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枕秋站在卫生间门口,手机那端的人喊了几声:“澜澜?澜澜?你又装不在是吧?答应你爸去晚会现场颁奖的呢,一点都不上心,喂?澜澜?”
    何金梅看手机,一直没人回应,不符合靳水澜的作风,她估『摸』信号不好,说了句奇怪之后挂了电,陆枕秋捏手机,觉得自很失礼,可是那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卡主她嗓,让她呼吸都难受,发不出一点声音的。
    上台,莫白,颁奖。
    陆枕秋深吸一口气,低头看手机,她知道靳水澜的手机密码,但她从未打开过,哪怕没有人在,她也没碰过靳水澜的手机,第一次,她想打开看看。
    卫生间水声稀里哗啦,陆枕秋思绪很『乱』,她听到门旁边传来扒门声,转头走到房门口,打开,里面『毛』『毛』冲了出来,看到她异常高兴,摇晃尾巴站她身边,陆枕秋『揉』『揉』它的头,被『毛』『毛』推坐在沙发上,『毛』『毛』还是求抚『摸』的姿势,陆枕秋『揉』『揉』它之后,咬唇打开靳水澜的手机。
    她没有看电记录,没有看信息,只是犹豫片刻后打开三水直播平台,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她看到那个眼熟的名字后还是跌坐在沙发上。
    为什么,真的是她?
    陆枕秋牙齿咬指尖,茫然的感觉一阵一阵,她脑里闪过很多零碎的对,凑不成一句,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了作用,还是些消息带来的冲击太,陆枕秋眼前晕眩几秒,整个人很呆滞。
    她靠坐沙发边缘,木然的放下手机,木然的看眼卫生间方向,慢慢蜷缩身体,『毛』『毛』挤来,被陆枕秋拉怀里。
    很快,卫生间的声音停下了。
    没有水声,整个房间安静的可怕,陆枕秋『揉』『毛』『毛』的头,双目失神好片刻,听到靳水澜问:“晚饭还没送过来吗?”
    语气温和,靠近时带来沐浴『乳』的香味。
    陆枕秋转过头,看靳水澜穿灰『色』丝绸睡衣,很有质感,睡衣表层被水晶灯照的反光,有些刺目,陆枕秋眯了眯眼,好半晌才开口:“没有。”
    声音微哑,没什么力气,靳水澜闻言低头看她,坐过去说:“把『毛』『毛』放出来了?”
    “你今天么累,别和它闹了。”
    陆枕秋点头:“嗯。”
    她嘴上答应,还是没松开『毛』『毛』,搂『毛』『毛』趴沙发边缘,手指意识的戳『毛』『毛』的鼻头,『毛』『毛』呼吸喷洒在她手指尖,很温热。
    靳水澜见她副样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她刚想问,门口传来声响,随后送餐人员敲了门,靳水澜把推车推来,看到陆枕秋还维持刚刚那个姿势,她问:“沙拉还吃吗?”
    陆枕秋摇头:“我不想吃了。”
    她说:“你吃晚饭吧。”
    靳水澜坐在她身边,吃饭之前陆枕秋递了一杯热牛『奶』,陆枕秋接过,掌心温热,她抿一口,是喜欢的甜度。
    陆枕秋转头看眼靳水澜,看她低头吃饭,灯光落在她长睫『毛』上,刚刚洗了澡,还有湿气,睫『毛』湿漉漉的,侧脸很漂亮,轮廓弧度堪称艺术品,靳水澜以前听别人说,作者是容易生病的职业,因为久坐,很容易有各种问题,但靳水澜好像是个例外,她健康,自律,虽然也会熬夜,日夜颠倒,但真的很少听到她说哪里疼哪里痛。
    思绪太『乱』,『乱』七八糟,陆枕秋都不知道自现在在想什么,她只是静静看靳水澜吃晚饭,偶尔靳水澜问:“个甜点不错,尝尝吗?”
    说勺就送到嘴边,她张口咬住,是很甜,但她尝不出味道。
    靳水澜笑问她:“好不好吃?”
    陆枕秋说:“挺好的。”
    靳水澜点头:“我妈也会做,你喜欢下次过去让她做你吃。”
    陆枕秋没回。
    『毛』『毛』靠她趴了一会身在房间里『乱』转,憋了一天没下楼,它在房间里发泄过剩的精力,陆枕秋也身走到阳台上,看楼下,蓦然觉得自挺蠢的。
    莫白之前都说了,酒店上面都被三水包了,那靳水澜怎么还住来呢?
    且在三水时,她得到的那些特例,就连小鱼听到她是晚会主持都忍不住咋舌:“厉害啊,还是第一个刚来没半年就上晚会主持的。”
    别说那些细微的小例外,三水的推荐位,直播间高居不下的热度,莫白的态度,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恍然有些明白了。
    靳水澜吃完晚饭走到她身边,阳台很,有个吊椅,陆枕秋站在窗户旁边,身影单薄,靳水澜走过去,从她身后抱,问:“看什么呢?”
