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她曾经无数次在镜子里见过。
    那样干净低沉的声线和气息,同样让她熟悉到骨子里,每次听到,都会忍不住想要亲近,眷恋,看不到的时候,甚至会惦记。
    姜暖眨了一下眼睛,一串透明的泪珠打湿了长长的睫毛,她茫然无措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男人,抽了一下鼻子,似乎想将那些汹涌彭拜的情绪都压下去。
    她想起了过往这么多年,在姜家受到的冷落和委屈。
    没有人喜欢她,她以为是她不好。
    她想起被姜千雪污蔑,抢走一切时的孤独和无助。
    她想起了姜夫人对她的狠心和冷漠,想起了那些骂她是没人要的孽种的人……
    她动了动嘴巴,似乎是再也压抑不住,埋葬在心里,长达十几年的委屈和压抑,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出来。
    她一把扑进男人怀里,抬手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骤然泪崩。
    “她们……欺负我……”
    “她们都欺负我……”
    她哭的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将那些过往吞下去的委屈和泪水,全部都涌了出来。
    不少心地善良的年轻姑娘们跟着红了眼眶,回顾姜暖过往将近二十年的人生,的确是不容易,姜夫人的狠心,姜千雪的无耻,陆家人的卑劣,白绾灵的疯狂,那些与她无冤无仇的人的辱骂……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些人的贪婪和不知足而已。
    霍眠挪开了眼神,眼眶红红的。
    霍深叹了口气。
    帝珩看着抱在一起的兄妹,忽然觉得厉郗辰挺不是东西的,这对兄妹,早就该相认了。
    男人温柔地看着她痛哭的模样,只觉得一颗心脏,从来没有这么痛过,他本来就白的脸,在这一刻更是惨白如纸。
    他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视线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脸,目光温柔到了极致,然而说出口的话,却透着些许残忍,“哥哥不会让伤害过暖暖的人好过的。”
    “他们伤你的每一分,哥哥都会让他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伴随着青年的话语,现场那些愣住的人,心底不约而同地升起噬骨的恐惧,他们直愣愣地看着那个面容美好气质优雅的青年,忽然觉得在这一刻,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苏醒了。
    其中又以姜家和陆家人的不安和恐惧最重。
    就连那个刚才找姜暖麻烦,出言羞辱过姜暖的人,都变得分外不安。
    尤其是那些贵族,姜暖本就生的美貌,气质更是少见的华美和威严,只是他们都以为她是姜家的女儿,翻不起浪花,之前并未多想。
    但此刻,看着那对兄妹,柔美的妹妹,深不可测的哥哥,这一刻忽然有了一个认知。
    姜暖的身世,绝对不简单。
    这样的美貌和气质……是一般的家族能生出来的吗?
    再看霍家兄妹和帝珩,他们在天京城已经算是独霸一方的人物,但此刻,他们都站在距离那对兄妹落后一步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可以说成是他们不想打扰姜暖兄妹团聚。
    但其实这个距离,还有另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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