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商会对橡胶这种原材料的需求,确实可以用‘没有止境’来形容。
    一方面是因为橡胶的用途无比广泛,渗透到人类的方方面面。
    其次橡胶也是一种‘易消耗品’,比如车辆的轮胎,跑几万公里就会磨平,用个几年就得更换。
    而为了获得足够的橡胶。
    江南商会不仅从万岛之国那边出高价购买,每年的进口量都超过10万吨。
    同时让农业专家们,培育出了大量的橡胶树苗,寻找适宜的地方种植,想办法实现自给自足。
    于是过去的五年时间里。
    江南商会在金凤藩国推广种植了20万亩,已经可以收获。
    在银凤藩国推广种植了30万亩,明年开始产胶。
    在青凤藩国推广种植了15万亩,也是明年产胶。
    还有蓝凤、紫凤、白凤等南方藩国,合计种植了30万亩,预计明后两年陆续产胶。
    但种植规模最大的地方,还是百万大山中的‘大景部落’,足足种满了六百座的山头,总面积近百万亩,预计今年底开始,就能陆续割胶收获。
    现在江南商会又做出承诺,每公斤橡胶原料的收购价不会少于1龙元,且至少保持十年不变。
    第一个尝到甜头的金凤藩国,那二十万亩的橡胶树林收获后,净赚6000多万龙元!效益是种粮食的五六十倍,是种甘蔗的三十倍,就连棉朵树、可可豆、香料、红木等植物的经济效益,暂时都比不过橡胶树。
    又看到有厚利可图,打理也不是非常辛苦。
    橡胶热顿时产生了。
    金凤藩国推出了扩种千万亩的计划。
    银凤藩国也打算再种五百万亩,投下重注。
    剩下五个藩国制定的扩种计划,则没有一家少于百万亩。
    至于百万大山中的大景部落,由于人口不足,打理目前的橡胶林已是极限,所以暂不考虑扩张。
    但总而言之。
    在这波‘橡胶热’的推动下。
    再过五年左右。
    橡胶原料这块,江南商会将彻底摆脱缺乏,可以做到‘完全够用’,无需再进口哪怕一吨的高价橡胶。
    ……
    5月下旬。
    京畿省,真名府,马岭村。
    该村的后山区域。
    齐天贵承包的350亩山林地,种上了多种的果树后。
    经过四年的精心打理,就在这个月,有50亩的仙桃、20亩的红李、30亩的白梨树,居然大部分都长出了果实,产量虽不算很高,看起来稀稀落落,依然让齐天贵感到欣喜。
    “我们家的这些果树,提前一年就开花结果了!”
    齐天贵走到一棵仙桃树旁,伸手摘下一个成人拳头大的桃子,放衣服上蹭了蹭,再放嘴里一咬,嘎嘣脆响中,溅出星点果汁,道:“甜,非常甜,放到市场上,定能卖出不错的价钱。现在的产量不高,但只要继续精心打理,明年树上必定长满果子,获得丰收!”
    “爹爹,给我也吃一个!你说过只要熟了就给我吃的。”
    “爹爹,我也要我也要!”
    这时大儿子齐大福与二女儿齐娇娇,都拉了拉齐天贵的衣角道。
    “好好好,都有都有。”
    齐天贵便摘了两个又大又红的桃子,满脸笑容的,给了他们一人一个。
    “每人吃一个就够了,吃多了肚里容易生虫。”
    妻子姜苦儿走了过来,她手里牵着个小女孩,身后还背了个婴儿,且腹部有明显隆起,居然又怀上了五宝。
    “老婆,怎么不在家待着休息,外面又热又晒,你在家吹吹风扇,好好休息就行。”
    齐天贵两步走了过去,搀扶住了女人,并把自己头上的遮阳帽,戴在了女人头上。
    “我在家里待不住,想在外面走走,透透气。”
    姜苦儿道,然后看了看这满山的果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你出来一下,等于带着三个孩子,还要爬这么高的山,我看着都觉得累。我说花钱请个保姆帮忙照顾,一个月10块龙元就够,你总是说不用,要省钱,宁愿自己辛苦。”
    齐天贵把女人背后的那个孩子,拿了下来,抱在自己手中,满脸心疼的道。
    他觉得女人实在太过节俭了,家里的收入明明不错,平时却舍不得用,舍不得花,总是把攒钱放在嘴边,说要为将来做打算,但齐天贵觉得钱是赚出来的,不是攒出来的,那些最会花钱的人,才最会赚钱。
    奈何他的这些道理很难说服女人,他又是个疼老婆的,只能以女人的意见为主。
    “夫君,我不觉得辛苦。”
    姜苦儿知道男人心疼自己,但还是摇摇头道:“大宝明年就能去上学了,二宝也能帮忙带弟弟妹妹,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全都长大了,能帮家里很多忙。另外在他们头上花钱的地方也多,读书的学费就不便宜,以后还要娶媳妇、建房子,准备彩礼跟嫁妆,不提前规划好不行。”
    “你说得对,全听你的安排。”
    齐天贵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大了一圈,不想再讨论这些过于长远的问题。
    “夫君,这果园里的仙桃、红李和白梨树,长出的果子不算多,亩产估计两三百斤的样子,自己吃吃不完,拿出去卖,又卖不了多少,要怎么安排为好?”
