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问心境,化桔梗,往奔西极
    秦紫玲俏立亭中,绿袍抬目打量见短短半月不见她功行便明显大有进境,心中不由得也是暗许,直觉这女徒心性天资确佳,人也极是上进,全不下那明娘芷仙等四大拔尖弟子,只要对她多加造就,在那第一梯队的四大弟子外定是还要再添一人,对百蛮大是有利。
    不,不是再添一人,而是再添两人。除了这已渐迎头赶上的紫玲外,尚在她之前,那老祖的三徒唐石,可不就已经先是赶上了从前那共计为明娘芷仙,司徒平上官红四人的第一梯队了。
    当然,距离当年谋取金莲佛座至今已是再过三载,这三载来不光是唐石紫玲大有进境,迎头赶上了前面四人,且余等门下的诸多弟子,也都是个个功行颇有进境,虽因时间太短弟子中尚无人全都度过三阶五难成就真正散仙,但论心性,众弟子却已与数载前初入百蛮时大不相同。
    不别人,仅拿那竺氏三为代表,这三如今的成就,却也就与第一梯队的前六人相差并不悬殊了。
    毕竟,因有广成金丹之助,众弟子中只要资质根器相差的并不太多,那么要辩强弱便只能从心性法宝上比较,功力却不是最重要的一。
    竺氏三的资质,原本就仅仅差了上官红半筹,与余下五人相若甚至更胜少许,法宝也都是堪堪相当,故入山数载以来随着年龄的日益增长,他们的心性便也渐渐的沉稳下来,论起神通法力,也不过仅比前六人稍逊一两筹左右,并不悬殊。
    故此可以这么,如唐石明娘等六人及竺氏三等,现如今对百蛮山的作用就等同与那峨眉派的三英二云,峨眉七矮等出类拔萃的门人,将来百蛮山声威大振,扬威三教时,若不出意外他们就将对外代表了百蛮山的门面。
    而那比他们稍弱的胜男阿莽,桑风子秦寒萼等,却就是如峨眉四大弟子那等门派中坚力量,平日或许看上去并不十分夺目,对外也难有如前者等人的风光瞩目,但事实上一个门派想要兴旺,这等中坚弟子中坚力量却万万都缺少不得,他们却就构成了一个大门大派的稳固基石,缺之不可。
    而现在随着老祖又开始了一轮的收罗选徒,随着火无害崔明极桑恒冷青虹四人的连连投拜,对百蛮山无论是尖门人或中坚弟子,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补充。
    新收四人中火无害不用,定将会成为理所当然的挤进第一梯队中去,甚至老祖更觉得他挤进第一梯队的时间极可能会比竺氏三还早。
    桑恒冷青虹二人,则就将补充进胜男阿莽等中坚弟子的当然人选。
    只是崔明,对他的未来成就老祖在目前还不敢断言,这名弟子只待他修持禅功把持住情孽后,以他的资质根骨日后究竟是会进入第一梯队,还是成为中坚力量,却还须看他自己的修持努力了。
    想着这些,心中不断分析着座下众弟子的现今情形与未来位置,这老祖,竟好半天都没有同站在身前的秦紫玲讲话。
    而他陷入沉思,可站在他面前的秦紫玲却是就越来越觉不适了,直不知师尊把自己叫来又不话却是何意?怎么先看了自己一眼后便就若有所思了?
    一时间,秦紫玲便也是有些不安,忍不住偷眼向老祖连看了几眼,且这等情形,也尽落在了旁边的俞峦眼中。
    那俞峦见情形如此,虽不知老祖此时在想什么,但毕竟把一个女徒就晾在面前也不合适,便就轻轻咳了一声,在旁道:“老祖,你不是有话要同紫玲讲吗?”
    绿袍这才醒起,不由得歉然一笑,便向着紫玲开口道:“紫玲,你可知今日为师叫来来此,是所为何事吗?”
