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绯辞长臂一捞,将人拉进了怀里。
    许清歌只感觉心脏像是猛地漏了半拍,等她反应回来时,人已经被月绯辞圈进了怀中。
    月绯辞将下巴抵在她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道:“歌儿,我好想你。”
    许清歌唇角忍不住泛起一抹浅淡笑意。
    她就知道,她若是说要走,月绯辞会舍不得。
    “既然这样,我不走便是。我就知道你会想我,所以我才会跟来的。”许清歌顺势道出自己想留下来事。
    月绯辞没有说话,对于这件事,他是又喜又忧。
    许清歌留在他身边能时时刻刻看着自然好,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担心自己不能时时刻刻保证她的安全。
    见他迟疑,许清歌继续道:“有青鬼在,大不了让青鬼带着我溜就是。”
    反正她怎么说都有理,月绯辞妥协,嘱咐道:“没本王的允许,以后不准单独出军营。除了睡觉,和本王上战场,你不准离开本王视线三尺以外。”
    “那要是上茅房呢?”
    被月绯辞轻飘飘扫了一眼之后,她忻忻闭上了嘴巴。
    “还有若是本王去战场了,你便只能呆在军帐当中。哪儿也不准去。”
    许清歌应声:“是是是!”
    有了之前的经历,这次月绯辞补充了一句:“你保证。”
    许清歌汗!但也老实巴交的保证道:“我跟你保证,肯定坚决执行你说的话,并且将它执行到极致。”
    温存也温存了,该嘱咐的也嘱咐了。可是,有一件事!!
    月绯辞忽地面色一冷,唤道:“青鬼。”
    瞧着他的模样,许清歌知道他这是要找青鬼秋后算账了。
    不过许清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青鬼已经出现在屋子当中。二话不说便跪在屋子当中。
    月绯辞并未抬眼去看他,只冷冷道:“不用本王多说吧。”
    青鬼垂着头:“属下没能拦住王妃,甘愿领罚。”
    “本王不是怪你没拦住她,而是你们已经来了,却不告诉本王。”
    其实这事怪来怪去,也怪不得青鬼,是许清歌自己硬要跟过来的。青鬼也尽到自己的职责,试图阻止过她。
    是她自己态度坚决,青鬼无可奈何才会跟来。
    再说来了不告诉他的事,既然他们两个是瞒着她来的,又怎么会巴巴的跑去他跟前告诉他,他们两个已经过来了。
    所以这件事,怎么算也算不到青鬼的头上。
    许清歌道:“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跟青鬼没有关系。”
    青鬼却是个一根筋的,不理会她的求情,兀自起身走出了帐篷外。
    “他去哪儿?”许清歌问道。
    “围着军营跑十圈。”
    她本想替他求情,可是看情形,她求情也不管用了。一个势必为了自己的威严要惩罚属下,一个势必要为了自己所谓的职责接受惩罚。
    青鬼一走,月绯辞也拉着她往那边的主营走。
    许清歌也不是那种整日就喜欢打情骂俏的女人。
    她开口问道:“这边的情况如何了?”
    月绯辞道:“先前留下来的士兵因为吃了败仗,又因为月寒烟逃走的事情,军心十分不稳。所以必须先稳住军心,而且我们来这里的第一次仗,必须要打赢。”
    许清歌曾经看过一些兵法的书,那书上说。
    用兵有五大要素。
    一是道,二是天,三是地,四是将,五是法。
    所谓“道”,就是前去打仗与君王的意愿一致。这样,他们就可以为君主死,为君主生,而不畏惧危险。若是他们并不想打仗,遇到危险就只会退缩。
    这一点参照月寒烟便知道了,月寒烟便不是心甘情愿过来镇压南羌的,所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考虑这自己。
    并没有想过他逃走了,剩下的那些士兵的生死。更没有考虑过,若是南羌以破竹之势继续进攻又会如何。
    第二是天。
    所谓“天”,就是指昼夜阴晴、寒冬酷暑、春夏秋冬。
    天气也能直接影响一场战事的成败与否。
    三国里面的草船借箭,火烧赤壁便是这样。除了军师的超高谋略,更重要的是天气的锦上添花。才能完成一场完美的作战。
    第三是地。
    所谓“地”,就是指地势的高低、路途的远近、地形的险阻平坦、地域的宽窄、死地与生地的利用。
    喜欢玩枪战游戏的都知道,要选择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地势。
    既能掌握一切,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也是一个致胜的关键点。
    第四个将就更不用说了。
    所谓“将”,就是指将帅的智谋、威信、仁慈、勇敢、严明。
    月绯辞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从他没有一来就带领着士兵去攻打南羌便知道,无论从智谋还是什么其他方面,他绝对是合格的。
    第五是法。
    所谓“法”,就是指军队的组织编制、将吏的管理、军需的供应。
    这个肯定不用说,一个国家的军队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简直人尽可欺。
    那么,云水国也就不会存在这么久了。
    最后还有一个关键点,是另一本书说的打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许清歌问道:“近几日,你都没有开战的准备吧。”
    月绯辞点头。
    许清歌提议:“要不,我们也偷偷的潜去南羌看看。”
    月绯辞一向擅长咬文嚼字,问道:“什么叫也,难道南羌的人潜入过这里。”
    许清歌轻嗯,缓缓道:“昨日见过一个,那人说他不是云水国的人,所以极有可能是南羌人。而且青鬼和他交过手,那人武功极高,青鬼跟他打,完败。”
    月绯辞的心一下提了上来,他有些后怕道:“那你呢?”
