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重要的真相,苏紫以为罗克里亚大概会换个地点,再跟她细细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地点是换了,但是……妈蛋,这根本是她家阳台吧!为什么她要像作贼似的躲在阳台外?
    从仅开一小条缝的落地窗看进去,垂落在窗前的窗帘将两人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没有让客厅里的企鹅发现外头的异状。
    在苏紫外出打怪的时间点,企鹅会帮忙顾着四胞胎;若是四胞胎上床睡觉的话,牠就会窝在客厅里看电视。
    至少不该是苏紫所看到的这幅画面。
    客厅里没有亮着灯,电视也没有开启,企鹅坐在地板上,有四、五只手机飘浮在牠身边,屏幕透出光亮,成为室内的照明来源。
    魔法少女的五感极为敏锐,如果是原本的男儿身状态,苏紫可能无法听清楚或是瞧清楚里头的动静,但此时此刻,她却是一字不漏的听个真切,就连正在跟企鹅视讯的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赫然都是里界的怪人。
    “搞什么鬼?”苏紫不敢置信的瞪着客厅里,又回头瞪向她后方的粉红长发男人。
    “耐心,亲爱的,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罗克里亚俯在苏紫耳边说道,“我伪造你的活动讯号,让夏卡尔以为你还在外面,这样牠才会放下戒心的开始视讯会议。”
    “夏卡尔?”苏紫挑了下眉,只觉得这个名字似曾听闻,随即就反应过来她的确是听过的。在遇到企鹅的第一天,对方曾经向她自我介绍。
    将目光锁定在企鹅身上,苏紫按捺住想要冲进去质问一番的念头,飞快的闭了下眼再睁开,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怎么知道那只肥鸟会在我不在的时候跟他们视讯?”她的目光虽然锁定在企鹅身上,但还有一半的心神在注意着罗克里亚,“之前还有人喊你大人……操,别告诉我那只肥鸟跟他们都是你的属下。”
    “猜对了。”罗克里亚低低的笑了,在苏紫暴起前,从后方伸手环住她,将她的手臂拢进自己的怀抱里,“嘘,安静的看。”
    想要知道真相的渴望还是压倒一切,所以苏紫仅是狠狠的剜了罗克里亚一眼,暂时没有发作。
    丝毫不知道屋子的主人与自己的上司就在一窗之隔的阳台上,企鹅挥着肥短的小翅膀,用着小孩子般的声音兴高采烈的与怪人们交谈。
    “这几天出动的魔法少女可以百分百确定都是紫紫唷,想不想跟她战斗?”
    “当然想啊!”
    “但是还没轮到我们啊。我得再等上两个礼拜才能来人界,还不知道那时能不能遇到紫紫。”
    “我才惨,后援会干部跟我说,我还得再等上五十天!”
    手机屏幕里的怪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
    “真没办法,看在我们交情好的分上,多缴个……”企鹅的翅膀尖在自己的手机上按了按,再举起来让怪人们看,“这些钱,我可以把你们的顺序提前到这礼拜唷。”
    “什么?真的吗?”
    “我要我要!”
    “只要可以看到紫紫的内裤,要我给三倍钱都没问题!”
    悬浮在企鹅周边的手机就像是在反应着怪人们的亢奋心情,纷纷上上下下的颤动起来。
    身为话题里的当事人,苏紫的脸色很黑,心情很干。她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才不至于召出魔法杖,将其当作标枪射进去。
    她无意识掐着罗克里亚的手,没有发现自己的姿势就像是主动偎进对方怀里,一边听着客厅里头的对话,一边快速的整理思绪。
    “你知道我的真实性别,还知道我出动的时候那只肥鸟会跟里界怪人联络,从……”苏紫慢慢的说道,“那一天起,你就在观察我了。”
    罗克里亚愉快的轻哼一声,表示她的推测正确。
    “妈蛋,我居然没有发现!”苏紫忍不住屈起手肘往后头撞了一下,紧接着像是想到什么,猛地转过头,“你如果有偷窥我妹妹们换衣服,老子一定会折断你的老二!”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想要的是你。”罗克里亚似乎不介意这一记肘击,薄唇擦着苏紫白软的耳垂,舌尖挑逗的舔了舔。
    苏紫肩膀一缩,想别开头,但是响在耳边的低滑嗓音还是让她克制住这个动作。
    “你们认定的协会,就是他们刚刚说到的后援会,是夏卡尔与其它人为了替我们寻找新娘候补所成立的一个小组织。一开始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夏卡尔会将你们战斗的画面传来,但我那时候不感兴趣。”
    换言之,罗克里亚并没有看过苏紫她们的战斗,所以在废弃大楼的那一晚,他在见到苏紫时才会使用疑问句。
    “据我观察,似乎只要向后援会缴交一笔钱,就可以来人界与你们战斗。战败的话,那笔钱就会成为你们魔法少女的奖金。”
    苏紫的嘴巴张了又合,一时间不知道该怜悯起那只肥鸟为了上司如此任劳任怨、劳心劳力,还是该震惊居然有人为了想跟她们打一架而愿意缴钱——不过既然怪人们是心甘情愿的,那奖金她也拿得理直气壮。
    只是这段真相实在太出乎苏紫意料,她反而忽略了句中的关键词。
    罗克里亚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复数的人称。
    看着客厅里手舞足蹈与怪人们视讯的企鹅,苏紫冷不防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
    由于四胞胎在某个晚上撞见了还未解除变身的苏紫,魔法少女一事也因此曝了光,苏紫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企鹅已经紧张兮兮的先开口。
    “你们的哥哥是被选中的魔法少女唷,为了保护世界,她必须晚上出去打倒怪人。如果你们把这个秘密泄漏出去,你们的哥哥会遭到惩罚的!”
    “那我们替哥哥当魔法少女呢?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可以轮流出动,这样哥哥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咿——这样太犯罪了!不行、不行唷!”
    现在想想,那只肥鸟说的“犯罪”,放到现实层面来说果然是真的犯罪。妈蛋,让才七岁的小女孩当新娘候补,苏紫光想象都接受不能。
    不小心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与对妹妹们的保护欲中,等苏紫回过神,才猛然惊觉罗克里亚的手指不知何时滑进了她的裙子里,正顺着滑腻的大腿根往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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