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只是淡淡的瞥了罗甘一眼,但很快他的目光却透过那名灵族与跪在半空之上的罗甘望向了安迪,其眼眸之中却浮现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你终于肯露面了,曼迪斯!”安迪冷冷的望着凭空出现的曼迪斯,可深藏在心中的那些质问的话语在看到曼迪斯的眼眸时却一句都说不出口,因为她已经透过对方的眼眸看到了无数的幻象,那些幻象贯穿了数万年间的一切过往,也同样令她看到了她想要知道的真像。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安迪眼眶微红不住的哽咽着,因为她在曼迪斯眼中看到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此时就如烙印般深刻的留在了她的心中,她仿佛明白了曼迪斯为何会出现在此,也明白了凯拉为何会推翻索梅迪王朝,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在幻象中得到了答案,可当她知晓了答案时却又无法接受这一切的发生,似乎她很难接受他们曾经所珍视的家园在别人的眼中尽是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但曼迪斯的目光却并未在安迪的身上停留多久便扭头望向了一旁的灵族,那名灵族此时满面惶恐,转身欲逃可一道剑光却率先透体而过,并顺势劈开了其身后的万里云层,随后其目光环视周围,冷声道:“都滚吧,你们犯下的罪孽凯拉自会清算。”
    随着曼迪斯的话,罗甘便感觉到几股丝毫不弱于他的强大气息向远处逃遁,其心中也不免骇然,因为先前他一心与灵族交手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情况,此时想来若非冥王降临恐怕他已身死在此,可其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因为那些气息逃遁的方向正是凯纹等人逃离的方向。
    安迪的目光中也带着难以掩盖的震惊,似乎她也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情况,可回眸望向曼迪斯却发现对方向她缓缓的伸出了一只手,道:“跟我走吧,去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我相信那个小子不会命绝于此,至少今日不会。”
    曼迪斯的语调很轻,仿佛是在恳求她一般,但安迪却有些犹豫不决的将目光转向远方,那是凯纹离开的方向,虽然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想来这如果是凯纹的命数那么她也仅能选择去接受这样的结果,毕竟凯纹不可能一直生活在他们的羽翼之下,而在使命的面前她只能舍弃与凯纹之间的约定,随后轻叹了一声将手放在了曼迪斯的掌心之上,扭头道:“罗甘先生,请你照顾好凯纹,告诉他藏书楼即是我送他的礼物,让他好好珍惜不要虚度了光阴,来日方长,我会在灵域等他。”
    “我一定把话带到。”罗甘点头应了一声,同时他也感觉自己与安迪先前所缔结的契约已经消失不见,心中惊讶之余他抬头望去却发现安迪两人已经消失不见,随后起身将目光转向了下方的兽群,忍不住又咳出了几口血后,其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凝重之色,他没想到神庭居然会如此决绝,为了针对凯纹不惜以百万生灵作为诱饵,这也同样证明了神庭想要除掉凯纹的决心。而很快他的身体便化作了一道流光向凯纹等人逃离的方向飞去,虽然此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他却很清楚那些神庭的人离开后极有可能会去追杀凯纹,也同样清楚此行前去只怕是有去无回,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希望看到神庭的阴谋得逞。
    而另一边,索恩等人依靠提尔的两头圣兽突破了兽海的包围一路向北进入了死亡沙漠疆域后又转折向东,因为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市便鲁邦城,虽然他们不敢确定灵族是否也攻打了鲁邦城,但如果他们带着濒死的凯纹横穿死亡沙漠却只有死路一条,所以相较而言前往鲁邦城反倒是有着一线生机。
    只是沿途的村庄都已被灵兽摧毁,众人根本不敢停下脚步休息,因为身后的灵兽还在不孜不倦的追着他们,回眸望去仍旧是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望不到边际。
    “真是难缠!”薇茵紧咬牙关射杀了一只距离她们最近的魔兽,随后飞身跃起落在了黑色圣兽诺文的背上,并扭头望向了同在诺文背上的梨芯与索恩两人,皱眉道:“我们还有多远?”
