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玄龟石打造的大门上雕刻着繁复而精致的阵纹。
    金色牌匾上是苍劲有力的字迹,一笔一划间透露着一股狷狂的霸气。
    尉迟府。
    此时一对男女从两个方向而来。
    从轿子里出来的妇人锦衣罗裙,头戴多支珠钗,却不显违和,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珠光宝气的贵气。
    “太初秘境的异象看到了吗?”妇人询问对面走来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五官周正,眼角虽有皱纹,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儒雅与英俊,由此可见其年轻时是个玉树临风的大美男。
    他一袭墨色锦袍,腰间是镶满玉石的宽腰带。
    随便一块玉石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问你话呢!”妇人见中年男子久久没回答,用手肘碰了碰他。
    中年男子回神来道:“只要不眼瞎者,都能看到太初秘境的异象。”
    两人往大门走去。
    妇人道:“会聊天吗?既然你看到了,那怎么还回家了?”
    “我去的时候,人都跑没了。”
    妇人翻了个白眼,“那你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中年男子往身后看,见没人才说道:“夫人,莫让外人听到你口吐芬芳,影响不好。”
    “你放不放?”
    “放,不是……我说……”尉迟毅云将踏仙梯的事儿说给自家夫人听。
    “哪家姑娘如此生猛?”
    尉迟毅云双手背在身后道:“说是从下界来的,应该是天命之人,不然也不会领悟踏仙梯的道法规则……”
    “从下界来的天命之人啊……”
    诸天万界里,有一类人在感悟道意上异于常人,亲天道,而此类人被称之为天命之人。
    当然了,一个时期不是只有一位天命之人,而天命之人里也有强弱。
    也不是天命之人的出现,其他的天才就要给天命之人让路,修仙道上,也埋葬了不少天命之人的骸骨。
    “想起了一些往事,还真是让人怀念啊!”尉迟毅云忽然感叹道:“想当初我年轻时,特别喜欢与天命之人抢机缘,越强的天命之人,踩起来才爽哈哈哈!”
    夫妇俩刚跨过门槛。
    尉迟毅云的笑声戛然而止。
    “这是儿子在哭?”
    两人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
    梅园里,楼台水榭里的俊美男子,右脸贴在石桌上,像是陷入梦魇里般双眸紧闭,有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他怀里还搂着什么,嗓子里发出哽咽声。
    “这是怎么了?”赶来的甄彩云问道。
    亭外的护卫影风行礼道:“属下今日随公子前往彩衣楼,本来公子心情挺好的,但路过女衣区时,公子便开始发呆。”
    “从彩衣楼出来后,公子看起来很烦躁,便去灵鹤楼喝了两壶‘醉梦’,喝完又跑去彩衣楼买了件裙子,回府后便这样了。”
    尉迟毅云听完护卫说的话后,凑上前,两根手指捻起尉迟初搂着的一块粉色布料,回头看自家夫人。
    甄彩云上前,掌心对着尉迟初的脑袋,有柔光落下。
    尉迟初那紧拧的眉心才慢慢舒展开来。
    甄彩云拉着尉迟毅云走开。
    “是在古荒禁地里看上哪家姑娘了?”尉迟毅云摩挲着下巴道。
    甄彩云没吱声。
    尉迟毅云又思索道:“或者说,在古荒禁地里与哪家姑娘一见钟情?好了一阵子后,发现咱们儿子的本性,便甩了他?”
    甄彩云一脸凝重道:“我有个猜测!”
    瞧见自家夫人如此严肃的模样,尉迟毅云也不由挺直背脊,“夫人你说,为夫竖着耳朵听!”
    “儿子想咔嚓!”甄彩云手刀的动作往尉迟毅云下体比划。
    尉迟毅云下意识捂住下面,一脸的震惊。
    “夫君,你忘记儿子刚从诛神阵出来那阵子,有好几次他非要给影风梳头发,梳的都是女式发髻。”
    尉迟毅云倒吸气,“我怎么不记得啊,那发髻像极了茅厕里那黄色之物堆在脑门上,奇丑无比。”
    甄彩云道:“我在想,是不是分身去下界受到什么影响,才会导致咱们儿子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那会儿,抹去因果后,因果镜在魏如柔的手上,我问她在即将碎掉的因果镜里看到了什么,她也不吱声……”
    “……”
    在连续下了几天的雨后,湖塘里的花苞齐齐绽放,树梢上又冒出不少翠绿的嫩芽。
    站在湖塘边上的男子长身玉立,一袭月牙色锦袍,袖口与衣襟处是用银线绣出来的云纹图案,那一头乌发半盘,系上一条同色丝绦,风起时,那随着长发垂落下来的白色丝绦微微飘扬。
    “少主。”
    随着暗哑的声音响起,男子的身后多了一人。
    南羡安转过身来。
    暗卫羽书恭敬道:“叶青旋去了幽冥海,问剑宗的白飞飞闭关了,谢晚黎去了魔州,虞青欢暂不知其踪影。”
    南羡安思索片刻,抬手示意他退下。
    羽书消失在原地。
    一个小身影跳到南羡安的肩膀上坐着,“好想师兄师姐,什么时候大家才能相聚在一起……”
    “还需要些时间。”南羡安顿了下道:“明日我带你去见尉迟初。”
    温知知一听,立马小鸡啄米般点头。
    “希望尉迟师兄很快想起来。”
    大抵是高兴了,温知知抓住南羡安发上那条垂落的白色丝绦,在半空中荡几下,却不小心将丝绦从发上拽了下来。
    “我来~”
    拇指大的温知知一转身,裙摆飞扬间,身体变大,她站南羡安的身后,踮起双脚,将手里是那条白色丝绦系在他的发上,打一个巧结。
    回忆里,小姑娘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找到那风光霁月的男子,干净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发间,那一头凌乱的长发便会被梳成各种漂亮的发髻。
    幼时你为我梳发,长大我为你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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