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祝栖迟住在仿佛异乡的地方。自她穿越始,倒退近二十年的地方。七天不够她熟悉那里的事物,也不够她熟悉自己年轻的爱人。现在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本该觉得亲切的东西反而像是拢上了未知的差异:事物的形状、颜色,以及它们彼此间的和谐。
    包括被她压在身下的人,与七天前她了解的那个人也有所不同。她不在彼端的七日造成了某种角度轻微的倾斜,无论是额头,脖颈,还是肩膀,那些或柔缓、或坚硬的线条都是新鲜的,宛若一条不被人认识的河流。
    她垂首亲吻河流的源头。两汪深泉里面掩藏着一种深沉又活跃的颜色。她沉下心去感受这份色彩。
    他跪在地上,两腿分开,双手被一条皮带牢固地扎在身后。带着酒香的吻落于后背凸出的脊骨,很冷淡的,一触即离。
    插在后穴里的假阳没有在意被侵犯者的感受,借由堪称作弊的念动力,始终保持着一种快速而蛮横的力道往前列腺上冲撞。他不由自主往上挺了挺身。哪怕不是第一次,将光线全部遮住的黑暗仍令人感到彷徨。
    “……别一直顶那里。”
    身体颠簸得一时无法顺畅呼吸,他嘴里吐出仿若求饶的命令,然后,乳尖被点了一滴滚烫的液体,微扭的身子一瞬间顿住,因疼痛而持续颤抖。
    “不要紧,是低温蜡。”
    她的手掠过他湿淋淋的鬓角,轻轻揉发红发烫的耳朵,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受不了的话,就说安全词。”
    手指缓慢滑过腹部出现起伏的肌肤,在周围或快或慢地打转,适时地往下一压,他就像被电流从头触到脚尖,本能地渴望逃离,却向后让自己顺着她的动作摇晃,晃得脖颈挂着的狗项圈银铃轻响,和身下淫靡水声相和。
    “颜先生好热情。”她笑了起来,心底深处泛出一阵温暖的慵懒。
    蜡烛放得很低,几乎是刚凝出烛泪就落进皮肤。胸口、乳尖、侧腰,滴到阴茎时他再次颤抖起来,粗重地喘息着。她一边使用低温蜡,还能一边专心地插他最敏感的地方。念动力将他按在卧室落地窗的玻璃上,压着他的屁股,将双腿又分开了一点。
    “嗯…嗯…七七轻一点……要去了……”
    他狼狈不堪地张开嘴呼吸,小臂和下腹都鼓出好看的青筋,祝栖迟就往那些暗青的线条末端滴了几滴鲜红的烛泪。它们很快凝固,留下蜿蜒的短线。
    “会不会有人拿望远镜偷窥呢?”祝栖迟想起不久前的新闻,低声说。“别墅区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吧。”
    他的身体被晃得无处着力,头颈无力的向后仰,苍白消瘦的脸因激动和隐隐的惊慌浮着异样的潮红。
    她亲了亲男人被玻璃染得冰凉的前额:“唔……都被我弄得乱糟糟了,还继续吗。”
    他发出一声呻吟,支离破碎地讲些令人弄不明白的句子,战栗着射了出来。祝栖迟伸手摸了摸他眼睛上蒙得黑布,已经被眼泪浸湿了一些,于是她就扯了下来。底下果然很潮湿,有漂亮的水光在流淌着,现在比起井更像大海了,因起雾而柔和。
    她想着这些,慢慢挤进湿热甬道的更深处,同时嗅着冷松的气味。
    “……可以弄得更糟一点。”他低哑地说。
    “嗯?这样么?”她舔了一下他的眼角,又用牙轻轻啃了啃。“你会惯坏我的,不,已经惯坏了。”
    “总比让别人这么做好。”
    “还在醋?真是醋坛子。”
    他笑起来,胸腔震动,一边笑,一边咬她的左手虎口:“小年轻能这么惯着你么。”
    “会不会呢……”她将尾音拖得长长的,“也有很乖很早熟的那种类型嘛。”
    他想显得泰然处之,却克制不住流露出不愉快和冰冷的嫉妒,虽然只有一刻,但压根瞒不过祝栖迟。
