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喊得特别大声,别说秦越了,就是在远处的秦晚烟都听见了。
    秦晚烟本就不打算过来,一听这话,直接掉头走掉。
    秦越的表情都僵了,他缓缓转过来,低着头看火火,似乎不敢看面前的聂羽裳。
    他说:“火火,不得无礼。”
    火火却打量起秦越来,“救救,你的耳朵怎么了?”
    秦越下意识摸了摸耳朵,都还未说话,霄儿也开了口,“救救,你的耳朵怎么变红了!”
    秦越只是耳根子有些些发烫而已,根本算不上耳朵红,可被这两孩子一说,他整双耳朵立马就像是烧起来一样,红得吓人。
    “不许乱说话,都去玩吧!”
    他瞪了霄儿,又瞪火火,眉头紧锁,“聂姑娘,不好意思,童言无忌,还请海涵。”
    见火火和霄儿都没离开的意思,他只能一手拉一个,落荒而逃。
    火火和霄儿却都回头看聂羽裳,都冲聂羽裳笑,笑得那叫一个纯良无害。
    火火心想,这姨姨真好看,尤其是那十指蔻丹,怎么能涂得那么美呢。她比无渊岛上那些喜欢救救的姨姨们,要好看好几倍。要是她能当他们的舅妈,她就能跟她学怎么涂蔻丹了。”
    霄儿心想,救救要是能赶紧娶个舅妈,生一个弟弟就好了。这样火火就有小伙伴了,就不会每天找他玩那种当爹又当娘,无聊得要死的过家家了。
    聂羽裳看着秦越那有些仓皇的背影,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她竟然有些冲动,想追过去,让他抬起头来。
    这弟弟真有意思,看着高冷不苟一笑,没想到竟是如此腼腆稚嫩。不就是童言无忌的一个玩笑而已,至于不好意思成这样?
    若是哪天遇到他真的想娶的人,岂不更腼腆了?
    就这性子,怕是遇到喜欢的人,也会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吧?
    聂羽裳笑着,倒也没再多想,她看了一圈,不见秦晚烟的身影,只能往回走了。
    秦晚烟就躲在不远处,她见秦越一手拽着一个娃走过来,不由得蹙眉,不高兴全写脸上了。
    而火火和霄儿见她那表情,都不约而同,偷偷挣扎起秦越的手。
    霄儿说:“救救,我要去解手……”
    火火说:“救救,我要拉臭臭。”
    秦越除了放手,还能怎样?
    他一松手,两娃立马一左一右,逃得飞快。
    秦越独自走到秦晚烟面前:“姐,他们去……”
    秦晚烟立马抬手示意他不必解释,她自己生的娃,她还不了解?
    秦晚烟也没说什么,转头往回走,秦越立马跟上。
    秦晚烟走得很慢,在心里头数数。她想,她数到十,这小子应该就会开口了。
    哪知道,她数到了一百,秦越才开口了,“姐……”
    秦晚烟瞥了他一眼,才“嗯”了一声。
    秦越却止步,认真道:“姐,能不能永远都不告诉她真相?”
    秦晚烟本来有不少话的,可此时此刻,看着秦越,却全都说不出来了。
    上一世,秦越就不曾主动跟他说起聂羽裳的事,只把一切都闷在心里头,即便是她主动提及,他也是回避的。
    虽然只倒数到一百,却仿佛是从上一世倒数到了这一世。
    这个傻弟弟,终于肯说了。
    秦晚烟道:“说与不说,得你自己做主,你别急,好好清楚。你若是……”
    “姐。”秦越打断了她,“我已经想好了,我就是,问问你,你能不能永远帮我隐瞒。”
    秦晚烟微愣,随即笑了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我弟弟,我一直带在身旁的弟弟,打小就跟在我身旁。”
    秦越也笑了,“多谢姐!”
    秦晚烟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补充道:“我有一个条件。”
    秦越立马就紧张:“什么……条件?”
