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阳坐在长椅上,眉目有些担忧,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是担忧孩子受到影响。史冬冬并非她表面那么斯文温柔,也许爱情会让一个女人改变吧。史冬冬刚来应聘的时候,表现很优秀,而且为人很真实,说话谈吐得体,加上她的学历和经验,她很自然便把部门经理的位置交给了她。只是没想到之后,她连丈夫都要让给她。
    史冬冬到底受过高等教育,她知道在孩子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加上两个孩子一见到她便喊:“史阿姨好!”本来她已经带着仇视的目光看待两个孩子,因为她觉得陈正阳一定会在孩子们面前说她是不要脸的狐狸精,但是孩子的热情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冼志健说道:“爸爸要做事了,要再见咯。爸爸答应你们,一有时间就会来跟你们玩。”
    女儿拉着他的手:“爸爸,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冼志健看了史冬冬一眼,她的脸色白得可怕,眼神似怨似恨,但她什么都没说,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知道她比较容易受伤,也许因为这样,他才觉得不能离开她吧,陈正阳比较坚强,加上社会阅历丰富,他经常觉得陈正阳没有了自己也能好好生活。现在果真是这样,她没有了他似乎过得更好了。
    心是这样想着,却难掩那一份失落。
    史冬冬走到陈正阳面前说了一句话,然后转身就走,冼志健只得追了上去。
    陈正阳脸色发白,方才史冬冬对她说:“别企图用家庭来抢我的老公,因为不久后,我们也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他们会有幸福的家庭,他会是其他孩子的爸爸。她不难过是假的,夫妻多年,她几乎倾尽所有付托给这个男人,虽然说爱情和婚姻不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但她颗粒无收也就算了,竟然连土地都被人夺走了。
    她难过地转过身,却冷不防和身后一名男子撞在了一起,男子手中的文件跌落地下,她连忙说对不起然后帮忙捡起来,孩子们也上前帮忙。她拿着文件不好意思地交给那男子,却瞪大眼睛说:“是你?”
    阿刚也认得她,是胡董的朋友,还曾经起过她的资料,“陈小姐,这么巧啊!”
    陈正阳笑笑,对孩子们说:“叫叔叔好!”
    “叔叔好!”孩子们大声地喊着。
    阿刚一向冷淡的面容漫上了一丝笑容,“宝贝们好!”他虽然冷酷,但却酷爱孩子,他看着陈正阳的两个孩子,真不知道她的丈夫是如何舍得离开这两个宝贝的。
    “刚下班啊?”陈正阳见他拿着一叠文件,像是刚从公司出来。
    阿刚回答说:“不是,刚从外面办事回来,车子停在那边,不想过马路于是便走公园过了。”
    “哦。那不妨碍你了,拜拜!”陈正阳退开一边,微笑着说。
    “拜拜,孩子们拜拜!”阿刚对孩子们摆摆手。
    孩子们却缠着他,小男孩说,“叔叔,你能不能把我举起来?要比姐姐高。”
    小女孩却叉着腰威严地说:“就算叔叔举高你,你还是比我矮。”
    小男孩把嘴一扁,“姐姐你欺负人。”
    小女孩挥起拳头,“你敢哭我就揍死你。”
    阿刚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姐弟,忽然猛地伸手抱起小男孩然后高举起他,欢呼着说:“好了,长高了,长高了。”
    “叔叔,大人不能帮小孩子作弊!”小女孩在身后追着喊,陈正阳哈哈大笑。
    结果阿刚当晚带着孩子们去吃了麦当劳才回公司,回到公司的时候,唇边竟是带着一丝微笑。
    史冬冬的冷静在上了车后彻底瓦解,她冷冷地说:“别跟我说这么巧合她遇到,那样只会侮辱你我的智慧。”
    冼志健沉默不语,事实上确实是恰巧遇到,但是他不想解释,解释什么?难道他以后也不能见孩子们吗?他开着车奔驰在马路上,在一个三岔口的时候,打方向盘的手习惯往以前的路右拐,但是忽然想起现在他的家在左边,顿时变换车道,后面一阵急刹的声音传来,他马上踩刹车,从倒后镜可以看到一辆奥迪的车主正伸头出来大骂,“神经病,你会不会开车啊?”
