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姐的话是对我敲打,应该对她来说,我还有用!可老路始终和我别着劲,这个尽头从哪来的,一时还想不明白!
    总之她们两个对我没有威胁,只要注意老路就行。
    拆掉木板,看到正主四个人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棺床上摔下去。只拆开上方几块,里面的一大坨毛茸茸发绿的硕大身躯横在木板上,脑袋上极像鸟嘴,微微抬起的样子乍一眼看去,很像大号鸡头。
    赶快跳下来,大家不敢靠前!
    因为这个家伙浑身都长着绿色的绒毛,说是绒毛不太确切,奇长细密,整体一大团,活脱脱一个大绿虫子。绿毛就像大虫子的刺,整整齐齐密不透风。看到尸体,证明我判断的正确,墓室空间长期湿度不高,可以说很干燥,谁是不久前涌进来的。这具尸身没有腐烂,绿绒毛下的衣物还能看清样式,脖子处的皮肤清晰可辨,老树皮一样干瘪。原来是背向下平放在木板上,正主身形高大,躯体足有两米。扬起的鸡头是他的发髻,一种很奇怪的样式,在脑后编成一个尖尖的造型,从没见过和听说,古代男人也有盘发挽髻的发式。
    面前的大绿毛尸体,墓室中整齐的白杆,厚重木方。这应该是个行军作战或者统治一方的武将类的人,古代很多文管也有军中职务这不新鲜。兰亭序记载的就是一次军事会议,白蜡杆是兵器或者要塞使用的物资,木方则是城防使用的材料,北方多林地,这种材料易得。
    记得很久之前看过一部日本电影,说是有个将军在作战的时候死了,部下把他的尸体用大缸装起来,找了个替身来穿着将军的盔甲去督战。剧情当时看的时候觉得狗血,不过后来才知道,军情紧急秘不发丧的事情,中国历史上多了去了,比装在大缸高出一大截。
    被药物熏得如此味儿大,估计那药物很奇特,也没准是毒死的。虽然现在尸体样子和灌注水银很像,但有明显区别,能让全身发绿的水银计量,如此保存完整的尸体,皮肉上应该满是绿色结晶,俗称‘水银斑’。这个是全身绿毛,使它看上去就像个大绿毛虫子。
    “腰带应该不错”大一想上去弄下腰带。
    “手臂中间”萍姐突然的一声大喊。
    大一停下了伸出的双手,看向绿毛尸身的身体和手臂中间。在手臂下面的衣物里,一个微微泛着金色的东西露了出来,大一用刀子挑开一些衣物。
    “哎呀,还有几个”我说道。
    “是啊,五个”。
    看着我们手中几个金色的小桃子,老路和萍姐也在他们那边开始找。
    “这边也有”萍姐止不住的喜悦,因为那几个小东西这个时候看起来是金子无疑。
    成色金光闪闪,比供案上的耀眼得多。被绿毛包在中间,又在木箱内封闭,金字外表并未起黑锈。金色的小寿桃上依然是莲花装饰,这样的东西以前在文物市场上很少见,归类应该属器皿,沉香炉,也可能是早期的香薰,暖被窝的那种。
    以往这种东西铜的居多,不值什么钱,值钱的也是金子纯度高的。不过有一次,一个老师傅曾经告诉过我,这东西是道家的东西,做这个东西是为了装什么丹药用的,类似于模具。
    拿在手中观看,上面古朴美观的莲花装饰,所用线条粗犷,一定是制作的程序首先使用灌注。刀尖已经伸向中间的横线上,插进了一点刀尖,我一拧刀把,撬开了这个小寿桃。
    又是一阵刺鼻的药味飘散出来,和在我们身边久久萦绕的气味一样,一样的刺鼻,眼睛都有点发花。我回头不经意间发现萍姐和老路用一种怒意的眼神看着我,萍姐冷冷的说“你为什么打开它?”。
    “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现在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可能有危险”我淡淡的回答。
    萍姐低头往背包里装寿桃,我把里面看不出是什么的黑粉倒掉,合起那个小寿桃,把它扔给萍姐他们。至于萍姐呵斥,我不为所动了。如此小心顾虑,咱们的话题这就有了,上去再和你们理论。
    平安上去,我可是有的是借口发难。
    大一还在研究绿毛尸身上的腰带。她们身后就是我们进来的盗洞,几步就可以冲到那里。刚才拆开木板的时候老路要把木板扔进身后的水中,萍姐没让他扔,那些人的死因还是未知的,水中情况摸得情况比较清楚,都是实地不用担心。
    老路就把木板立着靠在一起,有十几块木板摆放的很好。看来耐性这个东西人人都有,只不过是谁好谁坏而已。大一把腰带转了一圈了,可还是弄不下来。“扑哧”一刀插进绿毛的后腰,看这架势是要来个一刀两断。
    我大声喊道“别动,小心肚子里有东西”。
    萍姐和老路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大声喊话吓到她们!
