬着唇摇头,他眼角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尾音里带上了破碎的哭腔:“我疼……肚子好疼……哥……”
    在痛到极致之时,意识都开始模糊。然后,一股贯穿天灵盖的快感袭来。
    那一拳拨云见月,掩盖了药物引起的灼痛,带来一种更为直接的、暴虐的欢愉。
    商暮感觉灵魂失重了一瞬。随即,快感让他整个人颤栗起来。
    这种感觉无法描述……像是濒临死亡的沙漠旅人,见到茵茵绿洲,喝下上天赐予的甘霖。像是一道完整的法餐流程后,正觉得饱腻之时,吃到清甜爽口的甜点。久旱逢雨,柳暗花明。
    他触到了极乐。
    ……
    ……
    凌晨两点,餍足的人侧躺在床上,看着爱人忙碌。
    周望川端着一杯热水回到床边,把早已准备好的药递过去。商暮吃了药后,又躺回床上。
    四颗胶囊的药效已代谢完毕,烧灼感不再强烈,肚子里只剩绵软的疼痛。商暮抱着热水袋,略微蜷缩着,这样能舒服许多。
    卧室只留了一盏昏黄的阅读灯,温馨又安静。周望川去浴室洗了澡,换好睡衣出来,商暮出声喊他:“学长。”
    周望川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停在床边,手指从他的侧脸划过:“怎么了?”
    商暮有太多想说的话。他知道今天会很快乐,但没想到,会如此快乐。
    他说:“肚子难受,帮我暖暖好不好?”他仍有些虚弱,但精神很好,眼睛发亮。
    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得到暴虐与照顾,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而最好的事情是,这个人是他的爱人。
    周望川在床边坐下,问他:“你满意吗?”
    “当然。”
    周望川笑了一下:“那该你兑现承诺了。”
    商暮眼睛转了转,拉过被子盖住头:“什么承诺?”
    “不许耍赖。”周望川扯开被子,笑得狡猾,“我有证据。”
    他漫不经心地抛了抛手里的小物件,那是一个袖珍录音笔。
    商暮:“……”
    他郁闷地说:“你这样对付我?”
    “吃一堑长一智。”周望川温柔一笑,“宝宝,你知道我很谨慎。而且,这招是跟你学的。”
    商暮道:“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他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想趁机缩入被子里,却被周望川按住肩膀。
    周望川帮他理了理额发,正色道:“你其实是讨厌这个爱好的,对吗?因为它总是随机发作,不分场合地影响你的情绪,进而影响你的工作,你不是一个爱被外力支配的人。宝宝,我了解你。”
    商暮神情微动。
    周望川伸手进被子里,帮他按揉胃腹,耐心地又道:“你的每一步都很不容易,你走到今天,真的特别厉害。所以,你其实是一个特别惜命的人,不然也不会那么听话,每次都乖乖吃药,对不对?”
    他放柔声音道:“让我帮你。”
    商暮慢慢地开口:“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原因。”
    周望川说:“那你讲给我听。”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商暮终于松了口:“好。”
    第37章
    刚说完“好”, 商暮却又反悔了,低下头紧抿着唇瓣。
    周望川坐在床边,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后颈:“你答应了, 我也听到了, 不许耍赖。”
    商暮索性翻身背对着他,闷声说道:“你这医生,怎么这么爱探听别人的隐私。”
    “你是别人吗?”周望川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平,俯下身与他对视, 让他的目光无处躲避。
    这话太窝心了, 商暮哑口无言。
    周望川不能计较商暮的耍赖, 他不能像一个公事公办的医生, 他要给爱人足够的耐心。
    想到这里, 他低头浅浅地吻了吻那柔软的唇瓣,声音只在唇齿间, 耳鬓厮磨地说:“今晚, 我不是医生,我是你的家人。你告诉我那件事, 只是分享,不是看诊。然后我们可以讨论,让它消解。”
    头发还没干,一滴水珠滴落, 砸在商暮的眉骨上。周望川伸手替他抹去, 征求意见似的问道:“你觉得如何?”
    商暮的目光渐渐软化,他说:“和你一样,我需要时间酝酿。”
    果然是记仇的小刺猬, 周望川心道。他笑了一下:“没关系,需要多久?”
    商暮伸手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 只道:“你先去吹头发。”
    “行。”
    周望川果断地起身,去了浴室。他先用毛巾把多余的水擦去,又把吹风机开到最高档位,很快就吹干了头发,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从浴室出来,却见商暮背靠床头坐着出神,低着头,神情看不分明。周望川没有打扰他,下楼去厨房热了一杯蜂蜜牛奶。等他回到卧室,商暮听见声音抬头望来,神情很平静。
    周望川在床边坐下,把热牛奶递给他:“喝一点,暖暖胃。”
    商暮接过,慢慢地喝了小半杯,道:“你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为了骗人吃药,把药粉弄在牛奶里吧。”
    周望川笑了:“该吃的药已经吃过了,还骗你吃药做什么。况且是药三分毒,能慢慢调养的,就不要吃药。”
    商暮喝不下了,把杯子递给他,周望川喝了剩下的半杯,去浴室洗了杯子。
    墙上的挂钟已指到了凌晨三点,但两人都没有睡意。商暮抱着热水袋,轻咳了一声,道:“关上灯说吧。”
    “行。”
    周望川熄灭了台灯,房间顿时陷入黑暗。他上床后背靠着床头坐下,商暮摸索着靠过去,枕着他的腿躺下,又拉过他的手暖肚子。
    黑暗中,商暮轻声道:“你知道饿到极致是什么感觉吗?”
    周望川一顿,只这么一句,他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
    “在我小时候,大概也就八岁多吧。那个时候,他赌得很凶,家里能变卖的都已经变卖了,全部被他换成赌资。”商暮说,“家里空荡荡的,连吃饭的桌子也没有,只剩下睡觉的床。没有桌子,我每天跪在床边写作业,膝盖常常是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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