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邓月馨去音乐西餐厅弹完琴,连饭也没吃,就马不停蹄回家洗澡了。
    身上的黏腻和不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图书馆耻辱的一幕幕,忍了一下午到现在,已经到极限了。
    将空调打开,又将贴纸的窗户关上后,邓月馨将身上脱得一丝不挂,她本打算把今天所有衣物都扔了的,可到垃圾桶面前,又觉得实在没必要这么极端。
    最后,只是拎着那条精液干涸了的内裤,面色扭曲地丢进垃圾桶。
    邓月馨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心情也随着身体变得干净而好起来。
    她走到衣柜里找衣服穿的时候,脑海莫名想起陆栖庭让她以后穿短裙一事,顿时置气般选了一条百搭的休闲格子裤,上衣则随意搭了一件款式设计巧妙的玫红色短袖,右侧宽松,左侧则有挂绳系着显露腰身。
    她将头发吹干,又在梳妆台前找到黑红桃心设计的丝巾发带头绳将长发扎到脑后,对着镜子看了看,便背着包拿钥匙,到鞋柜边穿了一双白布鞋就出门了。
    车开到学校附近的小吃街,她将车停在路边,走进一家店铺。
    “你好,要点什么?”
    “一份酸汤过桥米线,小份,微辣,打包带走。”
    “好嘞,您稍等。”
    虽然现在即将夜幕四合了,但天气依然炎热,邓月馨穿着长裤感觉闷极了,正想转身找个电风扇对着吹,忽然看到后厨窗口前有好几坛腌制的泡菜,又看到一堆装配料的罐子里有切好的红色小米椒。
    邓月馨停下脚步,勾唇甜甜地笑起来,“老板,这个小米椒和腌制的大蒜可以给我点吗?”
    “可以啊。”
    邓月馨又说:“不要放到那里面,你给我找个小盒子或袋子额外装起来吧。”
    老板应下。
    电风扇呼呼呼地吹着,邓月馨坐下来,这时候才有时间看手机。
    微信和qq有不少消息,几乎全是问她是不是和陆栖庭在一起的。
    看来他们两个大庭广众之下牵手亲吻的事,经过口口相传,这几个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时间,不少男女芳心尽碎。
    邓月馨一律回复“你猜”,实在挨不过追问的就简单一句“打赌输了”了事,至于具体如何,随他们去猜,邓月馨也管不了了。
    不过其中有几个女同学说话酸不拉叽的,特别是一个叫逢薇的同学,光是“你猜”两字便认为她假清高,开始数落她神气什么,还说陆栖庭迟早会厌倦她。
    邓月馨猜测应该是喜欢陆栖庭的女孩子,她对于所谓的“雌竟”毫无兴趣甚至颇感无聊。
    懒洋洋回复到:【至于吗?为了一个男人变得尖酸刻薄,连自我修养都顾不上了。我对他可一点兴趣也没有,巴不得他讨厌我呢,你要喜欢就想尽办法去追,在我这浪费什么时间,你要成功了我还会对你感恩戴德呢!】
    结果逢薇会错意,认为她故意在她面前装、炫耀,顿时奚落得更起劲了。
    邓月馨感觉像对牛弹琴一样,干脆懒得理会了。
    越搭理,对方越得劲。
    上课的地方在雅思楼四层的大阶梯教室,虽然距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但已经有不少人提前到了。邓月馨在他们的交谈声中找了个靠中间的位置把包放进抽屉里,就将米线摆到桌上开始吃起来。
    上课的时候,陆栖庭给她发来消息,说已经找到人了。
    邓月馨没想到居然这么快,愣完她立刻问情况,可陆栖庭居然卖起了关子。
    【见面聊吧,宝宝不是有事想和我聊聊吗?】
    【好啊,见就见。】
    邓月馨危险地眯起眼睛,眸底闪过一抹寒芒。
    陆栖庭又发来消息:【那下课了,我们学校门口见。】
    邓月馨没有再回复。
    下课后,邓月馨骑电瓶车来到校门口时,果然见路边停了一辆黑色轿车,随着她驶近,驾驶座的茶色车窗缓缓降落,陆栖庭好看的脸露了出来。
    “宝宝想去哪里聊?”