    “恐怕还有很远。”亚伦站在白色圣兽艾尔的肩头目光遥望远方,可回眸望向身后的灵兽群时却又浮现出了一抹凝重,因为此时众人已经是筋疲力竭,恐怕到不了鲁邦城便会死于身后的兽海之中,随后目光转向了站在艾尔另一侧肩膀上的提尔,两人相视一眼都有着一种说不出忧虑,似乎他们都想到了一起。
    更重要的是,即便是他们能够安然抵达鲁邦城,对方在看到他们身后的兽群时也未必会为他们打开城门,到时他们要面临的恐怕并不只是兽群,甚至极有可能会引起守城卫兵的警戒将他们射杀城前。
    与此同时,提尔美眸微转望向了诺文背上的凯纹,此时梨芯还在不断的为他治疗,但即便如此却也只是让流血减少了一些,由于沿途道路不平刚治好的伤却又因颠簸裂开,此时鲜血已经染满了诺文那宽大的背脊,一层层死气也在凯纹的脸上弥漫开来,索恩则默不作声的守在一旁神情凝重。
    看到这一幕时提尔的思绪也不禁有些混乱,因为她痛恨凯纹若不是他的出现自己又怎会陷身命运的泥潭,但她却又不想去责怪凯纹,因为凯纹对这一切都并不知情,甚至还多次出手相救,而她又怎能去责怪这样的一个人。
    索恩也在此时察觉到了提尔的目光随即抬头望去,其口中也传出了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叹,心中也不免感慨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两个本无联系的命运竟是在无形中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但他却很希望提尔能够尽快的从这种命运中脱离出来,这样也免得彼此刀剑相向。
    “那是什么?”就在这时,夏尔却忽然抬起手臂指向远方,只见远处的沙漠中一道黑色的影子笔直的拔地而起就在天地相接之处,众人的目光也立即投向远方,只见一座巨大的石碑孤零零的立在沙丘之上,随着众人逐渐接近却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文字,但上面记述的却并不是魔法的符文咒术,而是一个又一个人的名字。
    “这应该就是守望石碑。”索恩目光凝视着那高耸的石碑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敬意,沉吟道:“我曾在书中看过有关于守望石碑的记载,据说石碑上所刻的都是曾经与灵族战斗过的英雄,他们怀着万世不灭的意志守卫这片母土,索梅迪昌盛之时曾受亿万人膜拜,可如今却只成了这瀚海孤碑。”说到最后,索恩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似乎是在缅怀那些被人遗忘的英雄。
    听到索恩的话后众人的心情也不免有些沉重,亚伦更是苦笑了一声,道:“说不定我们今天也要留下来与这石碑作伴了。”说话间,他回眸望向了身后的兽群,眼中似有无奈也有不甘,因为没人想死,可眼下他们却也真的陷入了绝境之中。
    然而亚伦的话音刚落,却见石碑之上浮现出了一阵阵金光,上面的名字在逐一亮起,周围的环境也猛然间发生了变化,原本万里的晴空在这一刻化为了漫天繁星,众人仿佛融入了一个幻境之中身居夜幕之下。刹那间周围出现百万士兵神情肃穆,坚毅的目光望向远方,随后一人自人群走出,那人将手中的长剑竖在胸前,只见其剑眉星目风姿绰约,一身正气凌然彰显了十足的威风,而在其英俊的脸庞上却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但这道疤痕非但没有没影响到其浑雄的气质,反倒有种画龙点睛般的神来之笔,简直是英武至极。
    而看到此人后提尔等人却不免有些微微发怔,因为此人的容貌与奥威极其相似,就仿佛是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夏尔更是忍不住的叫出了奥威的名字,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这个人并不是奥威,而是那曾经与灵族战斗过的英雄,他们所看到的也都不过只是曾经的幻象罢了,虽不知其名但他右手虎口处的熊掌型印记却也说明了他与奥威的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这熊掌型的家徽正是奥威家族所特有的标志,它象征着力量。
    与此同时,男子缓缓的抬起左手,随后在提尔等人骇然的目光中用长剑划开了左手的手腕,热血挥洒之间他挥剑高喊:“今日我们将贯彻凯亚兰的意志至死不退!为了家园!为了亲友!诸君!且随我前行!”随着他的喊声,身后那百万士兵纷纷的划开了自己的手腕,眼中都充满了决绝之色,并挥举着手中的长剑冲向了远处的兽群。
    自惨烈的战斗拉开序幕,无数的士兵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死战不退意志却被贯彻到底,幻象也在此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便是那些从沙土之下冲出的百万亡灵,他们就那么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兽群之中,亦如众人所见他们再一次为了家园而战。
    看到这一幕后众人的目光中都不禁浮现出了骇然之色,对于那名冲杀于阵前的将军更是充满了敬畏之心,索恩的目光也有些情不自禁的再次望向了那座石碑,只见石碑上那无数名字的最后刻着一行字,上面写道:若灵族再度归来,我等将化身亡魂誓死而战!今生无悔,此生无憾,只为守护我们的母亲——凯亚兰。
    “这就是万世不灭的意志啊...”索恩眼眶微红声音竟是显得有些哽咽,此时他终于明白了那首歌谣中所指的到底是什么,也唯有亲眼见到他才终于能够有所体会,随即拉起梨芯恭恭敬敬的向着石碑鞠了一躬,提尔等人也皆是如此,而这也并不仅仅是对石碑亡魂的感谢,还有对这种意志的敬畏。
    随后众人便继续向东行进,因为以凯纹的状况根本撑不了多久,所以众人便不在敢有任何的耽搁,可直至众人抵达鲁邦城时却也已是五天之后。
