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有很多规矩。鸡鸣之时收手,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规矩,是一条底线般的铁规矩,破不得。殷、杨两家一直恪守,从未改变,破了这一规矩,究竟有何严重后果,没人知道。估计没有人破坏过这一规则,故而无人知晓这后果。
    殷杨深知这一规矩的重要性,不敢破了这一底线,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东西都来不及拿,殷杨一口气跑到“活门”处。
    “活门”处还有殷杨掩住的大石头。“活门”大开着,殷杨赶紧出去了。
    墓外,皓月当空,月朗星稀。从月相上看,应该是子时刚过,丑时刚刚开始,正是夜深之时,殷杨也能精确的掐算出现在便是丑时刚到。
    殷杨的掐时断刻之功,绝非浪得虚名,从六岁之时便联系,便是昏睡醒来也能掐时断刻。
    这时,又传来阵阵的鸡叫之声,鸡叫之声听得尤为真切。殷杨想起那个面遮黑纱之人,心想这是什么鸟人,竟然让地主将坟地修在能听见鸡叫声。
    殷杨又开始痛恨这世道。什么鸟世道?半夜之时,鸡就开始叫唤。姓朱的老爷子本事了得,不然的话没法建立大明江山,可老爷子一死,便同室操戈,儿孙相争。儿孙相争也倒罢了,更可怕的是“黄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
    这鸡估计是吃饱了没事干,不过这也不太可能,这年头,人都不一定吃饱,更遑论这鸡。估计这鸡是没吃饱,半夜叫人起床喂它,可也不对呀,这鸡叫声如此有力,底气很足,根本就不像没吃饱。这鸡白天到处乱转,没空睡觉,晚上黑灯瞎火的也不闲着。
    鸡就是鸡,本就是用来叫的,十二生肖之中便有人家的一席之位,这连皇帝老儿都改变不了,如是说来,世界离不开鸡。
    殷杨更不明白,盗墓者连鬼神都不怕,何惧鸡,确切的说是惧鸡叫声。连鸡毛都没看见,听见叫声,便吓的屁滚尿流。殷杨觉得方才很可笑。
    以前盗墓之时,从没听见过鸡叫声。也难怪,以前所盗的墓穴都是在深山老林之中,别说是鸡叫,就是老虎咆哮也听不到。
    殷杨对父亲很了解,父亲绝非贪财之辈,却对龙泪珠极其执着,若是没有从墓中取到龙泪珠,纵使情有可原,回去却也不好交代。
    殷杨寻思着,盗墓老祖宗虽然说了鸡鸣之时不能盗墓,但也说了盗墓要在子时丑时进行。子时刚过丑时刚来之时,是开馆盗墓的最好时间。现如今,子时刚过丑时刚来鸡便叫了,老祖宗或许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故而,不能断章取义的理解老祖宗的规则。
    殷杨心一横,心说都说世上有鬼,长这么大,盗过这么多墓了,只是见过诡异的事,还没见过鬼。
    鬼长什么鸟样,不得而知,只是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不敢出来,黑夜里出不出来不知道,但据说鬼大多躲在见不得人的地方,不知是惧怕人还是装孙子。
    雄鸡的阵阵啼鸣声中,殷杨转身进入了墓穴。墓穴中阴风嗖嗖,殷杨连火把都没有拿,过了方才撒夜光粉的地方便是一片黑暗。
    殷杨抹黑来到了墓中。墓还是那个墓,棺材还是那个棺材,铜镜已被遮盖住,八根火把熊熊燃烧,棺材前后的两根火烛烧的很平稳。
    一切没有异样。
    棺材首部的棺钉太多,殷杨便来到了棺材尾部,发现只有九颗。
    殷杨大喜,拿来了榔头、金刚刀和长金刚钉,准备开馆。开馆之前,必先要集中心、气、神认真念一遍“镇尸咒”。
