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花房,林渊揽着纪云欢的腰,冲着肖诗雨微微颔首,“告辞!下次相见,便是姑娘回肖家之时。”
    林渊足尖轻点,转眼间就带着纪云欢飞上房梁,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等!来都来了,顺带把这里的库房也搬了,别搬完就行,反正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林渊落在了一片屋顶之上,纪云欢的精神力覆盖出去,把库房里的东西搬了个七七八八。
    空间里充实了许多,终于不再是穷的铃铛响了,纪云欢心中欢喜。
    “多亏你提前来了,把华南城那些大户查得明明白白,今日正好就用上了。”
    “爹爹说涂广君是一把好刀,若是能收为己用,咱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岭南,到时候集整个岭南之力,招兵买马,建立水军,一切就容易多了。”
    “若是两方必有一战,那就只能杀了涂广君,这样势必会惊动朝堂,杀他容易,后头才麻烦。咱们肯定不能把这些好东西留给涂广君,全都搬空了才好!”
    林渊抱着纪云欢,穿梭在华南城的大街小巷。
    “欢儿言之有理,咱们这就去府库,不过府库就是个空壳子,没多少东西,聊胜于无吧。”
    “肖姑娘真是好骗,就这样把账本给咱们了,不过单凭这个账本,真的能威胁住涂广君,让他听咱们的话?”
    纪云欢伸手摸了摸林渊的脸,嘴角带着笑意,“阿渊真是厉害,已经能想到这一层了。”
    “当朝官吏贪污成风,已经成了一种潜规则,一个贪污之罪,吓唬不住涂广君,他私囤了兵器,细究起来有过错,但他大可以说是为了守城士兵准备的,他一个文官,又远在岭南,参他造反也太牵强。”
    “咱们拿了账本,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我爹到了岭南,若是什么都不做,涂广君也不会相信,你再派人散播一些涂广君贪污受贿的传言,就让他以为咱们要揭发他贪污的罪行,他也就安心了。”
    林渊听得连连点头,“府库到了,欢儿你要下去吗?”
    纪云欢从林渊身上下来,站在屋顶之上,“不必了,在这里就够了。”
    顷刻之间,纪云欢就把府库搬空了。
    “送我回琳琅阁,咱们耽误得够久了。”
    林渊抱起纪云欢,足尖轻点,不情不愿的朝着琳琅阁的方向去了,这次他的速度很慢,完全没有之前的雷厉风行。
    纪云欢无奈的笑了,捧着林渊的脸亲了一口,柔声道:“阿渊乖,别不高兴了,等此事了结,咱们一起逛铺子,画糖人,看灯火,你想干什么都行。”
    “记得派人盯着涂夫人身边的丫鬟小厮,收买也好,威逼也罢,把涂家的人丁都摸清楚,一个都别遗漏。”
    林渊终于到了琳琅阁,刚一推开窗户,方慧佳就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了纪云欢。
    “我的天爷啊,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你们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圆了!赶紧去里间换衣裳。”
    纪云欢被推到了里间,透过朦朦胧胧的帷幔,她瞧见里头有个与她相似的身影,吓了她一大跳。
    掀开帷幔,她才发现是个用木架和衣裳搭建起来的人形。
    “娘亲真是聪慧,欢儿自愧不如。”
    方慧佳扯下纪云欢的外衫,手脚麻利的给她套衣裳,“少贫嘴!赶紧穿!”
    “涂经纶三番四次的想进来找你说话,我实在是拦不住,眼看着他冲进来,对着你的影子絮絮叨叨说了一通,你不理,他又跑了出去,现在还在外头守着。”
    纪云欢换好衣裳出来,依旧是宽松的款式,外头有个可爱的斗篷,瞧着粉雕玉琢的,精致又秀气。
    林渊稀罕极了,恨不得现在就把纪云欢抱走藏起来,不让外头那个姓涂的瞧见。
    “纪姑娘!纪姑娘你换好衣裳了吗?我进来了,我有话跟你说。”
    涂经纶在外头喊了一嗓子,不等纪云欢回应,他已经开始推门了。
    林渊委屈巴巴的瞅着纪云欢,纪云欢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窗户晃动了一下,林渊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纪云欢也转身进了里间。
    涂经纶进了屋子,冲着方慧佳拱拱手,“我进去瞧瞧纪姑娘,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掀开帷幔,里间是一个素雅的卧室,桌椅床榻,一应俱全,可供客人休息,旁边摆着一个一人高的琉璃镜,照得人清清楚楚的。
    纪云欢肤如凝脂,披风上围着一圈白狐狸毛,毛茸茸的包裹着一张小脸,越发显得娇俏可爱。
    纪云欢把手里的蝴蝶簪扔在桌上,透过琉璃镜瞪了涂经纶一眼,怒道:“都怪你!一直进来打扰我梳妆,现在还冒冒失失闯进来,害得我发髻都散了!”
    “你知不知道女子梳妆需要时间,你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吗?你若是没有耐心陪我,大可以离开,我跟母亲一起逛就挺好的,多了你反而碍事得很!”
    一缕发丝顺着鬓角垂落下来,晃晃悠悠的,涂经纶注意到纪姑娘脸色泛红,双唇更是艳丽,像是抹了胭脂似的。
    女为悦己者容,纪姑娘这般用心打扮,还涂脂抹粉的,心里肯定是有他的。
    涂经纶赶紧低头道歉,“在下冒失了,只是父亲让我好好陪着姑娘,我也是担心姑娘出事。”
    纪云欢冷哼一声,“看也看了,本姑娘好好的,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涂经纶反而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纪云欢身侧,深情款款道:“我之前那番肺腑之言,姑娘肯定听见了,我思来想去,怎么也割舍不下对姑娘的情谊,哪怕你失了身,我也是不在乎的。”
    “我知道你入过宫,想必第一次是给了当今圣上,既如此,我也不嫌弃你,你如今已经不是皇帝的妃嫔,此生也不可能回洛京城,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你失了贞洁,我是不可能娶你为正妻了,但涂家还是会大摆筵席,迎你入府,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纪姑娘,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喜欢你,即便日后我娶了妻,我也会把你放在心上,对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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