    众人也已经筋疲力竭,而凯纹身上的伤虽然并未痊愈,但伤势却已基本稳定,这也并不仅仅是梨芯的功劳,凯纹自身的自愈能力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这也是几天以来唯一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只是凯纹仍旧处于昏睡之中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众人一路进入鲁邦城也并未像设想中的受到阻拦,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便进入了鲁邦城,只是他们发现驻扎在这里的军队数量要远超城中的居民,显然人族的军队在得到消息后已经有所动作,曾经居住在此的居民绝大多数也已经逃往了别处,留下来的也都不过是些老弱病残之人。
    士兵们身穿统一的盔甲且神情严峻眼眸中都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意,而士兵们胸前的盔甲上也都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鹰,索恩一眼便看出了这是他们家族镇守在雷纳尔城的军队。
    与此同时,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穿过人群向众人走来,那人胸前也绣着一只金鹰,行走之时如风如火,虽气势沉稳但已没有了当初见面时的从容,即便是海妖大举进攻他也未曾流露过如此神态。
    “爷爷!”梨芯叫了一声后便直接扑进了赫温的怀中放声大哭,仿佛想要将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倾诉出来一般。
    然而赫温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随后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落在了凯纹的身上,其脸上也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惊容,分别之时才不过短短几日,再次相见却已要阴阳相隔,他难掩心中的震惊与疑惑,问道:“怎么会这样?天坦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受如此重的伤?达尔呢?他在哪?”一连串的问题自赫温的口中说出,他的目光也转向了站在一旁的索恩。
    “天坦城遭到了灵族的进攻,达尔先生他...”索恩望着赫温话也只说了一半却没有继续在说下去,因为此时赫温已经是泪如雨下,索恩与达尔接触的并不多,原以为赫温与达尔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但看到赫温如此模样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而他冥冥之中似乎也感受到了达尔与他们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坦城...灵族...难道你忘记了那万世不灭的意志吗?兰纳...”赫温轻声哽咽喃喃自语,他紧抿着双唇闭上了眼睛,仿佛他已经知晓了一切的答案心中顿时悲愤万分,无力的挥了挥手,道:“你们快带凯纹去雷纳尔城,这里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成为灵族的战场。”
    “可是爷爷,你怎么办...”梨芯眼泪汪汪的看着赫温,天坦城中所发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中,深知灵族的大军有多么的可怕,此时城中的军队也不过仅仅几万人,就连那堪称钢铁堡垒般的天坦城都只在一天变成了废墟,更何况是这座连魔晶炮都没有的鲁邦城,所以想要在此阻拦灵族大军完全是在以卵击石。
    然而赫温却一把将梨芯抱起推进了索恩的怀中,厉声催促道:“你还等什么?还不快走!?”
    “是。”索恩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虽然他很想留下来与赫温并肩而战,但他知道即便是留下来也毫无用途,随后便带着众人通过城中的传送阵离开鲁邦城前往了雷纳尔。
    与此同时,沙海尽头雪域之外,一座古老的城池建立于两极之间,一尊巨人的雕像屹立于城镇的中心处其肩膀上还雕塑着一个诺古拉族的少女,此处既名为泰坦城始于上古年间,城中的雕像便是为了纪念泰坦双子泰尔以及拉亚娜,他们目光凝望着南方沙海,若是一直向远延伸便可发现他们的目光与麦伦王城的冰神洛英剑指相同,皆为人族大陆的南方,因为那里是灵族入侵的方向。
    只是城中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是些看似年纪不过五六的孩童,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甚是可爱,让这座古老的城池充满了别样的童真与活力,而这里即是诺古拉族的家园也是诺古拉族世代相传的圣土,传说泰坦双子中的拉亚娜便是诞生于此。
    因为居住在此的几乎都是诺古拉族的人民,所以城中的房屋也显得十分小巧精致且上面布满了奇异的花朵,但在这种充满异域风情的地方却有一座高耸古朴的城堡鹤立鸡群显得十分醒目。
    而在城堡的大殿之中,一名男子背负双手满面怒容,其身前的墙壁上挂着一面绣着熊头的战旗,寒风顺着古堡两侧的窗户呼啸而过将他的衣衫吹的猎猎作响,此人正是在麦伦王城中因联姻之事与帕尔公爵发生争吵的兰纳公爵,现如今他已被国王派遣到了此处,只是其身后跪着一名青年,那人右手的虎口处也同样有着一个熊掌般的印记,其正是没有去天坦城观战的奥威。
    “奥威你站起来。”兰纳目光凝望着眼前的熊头战旗深吸了口气,眼中似乎有着难以诉说的悲痛,沉声道:“你可知兰纳的名字是从何而来?”