    殷杨正要念“镇尸咒”之时,又听见了鸡叫声,盗墓者如同鬼一般,对鸡鸣声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听见鸡叫声之后,殷杨实在不能集中心思意念。
    便用方才包裹小瓷碗的棉花堵住耳朵,可鸡叫声竟是此起彼伏,加之殷杨耳朵本来就好用,耳朵严严实实的被堵住之后,仍然能听到鸡叫声。
    殷杨着实痛恨这些鸡,心说,刚才我看铜镜被吓得半死的时候,你们不叫;现在我要念“镇尸咒”的时候,你们却要叫。心烦意乱的殷杨痛恨这些鸡,真想出去抓来几只乱叫的鸡,统统拔光鸡毛。
    丑时已经到了,需抓紧,于是殷杨掏出了耳朵中的棉花,决定不念“镇尸咒”了,直接开棺。
    叼住象牙片的殷杨很快将九根棺钉顺利的顶进棺材板,棺材尾部的那块棺材板开始活动了。殷杨屏住呼吸将一个带钩平着伸进棺材板上面的缝隙之中,伸进去后扭动了一下,让这钩子勾住棺材板,之后,用巧力一拽。殷杨的力气用的迅速、果断、不拖泥带水。
    但见,棺材尾部厚厚的棺材板缓缓的自上而下、自里而外的倒了出来。殷杨继续屏住呼吸,迅速后撤一丈多远。
    尾部的棺材板缓缓的倒下,没有任何异样,殷杨谨慎的凑上前去,一看,大骇。
    借着火光,殷杨清晰的看到,棺材尾部处有一双绣花鞋和一个小伙子的头,这双绣花鞋和小伙子的头离棺材尾部只有几寸远。
    装殓的时候明明看到这两个尸体是头挨着头,如今怎成颠鸾倒凤状?
    这棺材两丈来长,尾部有七尺多高,六尺来宽,棺材足够大,放两具尸体绰绰有余,两具尸体怎么放不好,头和脚怎么偏偏都到尾部处?
    殷杨将尾部的棺材板拿开,开始观察棺中的情况。
    棺中有一些香气,这香味应该是保护尸体用的。尸体都还没有坏,也没有闻见异味。那个小子,二十多岁,很瘦,长得很清秀,身穿一身普通的寿衣,一看便是穷家之子。
    令殷杨很是不解的是,这女子怎么穿了婚用的绣花鞋。棺材之中不能有活人用过之物,死人的衣着鞋子,必须是寿衣寿鞋。若是死人穿着活人的鞋,死人走不好黄泉路,而且会挂念阳间,女子在棺材中穿着绣花鞋,还不如不穿。殷杨冷汗直冒。
    或许装殓师忘记为女子换鞋了。不过也好,女子的脚在此处,直接将尸体拉出来便可以了。本来殷杨打算用绳子将女子的尸体套出来,这么一来,不用套了。
    殷杨抓住女子脚脖子的时候,朝棺材里面看了一眼,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殷杨双手抓住了女子的脚脖子后,赶紧松开了。
    那女子的脚脖子竟如同活人一般,热乎乎的,而且脚脖子没有僵硬,小腿末端的肉还是松软的。
    殷杨的双手刚一松开,女子的两只绣花鞋全部掉了,似乎被人脱掉的一般。绣花鞋莫名的掉了之后,露出女子的三寸金莲。
    女子的三寸金莲精灵剔透,宛若出水的芙蓉一般,很是白净。那三寸金莲有棱有角、有骨有肉,上面的细微的毫毛依稀可见。这双脚似乎有生命一般,甚是诱人。
    殷杨见此,先是一惊,后是使劲摇头,心说亵渎尸体是万万不能的,若是亵渎了尸体,罪不可赦。
    殷杨定了定神,再次观看,竟被吓得瘫倒在地。
    殷杨很确定,刚才只是抓住了女子的脚脖子,并没有往外拽,可女子的双脚皆伸出棺材来了,两只脚在棺材外面耷拉着。
    殷杨冷汗直出,心想鸡怎么不叫了。不叫也好,殷杨赶紧集中心、气、神对着棺材中的尸体念“镇尸咒”。
    没有被鸡打扰,“镇尸咒”顺利念完了,殷杨心中踏实了很多。
    殷杨的“镇尸咒”功力可谓炉火纯青,正反都可以用。
    殷杨再度来到棺材处,眼前是一对秀美的脚儿,火光下甚是诱人,殷杨决定为女子把鞋穿上,可是死活穿不上。
