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锐很快就追上了张天悦,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害羞了,便偷笑着跟在她身后。在他看来,惊喜活动进行到现在还是非常成功的。一直到上了车、张天悦闭眼假寐,他都没有发现她的情绪低落。
    “那个……”他还有最后的惊喜。
    “我有点困,想睡一会儿。”张天悦把头转朝窗外。
    “先喝点水吧。”孟嘉锐推了推她。
    张天悦是真的很渴,而且还很饿。她转头想接水,却发现孟嘉锐手里空空。
    孟嘉锐微微朝后看了一眼:“后备箱里有饮料。”
    张天悦怔了怔,指指自己:“你要我去拿饮料?”
    孟嘉锐点头,一点儿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张天悦想鼓掌叫好:哇!他可真逗,刚搞完什么仪式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当屁一样放了。
    “你不是说会全力以赴……”罢了罢了,演戏而已,她当什么真。张天悦摆摆手:“没事。我不渴。”
    “但我渴,我想喝。”孟嘉锐把安全带扣上,朝她晃晃脑袋,示意她下去。
    原来想暴走是这种心情啊,她终于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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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悦气呼呼地打开后备箱盖,瞬时傻眼了。
    “看见饮料了吗?”
    孟嘉锐问得刻意,张天悦却听不出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担心眼前看到的又是怀孕引起的幻觉。
    “拿到了没有?你倒是答一声啊。”孟嘉锐等不及看她的反应,索性下车跑了过来。“发什么愣,饮料!”
    明知道后备箱里没饮料,他还做作地推她。
    张天悦的眼睛半分都没有离开后备箱里的画。那是一副已经装裱好的油画,画上是个齐颈短发的女子,白色套装,双手抱在胸前,是她的招牌动作。
    她想起了在吁婷画室垃圾桶里捡的那个纸团,上面是余敏的素描,那张素描至今还夹在她的记事本里。每次看到想到,都会让她心里隐隐不舒服。
    “哟,这儿怎么有幅画啊!”孟嘉锐的演技突然拙劣了。
    张天悦没有看他,一瞬不瞬盯着画:“谁画的?”
    孟嘉锐嫌弃地撇嘴,这不废话吗:“我怎么知道。”
    她想猜是孟嘉锐,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吁婷吗?”
    孟嘉锐演不下去了:“张天悦,你非要亲自证明女人怀孕会变笨的理论吗?”
    “不是吁婷难道是你吗?”张天悦有些期待。
    “不是我,不是我!满意了吗?”孟嘉锐憋屈,这画他可是熬了两夜才画完的。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这么认真画画了。
    “真的是你画的?”张天悦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得太过头,但她笑得眯花的眼直接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她才伸手去摸画:“什么时候画的?”
    孟嘉锐能感觉到这是她今天最开心的时候,心情也跟着大好:“上次你去我宿舍,就是吃面那次,你走了之后我就开始画了。不过后来出去拍戏,没画完。”
    张天悦轻轻抚着画上的自己,他画这幅画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那件事、她也没有怀孕、他们也从没讨论过余敏。所以这幅画,他只是单纯地想为她而作,没有其他任何附加理由。
    “喜欢吗?”孟嘉锐盯着她的脸。
    “嗯。”张天悦点头,笑靥如花:“最喜欢了。”
    今天,她终于收到了一件喜欢的礼物。这个仪式,其实也没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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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嘉锐吹着口哨回到自家小楼。
    “大明星回来了呀!”
    尖锐的声音一响起,孟嘉锐就知道曾桂艺来了。
    “桂艺姨,好久没来玩了。”孟嘉锐笑着跟她打招呼。
    曾桂艺受宠若惊:“嘉锐今天心情这么好啊!一定有好事。快跟姨说说,叫我也高兴高兴。”
    孟嘉锐笑着对她眨眨眼:“你猜。”
    “这我上哪儿猜去!”曾桂艺很高兴,嘉锐已经很久没这么跟她亲近地说话了:“你就跟姨说吧。”
    “敏娟呢?没跟姨一起来吗?”孟嘉锐故意打岔。
    曾桂艺更高兴了,嘉锐主动提起敏娟,有戏!
    “她去机场拿货了。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叫她过来?”
    孟嘉锐笑着点头:“奶奶和我爸出去了,中午我们家只有饺子,敏娟要是不嫌弃,你就让她来呗。”
    中奖了!曾桂艺在心里大叫。瞧瞧,她早就说了,敏娟跟嘉锐,挺般配的一对!什么狗屁徐峄,赶紧滚边儿去。
    她今天是来找田亚文诉苦的。徐峄把外面养的女人带回家见父母了,被敏娟撞见。徐家人都护着那个野女人,把错全部归咎到敏娟不会生孩子的事上。敏娟同意离婚,但在财产分配上无法跟徐峄达成一致,正找律师准备打官司。要不是徐峄的父母找曾桂艺理论,她和王德光还被蒙在鼓里呢!
    曾桂艺气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了,但刚才嘉锐一句把敏娟叫来的话,顿时把曾贵妇从地狱里解救了出来!有孟嘉锐这样的女婿,谁愿意多看徐峄一眼!
    “你等着,姨这就把敏娟给你叫来!”曾桂艺欢天喜地地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了。
    田亚文从厨房出来,看见儿子回来了,抑制不住八卦的热忱直接冲向他:“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怎么样,戒指给天悦了吗?她还喜欢吗?她有没有说什么?照片呢?快给我看看!漂亮吗?瞧我问的,全国人民都知道我儿子帅,天悦又漂亮,照片肯定比杂志还好看……”
    “妈,你要不要喘口气?这一气儿还不带断了。”孟嘉锐斜睨母亲,满脸满眼都是得意:“你都说了,你儿子帅成这样,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天悦满意就好!”田亚文拍手跺脚:“她一高兴,肚子里的孩子也会高兴……”
    孟嘉锐一把捂住老娘的嘴。怪他,得意忘形,忘了制止田女士了。他指指门外:“曾桂艺还在外面呢!你要是说漏了嘴,我的前途是小,孩子没有好的生活谁来负责?”
    田亚文拉开儿子的手:“你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真当你妈老糊涂,这点儿都记不住吗?我心里有数。等你们都结了婚……”
    “结婚?”曾桂艺站在门口,眼睛瞪得溜圆:“嘉锐,你想结婚了?”
    田亚文跨出一步,把儿子挡在身后:“我是说以后!以后我们嘉锐总要结婚的!”
    “结婚好,结婚好啊!”曾桂艺想烧高香了,有戏有戏!嘉锐有结婚的想法,事情就成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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