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年一只手扶她的腰身,一只手拿过她手里的风筒,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她穿着是他的t恤,宽大,松垮,领口很低,衣摆堪堪挡住臀线,里面空无一物。
    他没让她穿,蛊惑她说再穿晚点要做会不方便。
    他的意图都在脸上,明晃晃的,又直白。
    秦棠觉得自己快被他折磨死了,一会天堂一会地狱。
    “几点了?”
    张贺年听到她问的,“快十二点了。”
    完了。
    还早。
    十二点对他们来说夜生活才开始,那之前那么多次,张贺年不折腾到半夜两三点是不会放过她的。
    失眠都快被他治好了。
    吹完头发,张贺年随手将风筒放一旁,手来到某处托住把玩,触感软腻,像奶油,他说过的。
    秦棠背靠他胸膛,垂眼不语,也没挣扎,多少有着任由他的意思。
    刚灭下去的火又有燎原的势头。
    秦棠有点怕了,小声和他商量的语气,“能不能别了……我好累。”
    “躺着还累?”
    “……”
    “你在上?要么?”
    秦棠住抓住他作乱的手臂,意识迷糊,眼神迷离,“不要……”
    “腻了?”
    “不是。”
    “棠棠。”张贺年目光声音都是温柔的,望着她柔和的侧脸,他原本不是重欲的人,到了秦棠这里,一次次失控。
    秦棠闭着眼真要睡着了,手还抱着他作乱的手,他放开她那,转为握住她的手,用力握紧,十指交叉扣住,她动了下身子,往他怀里钻,抬了下眼,说:“真的不让我睡吗?”
    张贺年弯唇笑:“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你……”秦棠哼一声,“你让我怎么睡。”
    他动静大,没完没了的,她根本没法睡。
    张贺年蛊惑她,“最后一次,保证结束让你睡。”
    秦棠头皮一紧,刚要拒绝,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暧昧缱绻的氛围,是张贺年的手机在响,拿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张夫人的,这么晚了,还来电话。
    秦棠也看到了,说:“是夫人的……”
    她立刻坐直了,脑子翁地一下精神。
    张贺年又搂紧她,吻了吻她的脸颊,安抚道:“别怕,没事。”
    这么晚了还打来电话,秦棠一瞬间有不好的预感。
    人又被张贺年圈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胸前一紧,他的手臂横在她身前,沟壑更加明显,白花花一片。
    张贺年接了电话,秦棠屏气凝神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楼下的十一又在叫,不知道怎么了,“喂?”
    “你在哪里?”
    张贺年漫不经心的,“还能在哪。”
    “秦园?”
    “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在门口,下来开门。”
    秦棠听见了,神经翁地一下紧绷着,仿佛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她紧张盯着张贺年看,张贺年反倒是不紧不慢啄吻了下她的唇,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臂,无声安抚。
    挂了电话,张贺年又缠着秦棠吻了会,秦棠无心再和他接吻,推开他,双眼泛着水雾,说:“夫人来了?”
    “嗯。”
    “怎么这个点来……”
    这个节骨眼过来,是不是……
    张贺年慢条斯理的:“我下去看看,你要是怕,把房间门锁上,不管出什么事都别出来。”
    “张贺年……”秦棠急了,脸上是藏不住的慌乱和不安。
    张贺年握紧她的手,“胆子这么小,嗯?别急,又不是什么大事。”
    张贺年什么没经历过,怎么会把张夫人过来查岗的事放心上,倒是看秦棠慌得要哭的样子,他不忍心,哄了她一会,又缠着她好一会,才起身套上长裤下楼去了。
    秦棠气喘吁吁的,手紧紧抓着胸口,锁上了房门,关了灯,有种无处遁形的紧迫感,深怕张夫人把这里给掀了,那到时候她便无处可藏。
    张贺年咬着烟下楼开的门,十一冲着张夫人叫个不停,饶是张夫人都被吓了一跳,让张贺年把狗关起来,张贺年将狗关到厨房,十一才安静下来。
    张夫人左右看了一圈,仔仔细细检查他这里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最后视线落在张贺年身上,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裤,纽扣松松垮垮没全部系上,露出一片胸膛的肌肤,有道淡淡的粉色痕迹在肩胛骨处,而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餍足后的气息。
    张夫人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懂男女那点事,何况还是自己的儿子,再了解不过了。
    他肯定是刚从女人床上下来。
    上次没有逮到,这次就不信还逮不到。
    “你这有女人。”张夫人直截了当道。
    张贺年抽着烟,漫不经心说:“那您还来坏我的事?”
