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食言了,直到过了元宵节他都没有出现,只让人带了口信,说有事去了外省。
    程欢竹读六年级,而程欢瑶正式成为一名中学生,在老城新月中学。
    新月中学走读部,附属新月贵族中学的附属,其实是专挑穷苦人家孩子上手的私人学校。
    蒋欣丽就是被上门招生的老师给忽悠的,程欢竹去学校参观过,是由居民楼改成的学校。
    学校楼下是医院和超市以及门市,医院旁边则是新月小学部。
    说是走读部,其实大家都是农村孩子,不住宿根本不现实。
    苏海云选择就读的是公立“别都镇中学”,这所学校也是之前撞见吊死鬼的曾翠妮曾经就读的地方,想来她现在应该已经中学毕业了。
    撞死怨鬼的司机也已经被张强捉拿归案,当天其实是有目击者的,只不过都被逃逸司机用钱收买了。
    由于肇事司机情节恶劣,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并且需要赔偿家属七万元。
    要知道,在 2005 年,七万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肇事司机自然不服,提出申诉,结果却被驳回,还追加赔偿失独父母五千元。
    怨鬼是家里的独苗,他的父母年纪也不小了,但为了后继有人,一定会再追生一个。
    而作伪证的目击者,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在两人上学期间,据蒋欣丽说,程汉达曾经回来过。
    而且还是在深夜偷偷摸摸回来的,看了她们一眼,就又急匆匆地跑去禺强打工了。
    两姐妹不敢相信,程汉达居然不愿意见她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说!
    程欢瑶的眼眶发红,声音带着哭腔:“妈,爸爸回来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该不会真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吧?”
    程欢竹鼻尖发酸,倔强地看着蒋欣丽,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内心,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蒋欣丽看着两个孩子满脸期待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爸爸说他不认识路,加上没有挣到钱,没脸见你们。”
    “最主要的是,他包了一处工地,有个工人从三米高的楼梯上摔了下来,要他赔钱,你爸爸现在急着挣钱还账。”
    程欢瑶显然不信:“都五年了,怎么可能一分钱都没有挣到呢?”
    “你爸爸回来就是将你们两个的学费带回家的,还给你们带了两件衣服呢。”
    说着,蒋欣丽从衣柜里拿出两件休闲短袖,颜色一白一红。
    两程这才破涕为笑,程欢竹看着红色的衣服爱不释手:“爸爸还是没有忘记我们,那他今年回来吗?”
    蒋欣丽摇摇头,无奈说道:“那人将你爸爸给告了,法院判他赔偿两万元,你爸爸回不回来,我暂时还不清楚。”
    程欢竹心急如焚:“妈,我手上还有一百多块钱,你可以不收爸爸钱的,让他留着还账好了。”
    蒋欣丽看着两个女儿愁容满面地模样,温柔宽慰:“别担心,爸爸会想办法赔偿的,你们只管好好念书,别让他担心就好。”
    两个人懂事地点点头,也能理解程汉达为什么要偷摸着回家来。
    如果被外人看到了给那人通风报信,亦或是有认识那人的怎么办呢?
    现在又没钱还,只得远走他乡,挣钱还清才行。
    时光匆匆流逝,程欢竹小学毕业,很快便和程欢瑶就读一个学校。
    赵贵溪也转学到了绿江洞小学,蒋欣兰问过她原因。
    表妹心地善良,一个原因是两个姐姐都不在老家,蒋欣丽也将去江蜇打工挣钱,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吧?
    第二个原因是,她觉得她奶奶很可怜,不愿意让奶奶一个人孤独地呆在土墙房。
    两程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蒋欣丽和程汉达,一个选择去江蜇,一个选择去新疆。
    程欢竹不放心,送了蒋欣丽和赵贵溪几十张各种符纸。
    加上送给两人的吊坠,她不担心背后之人对她们下手。
    吊坠在桃羿的加持下,自保肯定没问题,用完还会继续给。
    开学了,她和程欢瑶带着被子进入新月中学,两人的寝室被分到了一处。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人少,初一至初三,各自只有一个班,而她们班还不知道能有几个人。
    看着寝室不多的人,她都担心是不是学校招不到人。
    将棉被放入寝室,正准备去教室看看,来到门口便撞见蒋美好蒋美云两姐妹。
    程欢竹有些高兴:“哎呀,美好美云,你们也来啦!”
    蒋美好也笑着点点头:“对啊,没想到你们也会在这里呢!”
    蒋美云是九三年的,她不想和蒋美好分开,选择转学到小学部读六年级。
    还特意申请和蒋美好一个寝室,只能说学校老师也算是通情达理,同意了二人的请求。
    聊了一会,她和程欢瑶决定先去店里买洗漱用品。
    将水桶洗衣粉之类的带回寝室后,明天就将正式上课。
    不一会寝室开始热闹起来,程欢瑶便和她玩得不错的同学,开始寒暄起来。
    她和程欢瑶一个寝室,被分到一个八人间,这个寝室几乎都是程欢瑶的同班同学。
    蒋美云、美好则在外面一个二十人的超大间。
    晚饭是在学校食堂打的,吃得很差,酸菜烧土豆片,四季豆炒肉丝,油水很少,肉丝更是零星可见,食堂阿姨更是手抖,喜欢帮助学生减肥。
    蒋欣丽给了一周的生活费二十元,她会定期将钱打入银行卡,由程欢瑶去取。
    第二天六点半,早早排队洗漱完,程欢竹便来到初一教室。
    由于刚步入中学,同学们对于新环境都很是新奇,教室整个乱哄哄的。
    到了六点五十,一个皮肤白净有些微胖的女老师便走了进来。
    看年纪最多二十五左右,她走上讲台,同学们立马安静下来。
    老师微微一笑:“同学们早上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姜栀玲,接下来由我带领大家开始为期三年的中学生活,现在开始上早自习,前排的同学帮忙将新书发放下去。”
    说完便在讲台凳子上坐下,开始忙碌起来。
    程欢竹看到后排黄奇冬笑得一脸猥琐的模样,就觉得郁闷,怎么哪哪都有他?
    程欢竹的同桌叫于梦丹,人也长得白白净净,可以说用小家碧玉来形容,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两人做完自我介绍后,便开始接过前排传递下来的新书。
    过了早自习,老师通知去楼下操场做早操。
    做完早操往楼上爬时,姜老师碰巧在她旁边,两人并行而走。
    程欢竹碰见一个面堂有些发黑的女老师,她转头悄悄问道:“姜老师,那个老师是几班的?”
    姜栀灵疑惑地看了过去:“哦,你是说秦春华秦老师吧?她教初二,也教你们历史和生物。”
    程欢竹道谢后,快速跟在秦春华后面,等到了一处转角后,见同学们都已经各自回到教室。
    她来到教师办公室,敲响了房门。
    “扣扣!”
    “请进!”
    里面传来秦春华的声音,见到程欢竹,她好奇问道:“你不是程欢瑶的妹妹程欢竹吗?你找老师有什么事吗?”
    程欢竹见办公室还有老师,示意去外面说话。
    秦春华带着不解,还是跟了过来:“程欢竹,你有什么事吗?”
    在转角站定,看着哭笑不得的秦春华,程欢竹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秦老师,晚上不要太晚洗澡。”
    在秦春华一脸看傻子的眼神中,程欢竹转头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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