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要是进去了,就会死!”
    让我提着的长枪,慢慢的垂下。
    我从吴佳佳的眼中读懂,她没有开玩笑,她说的是真话。
    可是我不懂,我看着近在咫尺,却进不去,闻不得音的阵法光幕喊道:“不可能……你骗我!我有“混元灵宝乌金铃”,绣花婆怎么能算出我的生死!”
    吴佳佳叹了口气,讲:“唉……我也是这样问绣花婆的,但她说她没有理由要说谎。而我也找不到她会说谎的理由……”
    对于吴佳佳的回答,我根本不信,质问道:“她就不能是怕我有危险,故意骗你的吗?”
    谁知,吴佳佳嘲讽般地冲我喊道:“祝不凡!你当你是谁?你和绣花婆只是几面之交。她这样的前辈犯得着为你说谎吗?”
    吴佳佳的话,让我身子往后一退,哑语了……
    是啊,我和我绣花婆只是见了几面的交情。她有可能出于好心,劝我不要冒险,不要参与如此危险的事。但她不可能说谎话来骗我,更没理由说谎话骗吴佳佳,来拐弯抹角地劝我……
    看着哑语了的我,吴佳佳继续说:“参卦的人,可以不说卦解,但绝不可能说假的卦解。这是诬卦,是忌讳,是容易弄巧成拙的变数。绣花婆这样的前辈,有什么理由犯这种忌讳……”
    犹如一柱擎天,密不透风的阵法光幕下,我收起了长枪,不再去说什么。
    无论我心中有多少的抱怨不满,都再不得对吴佳佳发泄。
    而吴佳佳,默默观察着阵法光幕,惋惜地说着,自己为了拦住我这个傻子,牺牲了自己,没能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
    我对此无话可说,不想同她说谢谢,也不想同她争吵什么……
    距离金陵城区很远的山岭中,不断升起的太阳,使得天空越发明亮。
    山岭中,不缺乏鸟儿的鸣叫,风吹树叶的声响,却唯独少了本该出现的斗法厮杀声!
    我,就站在阵法光幕前,很想打个电话给光头,问他有没有赶回金陵城。
    但是此地没有信号,我联系不上任何人。
    袖里乾坤中的香烟很多,多到我几天几夜都抽不完。但仅是一个上午的工夫,我就抽掉三包烟,抽到自己的喉咙都发涩……
    烟,又点上了一根,我也不再站着,而是席地坐了下来。
    一场大战,非攻城略地,非你追我赶,非百万之众。可为何打了一个上午,还没能结束……
    我不明白,我不得知阵法里面的情况。
    我只能默默抽着烟,想象着里面的画面……
    木头和江南三杰不知怎样了?
    他们的道行虽然有限,但有那么多的大前辈们在,他们一定不会有事。
    叶老头和绣花古巷中的前辈们怎样了?
    他们应该是各显神通,与‘伪阴曹司’的人恶斗着。希望他们不要有事,希望我能看见他们笑着走出来……
    厉鬼和瞎眼老头怎么样了?
    厉鬼,应该会被很多修道之人围攻吧。他的本领很大,应该能敌得过吧。只是,瞎眼老头会是怎样的命运了……
    希望如同吴佳佳所说,有陈吉在,他会帮我救瞎眼老头吧……
    毛毯,铺在了我的身边,吴佳佳半躺下,看着阵法光幕。却不给我染指半块。
    我问吴佳佳:“你能不能算出里面是什么情况?”
    吴佳佳说:“不用算我也能猜到。”
    我问:“真的假的?”
    吴佳佳说:“嗯……我想,应该死了一些人,伤了很多人。现在嘛,应是几人的决斗,旁人再难插手……”
    吴佳佳的话,只是她的猜测,但应该正如她所说。
    我俩,就坐在阵法光幕前,等待着结果。
    而这结果的到来,是在半个小时之后。
    “轰隆”一声巨响,阵法光幕连同着大地震动了半刻。
    顷刻间,光幕消散,我们得见其内景!
    原先的四方空地,尚在。
    只是,人已非两方对立,而是一方包围着一方。
    ‘伪阴曹司’的修道之人也好,鬼魂也罢,都被包围在了中间,无路可逃。
    当光幕消失的瞬间,我刚站起身来,就看见一群金袍道士冲上前去,将‘伪阴曹司’的人制服。
    只是,我的目光如何寻找,都没有找到厉鬼,也没有瞎眼老头。
    吴佳佳,收起了毛毯,而我,冲进了人群。
    很快,我找到了木头和江南三杰。
    他们四人,除了崔君焉外,都受了很重的伤!尤其是木头,已然站不起来,躺在地上。
    只是,木头无碍,因为有一名白袍道士站在木头身边,照看着他。
    我顾及不上礼貌,跑过去抓住了木头的手,关切地问:“木头,你没事吧?”
