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白又拿出了一块能量面包,大姨不仅告诉了他的详细地址,详细联络方式,而且还赠送了几个花边新闻,花样玩法也确实刷新了李木白的三观,不知道是真有发生还是大姨杜撰。
    原来所谓的愚信一直在民间传说着,传说中叫做真神唤灵,先是加入真神的聚会,然后得到真神的亲睐,获得仪式召唤的秘契符文,只要不被警察发现就能成为神的眷者。
    难道神族就是这么来的?李木白来不及多想,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李木白随着人流匆匆走着,身材相貌在人群中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而且还穿着短小的衣服,小臂小腿裸露在外面,但是几乎很少有人去看他。
    他本想找个身材和自己相似的把衣服换了,可是看着街上一个个面黄肌瘦,神情麻木的人,又放弃了想法。
    李木白有一种时间的错乱感,就好像走在旧地球已经荒芜的都市,然后把战乱时期饥饿麻木的难民放了进去,再让他们穿上几乎同色同款的衣服。
    可是这里是新世界,人类的足迹已经遍布了太阳系,包括这里的天气和环境都是科技创造出来的,李木白无法想象,因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巨大的差距。
    他也懒得去想,同情和爱心他早就射出了体外,自己像野草一样的童年谁又理过他呢,旧地球时候的他就已经在心里养了一只魔鬼,更何况这个让他充满疏离感的新世界。
    他混迹在人群之中,朝着那个妇女所指的方向默默前行,他注意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尖嘴猴腮,右手一直插在兜里,看似低头走路,眼神却鬼一样打量着每个人,特别是在他身上看了很多遍。
    李木白太熟悉他的状态和习惯了,这是一个小偷。
    李木白不动声色的缓缓靠近了他,他警觉性极高,当李木白接近到2米左右的时候,他看了李木白一眼,转身就跑,面上还带着夸张的惊恐状。
    李木白看着他顺着一处高楼外墙,钻进了一个逼仄的小巷之中,缓缓跟了过去。
    当他转过墙壁,果然看见了那个少年,少年斜靠在墙上,一脚蹬地,一脚蹬墙,嬉皮笑脸的说道:
    “大爷,赏点吃的吧,这里我最了解,能省你不少力气。”
    油腔滑调的语气和与年龄相仿的稚嫩声音。
    李木白本来有些阴沉的情绪有些好转,看着吊儿郎当的少年多了一丝欣赏的味道。
    “你猜猜我要干什么,如果猜对了,我包你一周的饭钱。”
    少年看着李木白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亦正亦邪的气质,心里突然多了一丝害怕,但野狗一样的自己生死都经历不知道多少次了,又有什么可怕的。
    少年只是眼角抖了一下,嗤笑道:
    “我看你就是一个雏吧,头一次来咱们野狗区吧,还弄了这么一身傻逼的伪装,我猜你是想去找真神聚会,过瘾去的,对不对。”
    “你在怕我,你知道的,我们是一类人,我完全可以凭心情杀了你。”
    李木白被一下猜中,虽然目的不同,但目的地确是一样。
    他现在有了新的打算,决定收他为狗仔,这样在平民区就有了眼睛,他相信这个少年是个没有底线的人,可以随时变成鬼,人鬼难辨,正对自己胃口。
    少年眼角已经不受控制的跳动,李木白平静的眼神确实让他打心底的害怕,他不同于任何来下民区的上层人。
    来压榨工人的像蚂蝗无情冷漠,来掠夺人口的像野狼狡猾冷酷,来寻乐子的变态像疯狗残忍变态,来装神弄鬼的像幽灵捉摸不透,而他平静无害的脸的,就像一个小孩,看着一堆蚂蚁,你不知道他会一脚把你踩死,还是只是好奇的看看。
    少年改变了身体姿势,变成身体微偻的垂立,只有右手依然插在兜里,低垂着头,些微有些颤抖的说道:
    “大爷,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过来。”李木白命令道。
    少年慢吞吞的磨蹭了过来。
    “看着我。”
    少年抬起头,一张稚嫩的脸,污浊的脸,瘦骨嶙峋的脸,只是眼睛很浑浊,里面装满了悲惨世界。
    “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别人都叫我小六。”
    “为什么这么叫。”
    少年把右手慢慢的拿了出来,只剩下了大拇指和小指。
    李木白心想,这他妈倒是应景,取笑别人的快乐,往往在这些人里很流行。
    “为什么混这么惨,是因为不敢杀人么?”
    小六明显没想到李木白会这么问,但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眼里出现狂热的神采,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如同捣蒜一样磕起头来。嘴里不停地说道:
    “大爷,你教我杀人吧,你收了我吧。”
    李木白也没想到小六会这么答,随即明白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恨,看来已经这么强烈。
    李木白从腰间把那把小号左轮拿出来,扔到了地上,说道:
    “捡起来,和我说说真神聚会的事。”
    小六激动的双手死死抓住那把左轮,浑身都在颤抖。
    李木白仿佛看见了很久以前那个自己,也是遇见一个人,给了他一把刀,他就用那把刀抢回了活命的粮食,也丢掉了懦弱和良知。
    良知又是什么呢,他旧地球的领导一个愚蠢的命令就可以抵得上千个坏人做的恶,但他依旧是受人崇敬的人。
    小六把枪塞进了裤子里,又把破损的衣服拉了拉,盖住了藏枪的地方,添了添嘴唇说道:
    “大爷,真神聚会其实是官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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