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待月锦溪回答,许清如恍然道:“我明白了,殿下若是进去了,她便知道这件事跟殿下有干系,到时候别说求殿下,怕是只会恨殿下。”
    许清如说完,由夏青扶着,带着几个男子进去了。
    …………
    苦中作乐说的应该就是许清歌这种人了吧。
    在大牢中还能说笑打骂的人,除了她应该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许清歌托腮问道:“夏菡,每次我皮的时候,你是不是感觉挺头疼的?”
    夏菡白了她一眼,道:“王妃,看来您还是有点自知自明。”
    许清歌耸肩:“没办法,就咱们两个人待在这里,要皮一下才会开心嘛。”
    夏菡有些无语,不想同她说话。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许清歌冲她的背影喊道:“夏菡,你看看我,我有个小妙招,专门治关于你头疼我这件事的。你要不要听一听?”
    夏菡决定再相信她最后一次,转头问道:“什么小妙招?”
    许清歌欠扁道:“下次跟我说话的时候,吃点治偏头疼的药。”
    “……”
    已经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夏菡白了她一眼继续做事了,许清歌在她身后笑得直不起腰来。
    正当她笑得开怀时,耳边传来了许清如的声音。
    “把门打开!”
    看守的人把门打开,许清如扫了一眼大牢里的环境,轻笑道:“姐姐在牢中住得还挺舒服的。”
    这是那次宫宴结束后,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许清歌的笑瞬间退得干净:“你来做什么?”
    “如你所想,来看看你如今的样子,顺便来嘲笑你一番。”
    许清歌面无表情道:“那你如今看到了,可以走了。”
    “别急嘛!我话还没有说完。”许清如笑意十足,却未达眼底:“姐姐可知道,你们为何会入狱的。”
    许清歌下意识的皱眉:“这件事情跟你有关?”
    可很快许清歌否定了这种想法:“你没那么大的本事。”
    许清如轻启着唇:“我确实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没有,可是皇上有啊。”
    月玉琊!!许清歌早就该猜到了。
    放眼整个天下,最想除去他们黎家的人,就只有月玉琊了。
    可是,这么多年月玉琊都没有动除去他们的心思,为何偏偏是现在。
    许清如看出她的困惑:“你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清如轻笑一声,缓声道:“我不过是把你们对皇上的威胁,添油加醋的列举给他看而已。其实他一直就有除去你们的心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许清歌是知道许清如一直心狠手辣,可是她没有想到,她会拿整个黎家几百口的命来报复她。
    “是你逼我太紧了。”许清如激动的咆哮道:“你害得我被月锦溪休了。”
    “我从来就没想过破坏你们两个的关系。”
    “呵!!”许清如冷笑:“你们都该死,你也该死,你外公也该死。”
    许清如朝身后的几个男子使了个眼色,几个男子会意,趁着许清歌失神之际,一把抓住了夏菡。
    待许清歌反应过来时,那两个人已经抓住了夏菡,并且退了出去。
    许清歌心里一惊:“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让你也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跟夏菡没有关系。”
    许清如居高临下跑了她一眼,轻笑道:“别急,你排在最后。”
    许清如转身跟那几个人吩咐道:“给我打。”
    许清歌抓住机会,趁着她转过背的瞬间,扑过去扼住了许清如的脖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许清歌手上稍稍一用力,许清如的脸色便变得有些惨白。
    “放了夏菡!”许清歌一字一顿道。
    夏青见许清如被扼住,就要吩咐那几个人放人,许清如艰难出声:“不准放,若是她敢动我,你们就杀了那丫头,我倒要看看是她那丫头的命重要,还是她对我的恨意更深。”
    闻言,许清歌扼住许清如脖子的手慢慢滑落下来。
    许清歌恨许清如,恨不得立马就杀了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可是,夏菡对她来说更重要。
    除了黎远舟他们和月绯辞,夏菡算是她唯一当做亲人一般看待的人。
    她就像是她的妹妹一般。
    所以她不敢拿夏菡来赌。
    许清如揉了揉脖子,一把推开她,她就知道许清歌还是不够绝情。
    “求求你放了她,有什么事冲我来。”许清歌低着头。
    许清如轻笑:“你这是在求我?”
    “是!”许清歌重重道。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你这是求人应该有的姿态吗?”许清如淡淡扫了她一眼。
    许清歌拽紧拳头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跪下来求我!”
    她此话一出,那边的夏菡立刻反对:“王妃,不可以跪下来。奴婢宁愿被打死,也不要王妃跪下来求她这个贱人。”
    夏青走上前一左一右甩了夏菡两个耳光:“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
    “别打她,我跪就是。”
    许清歌咬牙,双腿一曲,对着许清如跪了下来。
    许清如没有想到,许清歌还真为这个丫头给她跪下来了。
    她从前多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如今居然在她面前跪下来了。
    可是光是如此,许清如觉得一点也不痛快。
    “王妃,你起来呀,不要跪这个贱人,为了奴婢不值得。”夏菡眼眶一热,挣扎着想要过来将许清歌拉起来。
    她绝对不允许许清歌跪许清如这个贱人。
    奈何几个男人力气很大,夏菡根本就动不了半分。
    夏青哪里容得了她骂许清如,扬手又是两个结结实实的耳光落下:“你若是再敢多骂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
    许清如吩咐道:“不用管她,过来扶着我一些。”
    闻言,夏青不再理会夏菡,朝许清如身边去。
    在她身旁停下来,伸手扶住了云言。
    许清如抬脚,将许清歌踹翻在地,穿着绣花的鞋子在许清歌的脸上用力的碾压。
    她痛快的笑了。
    这一笑,牵扯得肚子都有些疼。
    许清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夏青见状,赶紧叮嘱道:“小姐,小心身子。”
    然后扶着许清如走出了牢房,并且吩咐看守的人把门锁住了。
    夏青扶着她在看守的人歇息的地方坐下。
    许清如淡淡道:“动手吧!”