    他太理直气壮,和上次一样。
    张夫人太阳穴紧绷,“是谁?”
    “无可奉告。”
    那个女人的名字在张夫人唇边徘徊,张夫人很想问出口,却始终开不了口,一忍再忍,“别让我查。”
    “您查不到。”
    “没什么查不到,你敢做,势必会有痕迹!”
    张贺年眯了眯眼,靠在沙发上,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结实挺括的胸肌,秦棠不会随便在他身上留什么痕迹,除非难耐极了,才会咬他或者抓他一下,咬他那次是在胸口,她有点报复兴致,今晚抓到他肩膀,是他故意逗她,她又吓又急,指甲挠了下就有了痕迹。
    “那您去查。”
    “你放心,我会查。”张夫人猛地站起来,“她还在楼上?”
    张贺年不说话,表情高深莫测。
    张夫人说:“现在就可以查。”
    张夫人一副要上楼的架势。
    张贺年冷了脸,“确定?”
    张夫人说:“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我可以不上楼。”
    “到时候了自然会说。”
    “什么时候?还是她的身份不方便说?你不如现在老实告诉我,到底是谁,你正常有女人,我不拦着你,也不管你,但你总得告诉我那是谁吧?”
    张贺年弹了弹烟灰,没了刚刚散漫不正经,“我刚说了,无可奉告,等时机对了,我会带她正式介绍给家里。”
    张夫人一听不对,这不是玩玩的意思,他来真的?
    张夫人不能允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贺年说:“知道又怎么样。”
    张夫人脸色难看至极,
    “你和谁玩都行,唯独她不行。”
    张贺年说:“我不是玩玩。”
    明明都没提是谁,仿佛都知道在说谁。
    张贺年比谁都不愿意遮遮掩掩,能和秦棠光明正大,他不想秦棠总是提心吊胆,担心受怕,要不是为了尊重秦棠的感受,他老早就公开了。
    何必跟这会一样,躲猫猫一样。
    张夫人盯着楼梯的方向,说:“让她下来。”
    “她害羞。”
    “张贺年!”
    张贺年看向张夫人,眸光清亮,坦坦荡荡,没有半点心虚和不自然。
    张夫人气急败坏,“是不是秦棠?”
    她说出那个名字,空气仿佛凝了一层寒霜,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张贺年抽完一根烟,绷着下半张脸,眼睛没动一下。
    “我就说你晚上你在家里那么护着她,不让她相亲,是不是你们……”
    张贺年扯着嘴角笑,“我们怎么了?”
    “别让我说出那种话!张贺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不管你们俩怎么回事,赶紧断了!”
    张夫人平日里的端庄优雅,这会不复存在。
    晚上从张贺年和秦棠离开后,张夫人的眼皮一直在跳,心头凌饶不安的预感,又听张徵月提到张贺年送秦棠回去,张夫人立即便坐不住,他们俩这是堂而皇之在眼皮底下……
    张贺年漫不经心,说:“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您要是有证据证明,那就拿出来,不然我不认。”
    “你以为我没有?”
    “那您拿出来。”
    “张贺年!你别给我胡搅蛮缠!你和秦棠要是没什么,你这么护着她?”