    “跟我来。”
    邓月馨看他一眼,车继续往前开了。
    陆栖庭发动车子跟上去。
    行驶了叁分钟后,两人将车停在溪山花园入口前的大片空地上。
    这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公园里几乎没几个人,黑暗中每隔二十米有一盏昏黄的路灯照下来,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拉长了拖在地上一前一后地移动着。
    “宝宝想说什么?”
    陆栖庭拉着邓月馨的手,指腹暧昧地在她手心手背摩挲而过。
    一阵阵痒意传来,邓月馨皱眉,想要抽回手,“能好好走路聊天吗?”
    陆栖庭将她攥得更紧,“不能,我就要拉你。”
    邓月馨咬牙,懒得去计较了,直接问:“你说人找到了,然后呢?”
    陆栖庭说:“和他打了一会儿球,通过聊天知道他叫祁遂,19岁,英语专业的。”
    邓月馨不满地挑眉:“就这些啊?”
    陆栖庭拉她的手荡了荡,“毕竟刚认识就提露营人家估计也不会去,你放心,我们加了微信的,还约好明后天继续打球,我会看时机说的。”
    邓月馨点点头:“那好吧。”
    陆栖庭看她:“我可以带王芮然一起过去跟他打球吗?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他比较自来熟,话又多,比较能聊天吧,我和祁遂除了打球就是打球。”
    他只有对邓月馨话才多,对别人可不这样。而且真的不习惯搭讪别人,当他提出加微信时,祁遂看他的眼神有些微妙,还说了句他有喜欢的人。当时陆栖庭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大概误认为他是gay了,于是黑着脸解释自己不是gay,只是觉得他球技好想交个朋友。
    邓月馨听他说完,一记眼刀甩过去:“你说呢?”
    陆栖庭说:“祁遂不是表弟那么简单吧?”
    邓月馨神秘地笑着。
    陆栖庭于是也笑起来,过了会儿说:“我如果明后天还不和王芮然一起打球,他会发现猫腻的。”
    邓月馨是知道他们两人经常组队,想了想,勾唇笑着道:“那你就带他去,尽量别让他们提前察觉到什么,也别提宋妍的名字。如果不慎知道了,那也没关系。”
    反正倒霉的是宋妍。
    “宝宝。”陆栖庭不知不觉搂上邓月馨的腰,将她圈抱在自己怀里,“我这人的嘴不严实,除非它尝到好处。”
    邓月馨按住他的手,抬眼瞪过去。
    其实陆栖庭直说她也无所谓的,本来也没打算遮掩,甚至想着,等到宋妍遇到修罗场的时候就跟她坦白的。
    原本这计划该是邓月馨自己去做的,但既然有陆栖庭缠着,不如就打发他去,一石二鸟,自己正好自由。
    邓月馨唇角弯起来,眼睛笑眯眯地捧起陆栖庭的脸颊,在陆栖庭惊讶的神情中吻了上去。
    只是两人才吮了两下,陆栖庭便面色古怪地推开她,与她拉开些距离,还用鼻子凑近嗅了嗅。
    邓月馨眼神讥笑,恶意哈了一口气过去。
    浓郁的臭味在空气中飘荡。
    陆栖庭眉头皱得更深。
    邓月馨自己也被气味恶心到了,却还是努力佯装无知:“怎么了?不是想要人家的亲亲吗?”
    声音嗲嗲的,娇柔做作得邓月馨自己都反胃。
    她故意踮脚,撅起嘴唇送上去。
    “mua——”
    陆栖庭扣紧她的下巴,声音低沉:“你吃什么了?”
    “嘿嘿……”邓月馨呲牙一笑,皮笑肉不笑道:“我在厕所吃屎了,怎么了?宝宝嫌弃我吗?”