    殷杨有些急,直接将女子从棺材中拉了出来。拉出来之后,殷杨愣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一般美貌的女子。女子身长五尺五寸,身段丰腴但曲线很美,宽大的寿衣遮掩不住其间的风韵。面部轮廓方中带圆,圆中显方,鼻梁不高但形状优美,嘴巴不大但甚是饱满。皮肤白皙,却带有微红,一颗不大不小的美人痣宛若锦上添花。
    就是矮了点,殷杨啧啧道。突然,火把熄灭了两根。殷杨恍然大悟,赶紧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女子如此多娇,尽引男儿走邪道。
    殷杨将女子放下,赶忙去点火把,发现这枣木棺材板做的火把硬是点不着。殷杨比较着急,心想既然点不着,就不用点了。
    墓中还剩六根火把,两根火烛,光暗下来了一些,不过无关宏旨。
    墓穴中空间很宽敞,殷杨将女子拉出棺材之后,将女子放置在开阔之处,准备从女子口中取出龙泪珠。
    口中取物,嘴忌讳的便是直接掰开尸体的嘴、从嘴中直接取出。殷、杨两家的做法是,将尸体翻过了,让尸体头部朝下,压住身体的后心,一只手伸过去捏开尸体的双腮,另一手敲打尸体的后脑。
    殷杨将女子翻了过来,发现女子身带暖温,各个关节都没有僵硬,身体很是柔软,宛若睡去了一般。将女子翻身之时,殷杨又发现女子宽大的寿衣之中竟穿着大红的罗裙,这死人怎么能穿着如此艳红的衣服,肯定是装殓师忘了给女子脱下。
    殷杨将女子翻身过去之后,便骑到了女子的后心部位,殷杨顿时觉得身下软绵绵的,宛若架上了彩云一般。可是又觉得不对劲,女子的后心处有动静,也能感觉到腹中有动静,如同呼吸一般。
    殷杨赶紧翻身下去,再度咬破了中指,又念了一遍“镇尸咒”。没发现有异样,殷杨再次骑到了女子后背之上。
    这次令殷杨棘手的是女子的头发。女子的头发上戴满了金银宝物,而且女子的头发甚是浓密,很厚,梳理的很整齐,宛若一堵墙一般,如此敲打后脑不会有甚作用,只能将头发撩拨开。
    殷杨开始摆弄女子的头发。女子的头发着实浓密,殷杨费了一阵子才算将梳好的头发弄开。女子的头发很是柔顺,黑中泛光,甚是诱人,与方才铜镜中的女子头发竟有些相似。
    殷杨赶忙又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心想纵使没有娶妻,也不至于在死尸面前浮想联翩。
    殷杨抽自己耳光之时,墓中又熄灭了三根火把,六根火把熄灭了三根,只剩下三根了。这三根火把宛若风中的残烛,似乎弱不禁风。
    殷杨想起身去点,发现动不了,女子纤细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殷杨的两个脚脖子,任殷杨如何用力,硬是拔不出来。
    殷杨站了起来,发现尸体似乎很留恋自己,站起来后,尸体竟然向上拱起。
    殷杨大骇。突然听到女子腹中发出奇怪的声响,估计是诈尸了。
    殷杨自恃“镇尸咒”的功力深厚,没想到仍旧诈尸了。女尸如同受了惊的猫一般,弓起了背,爬跪起来,殷杨被撞出一丈多远。
    殷杨仰面朝天,还没等爬起来,女尸便幻影一般扑了上来,殷杨根本来不及反抗便被女尸死死压住。
    墓中,火光暗淡,火光剧烈的抖动,仿佛随时要熄灭一般。
    女死扑上来之后,跪坐在殷杨的双胯处。殷杨顿时觉得腹部及双腿冰凉无比,已经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
    暗淡、跳动的火光之中,但见女尸披头散发的跪坐在殷杨身上。女尸的脸一改方才的秀美,而是极其狰狞、丑陋、恶心、恐怖,昏暗的火光之中,更显得可怕。
