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骑兵杀到,流贼已然退却,李自成等人率领马队早就撤离,这场仗在他们看来依旧胜券在握,孙传庭战死,秦兵将不复存在,对面的明军也就群龙无首,再无人能阻挠义军冲入中原,到时候天下都将是义军的天下。
    李自成策马在大营之上,今日他已然率军回营,此战已经基本等于胜利了“孙传庭身死,剩下的明军不足为据,”一众闯军心中,比起战力最强的边军,他们却是惧怕屡屡击败他们秦兵,孙传庭部,边军虽强,可基本都是戍守九边,很少见到,而孙传庭却经常带兵四处击溃流贼,之前的闯王就是被孙传庭击败在子午谷。
    此人堪称义军头号大患,更是杀了第一代闯王高迎降,此番击杀孙传庭,对于义军有着超乎寻常的意义。
    李自成心中除了忽然多出来的寂寞之外,更多的则是惊喜,一块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一般,他看着对面的明军,明明知道对面还有京营,还有战力强大的西军,还有算是一流的刘泽清部官军,却是感觉胜券在握。
    “孙传庭此人终于死了,哈哈哈”刘宗敏大笑起来。身为闯军前营主帅的他,每次溃败他便是第一个被打倒。
    “对面秦军,必然群龙无首”牛金星也是带着喜意“此乃我义军大喜事啊,此人已死,秦军便群龙无首,其他官军,想必也无人弹压,官军可不战自溃以”
    张定国却是看了眼远方,有些不安,道“孙传庭身死,可依旧还有杨御番的兵马,京营,还有西军,还有刘泽清,四路人马不可小觑,秦兵败亡,兵马仍在”
    张定国也是明白众人的心思,主帅已死,对面明军肯定离心离德。
    “唉,多虑了,孙传庭死了,那刘泽清第一个要跑,还有其他几路,不说跑几路,就是他们剩下人马之士气,能不能齐心协力都是一说了,哈哈”李自成明白明军战力组成,还有这些军头的门道。
    李岩也是非常喜悦,道“是啊,孙传庭死了,他的人马肯定军心不稳,明军中无有能纵览全局者,必然军心大乱,如何能跟我义军一战,刘泽清肯定第一个跑,那些小的军头十去七八,秦军不足为虑了,其他人马能打,但是我义军人数起码是他们四倍,他们怎么跟我们打!。”
    这?张定国看了一眼远方,道理如此,主帅一死,本就粮草告竭的明军,定然会跑很多人,若是剩下人马,义军集中人马消灭这些剩余人马就是,大明成分复杂,出去打仗打赢了没有赏赐可能还要被弹劾,打输了必然被问罪,这些军头都是出工不出力,像是孙传庭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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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孙传庭身死,消息传出,众人惊骇,流贼欢呼雀跃,张献忠得知,更是喜悦无比,自此关中必然就是义军地盘。
    冬暖阁内,崇祯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心中一种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道“孙传庭,你,,,,”
    王承恩在一旁道“陛下,此番孙传庭身死,恐怕川陕的兵马就。。。。”他不敢说下去了,那里是大明近乎全部的可阚一战的兵马了,除了必须戍守,难以调动的关宁军,所有可阚一战的兵马都在潼关之外和流贼对峙。
    主帅身亡,也基本等于战阵也以分出了胜负。
    “孙传庭,你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崇祯望着飞鸽传书,脸上多了两行清泪。
    “川陕数万精锐,不可丢失”崇祯看了一眼门外,天空中乌云密布。
    “陛下,恐怕已经晚了,听说秦兵的人马已经入了关中了,粮草快要告竭,此时能否撤出关中都是难说啊”
    “黄德功,让他撤出来,朕准备让他去江南当个总兵。”崇祯道,黄德功对他忠心耿耿,又十分耿直,能力还强,孙传庭死了,他就是未来大明的希望。
    几人说话之间,门外的黄门太监通报道。
    “陛下,门外又来弹劾的折子了”
    “人以死了,还弹劾什么”王承恩道。
    “孙传庭战死,因为其贪功冒进,致使大明损失数万精锐,又纵兵截粮,百姓深受其苦,固不可加封啊”
    门外黄门通报,内中王承恩叹息一声,崇祯副首站立台前,“不加封孙传庭官职了”
    “陛下。”王承恩道,带着不解。
    “他以身死了”崇祯看了一眼王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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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营之中,众人脸色黯然,围绕在一起,刘泽清眼神不定,他早已想跑,他在观察四周,看了看那边秦军的几个副将,已然不会所措,只是在哪悲痛。
    黄德功低头不语,心中无奈,京城传来信物,让他回京城戍守,他自知陛下看重与他,让他离开回京,日后必然还有重用,可看了看众人,他不自觉的叹息一声。
    杨御番心中悲苦,马队损失惨重,再打下去,他父亲传下来的兵马,都要在这里拼光。
    杨国柱则是不自觉的哭泣,他一路行来,孙传庭与他如同兄弟,还教他藏了两千宣大骑兵,等着追击李自成,今日却是败亡。
    众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面前侥幸逃出来的亲兵,满身是伤,脸上鲜血已然在账外清洗过了,却怎么也清洗不干净,只有他一人在大帐之中说话,道“督师,督师他死的惨呐”这人说着他们一路追击的事情。
    “没想到李自成却亲自做饵,真没想到,此贼竟然凶恶道这种地步”刘泽清却是打破了几个人的平静,他先说了话,又示意那秦兵接着说话。“督师可留下什么遗言没有”
    “督师,督师,没有,督师没有说什么,就中了埋伏身死了”这亲卫这般说道。
    “唉,既然如此,我等应当自行决断,此番流贼势大,我等当自行退去,我等兵马若败,那以后谁来抵挡流贼,此战还是退去把,留的兵马,日后有了粮草,做足准备再战流贼,潼关丢了,大明还有许多关卡”
    “潼关失守,则流贼彻底占据关中,川蜀,有了潼关,我们官军再想打就打不了了。”杨国柱当即反驳道。黄德功,杨御番两人默然不语,其他人有支持走,有支持留。
    “潼关不容有失”杨国柱道,“若此地失守,则流贼势大,再难抵挡,流贼变成了进可攻,退可守了。”
    秦兵众人却是不知如何,他们来自关中,希望能够守住这里。
    “你留在这里,对面李自成兵马那么厉害,兄弟们都折损在这了?”刘泽清道。
    李华站了起来,心中想起孙传庭,想起之前在开封看到的明军,便是拔出长剑,道“我等已然和流贼战斗多时,不能退却,督师身死,我必带领全军给他报仇。”
    “明日誓与贼寇决一死战”李华道。
    “誓与流贼决一死战。”杨国柱说道。
    杨御番叹口气,“家父托福兵马,就为守卫大明,此番便要与贼决一死战,也不辱没家父威名。”
    秦兵众人也不愿意离开这里,他们的家园。
    刘泽清却是道“你们都疯了吧,我们粮草都快不够吃的了,还与流贼决战,我,我要带着我的兄弟离开这里,给大明卖命,能换什么?留的青山在才是真的”他这般说,却是身后已然多出好几个人,有宣大的,也有西军虎豹骑的几人。
    “这几人近日就跟着刘将军了”李华说道。
    “全军缟素,明日便为督师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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