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晋乐安笑着问道。
    “好看。”薛长鸣看直了眼,点了点头。
    “给我戴上。”
    “好。”
    薛长鸣拿着步摇,小心翼翼的从晋乐安发冠中插了过去。
    “乐安…我可以…给你涂…唇脂吗?”薛长鸣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着。
    “好。”
    薛长鸣在抽屉里翻找出之前买的唇脂,拿着唇笔仔细的给他涂着。晋乐安本就生的好看,只是看着清冷,如今戴上步摇点上唇脂,生生多了一丝妩媚…
    回眸一笑百媚生大致就是说的晋乐安这样的人吧…
    看着那唇在自己手上一点一点变了色,薛长鸣心跳越来越快,眼神越来越暗…
    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唇才画一半他就丢掉瓷瓶,捧着晋乐安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
    “乐安,你真好看…”薛长鸣吸吮着晋乐安的唇,含糊的说着。
    晋乐安见他还有心思说话,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渐渐的,手从后脑移到了腰上,又一点点下移……
    “嗯?”这时薛长鸣突然回过神,也感受到那只图谋不轨的手,“乐安,我们…还拜天地吗?”
    “拜…”晋乐安低喘着气,从喉间挤出吐出一个字。
    薛长鸣笑着舔了舔唇,“拜了天地我们就是月老牵过红线的人了…”
    “嗯。”晋乐安点了点头。
    “所以…”薛长鸣眼神往后示意了一下,假装严肃道,“手放哪儿呢?今夜你是我的妻,得让我来,不许拒绝,我可是学了不少,今夜一定会让你…”
    “好,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晋乐安打断了他的话,满眼宠溺。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要翻旧账了啊。”薛长鸣委屈道,“第一次你就拒绝我,要不是我死缠烂打,还不知道得闹到啥时候呢。”
    “那时不一样…”晋乐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怎么就不一样了,哎,还真是应了那句烈女怕缠郎啊,不管你什么样儿,最后还不是对我服服帖帖…”薛长鸣眯着眼笑道。
    “烈女?”晋乐安将他抱紧了些。
    “不…不是烈女…”薛长鸣感受到某个半立的小乐安,心虚的背上直冒冷汗。
    “但我确实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晋乐安拉着薛长鸣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感受到了吗?”
    “嗯!”薛长鸣狠狠的点了一下头,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哎呀乐安,我突然想起来了,人家刚满十六就被你这个登徒子吃嘛干净了,而且你还对人家那样狠,你看,是不是你咬的…”薛长鸣指着脖间,嘴一瘪,一脸委屈还假哭起来。
    晋乐安看着那光秃秃什么也没有的脖颈 笑了笑,不知他又是被哪本话本里的人物俯身了,也配合道,
    “我记得那日是郎君主动爬上我的床,怎的反咬一口说我是登徒子?那夜郎君连连娇喘,那双腿夹着我的腰很是有力,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况且郎君这里也特别的…”晋乐安手又不老实的往下摸索。
    “嘶,好了好了,说不过你。”薛长鸣老脸一红,赶紧打断他的话,他总是说不过晋乐安,你撩他一下他能撩你十下还不带喘的。
    “换喜服吧。”晋乐安笑着点了点头。
    “这…”薛长鸣看着手上的红绸,一头这晋乐安手上绑着一头他牵在手上,这样子怎么换?
    犹豫再三,薛长鸣放开了他的那一头…
    “换吧…”薛长鸣点了点头笑道。
    晋乐安抱着喜服却走进了浴室,薛长鸣看着他笑眯了眼,难不成今夜有惊喜?
    二人手脚麻利的换好了喜服,晋乐安重新将红绸递给了薛长鸣,并在他的手腕也打了个死结。
    第八十章 夫妻,对拜。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书房内,薛长鸣看着晋乐安伏案写着什么,忍不住念了出来。
    晋乐安的字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点缀在这红色囍纸上很是好看,薛长鸣看直了眼,竟不知是字美还是字里行间的寓意美…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晋乐安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有力,似在宣誓着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清风从屋外溜了进来,撩起他们的红绸,拂过他们的秀发, 似也想看清这对新人的脸。他们紧紧的盯着对方,眼里除了坚定,还有满满的爱意。
    “白首永偕,好一个白首永偕,乐安,走,我们去拜天地,我要跟你一起相守到白头…”薛长鸣眯眼笑道,也不拉晋乐安,直接往礼堂走。
    二人绑着红线,晋乐安‘被迫’跟了过来。
    “一拜天地。”
    薛长鸣薄唇轻启,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正准备跪下却被晋乐安拉住了。
    “乐安,怎么了?”
    “这一拜我们不拜,这天地间何时容下过我们?”晋乐安看着薛长鸣,也是一脸严肃,他从出生起就再三波折,好不容易活下来喜欢上一个人,偏偏老天不公,给了那人一桩可笑的婚约。这世间讲究个阴阳结合繁衍子孙,可他又有什么错?只不过是喜欢一个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分别?凭什么要受世人的议论指点?
