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an恼羞成怒,上手就要去抓沉慕娅的肩膀,嘴里骂着“贱人”,平日里的微笑面具不复存在。
    沉慕娅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一时躲闪不及被他得手,她吃痛地皱起眉。一旁的江原率先站起来喝道:“alan你干什么?快点放手!”
    不想却被alan的经纪人eric拦住,他笑眯眯道:“哎呀不过是一个女人,和我们alan一起她绝不会吃亏。江大您看,我们可以谈谈下一次的合作……”
    江原瞪他一眼,别人不知道的他多少知道一点。沉慕娅可不是个善茬,南家的老爷子南原昌是她的外公,沉慕娅当年遭人骚扰的事情被他知道后,那男的到现在都查无此人。
    更别提一个小小的alan。
    主要也是她争气,那事儿就算没有南原昌插手,她也能善了。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学来的防身手段,揍人还不会留下痕迹。
    江原是知道那人的,听说他被料理后在酒店房间痛喊两个小时还不带停,可身上又没有任何淤青,抓不到把柄。
    这事儿传出去以后根本没人敢惹她。
    “行。”江原扯出一个笑,拿出手机发出一条消息。
    “小小!”小鱼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去叫人!”沉慕娅冲她喊道。其实如果alan真的有后手,出去也是没用的,但是至少不能让小鱼呆在这里。她想,那杯果蔬汁绝对有问题。
    小鱼眼眶含泪,重重点头后跑出去。快点,要快点找到人——
    脑袋突然撞到什么东西,小鱼抬起头,见他穿着不凡,病急乱投医道:“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小——”
    高彦阳挑眉,“请问……”
    “我们认识吗”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齐颂言打断:“在哪?”他的眉宇染上焦躁。
    沉慕娅肩膀被他拧得发痛,她咬牙蓄力往他下身踹过去,alan防不胜防被她踹中,当即发出剧烈惨叫。
    沉慕娅找准机会抓过桌上的银叉往他身上戳,她已经开始有点意识不清,全靠本能在防卫。
    “砰”地一声,门被踹开。
    沉慕娅也有些使不上力,那边的eric见情况不对,忙要过来,又被江原拉住。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alan被陌生男人一脚踹在胸口。
    看着都疼。
    alan哀嚎着,感觉肋骨断裂,五脏六腑都跟着抽痛,没一会就连声音都没力气发出来。
    药效上来了,沉慕娅头晕乎乎的,身子往后一倒,齐颂言眼疾手快地把她捞进怀里,看她神色明显不对,再抬头时眼中怒气喷薄而出。
    “你们敢给她下药?”
    没人敢说话。
    齐颂言阴沉着一张脸,又给alan补上一脚,“我连跟她吃饭都要排队,你算什么东西敢觊觎她?”
    视线扫过一众人,齐颂言抱着人离开。
    秦朗匆匆赶来,和齐颂言擦肩而过,认出来他怀里那张熟悉的面孔,他迟疑道:“……小小?”
    正要上前,却被江原拉住,很显然,他也认出了齐颂言的身份。
    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秦朗陡生出一种自己又一次来晚了的挫败感。
    高彦阳很自觉地留在包间帮齐颂言料理后事,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让齐颂言让出一个点。
    旁边的小鱼本来还想跟上去,被他拎住衣领,“他俩小情侣你跟上去做什么?”
    小鱼抽泣道:“可、可是……”
    “没有可是,”高彦阳一锤定音,“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啊?”小鱼连哭都顾不上,怔怔地看他,“我可以自己回去。”
    高彦阳斜她一眼,“当然,你要是不怕被报复也可以自己回去。”
    小鱼打了个哆嗦,“那、那就麻烦你了。”
    高彦阳好整以暇地看她一眼,没说话。
    沉慕娅感觉自己浑身滚烫,意识混沌,迷迷糊糊看见齐颂言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还没等想清楚,她很快就失去意识。
    “开快点。”齐颂言边催促司机边摁亮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等沉慕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她眯着眼,等看清眼前房间的布局她陡然清醒。
    这不是她家!沉慕娅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崭新的,不是她昨天穿的那套。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门上的门把手被扭下,她定定的看着那扇门。
    齐颂言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沉慕娅缩在床正中间,小脸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感,瞳仁里闪烁着细碎的光——那是防备的姿态。
    沉慕娅看到来人是他,明显愣住。
    “醒了?”齐颂言刚洗完澡,肩上挂着条毛巾,发梢尖尖还有水珠往下滴。
    沉慕娅明显放松下来,“昨晚是你带我回来的。”
    语气肯定。
    齐颂言“嗯”声,换了个话题,“想吃什么?”
    “他人呢?”沉慕娅固执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你以后不会再见到他。”齐颂言慢条斯理道。他有各种手段让他不敢再出现在人前,更遑论他没少祸害圈里其他人,如今算是踢到铁板一块。
    “你昨天做得很好。”齐颂言放轻声音,“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嗯,小鱼呢?”沉慕娅抬眸看他。
    “她没事。”
    沉慕娅点头,“那就好。”
    齐颂言此时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下次遇到这种事,你会第一时间找我吗?”
    “不会。”
    沉慕娅很早就学会靠自己的道理,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一种天真又愚蠢的行为。
    比起别人,当然还是自己要来的靠谱一些。
    她的神情太过自然,以至于齐颂言感到一阵无力。齐颂言清楚地明白,他错过的不只是四年时光,而是如今与沉慕娅有关的一切里,都没有他齐颂言的参与痕迹。
    可他还是问:“为什么不会?”
    她看起来对于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可她应对时并不游刃有余。或者说,更像是要和对方鱼死网破。
    沉慕娅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两人之间陷入沉默。齐颂言隐隐觉得这很重要,但她的沉默让他陷入焦躁怪圈。
    昨天那个男人,他亲眼看见过他和沉慕娅同桌吃饭,相谈甚欢。他甚至知道沉慕娅是他手中唯一一个女模特,可沉慕娅陷入困境的时候他又在哪?
    可齐颂言知道,自己才是最没资格问这些的人。
    ——可那又怎么样?
    他放手过一次,不会再放开第二次。他就是绑也要把人绑在身边。秦朗算什么?他们之间的羁绊比他想象得要更深。
    他目前仍然有耐心,可他不会放任沉慕娅离开自己第二次。齐颂言阴暗地想,也许他可以给她买一双脚链——
    为什么不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齐颂言就知道自己彻底栽了,也许离不开对方的人一直是他齐颂言。
    他有大把的时间听她说往事,只要她愿意说,总有一天隔在两人之间的芥蒂会消去。
    即便消不去,也该结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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