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姚伯站在原地“你想要拿这些钱干什么?”
    沈澜坦然自若的开口:“姚伯,我说我只是好奇,想去看看,您信吗?”
    姚伯那道半信半疑的目光,终究是没做出回应。
    她指了指这个木板以及这个石像:“姚伯,您先帮我搬走这石头,我可能确实搬不走它。”
    这石料应当是十分贵重的,不然也不会有这分量。
    姚伯叹了口气,终究是照做了。
    沈澜轻轻将它掀开,里面是一望无际的黑,通道的竖着往下的,有一个木梯子依靠着,应该是供人下去的,只是过于昏暗,她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何情形。
    她从袖口摸出一根火折子点燃:“姚伯,要和我一同前往吗?”
    姚伯摇头,却是面露担忧:“既然先前圣女从未告知我们此地,此地便应该不允许旁人进入,你进去吧,若是有危险立马喊一声,我马上下去。”
    “好。”她点头,不再拖延下去,举着燃烧的火折子便踩着梯子下去了。
    梯子许是年久失修,踩起来有些晃荡,但总体来说还算牢固,一脚一脚踩下去,没有一个是碎裂的。
    脚尖踩到稳当的地面时,她先是仰头看了一眼,已经离上头的光亮隔了很长一段距离。
    这地方说是暗道不如说是枯井,她此时便是井底之蛙罢了。
    地道的左边是空的,高度恰好是她能够进去的高度,她抬起手将火折子往周围照了照,周围与普通枯井无差,布了一些杂草,以及水沟。
    烛火飘忽了一瞬,她抬头望了望头顶。
    上面的风不应该是将火往左边吹的,应当是往下压才对。
    可刚刚这风是往左吹的。
    里面不是密闭的,这点她现在可以确定下来。
    她将手掩在火折子前,慢慢朝着右边往里走,才走了一会儿,她开始看到四周堆放着的杂器。
    她蹲下身,将火折子靠近那器物,灰土色,这是石器,而且做的极为好看,应当是不俗之物。侧身往周围一照,周围大大小小的皆是这般石器。
    而他们没什么统一特点,都做的奇形怪状,甚至有些……
    骇人。
    她起身,揉了揉眉心,聚神继续往前走。只是她的神色严肃了很多。这个地道的距离应该已经出了上头宅子的范围,如果说这是为了防止有人侵入,这也算不得上障眼法。
    再往里走,里面的石器更是多,而且都偏大,不像是废弃掉的石器,外观完好,没有半点磕碰,最多就是积了些尘土。
    她突然站定在原地,眼神带了些震惊的望着近前方的墙面,墙面映照着烛火摇曳的光芒,阴暗交错之间,上面有一道小口,露着一点自然光。
    烛灯,断然不可能多年不灭。
    她隐隐有些猜测,脚步没再犹豫,迈着步子往里头走去。
    拐过那个拐角,果不其然,正前方书桌上摆着的便是一盏烛灯,烛火像是点燃了有一会儿,落下的蜡油凝结在桌面上。
    四周都是展柜,展柜上放着的都是花瓶大小的石器,四神兽居多,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象,零零散散的,但都一个模子,做的倒是极多,地上零碎的放着一些打造的石器,几颗打落的石子甚至还没处理掉。
    这里许是有人居住,是何人,她还猜不到,姚伯说过,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也就是说,不可能是村中人。
    她依着桌上那盏更为亮堂的烛光,环视了一圈。
    这是个断路,没有继续下去的路了,难道娘说的财宝指的不是金银?还是这些金银被人发现,早就洗劫一空。
    后者居大概率。
    耳边响起琐碎的声音,她敏感的转向声源,正是那道露着自然光的空档,现在那个小空档已然是一个大的缺口,有人动过?
    才刚这么想,一个酒葫芦哐当一下砸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哎呦,可别给我撒了。”一道年迈的声音从上面响起,声音略微还带点心疼和担忧。
    沈澜视线牢牢盯着那个拐角,她如果要离开这里,必须经过那个拐角,她肯定会被发现的,不如就随机应变,正想着一个老伯从上面跃下来。
    老伯没有立即发现她的存在,等他蹲在地上心疼的捡起酒瓶打量了一番才注意到她的身影。
    那老伯眼神似乎闪过一抹诧异,一时间抱着酒壶没说话。
    沈澜想了想,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收回衣袖,微微欠身:“实在抱歉,无意闯入您的居所,我马上离开。”
    那老伯连连咂嘴,走进她身边,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难不成还生了个男童,你这娃娃长得怎么这么像她。”
    她这才想起自己是男儿打扮出的门,眼前这个老伯应该是把她当作男儿身了,想罢,她试探性开口:“老伯,您是?”
    “不会是什么易容术吧。”老伯咂了声嘴,摸了摸胡须故作姿态道:“我是何人无需你管,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他拉长了语调,一字一句清晰道“你是何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谁派你来的?”
    依老伯的话,她已然感觉到,这老伯单纯结局在此,而依他的谈吐来说,应该也不是普通之人。
    也许…
    “我娘生前告诉过我这个地方。”她不能暴露太多,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恐会有所磨难,莫了,她补道“您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那老伯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双手拽过沈澜的头,左右掰了掰:“我就说我第一眼就觉得你是她的种,没想到她真生过一个男娃娃!竟然藏的这么好!你爹是谁?还是那个混蛋沈格?不可能吧?长得这么俊,肯定不是沈格吧!”
    她忍不住蹙眉,好在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大动作时总会有些生疼,还没等到她回应,那老伯似乎是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手立马就收了回去:“这脖子上怎么绑了这么大个白带子!白色晦气,赶紧摘掉。”
    沈澜看到他准备动手,忙退后一步解释道:“抱歉,脖子上受过一些小伤,这白带子还需要带几日,摘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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