    邓月馨黑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满脸无辜。
    嘴角又透露着看戏一般的玩味。
    陆栖庭一半脸藏在阴影里,神色不明:“你吃了大蒜。”
    “没错。”邓月馨坦然承认了。
    下课往楼下走的时候,邓月馨就掏出大蒜吃了,刚咬一口就酸涩得要命,但想到可以恶心陆栖庭,还是忍着反胃咔嚓咔嚓一口气吃完了好几瓣。在遇上陆栖庭之后,说话也一直注意着避开他,就是为了给他个突然袭击,狠狠恶心他一把!
    现在看来,效果相当不错,陆栖庭的眉心形成一个“川”字,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邓月馨愉悦地勾着唇角。
    为了摆脱陆栖庭,一时的恶心和自我抹黑,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邓月馨振作起精神,开始佯装愤怒,夸张地嚷嚷起来:“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嫌我口臭啊?看来你的爱也不过如此,以后别说什么爱我,听着就倒胃口!你以后也不许亲我!听明白了吗?!”
    陆栖庭冷峻的神态,突然溢出一抹薄笑。
    “你休想。”
    他捧着邓月馨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埋下头来,攫取邓月馨的双唇,便蛮横地撬开唇舌。
    邓月馨瞪大双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错愕中愣了好一会儿,邓月馨才想起来推开他,然后便愤愤地甩了他一巴掌。
    这次居然一下就打中了,“啪”一声清响响彻夜空。
    陆栖庭抬手用手背贴了贴脸,低头朝她看来。
    神情冷淡又委屈。
    邓月馨一边掏出纸擦嘴巴,一边破防地叫骂:“陆栖庭,你疯了吧,这么臭你都亲得下去?!”
    陆栖庭将手放下,无所谓地看着她:“我是有点洁癖,但是宝宝你也有啊,你都不嫌恶心,我怎么能嫌恶心呢?”
    他恢复那副惯常冷漠的样子,抬手去挽邓月馨脸颊旁的碎发,然后捏着她的下巴令她抬起脸来,晲着她的眼睛,语气轻飘飘地说:“你以为吃大蒜我就不会亲你了吗?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尽可以继续试,两叁天,一星期,一个月,或者半年,看看咱俩谁先败下阵来。”
    王!八!蛋!
    邓月馨气鼓鼓地看他,牙龈都快咬碎了。
    然后陆栖庭又扣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邓月馨瞪如铜铃的眼睛也很快被他用手指盖住,视野一片黑暗,邓月馨只听见公园里虫鸣鸟叫的声音,然后就是陆栖庭炙热的唇,和柔软的舌头。
    邓月馨仿佛有种错觉,他们两个的亲吻不是在充满花香的公园,而是在阴暗的厕所。
    她在心底彷徨地叫喊——
    ohmygod!陆栖庭也太重口味了吧!
    他真的不会觉得恶心吗?她自己都受不了地想要刷牙!
    邓月馨简直无法理解他,她只想结束这个吻,手摸索着伸到陆栖庭坚韧的腰侧,揪着他的一层皮开始掐起来。
    很快有只手伸过来按住她的为非作歹。
    邓月馨不死心,又伸另一只手去掐他另一侧。
    陆栖庭只好松开了她。
    邓月馨于是继续用纸擦嘴巴,她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漱口一般大口大口灌进嘴里又咽下去。
    这时有人迎面走来。
    邓月馨默不作声地等着人过去,嘴也漱得差不多了,她将空瓶子盖好,大步走上前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然后转过身看着走过来的陆栖庭。
    “能不能不要缠着我?你这样让我很困扰。”
    陆栖庭斜看着她,声音沉稳无波:“在你家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确了,我想你没有忘记。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你……”邓月馨无奈,“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全改了行不行?”
    陆栖庭拉紧她的手:“我喜欢你的全部。”
    这她怎么改呀?