    “我护着她,不对么?她妈妈是我老师,她很小那会我就认识她了。”
    “那好,你现在把楼上的女人叫下来,我保证不追究不计较,我只要知道你在外面的女人是谁!不是秦棠,我可以装作看不见,甚至可以同意你们谈!”
    王叔还在外面等着,看着二楼,灯关掉后没再亮起来。
    一楼客厅,气氛争锋相对。
    张贺年:“不是秦棠。”
    “你说什么?”
    “不是秦棠。”张贺年重复一句,摸出一包干瘪的烟盒,咬在唇边,打火机点燃烟丝,他缓缓抽着。
    “上去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了。”张夫人没那么好蒙骗,张贺年无非是在拖延罢了,“今儿个我偏要看看到底是哪的妖精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秦棠在房间里锁了门关了灯,听到外面传来上楼的声音,全身神经一瞬间绷紧,头皮更是拉得很紧,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张贺年反问张夫人:“谁告诉您这里的地址?”
    知道秦园的人不多,当初买房子用的还是方维的名字,算来算去,那只有叶繁姿的嫌疑最大。
    发来短信的手机号码,张夫人找人查过,没查出是谁发来的,能肯定的是发来消息这人多少是知道张贺年的事,这个人躲在背后到底是什么意图,张夫人不清楚,比起那人的身份,更棘手的事张贺年的事。
    张贺年不能和秦棠有任何见不得光的关系,张夫人眼里容不下沙子,何况张贺年又是张家唯一的儿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不能被秦棠影响。
    “你用不着管是谁说的。”
    “呵。”
    “贺年,你让开。”
    张贺年挡在房间门口。
    隔着一扇门,秦棠听到张夫人的声音,她四处看还有哪里可以躲的,只有衣橱了,要是张夫人进来,肯定会检查一遍,躲也是白躲,躲不掉的。
    她听到张夫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仿佛凿穿了房间门,重重剜在她心脏上。
    “你是不是要我叫人进来?”
    “可以试试,看我让不让。”
    “张贺年,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再清楚不过,这里是我的地方,您请回。”张贺年下了逐客令,态度不卑不亢,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
    张夫人气得狠狠拧着眉头,“非得护到这种地步?”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您非得深究到底,那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气氛焦灼,爆发在一瞬间,张贺年不退让,张夫人步步紧逼。
    张夫人质问他,“你们好上多久了?”
    张贺年不回答。
    张夫人还要追问,手机突兀响起,是秦家打来的电话,张夫人拿起来接了,说话的是秦家的佣人,张夫人听到佣人所说的,愣了几秒:“你说什么?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来!”
    张夫人挂断电话,愤怒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看着挡在跟前的张贺年,她气得毫无形象,“我不管房间里面的是谁,我只说一句话,在事情没有失去控制之前,悬崖勒马,我劝你们别胡来,否则别怪我心狠!”
    说完,张夫人离去。
    张夫人走后一会,房间门被人打开,黑暗里,张贺年抱住她因害怕不安而轻轻颤抖的身子,低沉声音安抚:“没事,走了。”
    秦棠抓着他的袖子,久久没有说话。
    张贺年紧紧搂着,她手脚都是冰冷的,他吻了下她的发顶,“抱歉,吓到你了。”
    秦棠眼角湿润,说:“我没事。”
    “声音都抖成这样了还没事?”
    秦棠:“……”
    张贺年松开她,抬起她的下巴,她眼角泛着水雾,拇指一碰,一片湿润,他叹息一声,说:“吓哭了,这么胆小。”
    “夫人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了……”
    “对你来说怕是个坏消息。”
    秦棠更想哭了,“怎么办?”
    “怕什么,睡都睡了,我肯定负责到底。”
    “我是说夫人……”
    张贺年:“谁都一样,和我在一起还得看别人脸色?”
    秦棠:“……”
    “我知道你怕,你相信我,我的事从来不归他们管,他们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态度。”
    秦棠往他怀里钻,忍不住颤抖。
    张贺年哄了好一会,将人抱上床,吻她的眉眼:“得重新找个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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