    “看外面的灯。”陆枕秋没回头,身上的酒气淡淡的,融合刚刚的牛『奶』味,很甜,靳水澜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脸颊,问:“灯有什么好看的?”
    陆枕秋说:“灯很亮。”
    没头没脑的一句,靳水澜权当她喝醉了,哄:“好,边冷,我们回去看。”
    窗户是半开的,冷风簌簌吹来,『毛』『毛』仰头汪一声,似乎还在因为今天没出去憋屈,陆枕秋转过头,站在窗口看靳水澜,她开口:“我想坐。”
    她看吊椅,靳水澜依她,但还是把窗户关来了,窗外的灯光被窗户折『射』出很多影,靳水澜坐在陆枕秋身边,吊椅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中间地方凹去,两个人紧挨,靳水澜喊:“秋秋。”
    声音很蛊『惑』,陆枕秋转头,和靳水澜对视,那双眼灼灼清亮,她吃完晚饭又简单洗漱过,开口有淡淡的薄荷味,是陆枕秋近喜欢的味道,她微仰头,看靳水澜慢慢靠近,和她额头抵,呼吸纠缠在一,陆枕秋已经熟悉靳水澜的靠近了,她的眉眼,山根,清晰分明的睫『毛』,白皙的肌肤,轮廓弧度,一不是了然于心,陆枕秋刚想开口就被靳水澜吻住。
    客厅的灯光隐隐约约,阳台没开灯,光线明暗交织,靳水澜动作又轻又柔,怕她疼似的,吮吸都少了力道,陆枕秋想到刚刚的那些事情,混沌思绪再度凌『乱』,她拉住靳水澜的睡衣领口,突然磨牙尖一口咬靳水澜唇瓣上,柔软的触感比平时明显,靳水澜被咬疼了下意识拧眉,想松开但陆枕秋还紧攥她睡衣,并比刚刚用力的咬了一口。
    疼痛刺激神经。
    说不上是谁点燃了谁,陆枕秋么难得的疯狂挑靳水澜内心压抑的燥热,她反客为主搂陆枕秋的腰身,将她直接抱坐在腿上,吊椅因为她的举动摇晃来,两人因为晃动姿势加紧密,几乎贴在一。
    靳水澜丝毫没觉得被咬有什么不好,反身体里涌动莫名的情绪,血『液』流动比刚刚快速,澎湃,心头窜看不见的火苗,越窜越高,星火燎原,她想加深个亲吻时,陆枕秋松开了她。
    也不算松开。
    只是趴在她胸口,气喘吁吁。
    靳水澜听她呼吸声脑嗡嗡的,一种欲·望驱她手从腰旁滑落,往下时陆枕秋喊:“靳水澜。”
    如吹凉风,扑面来,靳水澜清醒些许,没了动作,手还伸半空中,她蜷缩手指,拍了拍陆枕秋的后背。
    陆枕秋说:“我妈妈是好几年前婚的。”
    她声音很轻,很软,带回忆的韵味,靳水澜嗯一声,听到陆枕秋继续说:“她第一次带那个人回来,告诉我,个只是她同事,她说那个人在公司对她很好,很照顾她,所以她想请那个人吃饭。”
    “她怕我想多,说她不会和别人好,说和那个人只是普通同事。”
    靳水澜听她说完,四周安静,『毛』『毛』都很识趣的趴在她们脚边,一声不吭。
    陆枕秋说:“第次见面,那个人从我妈妈的房间里出来,我妈说,他们只是有事情商量,没发生什么。”
    靳水澜出声:“秋秋……”
    陆枕秋兀自深陷回忆:“第三次见面,他赤膀和我妈抱在一,就在我面前,我妈说没关系的秋秋,就算我和你叔叔在一,我们还是会一样的疼你。”
    “我实一点都不介意她和谁在一。”陆枕秋看向靳水澜,因为回忆眼角浮上红晕,看来很难受,想哭,她声音也微哽:“她一直都很辛苦,很累,我都知道,我也想她找个对她好的人,幸福的,安稳的过下半辈。”
    锋一转,她说:“可是我不喜欢她骗我。”
    “她从带那个人回来的第一次,就想好了以后和那个人生活,她想好了,不要我,但为什么一次次我希望,又一次次的骗我?”
    靳水澜没说。
    陆枕秋说:“我真的很讨厌别人骗我。”她说完看向靳水澜,凝神,眼底平静的开口问:“靳水澜,你有没有事情骗我?”
    靳水澜心一惊,抬眼和陆枕秋对视,她沉默两秒,喊:“秋秋。”
    陆枕秋从吊椅上身,看靳水澜,很生气的说:“你有,你现在的沉默,就是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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