    邓月馨叹口气:“可是我不喜欢你啊。”
    “宝宝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日久生情。”
    邓月馨呵呵一笑,“那你有没有也听过一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
    陆栖庭说:“不甜我也要。”
    “唉……”邓月馨又老态横生地叹口气,“怎么跟你说你就是不听呢,共情别人的感受很难吗,尊重别人做不到吗?你这样做束缚了我的自由……”
    陆栖庭目光深深看着她,神色认真而疯狂,“你逃不掉的,除非我死。”
    男人大手像钢筋一般紧紧箍着她。
    邓月馨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她小声说:“你拽疼我了。”
    “对不起。”
    陆栖庭回过神来,微微松了力道。
    两人慢慢地走着,陆栖庭又说:“宝宝有在网上看过一句话吗,假如生活强奸了你,你又无法反抗,那就闭着眼睛去享受。你觉得困扰,是源于你内在抱怨和反抗,你试着去接纳,便不会感到痛苦了。”
    邓月馨冷笑,“怎么?想给我洗脑,那你省省心吧。”
    陆栖庭怜爱地看着她:“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烦恼。”
    “别假惺惺的!”邓月馨甩开他的手,“你要是真的在乎我的情绪,就不会强迫我,不要再说这种让我顺从的话了,我嫌恶心!”
    陆栖庭将她拽回来,紧紧抱到怀里,声音低低地说:“宝宝,我不能失去你。”
    他将邓月馨箍得很紧,口中仿佛含着泪,声音破碎。明明差不多一米九的高大个,此刻身体居然有些颤抖,仿佛邓月馨一推就散架了。
    为什么感觉分开他好像会很痛苦?
    邓月馨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清醒,还在心底默念: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要因为鳄鱼掉了几颗眼泪就觉得他是好货了……
    她睁开眼睛,发奋挣扎,却发现还是无法离开陆栖庭的怀抱,于是只好任由他抱着,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好,你很好!”
    她仰起头,却只看到陆栖庭凸起的喉结和锋利的下颌线,男人身上的高级木质香如同怀抱一般紧紧缠绕着她。
    邓月馨拍拍他的肩膀,说:“行吧,那咱俩就耗着吧,但是你知道的,我不会对你妥协,看咱俩谁犟得过谁吧,总有结束的一天。”
    陆栖庭站在光影的黑暗中,朝她看来的眼神很复杂。
    最后,在无声的凝望中,他轻声说:“好。”
    陆栖庭微微松开邓月馨,手却伸过去紧紧拉住了她。
    两人一阵安静无言,走到小桥上,靠着水泥砌成的护栏站了会,这时候夜风顺着水面吹过来,清清凉凉的。
    邓月馨说:“其实主要想和你谈的是另一件事。”
    陆栖庭问:“什么事?”
    邓月馨没听到周围有谈话声或脚步声,但她还是探头看了看,然后才说:“你今天大白天的发什么疯,那可是公共场所,你还把我拽进厕所里,弄出动静,你知不知道我担惊受怕了多久?”
    “可是宝宝你很湿啊。”陆栖庭抚摸她的后腰,指尖不安分地游移着。
    邓月馨侧身拍开他的手,“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就算要做,也不能在公共场所,当着大家的面!更不能故意叫我难堪!”
    陆栖庭骤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眼睛睁大了些:“宝宝的意思是私下就可以?”
    两人下体相贴,感觉到男人胯下某物有硬起的迹象,邓月馨脸都要黑了。
    她倒是想拒绝啊,但是拒绝得过来吗?
    他一个不高兴就要强迫她,在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存了心她躲也躲不过来。
    但被男人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未免叫邓月馨挂不住脸,面上当即腾起一片薄红,咬着牙说:“不可以!在哪里都不可以!”
    陆栖庭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好,我知道了。”
    邓月馨喘着粗气:“你知道个屁!你什么也不知道!
