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灿笑了笑,不说话。
    上官嵘不由得担忧起来,“熠儿,今日这场子,容不得你胡闹!”
    上官灿道:“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能不懂事到砸今日的场子不成?你就放心吧!”
    上官嵘依旧剑眉紧锁。
    上官灿一手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上官嵘蹙眉看着他的手,低声:“都看着呢,不得无礼?”
    上官灿这才收回手。
    上官嵘多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弟弟今天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也一时说不上来。
    上官秀确定所有参赛者都到位后,立马开始宣读比试规则。
    本届排位赛进入决赛者,一共三十人,其中有六名乃是上一届排位赛的第十名到第五名,二十四名新晋武者。
    上官靖位列第五名,乃是这六名长者里武功最高的。
    长者并不马上进行比试,而是先由二十四名新晋武者,以积分淘汰制进行比试,最终角逐出前四名,挑战上一届的六位长者。
    第一轮比试很快就开始了,上官靖和上官灿被分到不同的小组里,这一轮比试对上官灿而来,易如反掌,他以一贯速战速决的作风,迅速将对手打下擂台。上官嵘也应对自如,以一贯温和的剑术,谦逊有礼地将对手请下擂台。
    兄弟俩回到座位上时,其他选手都还在激烈较量。
    上官嵘低声道:“几招?”
    上官灿道:“三招。”
    上官嵘在上官灿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大家长的模样。他点了点头,表示十分满意。
    上官灿看着他的眼睛,就恨不得看到他心里头去,看看他最真实的一面。
    顾惜儿骂得很对,但是,顾惜儿并不了解大哥。纵使他和大伯公是始作俑者,大哥对盟主之位的眷恋,也是让他步步深陷,难以回头的一大原因。
    上官灿并不打算为难大哥,更不会当众揭穿他。于公于私,当众揭穿都是最愚蠢的做法。
    今日这场排位赛,他不会再藏着掖着了,他会将自己真正的实力,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展现出来,让大哥,也让众人看清楚他的实力。
    他要以此为筹码,跟大哥和大伯公好好地谈一谈,共同寻找最好的办法,以最小的影响化解这场危机,给大哥一个改过的机会,给他和大伯公一个赎罪的机会,也守住上官堡的声誉!
    还不到一个时辰,十二名晋级武者就确定了下来,紧接着是第二场晋级赛。这一回的武者们的实力相差就不大了,每一次比试都很难定胜负。
    直到傍晚时分,终于角逐出前六名来。
    进入前六名的,除了上官嵘和上官灿兄弟俩,其余四名都是他们叔伯一辈的人。
    看看众们都猜得到这个结果,毕竟,都能大概猜得到大家的实力如何。
    只是,上官靖,上官灿乃至秦晚烟都是非常意外的。
    他们都以为上官嵘会在这场晋级赛中,使出手段,顺利退赛,避免暴露自己。
    万万没想到,上官嵘居然能顺利晋级!
    上官靖这两年都在赤戎,也就回过上官堡一两次,根本没有指导过上官嵘什么。
    以上官嵘那么差的天赋,他到底复出了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头,才能在今日,不露一丝丝马脚,顺利打入新晋前六?
    纵使昨日才大吵一架,此时此刻,上官靖的眼眶都有些发酸。他又一次忍不住假象,如果嵘儿的天赋能跟熠儿一样好,那该多好了!他也又一次赶到后悔,如果他当年没有那一念之差,也不会有今日这进退两难的局面。
    上官灿也看着上官嵘,心下更是千百般不是滋味。
    穆无殇和秦晚烟都目睹了一切,秦晚烟眉头微拢,似在走神。
    穆无殇道:“新晋前六,应该就是他的极限了。”
    秦晚烟心中有数,点了点头:“他不会再比了。”
    武学这种东西,即便天赋不好,只要后天刻苦,加之名师点拨,还是能达到一定的水平的。但是,到了瓶颈之后,基本是没有突破的可能性了。
    秦晚烟知道,上官嵘只能走到这个份上,瓶颈也就在这里。
    接下的比试,且不说跟前六位长者较量,就单单跟新晋的其他人较量,都很容易露出破绽来!
    上官嵘到底会用什么方式,退出比试呢?
    秦晚烟和穆无殇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他,这个时候,火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贼兮兮地喊道:“父皇,母后……”
    秦晚烟和穆无殇回头看去,只见火火双手负在身后,躲在墙边,伸出了半个小身子。
    火火那双明澈的眼睛里写满了兴奋,她悄声道:“父皇,母后,你们猜猜,我逮住什么了?!”
    穆无殇呵呵笑道:“火火那么厉害,父皇可猜不到。”
    火火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一点儿都不谦虚:“母后也一定猜不到!”
    秦晚烟微微蹙眉,莫名地有些不安,“什么东西?”
    火火还嘿嘿贼笑着,睿儿就出现在她背后了。也不知道睿儿看到了什么,只见他渐渐地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无比吃惊。
    很快,他就悄无声息地后退,退得远远,远远的!
    别说秦晚烟了,就是穆无殇都不安了。
    火火却冷不丁从背后拽出一条毒蛇来。只见这毒蛇通体土褐色,扁平如纸,特别奇怪,一双眼睛为宝石绿,泛着幽幽绿芒。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感觉这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特别诡异。
    蛇头被火火丝丝握住,光滑的蛇身就缠绕在火火的右臂上。
    秦晚烟和穆无殇都吓了一条。
    “火火,你别动!”穆无殇不假思索要上前,纵使不知道这蛇是什么蛇,可见这模样也知道必定是剧毒无比的!
    秦晚烟连忙拉住穆无殇,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一眼就认出这蛇乃是剧毒之蛇碧蝮,根本没有解药可解此蛇毒,一旦被咬,必须靠内功逼出毒素,稍有耽搁,都可能毙命!
    碧蝮只生活在洛桑,怎么会出现在上官堡?难不成是有人养的?
    秦晚烟也暂时顾不上想那么多,严肃地警告火火:“捏紧它,否则等着挨罚!”
    火火原本是来邀功的,一见母后那眼神,瞬间大气都不敢出了,只死死捏住碧蝮的脑袋。
    秦晚烟箭步上前,取出一抹金针,直刺入蛇头。
    很快,碧蝮就渐渐松开了火火的手臂,垂落而下,死了。
    秦晚烟质问道:“你打哪抓来的?”
    火火见状,差点哭出来,可见母后和父皇都一脸严肃,只能把眼泪忍回去了。
    她正要回答,一只黑色的虫子从蛇口中飞了出来,直击秦晚烟。
    秦晚烟都还未出手,穆无殇一道风刃便将小虫打落在地上。
    他们俩异口同声,“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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