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惟没有抬头看琴酒,但却能明显感觉到琴酒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琴酒那样冷漠的人,每次看她时视线却很是灼热。
    那灼热并不明显,但却像是枯叶丛中的点点星火,一下就将平野惟点燃,每次被琴酒这样的目光看着,平野惟都会感觉自己浑身都要变烫了。
    于是明明琴酒什么都没有做,但在他怀里的平野惟脸颊却越来越红,最后整个人都变成了一颗红苹果。
    琴酒眼里的笑意更甚,他喜欢看见到平野惟为自己着迷,因为自己害羞的样子,这时候的平野惟就像一株可爱的含羞草,但却只为他展开。
    琴酒抬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平野惟的耳垂,指间那一点软肉的触感很好,软绵绵的,因为平野惟在害羞还发着点烫。
    不知道是因为琴酒捏住她耳垂的动作,还是因为琴酒的指间在摩挲,那一块小小的软肉变得越来越烫,也越来越红,连带着平野惟的脖颈也红了一片。
    明明不是什么过分的动作,平野惟却觉得难以忍受,她实在受不了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猫叫似的嘤咛。
    这一声刚出来平野惟就咬住了下唇,但尽管如此,刚才那一声小猫叫似的声音还是被琴酒听了个清楚。
    少女的声音又软又甜,简直像是最柔软的,又像是半融化的巧克力,更像是摆在琴酒面前的,一杯他拒绝不了的美酒。
    琴酒的眼里多出了些什么,似乎翻涌着暗流和风暴,呼吸也比刚才急促了些许。
    他看着平野惟的眼神如稠墨一般,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终于遇到了可口的猎物。
    与此同时,琴酒捏着平野惟耳垂的手也下意识加重了力道。
    耳垂的肉痛感迟钝,所以平野惟倒没感觉到疼,但她能感觉到琴酒手上的力气加重了,她微微抬了抬头,正打算看看是怎么回事,就感受到了身下的变化。
    平野惟一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因为琴酒的表情实在是太正常了,她和琴酒面对面注视着他的表情,都没有发觉到一丝一毫的异常。
    如果不是身下的触感切切实实的传过来,平野惟恐怕都要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平野惟整个人僵住,像一块石头似的定格住了,在琴酒的腿上动也不敢动,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平野惟现在都不是脸红了,她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直接蒸发。
    大脑晕晕乎乎的,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就连本来还在琴酒脖子上的手都定格住了。
    平野惟甚至动都不敢动,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变成一块石头。
    平野惟都已经因为他变成这个样子了,但作为始作俑者的琴酒却还是岿然不动,他的表情和下面那个生龙活虎,存在感极强的东西完全不符,就好像抵着平野惟的那玩意儿不是他的一样。
    “你、你……”
    和镇定的琴酒不同,明明琴酒还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平野惟已经彻底慌了神,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但并不是因为害怕。
    她声音颤着,“你怎么……”
    平野惟想说些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她都难以开口,说了几个字后便咬住了下唇,偏过头,不再说了。
    平野惟和琴酒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亲亲抱抱之类的亲密动作做了不少,情到深处的时候,平野惟也有过冲动的念头,想要越过那道红线。
    之前的平野惟是绝对没有这么开放的,甚至可以说是保守,就算是想象过自己谈恋爱的模样,也顶多是牵牵手,拥抱一下,就连幻想中的亲吻也只是单纯的嘴对嘴而已,再多的就没有了。
    但是和琴酒在一起后,什么牵牵手和拥抱,还有单纯的嘴对嘴,这些早就被平野惟忘在一边,她现在和琴酒亲吻的时间就没有低于二十分钟的。
    有时候吻到两人都难以自控的时候,平野惟也想过不管不顾的将自己交给琴酒。
    如果她这种想法被其他人知道了,大概会痛骂她吧,觉得她已经无可救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但平野惟是觉得自己和琴酒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隐瞒或保留的了,琴酒知道她的所有不堪,而平野惟也知道琴酒的秘密,那些秘密本该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但琴酒对她系数告知,将自己的世界对平野惟敞开。
    比起一般的恋人而言,她和琴酒的关系更加的难以割舍,谁都离不开谁。
    既然谁都不会离开谁,那有些事情,无论是早一点还是晚一点就都无所谓了吧。
    平野惟是这么想的,但琴酒在这件事上倒是格外的有原则,有时候平野惟都忍不住,觉得气氛太好,想要继续下去的时候,琴酒却能及时刹车。
    虽然那时候的琴酒看上去也意犹未尽,喉结上下翻动着,眼里的欲色也一览无遗,但他的行动却相当无情,就那么戛然而止,不再进行下去。
    有次平野惟被逼急了,口不择言对琴酒说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难道你不行?”
    实话实说,平野惟在脱口而出这句话的时候,确实带了一点激将法的心理,想要刺激一下琴酒。
    但话刚说完平野惟就又反悔了,因为琴酒的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那眼神看的平野惟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下意识就想逃。
    但她逃跑之前,琴酒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那力道虽然没有让平野惟疼,但却牢牢桎梏着她,不让平野惟有一丝一毫逃脱的可能。
    然后平野惟就被琴酒困在怀里欺负了快一个小时,那时候平野惟才发现,就算只是之前她不满足的亲亲抱抱和摸摸,琴酒也能只用这些来让她难以招架。
    琴酒把平野惟困在怀里,无论平野惟怎么求饶,甚至最后声音都哭哑了也没有被放过。
    最后平野惟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像个被使用过度的玩偶瘫软在琴酒怀里。
    但就算如此……琴酒居然还是什么都没做!