    紫玲当然不知,但总算见得师尊开口心中为之一轻,便恭声道:“回师尊,弟子不知。”回话时神情也恢复了。
    绿袍头,便再沉声道:“叫你来此,为师却想问你一事,起来你至我百蛮拜在为师座下已有六载有余,这六载来对百蛮对师门也都出力不少,建功甚多,尤其是两月前那峨眉来犯之时,在其中更是得你弥尘幡及千里户庭之法之助奇大,可你又是建了奇功。
    偏你建了这么多奇功大力之下,为师对你却少有看顾,除让你俞师叔待传道法和赐下众弟子全有的金丹灵茹等,便再没有青眼观之,对如此情形,你心中可曾觉得为师待你不公吗?”
    “弟子不敢……”
    紫玲大惊,抬目看了老祖一眼后便急忙拜了下去,同时口中急声道:“师尊此言直令弟子惶恐万分,弟子怎敢……”
    “慢慢,不要急,也不用拜,为师并不是想要试探你什么,却只是想和你谈谈闲话,对你的心态多了解几分,你却不用如此大礼。”
    不等她完,那绿袍大手虚抬,一股大力便将正在大礼下拜的紫玲托住,并含笑讲出这些话来。
    紫玲听罢抬目再看师尊一眼,见老祖面上果然是温和含笑并无异状,加之这数年来在其座下对其性情也了解颇深,两相参照,便知道师尊的多半不是假话,师尊没有必要,也没有原因会突然对自己这般试探。
    那么师尊适才所应是为真,他果然是想与自己闲话叙谈了解一下自己的心态,应该不会有错。
    想到这,紫玲的不安便是消去,恢复了适才的沉静回了句:“弟子明白了,是弟子多心,无端妄揣师意。”便顺势站了起来。
    绿袍再笑,又摆手道:“这事本不怪你,是为师突然问话不妥,意中似含歧义,也无怪你心中不安,现在我师徒话开了自然无事。不过你还没有回答为师的问题,对于此前数载为师尽着眼你别几位同门,对你去少有看顾,你心中真的就没有丝毫怨尤吗?”
    言罢这老祖的目光却直直的看紫玲,等待她的回答。
    “这……”
    迎着师尊的慧目精芒,听着师尊的坦然问,紫玲犹豫了一下,终是银牙一咬坦诚道:“怨尤弟子是真个没有,虽相比如明娘芷仙等几位师姐,师尊对弟子的看顾确没有那般重视,可弟子上山数载以来,百蛮弟子该有赏赐与造就紫玲却也是一件不少,例如五行玄功广成金丹木伽灵茹等诸多仙籍灵药,弟子也无一不得全然不少,故就算仅就此事而言,对于我姐妹投拜在师尊门下,紫玲心中便万分庆幸,又怎会无端贪心不足?妄起怨尤?”
    “嗯这话倒是真的,为师也看出来你所言之诚,很好,接着。”绿袍再温语道。
    紫玲欠身再行一礼,便接着道:“况且,虽在仙籍灵药外弟子姐妹便只从元江得了双月法宝和阴阳戈符,但我姐妹那……那未婚夫婿司徒平,却是更被师尊看重,如五云伸圭星虹神剑以及威能更是卓著的金莲佛座无一不是得师尊赏赐。
    连这几件级奇珍师尊都毫不吝啬的赐予司徒平,我夫妇三人本为一体,若是再还无端对师尊起心怨尤那岂不是真个天良丧尽?畜生不如了?