    没当一回事,因为这是为了大家安全考虑,如果这也要厌恶我,那又来一个发难的借口。萍姐即使翻脸也不会拿这个当借口。
    只要上到地面,咱们就可以说拜拜。
    自己又不是回不去,况且不远就是煤矿,我都不用担心睡哪里。
    我对大一说道:“还是断开一条腿吧!”。
    大一小心的拔出刀子,就在抬起左脚踩在一角石块上,准备退后一步的时候,大一左脚一歪,身体向后倒下。右手下意识的挥手向后,这一动作不要紧,旁边落得很高的木板稀里哗啦向后倒下。散开的木板接二连三砸在书案上的丹鼎一角。丹鼎轻微的摆动了一下,腿边上带镂空的那个桃子就发出了声响。
    “铃铃——铃”
    一声很长很清脆的响声传来,所有人立刻头昏脑涨,眼中的对方扭曲表情,通红的脸色说明彼此都一样,都是上不来气脑袋里浑浑浩浩快要窒息。那铃声轻微缓慢,清脆又绵长,听声入耳,整个脑子都受到摇晃一般,让人呼吸都跟不上。
    铃声一停,每个人第一反应都是浑身散架一般,深吸一口气。直起腰来想看看怎么回事,可刚直起腰来,“噗”一声带有压迫感的声音响起,一个通红的圆球飞了起来。
    圆球在空中四肢张开,哪里是老路口中的孩子,我瞬间问候了老路的全家长辈。
    那分明是一只猴子,白森森的前额和牙齿,血红的双眼凶光毕露。右手没有了,在小臂骨上夹着一只短剑,双刃短剑。这全身血红的猴子跳的很高,一头朝下方扑来,发现它的目标竟然是萍姐。速度实在太快带着呼啸,两只前爪一前一后张开,疾风一般冲向萍姐。
    还有几米的距离,萍姐危在旦夕。
    “嗖”!
    一支木板顶在血猴子的腰间,血猴吱吱叫着被打落水中。
    对于这东西还能叫,我和大一一阵惊愕。那叫声不是猴子,而是极像大号的老鼠临死前叫声。
    “萍姐你们快走”大喝一声的我抄起一只木板又向半空的血猴子顶出去。
    大一显然没反应过来。我一边又抄起一块木板对他喊道:“你快走,别看了”。
    抬脚踩上木板的时候,那血猴子已经第三次腾跃而起。萍姐和老路也转过身向盗洞的方向跑去,虽然几步,可已经给我腾出了空间。不是自己冒虎气,而是我早决定了有危险的话我还是自己留下,对付起尸我还是有手段的,出去和她们也好说话,好聚好散。这是战斗心理来决定的,经验丰富的人能利用所有有利条件来战斗。这一点我和他们不同,从猴子跳起那一刻,木板就已经入手,他们只能呆立当场。
    所以有时候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身经百战,是不是场上选手,第一反应就能看出来。
    在我飞出那一块木板的时候,我就随手又抄起一块。一脚踢在大一的屁股上,喊道“你快点啊,跑”大一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嗖”我又顶出一块木板,血猴子应声掉入水中。没有任何迟疑,随手又是一块木板入手。老路和萍姐这时候已经跑出了十几米远。我从大一的身后冲过去,拉近我和血猴子的距离,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想着能救走一个是一个,毕竟都是同伴。那猴子在水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的木板当面砸中,角度正好顶在它胸口,双腿发力,将它顶在水中冲出了好远。
    “快点啊”。
    大一这时候还看了一眼那条腰带,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虑的。
    还是我的又一脚把他踢得向前了一步,他才知道跑。再次顶出一块木板。双手抬木板的姿势很像端枪的姿势,这样的姿势非常容易把木板顶刺出去,希望两块板子能压住它一下,哪怕片刻也好。刚才的一堆木板就在脚下,又一块木板进了我的手中。
    血猴子的动作很快,眨眼之间又跃出了水面。真想不到这么小的身躯,力量却很大。大一从我的身后跑向洞口,我横着抡起木板,向半空中的血猴子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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