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霸道，是会死人的!
...
林哲说的很现实，并没有故意偏袒刘备，这点吕布还是能看出来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吕布看来，袁术极有可能会这样做！
“那...且为之奈何？”
林哲仿佛此时真的已经成为吕布的谋士，处处为他着想，随即抱拳开口道：“所以此时和袁术缔结姻亲，绝非明智之举，哲不明白，为何温侯执意如此？！”
“呃...”
能够看出来，吕布明显犹豫了，脸上也漏出一抹纠结，他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事儿告诉林哲。
想了想，吕布觉得此事也并非什么机密，嘴里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因为...粮草！”
“粮草？”
“粮草？！”
“居然是粮草！”
林哲脸色突变，心中也不由得咯噔一声。
他实在没想到，原来吕布一直坚持要跟袁术结盟的原因居然是——缺粮！
仔细想了想，林哲也释然了，此事倒的确在情理之中。
徐州虽然曾经也是产粮大州，粮税本来也是有一些的，不过拜曹操屠城所赐，现在的田产几乎都集中在当地的世家大族手中。
当时曹操屠城也不是谁都杀的，至少世家大族是不能动的。
而刀兵一起，田地没人管，次年肯定要闹饥荒，富户还能支撑一下，小门小户肯定要饿死，徐州百姓为了活命，就不得不依附于这些士族豪强。
一旦百姓卖了田地，身家性命就全部交给了那些狗大户，自然也就轮不到官府征税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百姓手中基本上没什么油水，大头都在世家大族手上。
而想从这些世家大族手中抠些钱粮，作为外来人的吕布，还真不一定做得到。
再加上之前兖州和曹操一战败北，吕布仓皇逃来徐州，本就没有携带多少粮草，眼下征粮又征不上来，可不得想办法弄些粮草吗？
难怪要和袁术结盟...
原来陈宫打的是这个心思！
知道了这些，林哲心中的石头也不由得落了地。果然，还得跟吕布这种人多聊聊，这样才能侧面知道陈宫的软肋。
想到这，林哲抱拳道：“那敢问温侯，袁术可将粮草送来了吗？”
吕布摇了摇头，开口道：“袁公路许我粮草五万斛，马五百匹，金银一万两，彩锻一千匹，作为迎娶我那女儿的聘礼，只待女儿送往寿春，袁公路便将这些送来下邳！”
呵呵...
难怪陈宫如此心急...
林哲眼神一凌，知道自己破局的机会到了，他抱了抱拳，继续给吕布分析道：
“公台此计倒是甚好，不过是送个女儿出去，便可换来如此多粮草，这笔买卖倒是稳赚不赔！”
听到林哲说自己嫁女儿乃是做买卖时，吕布不由得皱眉，他有点不喜林哲的说辞。
然而林哲却没看出吕布脸上的不耐，继续说道：“姑且不说袁术是否会按照约定按时将粮草送来下邳，便是他及时送来了粮草，将军暂且有了喘息之机，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温侯要怎么做？”
没等吕布开口，林哲自言自语道：“可否容哲猜一猜？”
“公台此计，无非便是以姻亲换取时间，好让温侯有发展的机会...”
“当然，或许他也有利用玄德公去对付袁公路的想法，两人之间的战斗拖得时间越长，对温侯也越有利！”
“只要能够陷入僵持，温侯便可以在袁术和玄德公之间左右逢源，两边同时都可以攫取利益。”
“若是有可能，公台恐怕要求温侯多从袁术那里占些便宜，毕竟名义上温侯和袁术还是姻亲，多吃多拿也是在情理之中......”