    木头还有意识,勉强对我挤出了一丝笑容。
    但下一刻,木头就晕厥了过去……
    “没事的小道爷,张道爷是用法过度,休息几天就能好……”
    一旁,刀疤男自己给自己的胳膊绑着绷带,也对我说着话。
    而在给哑巴包扎伤口的崔君焉也对我讲:“多亏了这位前辈,师兄他们几个才能没事……”
    听了崔君焉的话,我抬头看了看这名一直站在木头身边,穿着白色道袍的道士。
    赶紧站起来,抱拳一礼道:“多谢前辈……”
    白袍道士对我笑了笑,也看了看木头后,对我讲:“这位小道友,张贤侄就托你照顾了……”
    我点了头,明白这位白袍道士应该和木头有着什么渊源。
    白袍道士没有留下,将木头交给我后,就去找王宗师和另外几个身穿白袍的道士了。
    我用气探进了木头的体内,确定他的确没事后,站了起来,继续寻找着什么。
    可是,此地的气很乱,无论我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厉鬼和瞎眼老头的气。
    我劝慰着自己,找不到是好事,找不到是好事,找不到是好事……
    四方空地上,许多人都在包扎着伤口,有叫嚷声,也有开怀的笑声。
    吴佳佳并没有随我而来,她去找了和‘茅山’道士在一起的陈吉,应该是去帮我问瞎眼老头的事情了。
    见此,我不再去想其它,帮着刀疤男包扎着伤口。
    刀疤男对我说:“小道爷你错过了一场大战,真是没有福气呀……”
    我笑了笑,说:“没事,到时候你们跟我说说,就当自己参与了……”
    刀疤男笑了,但我手上的力道一加重,他又痛叫了出来……
    待刀疤男伤口包扎好,我点上一根烟,也递给他一根烟问:“你们怎么伤得这么重?”
    “是不是对面有‘地仙境’的人?”
    刀疤男抽着香烟,讲道:“‘伪阴曹司’那边是有两个‘地仙境’,但我们这里却有三个‘地仙境’的前辈!”
    听了这话,我不理解了,问道:“三个‘地仙境’的前辈?那怎么还打了这么久?”
    烟,刀疤男慢慢地抽着。当我问出这个问题时,他咬着牙讲:”还不是因为那头黑熊精!”
    刀疤男说,被阵法笼罩的四方空地,其实胜负早已注定。
    无论是人数的绝对优势,还是稳稳站在前列的三名白袍‘地仙境’前辈。都已让‘伪阴曹司’败局注定,反抗只是徒劳。
    甚至,连王宗师也是如此认为,除了对付‘伪阴曹司’的‘地仙境’强者外。让所有身穿金袍的道士都按兵不动,给诸多道门弟子和前来相助的道友一展身手的机会……
    这种机会,很是难得,一方面算是历练。一方面,也是让他们有机会扬名。
    要知道,这种集合了如此多修道之人的大战,在古时也许很多。但在今时今日,少之又少。
    故,道门弟子无不拼尽全力,与‘伪阴曹司’的人和鬼一战!
    甚至,刀疤男自己都想好了,等解决完‘伪阴曹司’的人后,要立刻去找几名在此战中表现惊艳的前辈。
    当然,找他们不是为了切磋,而是为了要联络方式。甚至,让他们传授自己一些法术神通。
    刀疤男说,道门中人的法术神通一般不会轻易传授外人。可是此战中表现惊艳的人,大多不是道门中人,而是得茅山令前来相助的道友。
    这些人,大多是阴阳先生,或者是无门无派的散人。自己去求他们传授法术神通,是大有机会的……
    可是,眼看着此战就要结束,‘伪阴曹司’的人被俘,鬼怪被诛,胜负已定之前夕,却冒出来一头黑熊精。
    这头黑熊精,不知道是怎么瞒过所有人眼睛的!
    它忽然出现,袭击了道门中的三名‘地仙境’前辈。令他们重伤不讲,更是差点要了王宗师的命。
    这个黑熊精,太过凶悍,任何法术神通尽数不惧。一身熊皮,似万法不侵。
    可还好,有两名身穿青色道袍的道士联手,将黑熊精克制住了……
    听到了这里,我问刀疤男:“黑熊精呢?”
    刀疤男说:“打不过,一头撞上阵法,跑走了!”
    我难以置信,惊呼道:“什么?阵法是被黑熊精一头撞碎的?”
    刀疤男点了头讲:“对!那头黑熊精太生猛了,我严重怀疑它是‘散仙境’的妖王!”
    “不可能吧……”
    此刻,早就走过来的吴佳佳,惊呼着。
    她说:“‘散仙境’,那是能飞升天上天的真人了。你们说的黑熊精要是有这种道行,还赖在人间干什么?”
    对于吴佳佳的话,刀疤男没有反驳,但他也说:“就算不是‘散仙境’……那也弱不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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