    晋乐安,乐安天命,多可笑的名字,他不信天命,什么离蛊婚约狼疾斩,他统统不怕,这天地他不拜,也不配让他拜,世人都想将他们分开,今日他偏要搏这最后一搏…
    “好,这一拜我们不拜!”薛长鸣似明白他心中所想,笑着点了点头。
    “二拜高堂”
    晋乐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了下去。
    纵使薛家父母对他们百般阻挠,可最后也是得了他们成全,这一拜,他服…
    “夫妻,对拜。”
    薛长鸣转过来,面朝晋乐安,抬手摆了下去,头狠狠的磕在囍垫上。
    晋乐安眼含泪花,握紧手上的红线,也拜了下去,久久未起…
    月亮挂上枝头,喜鹊在树上嬉笑着为他们贺喜,微风带着落叶进了屋,落在了对拜二人的脚边…
    “礼成。”
    薛长鸣慢慢抬起头,看着晋乐安的脸,眼中也含了泪花。他站起身,将地上的晋乐安一把抱起来。
    “成亲了!我真的成亲了!哈哈哈哈…”薛长鸣抱着晋乐安欢快的转着圈。
    “乐安,你是我的妻,我要告诉全天下,晋乐安,是我的妻!哈哈哈哈哈哈……”薛长鸣开心的大吼。
    “嗯,我是你的妻。”晋乐安看着周围旋转的万物,也眯起了眼。
    薛长鸣停了下来,邪魅一笑,抱着晋乐安就往卧室跑,“接下来,送入洞房,哈哈哈哈哈哈……”
    “等,等等,交杯酒还没喝…”
    “哦,对对,交杯酒…”薛长鸣放下晋乐安,走到案前端起酒壶正准备倒酒。
    “我来…”晋乐安笑了笑,接过了酒壶。
    薛长鸣一愣,还是任他拿走酒壶…
    晋乐安自然的给薛长鸣倒了一杯酒,在给自己倒酒的时候,捏着壶把手的拇指动了动…
    饶是细微的动作还是被薛长鸣发现了,但他在晋乐安抬头之前收拾好了情绪…
    “乐安,等等,唇脂,你唇脂掉了,能不能帮我拿出来,我想再给你涂一遍…”
    “好。”晋乐安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往卧室走去。
    晋乐安一走,薛长鸣赶紧掀开酒壶一看,果然是个阴阳壶,里面左右两边隔着不同的酒…
    乐安这是…做什么?
    是了,这几日晋乐安日日外出,那日宋清泽也是一脸病态。他们,在做什么?
    听见里屋晋乐安走出的声音,薛长鸣一惊,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关上酒壶,又把二人的酒杯换了个位置…
    他不知道晋乐安到底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这两种酒有什么区别,但他知道,晋乐安绝对不会伤害他,所以他的这杯酒,一定是安全的,但他不确定晋乐安会怎么对自己,毕竟那人是可以拿着刀子随意往自己身上划的人…
    “给。”晋乐安走过来,笑着将唇脂唇笔递到了薛长鸣手上。
    薛长鸣拿着唇笔,笑盈盈的又重新给晋乐安上了一遍色,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乐安,你真好看…”薛长鸣看着晋乐安的红唇 看着他的媚眼,看着他头上摇曳的步摇…
    “嗯,你的妻,好看…”晋乐安笑着点了点头。
    “来。”晋乐安端起酒杯,递给了薛长鸣一杯。
    二人交错着手,杯碰杯,臂挽臂,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
    晋乐安看着薛长鸣喝下装有假死药的酒后,松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间快到了…
    薛长鸣一把将晋乐安拥在怀里,在晋乐安身后将二人的头发缠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乐安,我们已经成亲,生同衾,死同穴,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要在一起…”
    薛长鸣在晋乐安耳边轻语,他不想怀疑晋乐安,因为这样他会很心痛,他只能抱着晋乐安,低下头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嗯,生同衾,死同穴,我们,永远在一起…”晋乐安搂着薛长鸣腰的手又紧了紧。
    薛长鸣侧过头深情的亲吻着晋乐安的耳垂,顺着脖子一路向下,咬开一颗盘扣,顺着喉结又亲到了锁骨。
    晋乐安仰着头眯着眼,看着枝头的圆月,时间快到了……
    果然,薛长鸣在扯开的衣领里看到了一件不像婚服里夹带的衣服,薛长鸣又顺着锁骨亲了回去,路过喉结吻上了晋乐安的唇…
    薛长鸣疯狂的再脑中思索着,看那材质似金似绸,不像是寻常衣服。突然,薛长鸣顿了顿,脑中想到了一个东西,金丝羽衣?
    他在皇帝的书房看见过一张图纸,跟刚刚看见的很是相似,据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晋乐安为什么要穿这个呢?他要去对付谁?那杯酒又是什么?
    晋乐安也感觉到了薛长鸣的停顿,以为他发现了酒的异常,便扣着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他深情的吻着,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若成功了,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若失败了,这就是他人生中跟薛长鸣最后一次亲吻…
    一间小院,里面刚成亲的二人相拥亲吻,却各怀心思…
    “咚咚咚!!!”院门被人粗暴的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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