    冼志健用手势说了对不起,然后才把车开走。
    过了红绿灯,史冬冬冷声道:“停车。”冼志健不理她,继续开车,史冬冬用手锤着车窗,怒道:“停车,冼志健,你马上给我停车。”
    冼志健把车往路边靠停,也有些恼火,“你想干什么啊?”
    史冬冬眼睛冒火,语气委屈地说,“你还好意思问我想干什么?是我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之前对我说过什么?你说你不会再见她的,现在我们结婚不到半个月,趁着我今天不舒服,你就跟她见面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冼志健深呼吸一下,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只是恰巧在那里见到她,而且以后我与她也总会见面的。我始终要见孩子,不想和她的关系弄得太僵。”
    史冬冬眼泪落了下来,摸着微隆的肚子说:“那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出生,我们自己有自己的孩子,难道我们的孩子比不上他们两个吗?”
    冼志健无奈地说:“这根本是两码事,我们的孩子我自然也会疼爱,但是每一个孩子在父亲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是不可互相取代的,你明白吗?”
    “不明白,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们也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你已经和她离婚了,那等同和以前的生活做一个告别,就算你现在想回头也回不去了,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我们的家?我们也可以很幸福的。”史冬冬哭着说,她是真的很爱这个男人,爱情往往可以让一个人的性格扭曲,史冬冬原先并没有这么执着,她甚至曾经很喜爱冼志健的孩子们,但是现在,在她心中只觉得他们讨厌。
    冼志健最怕她哭,也许是因为陈正阳过于坚强,基本在他面前都不会落泪,所以他觉得陈正阳其实不需要他吧。女人软弱流泪的样子最容易激起男性的保护心理,冼志健只得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单独见她。”
    史冬冬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冼志健举起手:“我发誓。”誓言其实是最信不过的东西,男人立誓,往往是因为不想麻烦,想尽快摆平事情,这样的誓言没有含金量,但是对女人而言却最受落,女人喜欢追着男人要各种各样的誓言,史冬冬虽然自命清高却也不能免俗。听闻他这样说了,她才擦干眼泪嗔道:“你说过的话要算话,要是让我发现你们单独见面,我死给你看。”
    强悍的女人会对背叛的男人说:你要是敢背叛我,我杀了你。而柔弱的女人会说:我死给你看。两者到底哪一个比较有用?不用多说也知道是后者。女人没有几个可以狠下心肠杀自己最爱的男人。但是女人却很喜欢用自杀威胁男人。
    冼志健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保证不会,放心吧。”
    两人继续交谈着,车子快到家的时候忽然接到电话,他一看,是家里老妈子打来的,他连忙接听了,“喂,妈妈,你在哪里?在我们楼下?我怎么没看见你?”他刚说完,便见自己老妈从车窗上出现,并且用力地敲着车门。
    他连忙落下车窗,“妈妈,您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我好去车站接您?爸爸呢?”
    冼妈妈瞪了他一眼,“告诉你是不是就不让我来啊?你爸去了儿媳妇那里看孙子。”
    史冬冬心里不大痛快,现在她的儿媳妇是她,而不是陈正阳。加上之前在婚礼上,这个婆婆让她名誉扫地,她到现在还记在心里,所幸是结婚后不用跟她同住,所以也就罢休了。现在听闻她这样说话,心里就闹别扭了,但到底还懂得尊敬老人,不敢出言顶撞,只低低地喊了声:“妈妈。”
    冼妈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敢当,我这辈子还没这么好运气生到闺女,你还是叫我伯母吧。”
    史冬冬难堪地看着冼志健,用手在冼志健的腰间捏了一下,冼志健连忙打圆场,“妈妈,看您说得什么话啊?一会我去把爸爸接过来,我早就给你们留了一间房,就等你们来住。”
    “不用了,我是给你拿点东西的,这些咸柑橘给你,是我去年年尾的时候腌的,记住不要喝太多酒,烟能戒掉就戒了,以前有正阳在你身边,我们两个老不死放心,但现在你.....,唉,算了,我答应了正阳不要提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你走吧,我打计程车。”冼妈妈到底还是疼爱儿子的,虽然之前说不认他,不理他,但心里哪里舍得啊?
    冼志健哪里肯让她就这样走了,连忙下车拉住她,“妈妈,您去哪里啊?你来看我,不是要跟我一起住吗?”
    冼妈妈哽咽了,“住你个头,我来是看我的孙子孙女,他们可怜,爸爸不要了,但是爷爷奶奶总还是要他们的。”
    史冬冬冷眼看着,十分的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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