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良树山已在古渡口等候多时,此行四人,良树山扮演江南大户子弟,修竹肯定扮他相好咯,修罗与无名扮演家丁,已在古渡口做了四五天的“生意”,依然不见人来,但丝毫不已为意,该喝喝,该吃吃。
    今日巳时,一清瘦素服男子和一壮一瘦三人出了船舱,登上渡口,当是曾毅一行三人。古渡口是一个不小的城镇,三人一路并未受袭,且也为曾有过什么消息传出去,再说现在他们也想不到自己此行如此低调,竟然会被人盯上。三人兴致不错,逛了会街,良树山一行并未紧跟,一路散步似的,还在街上碰了两回面。
    曾毅笑道“同是要道,这古渡口甚是繁华,而我光岭城怎就千疮百孔呢?”
    “我们光岭城再发展几年,超过此处不成问题”说话的乃是独龙族大管事黄博,此行出来也是假意拉拉生意,迷惑南盟罢了。跟在后的便是管事亲卫黄文豪。至于曾毅,时年七十五岁,正是壮年反普之时。一身修为绝伦。要何亲卫。
    差不多到了午时,三人渐觉肚饿,也就进了古渡口最大的客栈——玉和。随意点了几个菜,几人开始闲聊,小二又迎了四人进来,为首那人年年轻轻,穿金戴银,颇像江南富户,一双手在怀里女子身上乱动,后面二人一高一瘦,高的穿白色兜袍,像个拳师。瘦的穿黑色素服,剑客模样,两人应该是家丁。那年轻土豪进门只喊了句“有啥招牌菜,都给上上来。”那掌柜乐开了花“好嘞好嘞”忙跑上来迎。此时前面二人莺莺燕燕已走过曾毅一桌,后面二人紧跟。
    转瞬,也就转瞬间,黑衣剑客随手一摆,一根银针扎于曾毅脖颈,曾毅刚知不妙,提气转身,但那华服公子哥早已一剑劈来,曾毅慌忙去挡。黄文豪引剑来护,高壮男子握拳来迎。噗,刺穿胸膛的声音,黑衣剑客一剑刺穿了曾毅胸膛,血溅三尺,剑上丝丝黑气漫散。心乃是万源之本,心碎人当死也。但武艺高强之人,最后尤可支撑一会。但那银针,已让困兽之斗变为不可能。
    “族长”只听黄博一声大呼,想要来救已来不及,那锦绣女子出拳向他攻去。
    “墨玄心法”只留有一口气的曾毅呼道,墨玄心法乃是杜陵家的非外传心法,只有杜陵霸的后人能学,然眼前,不就是吗?他的眼里有悔,密信引狼入室之悔,有惧,心头无名之惧。
    刚才还乐开了花的掌柜现在躲在角落里涩涩发抖,这倒不是因为他真怕,而是上面打过招呼。普通客人早已溜没了烟,有能力的,也不想卷入别人恩怨,当然是回避为好。
    曾毅已感觉到银针有毒,浑身无力,最后的困兽之斗也做不成了,只艰难道“快走”便倒在了血泊中。
    黄文豪见状,大呼“大管事,快走,我掩护你。”说着便主动接着几人迎来之剑。
    黑衣剑客抽剑出身向黄博冲去,嘴里道“凌先生说了,一个不留。”其他三人回了句“是,少主。”黑衣男子身体周围几根如黑线般的真气环绕,黑色真气也如墨散开。黄博撞出门外,回头一望:错不了,这样的功法定是杜陵家的人。黄文豪强行抽身阻住黑衣男子的追击,自己却挨了白袍汉子一拳。黄文豪过来截住黑衣剑客,又抵了三剑,再也挡不住,被黑衣剑客一剑刺穿肩胛,白袍汉子冲上来,一拳向黄文豪肚子打去,瞬时肚破肠漏,好不凄惨。肚乃丹田所在,丹田一毁,一身修为也就化为乌有了。
    黑衣剑客再发话“追”华服男子和那女子随黑衣男子追了出去,白袍汉子回身一拳轰向倒地的曾毅,打得曾毅脖颈稀烂,销毁痕迹。在冲出去劫杀逃跑之人。
    黄博虽说打斗武艺无甚厉害,但一身轻功不弱,在闹市间很容易穿行。四人依然紧追不舍,不是有一两暗器飞过。
    远处已有一队人赶来,那锦绣女子再按捺不住,丢出大把暗器,扎住了黄博左腿的情况下,也伤了不少路人。黄博腿根吃痛,翻倒在地,黑衣剑客健步上前,一剑就要了结他。突然一支飞箭划破长空,直刺黑衣剑客。
    咚~~~黑衣剑客改刺为撩,挑飞了箭羽,自己亦向后翻滚落地。一披甲执枪之人立于黄博之前。古渡口能有此种气度之人,当是方舟子的二子方龙清。他只道“追”后面二三十人便迎了上去。那四人见再杀已是无望。便后撤跑路向西散去。
    “对不起,后生方龙清来晚了。”方龙清放下枪,扶起眼前之人道。
    “族主,族主,快扶我去客栈。”黄博连谢也忘了道,便强直起身。向客栈跑去,黄文豪还倒在门外,肠子漏了一地,早已断气,而族长躺在客堂血泊里,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黄博见状,轰然跪地“老奴……老奴竟护不住你,老奴该死啊,老奴该死啊!”越说越快似要疯癫,已然泣不成声。慢慢的,安静了。方龙清见里面没了声,进去一看,黄博居然昏了过去,方龙清把他扶上了床,安排人把他看好,留下句他醒后若有事,便来找我,说完走了。
    良树山一行四人逃出古渡口便不在有人追,撕下易容脸皮,改了妆容,向广济城方向去了。
    “嘿,你还别说,修竹真他娘是个全能型人才,会使毒,会用药,还会易容,最主要的,还会生孩子。”修罗一说,大家也都笑了。一行人哪像刚杀了大人物的模样。
    “修竹算个啥,无名才是学到了家,少主他都装的有模有样。”众人再次大笑。
    无名并未出声,默然。
    “无名,待会到晋阳,你就自己回啸月族吧,那里你离开不能太久。”
    “嗯”无名这才答
    成平在曾毅倒地后便往晋阳赶了,申时,成平走旁门回府,走到老爷卧房,方舟子已吃过饭。成平扣门,里面只传来“成了?”
    “嗯。”
    “良树山那边几个人?”
    “答老爷,只四个人,其中一个好像会墨玄心法。”
    “哦?他曾毅也混了七十余年,一身修为,他要真发作,古渡口可能沦为废墟。他死也就罢了,他们整族也都要被良树山这小子算计。这小子,不容小觑啊……”
    夜已深,良树山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在思考着什么,若说杀人怕吗?定是不怕的,悔吗?亦不悔。而他想的是对错,为自己一族之利,灭他族上满门,到底对吗?自己难道可以用这些都是在为凌上濛报灭族之仇的籍口来搪塞自己吗?
    他五岁时失去了父母,失去一众叔伯,那本来热闹的世子众府,一下变得荒凉,那时起他便知自己已经被命运安排到某条道路上,他要保护弟弟们,他要替爷爷分忧,他要挑起啸月族的大梁。为此他要杀很多人,直接的,间接的。也许还会有很多无辜的。可他就是要背负这所有的罪恶,给啸月族一个稳定的江山,让他三个弟弟安全的度过此一生。所以就算是错的,他也要做,他的道路……注定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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