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天道的声音,在整个青州的范围传荡,蕴含着神奇的力量。
    幽幽山谷之内,仿佛吹来了一阵风。
    虹光冲天,又是一颗晶莹欲滴的果实,落在李讲的手中。
    文会现场,秋菊盛放,放眼望去如同黄金色的汪洋般摇曳,香气扑鼻,光是置身其中,便感到神清气爽。
    但江城还不服,怒目圆睁,眸中杀意澎湃,想要冲破束缚,完成整首。
    “够了,这里是青州,云州人再不爽,也得憋着!”
    李讲冷哼一声,文会现场,一朵朵金黄色的花瓣飞扬,如同一条又一条金色的狂龙,打在江城身上。
    正常情况下,此时的李讲当然不是江城的对手。
    但问题是此时江城正被天道束缚,浑身实力百不存一,自然沦为了案板上的鱼肉。
    砰砰砰!
    对于觊觎自己宝物的人,李讲很不客气,狠下重手,金黄色的风暴如龙般击中江城。
    “哇!”江城张口吐血,看得人们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可见李讲真的没有留手,江城受到了重创,起码断了十几根骨头,头破血流。
    “李讲,你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对诗狂弟子出手!”梅致远震怒。
    他与江城,一向将诗狂视作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荣耀。
    他们沐浴在荣光之中,便只能由他们睥睨俯视别人,谁将主次关系倒过来了,谁就是“反了天”。
    很不讲理,但在他们看来理所当然。
    “他在文会现场,对我青州人冷嘲热讽,甚至大打出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开口?”李讲嗤笑。
    “够了,李讲,这里不是你逞凶斗恶的地方。”
    金忡出手了,火光喷薄,如雨般洒落。
    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是什么境界,金忡轻描淡写便破了李讲的异象。
    江城从天空中跌落,云州等人忙不迭地冲上去。
    不多时,伴随着天道镇压消散,江城徐徐醒转。
    他第一件事就是从人群中站起,即便受伤很重,浑身浴血,一双眸子依旧凶威摄人,逸散的气息强得可怕。
    “怎么,你还想战?”韩飞章无惧,甚至可以说跃跃欲试。
    他也跟着起身,眸子凌厉如刀,一绺绺黑发在肩上飘舞。
    文会比拼,江城已经败了。
    他很不介意,让江城在实力方面,再品尝一次失败的滋味。
    “今日之事,我会在众院大比上讨回。”
    江城看了一眼李讲,又看了一眼韩飞章,这是放狠话了,要在更大的舞台,将今天失去的场子找回。
    “不用你说,我会找你。”
    韩飞章冷道,态度也很坚决。
    韩家与诗狂之间的恩怨,还没有算结束!
    江城不再多说,只是眼神更凶狠了,转身与云州的人一同撤走。
    这场重阳文会,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看来胜负已分了。”
    许平秋从座位上站起,只是一抬手,才气卷出,那颗绯云头骨就这么连同桌子一起,居然就这么送到了李讲面前。
    金忡看到这一幕,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
    他像是强压着怒火,“怎么?长史大人难道觉得我们还能拖着不给?”
    “金兄真是敏感了。”
    许平秋笑笑,随后抬头看向李讲,点头道:“不错,今晚的重阳文会有李讲在,也算是我不虚此行。”
    这么一句不虚此行,份量极重,让看不惯李讲的众人一张脸直接黑成了锅底,恨不得破口大骂。
    尤其是输了绯云头骨的金家,布局这么大,请来诗狂弟子都不提了,绯云头骨可是他们从未想过交出来的。
    最后居然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对他们的声誉和钱包而言,无疑都是一次沉痛的打击,心脏抽搐,滴血般的疼。
    金忡脸上乌云密布,甚至在思考,要不还是直接干脆杀了李讲算了。
    当然,这个想法目前而言,只能想想。
    因为在大唐这种强国,法律真的不是摆设,有很多的法家读书人,用生命维护秩序的威严。
    金家可以在蜀国聘请影阁出手,却绝对不敢在唐国地界随意杀人。
    否则东窗事发,法家读书人可是会找上门来的。
    那可是一批,连死都不怕的疯子。
    就算是圣人世家,一旦沾染上“藐视法律,不惧皇权”的名声,也会在顷刻间毁灭。
    这也是为什么,李讲要用请天证来杀死范钟的原因。
    唯有借助圣人之手,事后才不会有人能够轻易找麻烦。
    “有机会的话,来我府上,自有好茶好酒招待。”
    许平秋一拂袖,脚下生出淡淡的白云,他越飘越高,最终腾云而去。
    众人恍然,脸色很复杂。
    李讲居然已经走到这种高度了吗?不过一个内院学生,竟然能被青州长史邀请到家中。
    这可是连韩飞章都无法拥有的待遇。
    今天之后,李讲算是彻底出名了,名利双收,或许能在青州,做到“家喻户晓”的程度。
    李讲深深作揖。
    “若有闲暇,世南必定登门拜访,到时还请长史大门莫嫌叨扰。”
    许平秋笑笑,转身离去。
    按道理来说,李讲也应该走了。
    这毕竟是金家的文会,他可不愿意在这里久留。
    但没想到,现场的宾客一个比一个热情,争相端着酒杯上前给李讲敬酒,完全把他当成了大功臣。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光是李讲一人,便拿下了两场胜利。
    若不是他的出手,青州就真的被文压了。
    相比起来,安承悦,金棋康等人周围,就显得冷落萧条多了。
    “真该死,那么贵重的宝物,居然给李讲得到了。”安承悦脸色阴沉。
    他主动挑起话题,因为自金明城开始,他便已经算是彻底投靠了金家。
    “不重要。”
    金棋康脸色平静,灵神之力撑开,隔绝窥听。
    “只要知道东西在哪,迟早有一天能够拿回,李讲只不过代为寄存罢了。”
    说是这么说,但那可是一头太古凶种的本命符文。
    失去如此重宝,没有圣人世家会不动容。
    但安承悦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金公子说得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怎么做?你静静看着就是了,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你!”
    金棋康满脸厌恶,很不客气地呵斥。
    “…是。”
    安承悦很是憋屈,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心想,如果有一面镜子的话,他定然能看到,自己在金棋康面前,像狗一样卑微的姿态。
    金棋康站在原定,平静地看着不远处,那道如众星捧月般的身影。
    “李讲啊李讲,你把金明城杀了,我真的很感谢你。”
    “不过啊……你还是当个死人,我比较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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