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存活一日就是隐患,只要他不死,就会想着鼓捣些名堂,生出些事端!”
    既然灵鹫宫执掌西夏大权,这西夏皇帝的确是没有存留的必要,他是帝王,又岂甘被幽禁起来,自然会处心积虑的鼓捣名堂,谋求翻身。
    可毕竟是大夏皇帝,而且是自己名义的弟弟,就这么杀了,李依琪是有些难以下手,侯青云看出她心中的犹豫,便道:“师姐,你是下不了这个手么?”
    李依琪颔首。
    “那好吧,我先下去了。”
    李依琪只当侯青云生气自己不听他话,正要出言挽留,但侯青云走的甚快,她刚要喊出声,侯青云已经走出公主寝宫,李依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幽幽一叹。
    侯青云出了公主寝宫,一番问询后找到符统领,说道:“大夏皇帝留着没什么用,不如除去……师姐她下不了手,就交给咱们来办!”
    侯青云又哪是生气,既然李依琪下不了手,那就替她下手吧。
    在符统领等人眼中,侯青云就是灵鹫宫未来的姑爷,人品、相貌还算过的去,年纪轻轻武功已臻至绝高境界,又有头脑,这些人对侯青云是十分满意,侯青云的话也就是尊主的意思了。
    符统领当即道:“属下这就去办,保管让他一点痛苦也感觉不到!”
    当夜,在皇宫一处幽深庭院内,夏主用完晚膳,正寻思着如何摆脱困境,忽然觉得困意一阵阵袭上心头,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床榻上躺下,就这么一躺,便再也醒转不来……
    一直到第二日,李依琪才得知夏主的死讯,她没想到符统领居然如此大胆妄为,当即唤过来训斥了一番。
    符统领却道之所以自作主张的杀了夏主,完全就是为了尊主、为了西夏,李依琪要罚要杀,她无怨无悔。
    侯青云也出面替她求情,言道:夏主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人,既然死了,那就好生安葬了便是。
    “你们两个,哎……”李依琪见他二人一唱一和,如何猜不出就是他二人合谋的?
    木已成舟,李依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示西夏的局势只能用千疮百孔来形容,大小事都需要她来处理,恐怕不能和他一起去见夏孤岚了。
    其实这是侯青云早有所料的事。
    在他进入西夏境内后,沿途所见的尽是荒凉萧杀的景象,百姓赋税沉重,生活多艰,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李依琪既然执掌大权,就要改善这种凋敝局面,不可能再如从前一般无所顾忌的游荡江湖了。
    看来是到告辞的时候。
    侯青云要来笔墨纸砚,将岳飞遗书‘破金要诀’抄录了一遍,交给李依琪。
    武穆遗书虽然叫‘破金要诀’,但实际上是记载了岳飞行军作战,排兵布阵,克敌制胜的兵书要诀,西夏骑军彪悍,若能练成其中的些许阵势,对阵蒙古、金人骑兵不在划下。
    这之后,侯青云又说道:“师姐,我该告辞了,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五毒教或者黄河帮都行。”
    李依琪十指交叉,抿紧红唇,一双星眸涟漪点点,离别的话还真是难以开口。
    侯青云也有些难以割舍,他劝慰道:“等这次金国退了军,我就带岚儿来找你,让你们姐妹团聚!”
    “师弟,你也保重……”李依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方才不让自己显得太难堪,一直到侯青云离去,她才觉得心中空荡荡,难受得紧。
    符统领在一旁全部听完,也察觉到了氛围不对,她试探的问道:“尊主?”
    李依琪默然良久,淡然道:“符统领,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符统领心中一沉,单膝跪地,硬着头皮道:“尊主恕罪!属下…属下全是按照姑爷的吩咐去办的。”
    “师弟是多大的人,你又是多大的人?竟也这般不辨是非,陪他胡闹?”李依琪语调平淡,却令符统领浑身发凉,如堕冰窟:“尊主饶命!”
    李依琪沉吟片刻,终究摇头道:“这次是师弟自作主张,原也怪不得你,你起来吧。”
    符统领如临大赦,她得李依琪允许才敢站起来,恭敬的侍立在旁,大气也不敢吐一声。
    李依琪没有在这个话题多做纠缠,嘱咐道:“吩咐下去,今夜大宴群臣。”
    皇宫夜宴,灵川公主与大夏皇帝一反传说中的‘势如水火’,关系融洽,而宾客都是些党项贵族,宴席间宾主融融,各尽其欢。
    第二日,傀儡皇帝召集朝臣商议削减赋税之事,这件事本来朝臣大多举双手赞成,但为党项贵族所排斥,一直拖延不下。
    但今日却不同了。
    众党项贵族骄奢淫逸惯了,本来是不会同意,出乎意料的是这些人也连连点头,没有一点犹豫。众朝臣心中奇怪,退朝后一番打听,有消息灵通人士言道这些人已经被灵鹫宫人制住了……
    一连数日,大夏朝廷宣布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都是些开源节流,休养生息的决策,让大夏子民无不欢欣振奋。
    在改革朝政举措时,大夏军队也在重新整编集结,大夏与金国达成协议,由夏将塔海统帅铁骑三万自银川南下开拨,攻打大宋利州南路。
    利州的宋军闻讯,只能暗自咬紧牙关,因为本身就与金人战的难解难分,哪还有多余的兵力来抵挡西夏大军!
    出乎金人与宋人的意料,夏军出了兰州边境后便放慢了南下速度,进入临洮境内更是缓缓而行,到后来干脆就占着临洮府不走了。
    金人无法理解西夏人为何会如此拖延,派使者问询,大将塔海两眼一翻,给出的理由是西夏粮草、兵革不足,要钱,要粮,还要等待西夏的步卒前来汇合。
    塔海说完,指挥西夏骑兵将临洮府的官府、粮仓搜刮一空,金人敢怒不敢言,只心中抱怨:你们这群蛮夷赶紧开赴战场,去祸害宋人吧!
    塔海驻军临洮,之后又有四万西夏步卒出了西宁、兰州进入临洮境内,直奔临洮府而去。
    马、步两军汇合后,一改之前拖沓节奏,以闪电般速度瓦解了临洮府的金人武装,又四下出击,清剿临洮全境内的金人武装。
    盟军突然反戈一击,让金人猝不及防,仓促间来不及阻止有效抵抗,不到半个月,临洮路的数万边军或败亡或投降,已然全军覆没。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宋人欢欣鼓舞,远在临安皇宫的宋主赵竑闻讯大喜:“这帮胡虏,任他们自相残杀再好也不过!”
    参知政事,丞相乔行简谏言:西夏与大宋曾数度言和,眼下正是两国修好的时机,我大宋可提供物资、辎重,彰显诚意,让其在西面制约金人!
    赵竑看完奏折,皱眉道:“这和纳岁币有何区别?”
    乔行简阴笑道:“西夏是贫瘠之地,这几年连遭天灾,最缺钱、粮,我大宋不出钱粮,只供军械,让他们自己从金人地盘去抢,名为资助,实则消耗两方的国力罢了!”
    赵竑听完大喜,拍手嘿笑道:“此法甚妙,准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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