听到林哲的分析，吕布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一模一样！
林哲现在说的，和陈宫给他规划的一模一样！
仅仅只是通过自己说的缺粮二字，便能推导出陈宫的全盘谋划。
此子...当真如此妖孽？
吕布看向林哲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他现在愈发想要将林哲留在身边了。
哪怕此子不愿意臣服自己，也绝不能让刘备拥有此等大才！
不然...公台的计策恐怕必然要毁于这少年之手！
林哲似乎看出来了吕布的震惊，他轻笑了一声，抬头看着吕布，戏谑的说道：“温侯，不知哲分析的可有道理？！”
有道理！
可太有道理了！
“不管猜对与否，便依你所说，公台此计有什么问题吗？”
吕布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正常，但是桌案下紧紧攥着的拳头表明了此时的吕布相当紧张。
本以为林哲会反对陈宫的谋划，却没想到让吕布意外的是，林哲摇了摇头，开口道：“并无太大问题，或者说...至少眼下没什么太大问题！”
“嗯？这是何意？”
“显允有话直说便是！”
林哲不由得开口问道：“这个计策足以应对眼前之危，便是哲亲自为温侯谋划，恐怕也难以做到比这个更好。”
“不过，哲还是那个问题，温侯可曾想过以后？”
吕布有些疑惑，林哲今日已经不下三次和自己提到以后了，此事又和以后有什么关系？
林哲没有解释，反而话题一转，问了吕布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依温侯来看，何为霸道？何为王道？”
吕布冷哼了一声。
“霸道？王道？”
“我即是霸道！”
“我即是王道！”
感受着吕布这睥睨天下的气势，一时间也让林哲有些愣了，不过他很快便缓了过来，摇了摇头，随即纠正道：“非也！”
“温侯缪矣！”
“不管温侯如何觉得，至少公台给温侯规划的，乃是实实在在的霸道一途！”
为了让吕布重视，林哲特意在‘公台给吕布规划’的这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见吕布沉默，林哲继续说道：“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
“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
简单来说，孟子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依靠武力之实，假借仁义之名，成就一己之私，这就是霸道。
要想称霸，就要有比较大的国家做后盾，才会有势力制服其他国家，成就霸业，如果一个国家很小，就没有办法成就霸业了。
而霸道是以假仁假义让人屈服的，人们虽然外面看起来顺从，但内心不服，不是真心爱戴，只是因为力量不足，弱不胜强，不得已才屈服的。
听到这话，吕布似乎有些恼怒，朝着林哲低喝了一声道：“显允此言，莫不是在讽刺某？”
知道吕布并没有听懂，林哲又换了一个更简单的解释。
“简单来说...”
“何为王道？”
“不听话的，杀！”
“何为霸道？”
“不管听话、不听话，只要不合我利益的，都杀！”
这样解释，吕布倒是瞬间明白了，随即反问道：“某便是行霸道一途，又如何？”
终于上钩了嘛...
林哲嘴角漏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也开始了接下来他的表演。
走霸道这条路当然不能如何，只不过...
可能是会死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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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说的很现实，并没有故意偏袒刘备，这点吕布还是能看出来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吕布看来，袁术极有可能会这样做！
“那...且为之奈何？”
林哲仿佛此时真的已经成为吕布的谋士，处处为他着想，随即抱拳开口道：“所以此时和袁术缔结姻亲，绝非明智之举，哲不明白，为何温侯执意如此？！”
“呃...”
能够看出来，吕布明显犹豫了，脸上也漏出一抹纠结，他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事儿告诉林哲。
想了想，吕布觉得此事也并非什么机密，嘴里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因为...粮草！”
“粮草？”
“粮草？！”
“居然是粮草！”
林哲脸色突变，心中也不由得咯噔一声。
他实在没想到，原来吕布一直坚持要跟袁术结盟的原因居然是——缺粮！
仔细想了想，林哲也释然了，此事倒的确在情理之中。
徐州虽然曾经也是产粮大州，粮税本来也是有一些的，不过拜曹操屠城所赐，现在的田产几乎都集中在当地的世家大族手中。
当时曹操屠城也不是谁都杀的，至少世家大族是不能动的。
而刀兵一起，田地没人管，次年肯定要闹饥荒，富户还能支撑一下，小门小户肯定要饿死，徐州百姓为了活命，就不得不依附于这些士族豪强。
一旦百姓卖了田地，身家性命就全部交给了那些狗大户，自然也就轮不到官府征税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百姓手中基本上没什么油水，大头都在世家大族手上。
而想从这些世家大族手中抠些钱粮，作为外来人的吕布，还真不一定做得到。
再加上之前兖州和曹操一战败北，吕布仓皇逃来徐州，本就没有携带多少粮草，眼下征粮又征不上来，可不得想办法弄些粮草吗？
难怪要和袁术结盟...
原来陈宫打的是这个心思！
知道了这些，林哲心中的石头也不由得落了地。果然，还得跟吕布这种人多聊聊，这样才能侧面知道陈宫的软肋。
想到这，林哲抱拳道：“那敢问温侯，袁术可将粮草送来了吗？”
吕布摇了摇头，开口道：“袁公路许我粮草五万斛，马五百匹，金银一万两，彩锻一千匹，作为迎娶我那女儿的聘礼，只待女儿送往寿春，袁公路便将这些送来下邳！”
呵呵...
