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候府的人马还在舜天府前歇着,这正主不见了人影,这帮人马也不急。
    阴鹫男人大戟插在石狮子嘴中,双手枕着脑袋躺在大戟上无比悠哉地看着天空,就想着如何帮小侯爷将陈巾帼带回去。
    陈开疆那老混蛋膝下一女陈巾帼,虽说是洛水宗的大师姐,可是比起那位大师兄来说实力还是要差远了。
    以前自个和浮生悲过过几招,勉强打个平手。
    以这种情况看要想打陈巾帼的主意,那还不是落单的时候上去一招放到。
    “小侯爷就是小侯爷,可以折腾那么久,陈开疆要是真死了,这陈巾帼哪有那么容易带回去。”
    背负双斧的魁梧汉子蹲在另一座石狮上,用一根稻草剃着牙齿,刚啃完肉骨头这厮还有些不过瘾要什么酒?
    魁梧男人一脸凶相,剔牙的时候呸呸吐着碎肉络腮胡跟着抖,声音沉重道:“别人都说小侯爷不食人间烟火,我看是有异于常人,仇人家的女子真的就这么好?”
    大门内老管家招呼着下人们收拾这被掀飞了顶的大殿,没少掐着袖子皱眉望天感慨,老天真是无情啊。
    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这般阵仗也就很多年前这姜国灭武国的时候有过。
    老管家看了一会天,想起了什么,连忙走出了府门看了两个蹲在石狮子上的贼人一眼。
    天师御龙飞天,那条龙可是曾经这铜锣洲还是武国时候武皇帝所豢养的古龙。
    也就说明多年前武国的古龙是跟了如今这姜都来的天师了。
    武国的古龙何等强悍?
    就算是传说中的天灵境强者碰上都要避之不及!
    舜应天是个修炼的奇才,这点不可否认。
    小小年纪就已经凝神境,可差了传说中的天灵境也还隔了个化灵境!
    武国古老一出,还不是只有一死的下场!
    老管家站在府门前探手拦住又要给这两个贼人拿酒肉的家丁,躬身抱拳给正从天上落来的人行礼。
    那人还能是谁啊,自然是王阳明。
    王阳明抱着被他打晕的陈巾帼轻飘飘落到府前,神情失落,步子都有些踉跄,老管家连忙伸手想要扶一把。
    王阳明站稳抬手示意不用。
    “天师?陈将军呢?”
    老管家是陈开疆镇守大军中干了多年的伙头兵,如今成了这舜天府的管家,那还是陈老将军安排的。
    如今不见陈将军人,也是问道。
    “陈将军死了啊,为了给儿子报仇,一把年纪了还和舜应天死磕,命都赔了!”
    王阳明挤了挤眼睛,也没挤出几滴眼泪,只是探手撩起陈巾帼的裙摆擦了擦眼睛。
    “怪我,打不过那舜应天,不然陈将军也不会死无全尸,还让舜应天给跑了。”
    老管家活了大把岁数了,有点接受不了,擦了擦汗,险些站不稳,还是被随时跟在身后的两个小丫鬟给及时搀扶住。
    “将军啊,你怎么就死去了呢,舜应天这个天杀的小贼,我和你势不两立!”
    老管家没了平日的儒者风范,面色凄苦,大骂舜应天小贼,一把鼻子一把泪。
    这一计得逞,王阳明仰头闭眼抽了抽鼻子,冷冷地看了愣在石狮子上的两个舜应天的侍从。
    “两位前辈可是还有什么要指教的?”
    “那是自然,我家小侯爷那可是我两人都一起上都有些打不过的,陈开疆那老儿复仇不成反被杀意料之中的事。”
    男人腰一挺做了一个仰卧起坐,坐在了大戟上,大戟居然没有丝毫闪颤,倒是石狮子的嘴角出现一条裂纹出现爬上了石狮的头顶。
    男人探手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一丝灰,眼神在陈巾帼的身上游走了一遭,接着道:“这陈巾帼既然一个亲人都没了,你看不如让我带回锣候府,兴许我家小侯爷不计前嫌也就納她做了个妾,这后半生也就算安稳了,不是!”
    老管家脸上浮现一丝怨毒,将王阳明拦在身后,虽然没多少功夫,也老了,可此时再也无法袖手旁观。
    “要带巾帼走,你两就从我这把老骨头上踏过去!”
    男人抬起眼睛瞟了瞟,笑道:“老前辈德高望重,我们这来做客也没少给酒肉,算了算了。”
    络腮胡子魁梧男人也点了点头,从石狮子上跳下来伸了一个拦腰,哈哈大笑:“哎呀,老前辈,你说陈开疆一个叛国贼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咋那么替他说话?”
    “我们家小侯爷如果看上这陈巾帼,那应该是好事!”魁梧男人还不死心。
    这要是眼看就要到嘴的鸭子飞了,那才是怪事!
    老管家脸色那个难看啊,陈将军一生戎马,誓死守关,多少次可以说救了姜国。
    如今就是死了也被贼人诬陷,这真是老天不公啊。
    王阳明觉着这陈开疆和铜锣候府必定藏着天大的误会,也是一把拦住了就要扑上去的老管家。
    “今日陈将军身死,两位前辈还请让他九泉之下安息,是客里面请,不是客舜天府也不便多留两位前辈。”
    这一拨人马若是起了乱子,那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这舜天府前主人是铜锣县令,舜应天叫什么舅爷爷,那真是亲戚呢。
    陈开疆这人为了报仇也挺狠的,杀了人家铜锣候的舅舅,这拨其实不亏的,比亲手杀铜锣候的儿子舜应天报仇还要带劲。
    估计那位铜锣候在得知儿子不见了的情况下也会马上赶来,那个时候事情就大了。
    可能要闹到姜都!
    因此眼下这拨人马还是不能放走,不过也得再这拨人马平静地扯出这舜天府一带,到个地方开阔的地方再一举拿下。
    停在舜天府前就没下过马的十多匹轻甲飞骑,手中弯刀甩了甩,开始拉缰绳战马嘶鸣。
    守着鎏金马车的两排挎刀士兵也是拔出了刀。
    这不明摆着嘛,铜锣候府的人在这铜锣洲的地盘上那就是得有气势。
    不管正主在没在,就算是一辆空马车,那不是大旗上还飘着一个威武的舜字嘛!
    也不是谁都能请走,就请走的!
    不过两个男人倒是也有些讲理的,抬手示意所有人安分点,所有人这才收了兵刃。
    “听闻你是天师府的那位天师?今日一见果然非常人能比,少年出英豪,也到可以和我家小侯爷站在同一高度。”
    男人从大戟上跳下,一把将大戟从石狮子口中扯出,石狮子口中的石柱被划成两半,狮子头虽然裂痕更多,但也没完全破碎。
    “我两刚才说的那事天师还是考虑考虑,我们这一回去也就忙着打理迎娶的事情了,到时候我们一来,也欢迎天师到我铜锣候府做客。”大胡子男人抱了抱拳笑道。
    说完两人翻身上马,“打道回府!”
    “恭送两位前辈!”王阳明躬身相送。
    两个男人也是抱拳遥遥一举。
    待铜锣候府的人走了之后,王阳明连忙走进府,招呼着老管家将陈巾帼先安顿。
    铜锣洲来的四位有头有脸的公子哥跟在身后,无不问到这陈开疆与舜应天的情况。
    王阳明哪能实话实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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