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眠眠认真地想了想,道:“我想与他仗剑天涯,我自然也是愿意跟他生孩子的。陆姨对姨父也是这样的吧。”
    陆杳道:“人生就是个取舍的过程,如果你想得到一些东西,可能同时需要放弃一些东西。我本江湖人,游走于江湖是我的归宿,但为了某些人,最终选择居于后宅。可能你将来也会面临选择。”
    穆眠眠思考着,道:“我知道,我娘也是江湖人,但现在她也放弃了叱咤江湖的生活,而是在家里养我的弟弟们。”
    陆杳道:“这就是取舍和选择。”
    这时,院外一道声音蓦地说道:“我不让她做取舍。”
    穆眠眠愣了愣,朝院外看去。
    陆杳面色平淡,早晓得苏如意在外听墙角了。
    苏如意走进院里来,穆眠眠虽然蒙着眼,可一听见他的脚步声,下意识嘴角就笑开了。
    苏如意道:“她喜欢什么,我就随她做什么,她想去哪里,我就随她去哪里。不一定要她做取舍,我可以做取舍。”
    穆眠眠听来,道:“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取舍,我们两个可以商量啊。我又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哥哥你也不是。”
    苏如意点了点头,“你说得是。”
    陆杳挑了挑眉,道:“如意,来都来了,把眠眠领回去吧。”
    她也进屋,给姬无瑕写了封信。
    苏如意牵着穆眠眠的手,从陆杳院子里出来。
    穆眠眠虽看不见,但丝毫不用担心,跟着如意走就是了。
    只是如意牵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后来不知足,又悄然穿过她指缝间,与她根根手指紧紧相扣。
    苏如意忽然低低说道:“你知道我娘今天跟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吗?”
    穆眠眠道:“我知道啊。”
    苏如意又道:“她在探你的口风,你要是愿意,她就会去向你爹娘提亲。”
    穆眠眠道:“我愿意啊。”
    苏如意倏地停住脚步,穆眠眠一头撞他身上。
    苏如意大抵嫌这样走回去太慢,突然一把将穆眠眠抱起来,阔步往前走。
    穆眠眠惊了惊,道:“如意哥哥,你的手还不能使重力。”
    苏如意道:“无妨,你不重。”
    穆眠眠道:“那也不行,还是我来背你吧。万一你经脉又断了呢。”
    苏如意道:“虽然我现在废了,但抱你还是抱得起的。”
    毕竟有轻功底子在,他脚下很快,没多久就回了他院子里。
    他进门才把她放下。
    苏如意俯头看着她,声音一如先前低低的,“你知道提亲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要嫁给我,但嫁人又不仅仅是成亲仪式那么简单,成亲以后,你我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
    穆眠眠感觉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她脑子有些钝了,仍是点点头,“我都知道啊。”
    苏如意又往下低俯了几分,“你愿意给我生孩子?可生孩子也不那么简单,不是牵牵手,抱着睡一觉就能生的,我们会有亲近的触碰,这你也知道吗?”
    穆眠眠胡乱点头,“我也知道啊。”
    如意的气息与她紧紧交缠。
    仿佛,只要她微微仰头,就能触碰到他的唇。
    心里这么想着,她行动上也就这么干了。
    她一抬下巴,碰到他温温的唇上。
    那一刻,她心想着,果然离得有她预料的这么近。
    但苏如意的呼吸却颤了一下。
    穆眠眠被他的呼吸撩得唇瓣有些痒,她说道:“是不是从这样开始触碰的?”
    她又舔舔他的嘴唇,如同在沙漠里时的那般,像猫儿舔舐着自己的宝贝。
    可他的气息,说不上来是什么,她觉得太香了,竟让她有些沉迷。
    她舔着舔着,又亲亲他的下巴。
    苏如意喉结滚动,声线都变了,紧绷着:“穆眠眠。”
    “嗯?”
    他沉声道:“既然你都知道,还这般诱我,是想干什么?”
    没等穆眠眠回答,苏如意一伸手臂,将她卷入怀里来,欺身就把她压在房门上,一只手掌托起她的下颚,反客为主欺压了上去。
    穆眠眠瞬间觉得,他的气息更浓烈了,直冲自己头脑。
    她觉得,他平时挺有分寸的,挺清醒挺理智的,可这一刻,他却像头野兽一样,充满了侵略性和进攻性,恨不得把她吞了。
    渐渐的,她也想不起来她觉得什么了。
    一片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
    心里鼓鼓胀胀的,又麻又悸。
    后来,暮色昏暗,房里她轻哼两声。
    苏如意猛地回神,把她狠狠揉在怀里,气息紊乱。
    穆眠眠满眼迷茫,眼里水光朦胧。
    苏如意把她抱得很紧很紧,“穆眠眠,你真的都愿意吗?”
    穆眠眠唇瓣红艳艳的,轻飘飘道:“我真的都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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