难怪陈宫如此心急...
林哲眼神一凌，知道自己破局的机会到了，他抱了抱拳，继续给吕布分析道：
“公台此计倒是甚好，不过是送个女儿出去，便可换来如此多粮草，这笔买卖倒是稳赚不赔！”
听到林哲说自己嫁女儿乃是做买卖时，吕布不由得皱眉，他有点不喜林哲的说辞。
然而林哲却没看出吕布脸上的不耐，继续说道：“姑且不说袁术是否会按照约定按时将粮草送来下邳，便是他及时送来了粮草，将军暂且有了喘息之机，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温侯要怎么做？”
没等吕布开口，林哲自言自语道：“可否容哲猜一猜？”
“公台此计，无非便是以姻亲换取时间，好让温侯有发展的机会...”
“当然，或许他也有利用玄德公去对付袁公路的想法，两人之间的战斗拖得时间越长，对温侯也越有利！”
“只要能够陷入僵持，温侯便可以在袁术和玄德公之间左右逢源，两边同时都可以攫取利益。”
“若是有可能，公台恐怕要求温侯多从袁术那里占些便宜，毕竟名义上温侯和袁术还是姻亲，多吃多拿也是在情理之中......”
听到林哲的分析，吕布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一模一样！
林哲现在说的，和陈宫给他规划的一模一样！
仅仅只是通过自己说的缺粮二字，便能推导出陈宫的全盘谋划。
此子...当真如此妖孽？
吕布看向林哲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他现在愈发想要将林哲留在身边了。
哪怕此子不愿意臣服自己，也绝不能让刘备拥有此等大才！
不然...公台的计策恐怕必然要毁于这少年之手！
林哲似乎看出来了吕布的震惊，他轻笑了一声，抬头看着吕布，戏谑的说道：“温侯，不知哲分析的可有道理？！”
有道理！
可太有道理了！
“不管猜对与否，便依你所说，公台此计有什么问题吗？”
吕布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正常，但是桌案下紧紧攥着的拳头表明了此时的吕布相当紧张。
本以为林哲会反对陈宫的谋划，却没想到让吕布意外的是，林哲摇了摇头，开口道：“并无太大问题，或者说...至少眼下没什么太大问题！”
“嗯？这是何意？”
“显允有话直说便是！”
林哲不由得开口问道：“这个计策足以应对眼前之危，便是哲亲自为温侯谋划，恐怕也难以做到比这个更好。”
“不过，哲还是那个问题，温侯可曾想过以后？”
吕布有些疑惑，林哲今日已经不下三次和自己提到以后了，此事又和以后有什么关系？
林哲没有解释，反而话题一转，问了吕布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依温侯来看，何为霸道？何为王道？”
吕布冷哼了一声。
“霸道？王道？”
“我即是霸道！”
“我即是王道！”
感受着吕布这睥睨天下的气势，一时间也让林哲有些愣了，不过他很快便缓了过来，摇了摇头，随即纠正道：“非也！”
“温侯缪矣！”
“不管温侯如何觉得，至少公台给温侯规划的，乃是实实在在的霸道一途！”
为了让吕布重视，林哲特意在‘公台给吕布规划’的这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见吕布沉默，林哲继续说道：“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
“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
简单来说，孟子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依靠武力之实，假借仁义之名，成就一己之私，这就是霸道。
要想称霸，就要有比较大的国家做后盾，才会有势力制服其他国家，成就霸业，如果一个国家很小，就没有办法成就霸业了。
而霸道是以假仁假义让人屈服的，人们虽然外面看起来顺从，但内心不服，不是真心爱戴，只是因为力量不足，弱不胜强，不得已才屈服的。
听到这话，吕布似乎有些恼怒，朝着林哲低喝了一声道：“显允此言，莫不是在讽刺某？”
知道吕布并没有听懂，林哲又换了一个更简单的解释。
“简单来说...”
“何为王道？”
“不听话的，杀！”
“何为霸道？”
“不管听话、不听话，只要不合我利益的，都杀！”
这样解释，吕布倒是瞬间明白了，随即反问道：“某便是行霸道一途，又如何？”
终于上钩了嘛...
林哲嘴角漏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也开始了接下来他的表演。
走霸道这条路当然不能如何，只不过...
可能是会死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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