    姜苦儿又把话题,放到了果园里的这些果树上面,有些担心水果的销路问题。
    她最近就在收音机里,收听到了不少的‘果园大丰收,果子却卖不出去,烂了一地,果农心碎’的新闻,为此帝国问责了不少基层公仆,开除公职的都有几个,也在姜苦儿的心里,增加了几分担忧。
    “这个简单,交给镇上的王公仆他们处理,他们会有办法解决这些水果。”齐天贵道。
    “可王公仆他们不是万能的,他们能帮忙卖掉我们的鸡蛋,已经很不错,但水果跟鸡蛋不一样,鸡蛋保质期较长,水果摘下来后,不仅容易磕碰,还容易腐烂,保鲜期不超过七天,如果不能尽快的卖出去,说不定要全砸在手里。”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靠我们自己,这满山的果树,我们摘都要摘好几天,更不用说拉到山外去卖了。我们只是能力有限的个体,完全靠自己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少赚一点,让别人帮我们解决销路,也能省时省力。”齐天贵道。
    “好吧。”
    姜苦儿不得不点头:“只希望我们的水果,价格不要太低,不然只能送给村里人吃,或者让它们烂掉了。”
    ……
    第二天上午。
    镇公仆所的王公仆等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看到了齐天贵果园里那些成熟了大半的仙桃、红李和白梨。
    再摘了几个下来,品尝了尝味道,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不错,味道都很甜,很好吃。”
    “应该是用了不少鸡粪猪粪的缘故,化肥用的少,故而口感脆甜,好吃到停不下来。”
    “这些都是头茬水果,若拿到市场去卖,定会被人抢购。”
    “只要品尝一口,价格再合适些,我想会有很多人十斤八斤的购买。”
    王公仆等人议论道。
    “各位公仆。”
    这时作为果园拥有者的齐天贵,不得不开口道:“既然你们都说好,想必定能销售出去,只是不知道如何合作为好?你们能不能帮忙介绍销售渠道?”
    “齐哥,不必心急,不过百亩产量不高的果树而已,又不是几千亩上万亩,轻轻松松就给你搞定,但具体的合作,我们可以提供三个选择,你任选一个。”王公仆笑道。
    “请说。”齐天贵道。
    “第一个办法,是我们帮你咨询市场情况,给你租大车,联系摊位,你再自己拉着水果,去县城或府城摆摊,自己定价自己销售水果,赚多赚少都归你自己,我们只收少量的联络费,再交个摊位费、卫生费就行,都不会花太多的钱,只要水果卖得好,可以让自己的收入最大化。”王公仆道。
    “这不行,我妻子有孕在身,还有四个孩子要带,实在是走不开。”齐天贵摇头。
    “第二个办法,你把山上的水果交给我们安排,由我们联络商贩购买,或者雇几名编外人员,拉着水果去城里摆摊叫卖,不管赚到多少,我们五五分成或四六分,保证你至少拿到一半。”
    “呃,说说第三个办法吧。”
    “第三个办法很简单,你把这山上的果子,全卖给我们,我们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然后你什么都不必管,也无需过问,反正钱你已赚到手了,落袋为安即可,风险由我们公仆所承担,也不用交税。”王公仆道。
    “那价格呢,多少钱一公斤?”
    “仙桃1龙元18公斤,红李大概1龙元15公斤,白梨1龙元20公斤,比市场价要低些,但比水果经销商的收购价略高,不信你去打听了解一下。”王公仆微笑道。
    “额……”
    齐天贵陷入到沉吟中,开始比较这几种合作方式的好坏。
    再跟妻子姜苦儿商量一番后。
    他们选了第三个合作方案,直接把果园里的成熟水果,卖给镇公仆所,让王公仆他们,想办法去处理这些水果,齐天贵自己则来个尽快‘落袋为安’,还不用额外交税,他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好,合作愉快。”
    王公仆他们也非常高兴,顺利达成了合作。
    很快。
    就在当天下午。
    王公仆带了一群工人上了山,采摘了5500多公斤的仙桃、2200公斤的红李与4500公斤的白梨,再装上了一辆大卡车,把这批水果卖了出去。
    齐天贵也拿到了705龙元的款项。
    虽然知道不太合适。
    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王公仆,你们大概赚了多少?”
    “不多,就赚了100龙元,你选了最不容易吃亏的合作方案。”王公仆笑着道。
    “只赚了这么点?”
    齐天贵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如果水果采摘下来后,没有马上卖出去,不小心砸在了手里怎么办,你们岂不是亏大了?”
    “不可能亏的。”
    王公仆摇头道:“我们公仆所掌握的渠道不少,我们最优先的选项,是让人拉着水果去大城市摆摊,但最近摆摊的太多,会耽误不少时间;其次是联系水果经销商,赚的是少了点,但效率最快;最后若不能及时卖掉,只能联系一家罐头工厂,以最低的价格,把水果卖给他们当原料,但也不会亏多少;最为糟糕的情况,就是我们自己发动亲戚朋友吃掉,再扣几个月的工资……总之,我们有很多的应对办法。”
    “王公仆,这可是你们的底牌啊,为何要透露的如此详细,就不怕带来利益的损失?”
    齐天贵不由动容的道,这位王公仆,为人太真诚了。
    “我们是为百姓服务的,当然要开诚布公,而不是搞暗箱操作、坑民害民。没错,我们是很需要钱,也想赚钱,但必须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必须要成为百姓们信任信服的公仆,否则一旦失去百姓的信任,失去了公信力,我们不管做什么,都会受到质疑反对,不管什么合作都谈不拢,这才是不能走的死路!”
    “好好,王公仆,你说的太好了,我也知道,你们是值得信任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问题,我都会第一个想到你们。”
    齐天贵颇为感动,彻底把面前的王公仆,当成了一位好朋友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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