    男人胯下巨物更加大了,开始顶着她的腰,邓月馨涨红了脸,伸手推拒他想要靠近的胸膛。
    陆栖庭托住她后背:“宝宝别害羞,这里没人。”
    邓月馨手绕到背后揪他手上的皮,“我说了不可以!”
    陆栖庭仍然温柔地笑着,低沉如醇酒般的嗓音在耳廓边响起,“嗯,宝贝是说了不可以,但是,我可没有答应你呀。”
    “你!”
    邓月馨感到气血快速上涌,她恨不得将陆栖庭手上的皮撕下来,“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同意?”
    她再也不想图书馆那样的事情重复发生了,不然有一天不是被气死,就是被吓死。
    陆栖庭拽回她的手,耐人寻味地说:“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那你赶快想。”
    邓月馨不耐烦地说完,转头就看到远处有个人影走过来,她连忙拍陆栖庭,小声道:“有人来了。”
    知道邓月馨脸皮薄,陆栖庭松开她,又自然牵起她的手往桥的另一头走去。
    等到那人擦肩而过,走远了,邓月馨才问:“想好了吗?”
    陆栖庭仰头看着夜空,繁星满天,微风清凉,他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然后笑着说:“第一,你不可以不回我消息。”
    邓月馨不满地辩驳:“怎么还分条啊?你要这样,我是不是也可以加条件?”
    陆栖庭笑笑:“宝宝想加当然可以,但同不同意另说。”
    邓月馨:“……”
    她又立马不甘心地说道:“那好,我还要再加一条,一星期你只可以做一次!”
    陆栖庭皱起眉,用沉默反驳她。
    邓月馨说:“这也不能怪我,你跟个……动物似地天天发情,叁番五次找我,我很烦的。”
    陆栖庭点点下颌,拉长了音“嗯——”一声,说:“如果那一次可以想做多久做多久,那我非常同意。”
    邓月馨:“……”
    这种条件她要是能答应,就是在给自己挖坑。
    之前这狗男人说他想做叁天叁夜,要答应了,她死在床上恐怕都有可能。
    陆栖庭看着她的表情笑起来,“看样子宝宝不同意啊。”
    邓月馨用想刀一个人的眼神看陆栖庭。
    陆栖庭神态自若说:“第二条,你让我一次做个爽,加上第一条,那我就答应不在公共场合弄你,更不会当着他人的面叫你难堪。”
    邓月眯起眼睛,“一次做个爽是什么意思?”
    男人薄唇轻飘飘道:“字面意思。”
    邓月馨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哼笑一声,咬着牙说:“好啊,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做吧。”
    她拽住陆栖庭的手腕,拉着人就火急火燎往旁边的大片油菜花走去。
    陆栖庭惊讶地看着她,直到她将自己拉离道路,沿着油菜花中间的田埂一直往里走去。
    花香扑鼻而来,陆栖庭问:“你认真的吗?”
    “当然!”邓月馨声音充满愤怒。
    陆栖庭说:“你知道一次做个爽是什么意思吗?那代表天亮了你都不一定能睡觉。”
    邓月馨脚步没有停留,“啊,我知道啊。”
    陆栖庭挑眉:“你知道?”
    “不是说想做吗?我满足你啊!”
    远离了路边,光线随着脚步变得越来越暗。
    陆栖庭唇角勾起笑,任由邓月馨拉着走了五十米,又钻进油菜花里走了十来步,然后他被邓月馨推倒,压着成排的油菜花仰在了地上。
    视野里一片黑暗,只有油菜花头顶的天空可以看见路边灯光远远传来的微弱光线,淡到几乎看不见,却又清晰印着上方油菜花的剪影。
    陆栖庭伸手摸过来,邓月馨将他按了回去,沉声威胁:“躺好不许动。”
    陆栖庭果然乖乖躺着。
    邓月馨在黑暗中无声笑起来,跨坐到他膝盖上坐好,左手从他胸口往下一路摸到陆栖庭腿间半硬的肉棒,然后一边毫无章法地抚摸起来,一边伸手进背包里找那包小塑料袋装的小米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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