    殷杨极力反抗,双手与女尸厮打纠缠在一起。披头散发的女尸张牙舞爪的与殷杨厮打着,殷杨发现根本不是女尸的对手,自己的力量与女尸的力量根本不是同一种力量,绝然不能同日而语。
    女尸有一种人根本无法抗拒的力量,这种力量与救秃子之时所遇到的力量一样,无法对抗。救秃子之时,尚有一个活人和一根脆皮杨木,如今两手空空的直接面对,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殷杨挣扎了一阵子之后,便停止了反抗。再挣扎也是垂死挣扎,倒不如攒些力量。
    殷杨停止挣扎之后,女尸仰面朝天发出恐怖人的诡笑。但见女尸在昏暗的火光之中,迅速将上半身的衣服统统撕扯下来,上体一丝不挂。
    灯光虽是昏暗,可离得近,殷杨发现这女子面部狰狞,上体却洁白如玉。殷杨赶紧闭上了眼睛。
    女尸闪电般的将殷杨的胸襟撕扯开,之后伸出了一尺多长的舌头,在殷杨的胸脯处滑动,殷杨发现,腹部以上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只有两只胳臂、两只手能动。
    殷杨有些绝望,绝望之中,殷杨清晰的感觉到女尸那根恶心的舌头快要到伸到自己的嘴里了,这舌头一旦伸到嘴里,后果不堪设想。
    女尸的舌头马上要触到殷杨的嘴了。殷杨出其不意,迅速伸出手,稳稳地、狠狠的抓住女尸的舌头,女尸的舌头如同带冰碴的鲶鱼一般,阴冷光滑,不过殷杨的手很是粗糙,况且,殷杨能油中捉蛇。
    艺不压身。殷杨抓住女尸的舌头之后,用力一揪,硬生生的将女尸的一尺多长的舌头拽了下来。
    女尸猝不及防,加之方才过于得意,导致舌头被出其不意的揪了下来。
    女尸疼不可忍,仰天长啸。但听见,“咕噜”一声。
    坏了,女尸将龙泪珠吞咽到了肚子之中,这下子麻烦了。
    殷杨用右手揪掉了女尸的舌头,随后,右手连同右臂便不能动弹了。
    女尸开始发疯般的咆哮,怒不可遏,双手乱舞。虽是力大无比,却没了章法。虽是没了章法,但可胡乱之中撕碎殷杨。
    没有章法比有章法更可怕。
    殷杨命悬一线。
    千钧一发之际,殷杨头脑很清醒。不怕鬼直面而来,就怕鬼暗中放箭。殷杨救秃子的时候用了九根指甲,只有左手小拇指的指甲完好无损。
    殷杨睁开了眼睛,在女尸乱舞双手、将身体正面全部暴露之际,殷杨憋足了力量,迅速伸出左手,用小拇指半寸多长的指甲自上而下在女尸肚子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这口子自胸部的肋骨处一直划到肚脐以下。
    女尸一怔,殷杨又横着在女尸的腹部划开了一道长口子。女尸洁白无瑕的身体顿时有了个“十”字,两道口子均经过女尸的肚脐。
    女尸痛的仰天长吼,声音嘶哑。但见女尸的腹部开裂,稀里哗啦的流出了一大堆黏糊糊、冷冰一般的肠子肚子和腹中杂物,这些东西全都流到了殷杨的腹部和胸部,殷杨甚是恶心。
    女尸的腹中流出东西之后,竟一动不动,宛若雕像一般。
    殷杨想将女尸弄开,可双手双脚连同身体全都动弹不得,女尸腹中之物竟流到了殷杨的脖子处,恐其流入口中,殷杨闭紧了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殷杨开始屏住气息,按照刚才的经验,一炷香后,殷杨便能动了。
    突然殷杨发现,女尸腹中流到自己身上的一滩子污秽之物中,竟有蠕动之物。
    这时候,三根火把又莫名的熄灭了两根,燃烧的一根则是突突抖动,似乎在进行垂死挣扎。
    殷杨很快发现,一个黏糊糊的、湿漉漉的东西顺着肚子朝自己的头爬来,火光很暗,但殷杨看清了,爬过来的竟是一个腹中存活的婴孩。
    女尸腹中居然有婴孩!?