    所以,师尊所言的怨尤之年,弟子心中真个是半分没有,丝毫也不敢隐瞒师尊……”
    “嗯”绿袍再头,欣然道:“为师相信,不过听你之言似乎话意未尽,还有话就继续讲吧”
    “是师尊慧眼巨悉洞烛,弟子确有未尽之言。”紫玲再恭声接道:“虽然,对师尊确毫无怨尤之心,可对于弟子自身,弟子心中却是早存了自艾之心,深悔当年初入门墙自视清高,行事无状,竟敢起心对师尊腹诽不恭,以致惹怒俞师叔对弟子姐妹心生不许,当面训斥。
    还幸师叔行事大度,没有直接出我姐妹不恭只是隐喻旁,这才有我姐妹如今之反省成就。但就这一事,却始终在弟子心中有如恒梗,久存不去,今日师尊既然问起,紫玲不敢欺瞒二位尊长,便惶恐万分当面请罪了。”
    言罢她又是屈身大礼拜下,向着师尊师叔当面请罪。
    这一次,绿袍便就没有再出手阻止,任由她行了大礼,以安抚她的心境。
    并且,对于今日这番师徒对谈,老祖心中更是颇为满意欣然。有了这一番对答,那么不但是对紫玲心境了解更深,且还当面化解了这俞峦与紫玲之间的那种无形桔梗,消弭了一些不谐,这无论对紫玲还是俞峦来都是好事。
    否则紫玲心中若始终存有这份难言的自艾之心,那么与俞峦件的无形桔梗便始终存在,虽不会造成什么大害,但终是一件不谐之事。
    因此,眼见得紫玲大礼请罪,老祖便始终做在那里含笑不语,俞峦当然明白他意,微微白了他一眼便亲自上前扶起紫玲,也是语出至诚含笑温言劝慰起紫玲来,片刻后两辈二女已是一团和气,长尊幼恭,再不似此前紫玲进殿时,那般亲近不起来的摸样。
    绿袍含笑旁观,再等她二人了几句,便在旁微微一咳道:“紫玲,虽你之心性为师已都了解,也知你秉性纯良知道自省,但这里为师却还是要你一句,你这女孩,实在是有些心事太重了。区区入门之初的一件事,过去了也便算了,便是知道自己有错那何不早当面找你俞师叔讲开?还要自己沉压心底屡屡自责,以致于连功行都难为要微受影响?
    不过今日开倒也不算太晚,为师这里却告诉你一事,对当年你姐妹二人所犯的那过,你俞师叔早就于心中不再计较,你可知道,尚在三年以前,你俞师叔就当面提醒过我,要我不要把目光全都聚集在那明娘芷仙,平儿红儿四人身上,而应对自省精进的紫玲你多加造就?”
    “还有此事?”紫玲意外的抬头看向老祖,见师尊再是向自己含笑头,心中便顿时无味繁杂,触生出许多感念。
    原本,自当年绝谷之事过后,她虽是自知己错谦恭自省间,还一味以为师叔俞峦对自己印象始终不佳,难以去除当年之错的看法。却没想到原来师叔真个是如此大度,竟早在三年前便不计前嫌提醒师尊对自己多加造就。
    如此来,这数载来自己始终难忘旧事对师叔戒惧礼避,却真个全是自己心窄之过了?
    想到这,她连忙又诚挚向旁边的师叔出言拜谢,被俞峦含笑安抚也就不多絮言了。
    绿袍在旁等她们两人话告段落,老祖便又道:“不过那时为师虽因你师叔的提醒便已有意要在你身上多加着手,可做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论功行,你本在入我百蛮前便得宝相夫人真传,功力本都不弱,况那时也是正入门后精修五行玄功之时,要修炼别种功法也难免两两分心,事倍功半,故此,这功法一项为师先就替你否决,暂时无从着手。
    而论法宝,你母宝相夫人留给你姐妹俩的法宝也更是众多,若是稍差一的宝物,便是为师赏赐下去也难以挥作用,不能锦上添花,无用功为师也不想去做。故此为师一直便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直想等到有了合适之物时,才对你言明为师和你师叔的心意。
    要知道,你在为师和你师叔的眼里,却也是未来成就应与明娘芷仙等同列一阵的弟子,为师和你师叔对你也都是寄予了厚望的。”
    “这……”
    紫玲听得此言,心中更是百念翻腾,,也都忍不住有些激动。
    对于明娘芷仙等几人在师尊眼里心中的位置,她在山上这么久以来又岂能不知?便是她平日里心性再是娴静,再是沉稳,但见多了那老祖待明娘芷仙等人的造就厚爱,若心中没有羡慕也都是假话,只是她万没想到,自己在师尊眼中,却也是与其等并列的一人,师尊只是在等待合适时机对己造就。
    而今日,显然就已是到了这个时机,一时间激动的俏脸嫣红处,她也不知道该什么,只能又赤诚谢过师尊,便就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
    看着紫玲激动的神情,绿袍暂不多,把手往旁边一探,那旁坐的俞峦便将一部古篆道书送到他的手中,随之老祖把道书往紫玲面前一送,神情一肃道:“这部玄水真经,乃是上古水母五女于北海极地玉阙章台,修持成道之本。后来五女分封五湖水仙,离去前便把此书附于了后人,后又辗转落入一中古水仙之手,被她成道飞升前交给了好友古仙盘荦,托其转给峨眉派的李英琼……”
    “李英琼?”