    “知道。”奥威此时仍旧跪在地上微微发抖,就仿佛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眼中带着不安与惶恐。
    “我让你站起来!!”兰纳突然声色俱厉,回身猛的一脚将奥威踢的飞了出去,其身体在大殿之上不停的翻滚,直至撞到了一面墙上后才终于停了下来,但奥威身后的墙壁已经被他撞得满布裂痕,可奥威却强忍着剧痛又爬了回来。
    “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奥威拼命的哀求着,眼泪不断的自其眼角滑落。
    可兰纳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那样双眸紧闭着站在原地,仿佛是在做着某个重要的决定,缓声道:“你可听过那首远方之人?你可知道我们家族的起源?你可知道何为万世不灭的意志?!”说话间他猛地睁开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奥威,其口中却突然喷出了一口血,显然是怒急攻心所至。
    “爹!”奥威见状脸上立时浮现出了一抹惊容,正欲上前却见兰纳公爵一巴掌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巨大的力道顿时将其打的腾空而起,口中的牙齿都被这股巨大的力道打的支离破碎。
    奥威捂着脸颊惶恐的望着兰纳,可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却见兰纳声泪俱下的指着他不断的颤抖,道:“我们的祖先当初率领百万雄师镇守天坦,不惜全部血祭化身亡灵将那些灵族封禁在天坦城下,自此我们家族的每一个人在晋升家主之时都将抛弃原本的名字改为兰纳,只为不忘初心守卫这片母土,可我却没想到你居然利用这样的血脉解开了封印!!毁掉了我们家族传承万年的意志!!”
    “爹,这不怪我,是神庭的人让我这么做的!”奥威连连解释,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无法博取父亲的原谅,因为是他亲手毁掉了整个家族的精神意志。
    “神庭...”兰纳苦笑了一声,随后一把扣住了奥威的肩膀,沉声道:“你随我前去帝都面见陛下,并将你的所作所为公布天下,我既身为你的父亲也有教子无方的责任,所以无论生死我都会与你一起承担,家主之位便由你的妹妹接任。”
    “不要啊爹!”奥威闻言顿时惊叫了一声,他很清楚此行前去帝都必定九死无生,且会在万人的唾弃中凌迟而死,所以如此痛苦的死去倒不如被一刀斩首,可此时他的肩膀被兰纳死死抓住想要自尽都毫无可能。
    然而就在两人走到宫殿的门前时,一股巨力却猛地袭来直接将奥威身旁的兰纳打的飞了出去,他右手捂着胸口喷出了一口血,左手则指向了奥威身旁突然出现的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人,声音艰涩的质问道:“你是谁!?”
    闻言灰袍人缓缓的转过了身露出了一张笑意盈盈的面容,双方四目相望之时兰纳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了一抹惊容,但转眼他似乎便明白了一切的原由,厉声道:“梅森!?你竟然...”
    兰纳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见梅森抬手向着他隔空轻轻一点,兰纳的身体顿时便僵在了原地,嘴巴张开却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随后梅森扭头望向了愣在原地的奥威,并将一把匕首放在了他的手中,轻笑道:“你若是不想死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兰纳公爵。”
    梅森的话顿时让奥威猛地一怔,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扭头望了望身旁的梅森,立时他便明白了梅森的意图,连忙摇头道:“不...这不行!他是我的父亲,我不能这么做!”
    “难道你想死吗?还是说你想让你的妹妹来继承兰纳公爵之名?”梅森似笑非笑的望着奥威,眼眸中却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寒意,沉吟道:“也许你还不清楚现在的处境,灵族入侵天坦导致城中百万居民惨死,而你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觉得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要知道人族的酷刑花样百出,你觉得你比较适合哪种?万虫噬咬?还是凌迟呢?恐怕这两种都不会,因为你会在祭司们的治愈术下一直活下去,直到尝遍了所有的酷刑为止。当然我也见过很多嘴硬的人,但是那些人连多半都没有撑过就疯了,所以我真好奇你到底能坚持多久,会不会把所有的酷刑全部经受一遍?说来我也真的很期待你的表现。”
    闻言奥威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眼泪和鼻涕在一瞬间便流了下来,望向梅森的目光中也从充满了怨毒之色,嘶声道:“是你让我这么做的!!这根本不怪我!!”说话间他握紧手中的匕首向自己的胸口刺去,其眼中也带着一种决绝之色,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梅森的对手,但事已至此他只求一死,毕竟相比被折磨致死,还是自尽来的比较痛快。
    然而梅森却一把握住了匕首,并反手一巴掌抽在了奥威的脸上,厉声道:“仔细的想一想!你到底是想舒舒服服的活着还是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为有我在你想死也不会那么的容易!所以给我放老实点!”说到这,梅森挥手将匕首仍在了奥威的面前,缓声道:“我知道你很难抉择,但有些事你必须要懂得取舍,这对你而言说不定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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