    秦晚烟道:“你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
    秦越想了许多,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反问道:“姐,你喜欢姐夫什么?”
    喜欢他什么?
    可以说出一堆来,那那一堆又不是必要的。
    秦晚烟没回答,只道:“行了,我答应你了。此事,聂羽裳永远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与她,初见于今日。”
    秦越终是忍不住笑了,纵使仍旧腼腆,克制,却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开心的。
    秦晚烟和秦越回去的时候,聂羽裳已经坐在炉子边。她显然是个酒鬼,也不知道几杯下毒了,双颊红红的。
    一见秦晚烟过来,她就招手示意秦晚烟坐她身旁来。然而,穆无殇却倒了一杯酒,放到了自己身旁的位置前。聂羽裳见状,立马悻悻放下手来。
    秦晚烟同十一和玉白凡介绍了秦越,便在穆无殇身旁坐下了。
    只剩下聂羽裳身旁有空位,秦越尚犹豫着,聂羽裳就拍了拍椅子,“小国舅爷,这边坐!”
    小国舅爷?
    秦越不由得蹙眉,却还是在她身旁坐下了。
    他低声:“在下也没小聂姑娘几岁,聂姑娘不必冠以小字,喊我秦越便是。”
    聂羽裳很爽快,“成,你也别姑娘长姑娘短的,喊我聂羽裳便是!”
    秦越抬眼看了她一眼,“好。”
    众人欢饮,谈笑风生。
    聂羽裳其实想跟秦晚烟说话,奈何坐得太远,她又好打断十一和穆无殇说话。
    无奈之下,她就同秦越聊了起来。
    她低声道:“这冰天雪地的,你们来做什么?”
    秦越反问:“你来做什么?”
    聂羽裳笑道:“这几日是桃花树上的积雪最多的时候,我来收集桃花雪酿酒用。”
    秦越只听说过冰海的桃花能酿酒,却没听说过桃花雪也能酿酒。他道:“怎么用?”
    聂羽裳顿时有了兴致,将雪水酿酒的各种学问,同秦越一一讲解。秦越可虚心了,一边听一边问了不少问题。
    聂羽裳道:“回头我酿好了,送两坛给你尝尝!”
    秦越道:“回头是什么时候?”
    聂羽裳算了算,道:“要藏到来年冬至,开封估计得正月。”
    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有些久呀!
    秦越道:“我能等。来年正月,我应该会在皇都过年。”
    聂羽裳乐了,“好好好,我一定送到!”
    秦越道:“你在何处高就?”
    聂羽裳道:“闲人一个,到处骗酒喝。”
    秦越不由得蹙眉,“你这么爱喝酒?”
    聂羽裳道:“怎么,只准男人好酒,不许女人好酒?”
    秦越道:“听我姐说,宫里头管酒窖的老人家告老还乡了,或许,你可试试,我姐那酒窖多的是好酒,听说,还有收了不少冰海的桃花酿”
    一听这话,聂羽裳就惊喜了,立马跑到秦晚烟身旁,软磨硬泡起来。
    秦晚烟看了秦越一眼,还真没想到这闷骚的弟弟如此腹黑。
    不过,她自己也是个腹黑的主儿,她道:“想打理那酒窖的人可不少,我再考虑考虑吧!”
    聂羽裳又说了好些好话,都不管用,聂羽裳只能回秦越身旁来。她瞅了瞅秦晚烟,又瞅了瞅秦越,暗暗决定从秦越这边下手。
    酒都喝得差不多了,十一才想起一件事来,他问秦晚烟道:“为何选在这等冰天雪地,今年的桃花也还未开,可不是赏花的时候。”
    秦晚烟正要开口,这时候冰海岸边却传来一阵声响。
    声响之大,让大家全都惊得站了起来。
    穆无殇和秦晚烟立马都想到霄儿和火火,两人第一时间找过去。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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