    紫玲俞峦齐齐一惊,抬眼向老祖看去。
    绿袍头,正色道:“就是李英琼。起来无怪乎此界盛传峨眉大兴,论根基,此界所有的三教教派,包括我百蛮,确也真不能和峨眉相比。
    单是一个李英琼,其的夙根夙缘就远远不是我教可比。虽为师不知那李英琼以往的夙世前身,但只看那圣姑,那长眉,那中古水仙等无一不是对其这等抬爱栽培,那就可以想象,其的夙世前因,牵扯怕更远远出了我们的想象,不定是几世大能转生于今,据为师推断,怕就算峨眉当代掌教齐淑冥,未来成就怕也远远不能和其相比。
    而至于为师就更不用提,为师修持至今虽号称一教之祖,但自己事情自己清楚,能得今日成就,全赖我今世勇猛精进,若论前因,却拍马也比不得那峨眉的大群仙,呵呵这一我们毋庸讳言。”
    俞峦紫玲听得至此,二女便都是头,谁也没对老祖之言表示异议。
    “不过……”绿袍把声一提,便傲然道:“即便那李英琼及峨眉派夙因当世无双又能如何?她有前人故友护翼,为师却有横里截击的前知手段,有为师和百蛮在,峨眉派想要顺利大兴,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水仙不是要把这玄水真经留给李英琼吗?可为师先施横手,却就把它中途截获,现今交给紫玲你修持。此经所载虽不见得就比合沙奇书来的了得,但配上这柄大禹玉圭,练成后你所挥的神通威能将不致弱于明娘芷仙等几位同门。
    这玉圭,虽尚难以和七宝金幢金莲佛座相比,但比之红儿的九天元阳尺,却应在伯仲之前,紫玲你却须好生参悟真经祭炼宝圭才是。”
    着话,他便又取出一柄内有风涛汹涌和各种奇异水族的奇古宝圭递给了紫玲。
    紫玲谢过师尊接在手中看去,就见这宝圭内中的风涛和水族全是飞舞生动,似活物影子映在里面游行出没,便知道这是自己生平仅见之宝,师尊待自己果然恩厚,刹时间对师恩的感念便也不用尽言。
    真经宝圭全都赐下后,那老祖与俞峦再向紫玲交代了一些修炼的注意之事后,半个时辰后,紫玲便告退回去,回转洞府修持祭宝去了。
    不紫玲回去后修炼祭宝如何修持,却在一日后的清晨,四道遁光由百蛮山电射飞起,直线便径往极西天际飞去,这自然是往那离朱宫一行的绿袍老祖等人。
    而为何会是四道遁光,却是除了绿袍与石家姐妹外,同行的却又多了一个周身红衣,粉装玉琢,炯炯双瞳精芒电射形貌赛比红孩的玉娃娃。
    不是别人,正是百蛮十五弟子,火无害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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