    “我还插在你身体里呢,这么说是不是不对?”她用手拍拍他的脸,顺着嘴角的皱纹摸。
    颜西柳微微瞪大眼,像是在说“你还知道?”,她就笑着,很快地继续干进去,拽着他后脑的头发兜头乱吻。他被舔咬得发出一丝呜咽声。
    她握着他身体的手很重,之前被捏红的地方已经浮出片片淤青,和玻璃床脚碰撞时很疼。但疼痛向来时两人性爱时的添加剂。男人的呻吟越来越放肆,又从放肆渐渐变得沙哑,最后他半闭着眼睛,眼里含着迷离的泪,喊出两人之前定好的安全词。
    “……祝夫人……祝夫人,求你,不要了……”
    皮带已经松了,但他的手臂早已使不上什么力气,瑟缩着肩膀,好像这样就能躲避搅缠在身体里的阳具似的。
    祝栖迟稍稍停了一下,摇了摇头:“很遗憾,这个安全词过期了。”
    “什么?唔……唔!”由于咬了舌头,他发出一点瓮声瓮气的鼻音。
    “一次性的东西,过期了。”她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微光,“不过可以换一个……比如,我现在是你的金主,你的sugarmommy,小颜该叫我什么呀?”
    “哈……”
    颜西柳感觉自己好像快要坏掉了,心理和生理一起:“不……只有这个不行。”
    得到反驳的回答,祝栖迟反而表现出某种高兴的迹象,从后面压上他的身体,十指相扣:“那就没法停了哦。”
    她一下一下越来越重地撞他,还低低地顺着节奏喘息。她喘得暧昧又色情,细软柔滑的手贴着他后腰摩挲,手指在腿根和湿漉漉的穴口之间摸来摸去,指甲伸进肉圈和假阳的空隙。“妈咪的东西大不大?好不好吃?”
    “小颜真贪吃,怎么喂都喂不饱。”
    “祝栖迟,你闭嘴!”
    他的脸红得和火烧一样,浑身上下都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玫瑰色。
    她脸上带着一点儿挑衅的神情,一下子按进两根手指,把本就不堪重负的穴口撑得更大,语气却十分平和缓慢:“叫不叫?”
    颜西柳疼得闷哼一声,祝栖迟很久没将他操得这么开,下半身又酸又涨,涨得他头皮发麻,再加上刑讯逼供般的质问,让他产生种即将失控的错乱感。
    祝栖迟是那种善于漫不经心地玩耍的人,但有时候也会格外执拗——几乎都应在颜西柳身上。所以她一边插着他,一边把他翻了个身:“现在叫就还是安全词。”
    男人瞳孔猛地收缩,性器断断续续喷出一些精水,整个人都要晕不晕的,还挣扎着保持清醒:“我绝对……不……”
    她叹了口气,转了转手腕,手却没动,使用念动力将浑身瘫软的男人抱起来,托着他的身体,全身重量都半压不压地坠在连接处。
    颜西柳突然想明白她要做什么,眼睛顿时睁大了,刚想开口,就被咬住双唇。
    来不及了。她眨眨眼睛,调整念动力,将人深深地压向自己。假阳具的龟头立刻达到了不可思议的深度,他几乎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了,只留存一种不可捉摸而模糊不明的钝痛,以及被贯穿的眩晕和恐怖感。男人本能地,求生似的抱住身前之人柔韧纤长的身体,眼泪被蹭得到处都是,只嘶哑的呻吟听起来比起痛呼更像浪叫。
    “好倔,就让我开心一下嘛……”祝栖迟一边安抚地吻他的侧脸,一边可怜兮兮地装无辜。
    接着,她被他用胳膊肘怼了一下。颜西柳动了动唇,用气声贴着她的耳垂说了句什么。祝栖迟马上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染着闪亮的快乐:“嗯,小颜真乖,妈咪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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