    云宛南心里一惊,立刻起身向门口冲去,奈何门已经锁上了。
    “我已经跪下来谁你了,你为什么还不放了她?”
    许清如重重道:“若是我求你放过我,你会放了吗?”
    “我会。”许清歌不假思索道。她从来就不是那种非要置人于死地的人。
    许清如轻呲:“现在你遇到同样的情况了,你当然会这么说,你以为我会信你。”
    许清如不想再多说,重新吩咐那几个人:“动手吧。”
    几个大汉道:“你要让我们如何收拾她呢?”
    许清如道:“随你们便,你们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只要弄死她就可以。”
    几个大汉搓着手看着夏菡,互相看了一眼,同样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相同的情绪。
    其中一个开口道:“这姑娘长得还水灵,若是就这么打死了,也太可惜了,不如给我们弟兄几个玩玩。”
    “随便你们。”
    几个人听了自是欣喜若狂,叫声道谢:“那就谢谢了,谢谢了。”
    而对于许清歌来说,就像是突然响起的一声惊雷。
    许清歌看着那几个人,恨不得将他们凌迟:“你们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几个人被唬住了。
    她的眼神太过冰冷,让人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一样,不寒而栗。
    几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许清如没好气道:“不用管她,怕什么,她还能从大牢里出来杀了你们不成。”
    几个人一想也对,他们怎么就被她几句话给唬住了。
    让其他两个人一人摁住夏菡一只胳膊,另一个人开始撕夏菡的衣服。
    “放开她。”许清歌双目赤红。布满了血丝。
    而至许清如说过那句话后,几个人是一点儿也不惧怕她。
    管她在里面如何威胁他们,那几个人根本就没有看她。
    很快夏菡的衣服就全部被撕扯下来,只余下了一件肚兜。
    几个男子看着,眼中均是露出一抹精光。迫不及待的除去了自己身上的。
    夏菡挣扎着,害怕着往后退:“你们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碰我。”又转过头跟许清歌求助:“王妃,救我。”
    许清歌死死的抓着牢门,摇晃着,门上的铁链发出一串叮叮当当的声音。
    许清歌绝望的,疯了一般地吼道:“你们别碰她。”
    几个大汉哪里还理会她,舔着唇在夏菡身上上下其手。
    许清歌清晰的看到,两行清泪从夏菡的眼角滑落。
    她看到了夏菡眼中的无助和绝望。
    她听到夏菡痛苦的抽噎声,还有不断求饶的声音。参杂着那几个男子带着快意的笑声。
    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许清歌心中一片悲凉,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充斥的是许清如大快人心的笑意。
    还有那几个男子愉悦的商量着该谁了。
    许清歌不敢看正在发生的事情,她死死咬着唇,唇被咬破了也全然不知。
    起初许清歌还能听到夏菡哭泣的声音,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到。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人死了。”
    闻言,许清歌猛地睁开眼,看到夏菡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到死都没有闭上。
    这个画面无时无刻不在冲刷着许清歌的每一根神经。
    许清如冷漠的看着地上的夏菡,朝那几个人吩咐道:“把人还给她。”
    几个人应着,抬着夏菡,在看守的人打开门之后将夏菡抬了进来。
    许清歌的情绪早已经是临近发疯的边缘。
    待那几个人进来,许清歌迅速的扼上其中一人的脖子。
    手上一用力,那人的脖子便应声而断了。
    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许清歌几乎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只有那看守的人,看势头不对,怕许清歌跑出来伤人,赶紧将大门锁住了。
    许清歌屈膝跪在地上,木纳的脱了自己的外衣慌乱给夏菡穿上。
    许清如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再说什么带着夏青离开了。
    许清歌抱着夏菡,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了。
    凄厉的痛哭声,响彻在大牢里的每一处。
    她附在夏菡耳边轻声道:“都怪我太没用了,没有能好好的保护你,下辈子不要再跟着我了。”
    …………
    洛笙下早朝来到牢房时,只看到这么一幅画面。
    许清歌抱着夏菡坐在角落里,四周还躺着三个男子。
    看着这幅场面,洛笙的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朝看守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看守的人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洛笙说了一遍,最后无奈道:“属下也没有办法,她手里拿着皇上的令牌。所以属下不敢多说什么。”
    洛笙颓然道:“我知道了,先把门打开吧!”
    看守的人提醒道:“七王妃疯了,大人您小心伤着你。”
    “无事!”洛笙淡淡道。
    闻言,看守的人不再说什么,把门给洛笙打开了。
    洛笙继续跟他吩咐:“叫几个过来,把这几具尸体拖出去。”
    看守的人都一一照做,很快叫来人搬尸体。
    又很快都一起撤了下去。
    最后牢房里就剩下了许清歌和洛笙,还有许清歌怀中的夏菡。
    洛笙感到很愧疚,事情发生在他的刑部大牢,他却没有能阻止事情的发生,甚至一点儿也不知情。
    明明之前他还夸夸其谈,在刑部他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可如今夏菡就这样死在刑部大牢里。许清如估计就是算准了他去早朝了,才会选在这个时候来刑部。
    洛笙看着许清歌的样子,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感觉心里很难受。
    他知道许清歌和夏菡的感情一直很好好,他也听月绯辞说起过许清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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