    若是生前所怀,便是鬼胎;若是死后所怀,便是阴中之厉鬼。若是鬼胎,必然祸害一方,今日便是九死一生;若是阴中之厉鬼,必然会为非作歹,今日便是必死无疑。
    这婴孩没有哭,没多久便到了殷杨的胸部,离殷杨近在咫尺,黏糊糊的小手马上就要抓到殷杨的脸了。
    这一刻,殷杨看到了这婴孩,婴孩头发之上有稀松的毛发,眼睛在昏暗之中没有发出饿狼一般的光,暗光之中,这婴孩有影子。这是鬼胎。看到了这一点,殷杨算是死而无憾。
    这一刻,殷杨很清醒。鬼胎不是人,人没有生活在棺材中的;鬼胎不是鬼,鬼是没有影子的。“镇尸咒”是对付厉鬼的,对付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自然无甚功效。非“镇尸咒”不善,皆因这不人不鬼之物在尸中作祟,导致炸了尸。明白了这一点,殷杨算是死了也瞑目。
    这一刻,殷杨很明白。区分盗墓者的水平,绝不在于盗墓本事的大小,而在于能否控制住欲望,今日若是父亲在的话,便是说出大天来,也断不会盗墓。其实,自己早就意识到墓中的凶险,同行设计机关之中已做了善意提醒,自己竟执迷不悟,取宝心切。早知此时何必当初,只是一切都晚了。自作孽不可恕,今日的死,便又换来了一个宝贵的教训。悔悟到了
    这一点,殷杨算是死有余辜。
    这一刻,殷杨很感慨。终于深悟到了,盗墓便是坟上建坟,挖开了别人的坟,便是为自己建坟。看穿了这一点,殷杨算是没有白死。
    殷杨屏住呼吸后,需一炷香的功夫后才有可能动弹发力。这鬼胎近在咫尺,哪里能容得下一炷香的功夫。
    如果世间有鬼的话,一炷香之后,殷杨便成了鬼了。
    鬼胎孕育于活人的腹中,出生于死人的身体,集阴阳之力,集人鬼之能。若单单是恶鬼之力,殷杨倒也不怕;若单单是能人之能,殷杨倒可以与之周旋;若是人鬼之力融合为一,鬼神都无奈,更遑论殷杨。
    眼看着鬼胎就要爬到殷杨的下巴处了,只要殷杨的七窍沾染了鬼胎的气息,即便是屏住呼吸也照样完蛋。
    自认为本事过硬的殷杨此时只能坐以待毙,着实没有其他办法。殷杨闭上了眼睛等死,突然,觉得那鬼胎停止了爬动。
    殷杨睁开了眼睛,发现墓中的火光亮了许多,火把的火苗也稳定许多。借着火光殷杨看到,鬼胎的脐带没有剪断,脐带一头在女尸的腹中,一头系住鬼胎,鬼胎没有办法往前爬了。
    鬼胎开始用黏糊糊的小手摆弄着脐带。
    女尸仍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鬼胎弄不开脐带,不知是鬼胎弄疼了自己,还是鬼胎着急,鬼胎竟然哭泣起来。
    鬼胎一哭,火光顿时剧烈的抖动,女尸开始抖颤,棺材之中居然也有“咯吱”、“咯吱”的动静。
    殷杨心中一惊,单单这一个鬼胎便足以送自己上西天,这回又多了两个厉鬼,可想而知得死得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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