    所以平野惟觉得她之前质疑琴酒“不行”的那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也正是因为琴酒之前表现的太过于镇定,所以现在平野惟才会这么惊讶
    之前平野惟也能看出琴酒的情动,只不过那些都表现的没那么直接,多数都体现在琴酒看着她时滚烫的眼神,还有掐住她下巴时没有控制好力道的手。
    而这次……
    身下抵着她的东西存在感实在太强,就算平野惟想要装作没感觉到都不行,而且她已经红透了的脸也根本藏不住,彻底暴露在琴酒的眼前。
    平野惟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纠结了好一会儿后,缓缓把圈在琴酒脖子上的手放下来了。
    她低着头,想要从平野惟的大腿上下来,只是刚动了一下,她就被琴酒抓住了手腕。
    过于熟悉的动作让平野惟想起上一次的惨痛经历,明明琴酒的手并不热,甚至是微微凉的,但她却像是被琴酒掌心的温度烫到了一半,倏地想要抽回手。
    但平野惟这一招从来就没有在琴酒这里成功过,这次也是一样,平野惟的手不但没有抽回来,反倒是琴酒轻轻一拽,她就又向着琴酒怀里载去。
    因为没有再圈着琴酒的脖子,平野惟没有着力点,也没有可以扶的地方,整个人便更重的栽到琴酒怀里,那地方的触感也更加明显。
    平野惟这下是完全不敢动了,也不敢再试图离开,生怕再发生点什么。
    她虽然没有动,但脸上的表情却像一只受了惊,一动不敢动却高高竖起耳朵的兔子,可爱的紧。
    琴酒便捏着她的手,拇指在平野惟的手腕内侧缓慢摩挲着,声音里带着笑:“还跑吗?”
    平野惟当然是不会再想着跑了,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太妙。
    这种情况下,正常的表现应该是服个软,或者对琴酒撒撒娇,让他放开自己。
    但也许是因为现在的气氛本来就很奇怪,又也许是因为平野惟的体温已经高的不正常,连带着让她的大脑也反应迟钝,在这样的氛围下,平野惟怔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
    “我收回上次的话,原来你没有不行……”
    平野惟说这句话真的没有任何内涵的意思,只是处于这种场合下,她莫名就想起之前的许多次,然后又莫名奇妙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话刚说出口的时候平野惟都还没觉得不对,直到自己的下巴被抬起,被琴酒强迫着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琴酒的手指用了些力道,捏的她下巴有些发麻,但平野惟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因为她看到了琴酒的眼神。
    晦涩不明的,但又充满着欲火,那火焰就在琴酒绿色的眸子里燃烧着,下一秒就要烧到平野惟身上。
    琴酒的唇勾了勾,声音很是沙哑:“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这句话如果是琴酒对其他人说,那下一刻那个人应该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但对平野惟说出这句话时明显就多了几分旖旎的含义。
    平野惟现在算是深刻明白什么叫做不知死活,什么又叫做惹火上身了。
    她结结巴巴地张口,苍白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了话后平野惟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哑的厉害,她掩饰般地咳了一声,因为下巴还被琴酒抬着,动不了,所以她只能仓皇移开视线,这才能稍微镇定的说句完整的话。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说错话了,你快放我下来……”
    说着,平野惟伸手推了推琴酒的肩膀,然而下一刻,琴酒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松了,转而捏住了她的手。
    这还不算,捏住平野惟的手后,琴酒带着她缓缓向下,两人的手一路越过琴酒的胸膛,腹部,然后是最要命的地方。
    中途的时候平野惟就已经察觉了琴酒的意图,她试图抵抗,但那点力气和刚出生的小猫挠人似的,根本就不是抵抗,反而像欲擒故纵,琴酒都不用分出力量来控制,很轻易就到了目的地。
    琴酒的声音很低,带着笑意,在平野惟的耳边轻笑。
    “行不行,你自己来验证。”
    验证的结果很显而易见,琴酒行,他可太行了。
    平野惟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天真了,她知道有个成语,叫做叶公好龙,这个成语简直就是她的完美写照。
    之前平野惟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和琴酒做到最后,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甚至还因为琴酒不满足她而怀疑琴酒不行。
    但真的要做比亲亲抱抱更过分的事时,平野惟之前张牙舞爪的样子又全都没了。
    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琴酒也没有动她,全程都是琴酒引导着她,堪称纵容的让平野惟在他身上实践,但平野惟还是觉得整个人都软了。
    她不是害怕,也不是不想和琴酒做那种事,只是……太羞耻了
    在真正的实践之前,平野惟对于那种事情的了解真的很少,完全就是个门外汉,就算看了一些爱情电影或者电视剧,但那上面对于这种事情的画面也只是浅尝辄止。
    通常男女主牵了手坐到床上后,画面就移到了其他地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就一笔带过了。
    所以在平野惟之前的想法里,这种事情大概也就像电视或电影中描述的那样,是顺其自然就发生的,但真的实打实经历过之后,平野惟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
    怎么能那么羞耻,房间似乎都变成了一个大蒸笼,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放,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瞅,向下肯定是不行,平野惟便撇开视线看其他地方,但琴酒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强势的不行,捏着她的下巴只允许平野惟看着自己。
    但看到琴酒后,平野惟就变得更是僵硬了。
    平时脸上表情总是冰冷又冷漠的男人,原来在这个时候也会露出异样的神情。
    琴酒的额头有细微的汗珠,薄唇微微张开着,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原来琴酒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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