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娜塔莉亚消失在了尘埃中。
    而食我真轰的一声暴起,又掀起一股爆裂的气流横扫千军,将周围人全部击退。
    冲击过后,罩着黑袍的夏尔驾驭着十三把柳叶刀再度扑向了食我真,食我真咬着牙,翻身躲开的同时,悸动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两人终于再次会首。
    西城泽明想冲上前去保护食我真,却和半路杀出的范鲁伊·维尔哈伦给撞了个正着。
    范鲁伊嘻嘻嘻的笑得很尖锐。
    他嘲弄到,“凯撒说了,这个叫沃尔弗甘葛的男孩得留给他,我就勉强陪你玩玩吧。”
    西城泽明呲牙作态,“老不死的!”
    而反观食我真,他在被柳叶刀追逐了一阵子后,转而直接扑向了柳叶刀的主人,夏尔。
    食我真眨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嘭!
    夏尔惊愕着,却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个食我真,还往夏尔的脸上砸了一拳。
    夏尔正面吃了一拳后,脸红红的,怒而向后退了十丈远,驾驭着云迹招来,动作也是相当轻盈,并顺势拉拢收回了所有的柳叶刀。
    食我真与他对望着喊到,“夏尔!”突然间噎住后又说,“不,也许应该叫你凯撒。”
    “呵……”
    夏尔轻描淡写的笑了一声。
    这笑得与以往的夏尔一样,却又莫名多了一份恐怖的色彩,叫食我真的心好疼好疼。
    哗!
    夏尔将罩在身上的罩袍一把甩出去,露出了一条黑色麻裤,还有写满拉丁文的赤裸的上半身,密密麻麻的字符充斥着食我真的眼睛。
    他光着脚,如雄鹰般大展双臂,向食我真展示着他写在身上的拉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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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抿着嘴笑到,“看得懂拉丁文吗?写在前面的光荣颂,这是你看得到的。”
    食我真正立着,瞳孔不停颤动。
    夏尔苦笑着又说,“而你看不到的,是写在背后的安魂曲,这是你永远都看不到的。”
    “不!”食我真吃惊的同时,说,“我看得到的,凯撒,我看得到的。”
    “你看不到,你看不到,你看不到!没有人看得到!”夏尔愤怒的几近崩溃。
    他在愤怒中踉跄了两步后,顶着漆黑而泪哭的眼睛,咬紧牙关,向下直杀向了食我真。
    “凯撒!”
    食我真费力的喊着,夏尔却充耳不闻。
    食我真说,“凯撒,凯撒,我求你,放了我朋友,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
    夏尔挥舞着杀过来,身前伴着柳叶刀,就一个迟钝的瞬间,便一刀划破了食我真的脸。
    食我真一边躲闪一边用力嘶喊。
    夏尔则一声喝断了他,“没有人是无辜的,没有人,若世有余罪则人皆有之。”
    几许时间,两人便再三杀成一团。
    食我真挥出一只金属化的手,在半空中抓住夏尔后,将他重重的反向摔在地上,还用狰狞的手死死摁住,使得身下的废墟都陷了陷。
    食我真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伤害其他人,难道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你内心的仇恨吗?难道只能这样吗?”
    夏尔被掐住了脖子,脸又红又涨,却仍断断续续的喝到,“你……不会……明白的!”
    “只能这样吗!”
    食我真又重复问了一遍,手愈发用力的同时还产生了更夸张、更恐怖的变异。
    咳咳!
    被食我真控制住的夏尔开始咳血,一口殷红的鲜血从牙缝里喷涌而出,顷刻间便染红了食我真的手,使得食我真整个人都震了震。
    他有些担忧夏尔的安全,手也愈发松懈。
    而夏尔则趁势缓了口气,还说到,“看看你自己的手,你又觉得自己有几分清白。”
    眼不见的地方,散落在四周的三把柳叶刀在夏尔的操作下又颤动了起来,并齐
    刷刷飞向食我真,而食我真却还在一个劲的焦灼着。
    突然!
    食我真一个身子翻了出去。
    柳叶刀在惯性的支持下继续前进,三把都整整齐齐的插在了夏尔身上。
    食我真惊慌中喊了一声,“夏尔!”
    他本能的上前查看夏尔,却反被翻身跳起来的夏尔用一个倒挂金钩给放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夏尔自己也因为剧痛而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两步,最终摔在了一个斜坡上。
    他快速的喘息着,脸都成了青白色。
    一轮激战后。
    食我真只用了0.1秒便翻身站了起来,而夏尔却一直倒地不起,血也跟着淌了一地,叫一旁眼睁睁看着的食我真心好痛好痛。
    食我真几近是哭着在说,“夏尔……”
    夏尔则牛喘着,胸口也随之上下浮沉,艰难得好似每一次呼吸都用尽全力。
    他自己也含着泪说,“食我真?还是说沃尔弗甘葛阁下,你以为……你以为我想创建无籍者密会,你以为……你以为我想领着一群野兽去同另外一群野兽厮杀,你以为……”
    食我真静立着,泪眼婆娑。
    夏尔则继续说到,“你以为我想?你以为一切都因我的欲望而起,我需要什么?我缺什么?我是维尔哈伦家族的嫡长子凯撒,就算我做不了族长又如何,你以为我真的介意一个位置?你别忘了,我是凯撒,就像你是鹰堡家的少爷一样,虽然做不了王储,但那个家——依然有你的位置。”
    食我真终于不再平静,而是追问到,“可你真的要这样吗?真的要像福尔曼那样,让每个人都品尝你的痛苦吗?真的要这样吗?”
    泪眼中的食我真还回忆起了童年,“他们歧视我的血统,但又畏惧我的力量,终有一天,我会用实力向所有人证明,我食我真担得起鹰堡家的荣誉,我并不需要他们那卑微的可怜。”
    食我真又反问他,“你呢?凯撒?维尔哈伦家的嫡长子,你身为凯撒的荣耀呢?尤里乌斯的人需要蜷缩在别人的躯壳里,向世人哭诉自己的可怜吗?你那自以为高贵的罗马血统呢?”
    很励志,可听到这的夏尔却笑了。
    “你知不知道……”
    夏尔说,“你知不知道,自1993以后地球上就再无新生的狼人,除了你的好兄弟夏尔和另外几人外,他们都是在我的恩惠下出生的,可以说没有我就没有他们,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狼是一种冷血的恒温动物,我讨厌狼,我恨狼,可跟某些人比起来,到底谁才是狼,谁又是羊?”说到这的夏尔已经愈发失控。
    可转眼……
    他铿锵的声音又变得微弱了起来。
    他缓缓的说到,“曾经,差一点,如果我孙子能坚持到出生,他今年比你大五岁。”
    但又一转眼!他那微弱的声音又变得铿锵了起来,“他们逼死了我儿子,逼死了我儿子,又害死了我孙子……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远方,屹立不倒的,光芒万丈。
    那是高耷入云的笋状尖塔,被削去顶尖后的教堂朝天空放射着光芒,其万丈之高就有如擎天的柱子,又仿佛尘世中一辆直达天堂的列车,在指引迷途的世人回归上帝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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