    许清歌嘿嘿一笑:“我这么多歪脑筋,又怎么会受伤。”
    闻言,月绯辞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月绯辞也有去南羌扎营那边一探究竟的打算。
    早就听闻那位将军的厉害之处,他倒是有些好奇,想去见识一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如今许清歌也有这样的想法,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即便决定去看看。
    正巧走到主营的帐篷,看到了一早离开的黎远舟。
    月绯辞轻咳一声,道:“我算是准你留下来了,黎老将军那里就得靠你自己了。”
    他这是打算就撒手不管她了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塑料花爱情。若是她外公非要将她送回去怎么办?
    许清歌想这些的时候,月绯辞已经拉着她到了黎远舟跟前。
    许清歌恬着脸,笑道:“外公,我想留下来。”
    “不行。”黎远舟直接开口拒绝,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的,:“我已经跟你舅舅说了,等会儿找个信得过的人送你回邺安城。”
    许清歌嘴一撇:“让我留下来吧。”
    “不行!”黎远舟的态度也是很坚决,根本就没有给她留一点余地。
    平日里,她要吃什么穿什么,他都可以答应她。唯独对于这件事,他不能答应。
    若是她伤着,碰着,怎么办。
    许清歌望向月绯辞,眼中写满了祈求。握着月绯辞的手也下意识的紧了一些。希望他能帮忙说两句。
    月绯辞也回握住她的手。
    黎远舟这才想起,自己唯一的外孙女已经嫁给安定王了。
    从进来月绯辞便什么也没说,而且他们一直手牵着手。
    很明显,月绯辞是同意她留下来的事了。
    再看看两个人难分难舍的模样,他妥协:“你若是非要留下来,外公也不阻止你了。”
    许清歌心中一喜,顿时笑逐颜开:“您这是同意我留下来了吗?那我和月绯辞出去外边看看。”
    说完也不待他同意。
    小声耳语着:“快走啦,快点快点。”
    就这么拽着月绯辞出了帐篷。
    出了帐篷,正好遇到迎面走来的青鬼和苏木。
    大概是青鬼围着军营跑的时候两个人撞见的。
    老远的听到苏木道:“你这个呆木头,活该你被爷惩罚。到了地方居然也不知会一声。”
    青鬼不语,听着苏木在耳边聒噪不停。
    苏木又继续有些欠扁道:“你怎么不说话?”
    青鬼依旧不说话。
    苏木恍然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也想过来找我,所以才会在王妃提出要过来的时候,顺势而为。”
    青鬼的剑出鞘,面无表情道:“你再废话,信不信我宰了你。”
    苏木冷哼:“无趣!”
    待他二人打闹过,月绯辞沉声唤道:“青鬼,苏木。”
    闻言,二人立刻收敛起脸上的那些散漫,肃然道:“爷!”
    月绯辞淡淡道:“随我们去南羌的军营附近看看。”
    “是!”二人不约而同应声。
    很自然的跟在了他们身后。
    月绯辞领着许清歌走在前面,他们并未选择骑马,那样的话太招摇,很容易被发现。
    想起刚才许清歌和黎远舟相处的画面,月绯辞一边拉着她走着,一边分神问她:“你以前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跟黎将军相处的时候,你会想起你在那边的父母吗?”
    “我在那边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什么东西都要靠别人施舍。”
    月绯辞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像是突然被人拽紧了一般的疼。
    许清歌说完,瞟见月绯辞脸上的神色,知道他是心疼她的遭遇。
    她扬了扬嘴角,笑道:“从前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怜,但是自从到了这儿之后,遇到外公之后我就不觉得了。甚至有时候觉得我从前的那些不好,都只是为了留着我的所有好运气遇到他们。”
    月绯辞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些。忽地将她一带,紧紧的搂住了她:“以后还会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知道。”
    …………
    因为路上月绯辞问起许清歌在现代的父母,耽搁了一段时间。
    等他们到达地方时,已经离黄昏不远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是南羌军营上方的一处山坡上,将身形隐在一颗大树上,便没有人会察觉。
    看着下方的军队整齐的巡逻着,他们大概摸清楚了,陈国的军队差不多有多少人。
    还有他们主将的帐篷在哪里。
    顺便把附近的地势看了一遍。
    摸清楚这些,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正打算往回走。
    忽地耳朵里钻进一道男声:“将军,您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未来得及多想是不是被发现了。
    就突然见着从那边他们二人视觉的盲区,踱步出来另一男子。
    那男子一身黑衣,眉目间写满了桀骜不驯。
    许清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个眼前的男子不就是那天想要轻薄自己的那个男子吗?
    那人叫他将军,如此说来,他是就是南羌的那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好像叫做苏墨。
    幸好方才月绯辞在打量四周的地形,她便没有开口说话。不然以苏墨的武功应该很轻易便察觉出他们的存在了。
    了解苏墨的厉害之处,许清歌很自然的放轻了呼吸。
    苏墨就着草地坐了下来,问道:“陈奇,我让你去找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那叫陈奇的有些不好意思道:“回将军,属下无能,云水国的军营太严格,属下实在难混进去。”
    “废物!”苏墨骂道。“那个女子又是如何混进去的,还有她身边那个武功不错的男人。”
    许清歌面色有些不好,苏墨口中的那个女人该不会是她吧。
    默了默,苏墨继续问道:“那云水国的军营里近两天有什么动作没有?”
    陈奇道:“今日晌午的时候,军营里所有的士兵都集合起来了,属下远远的看了一下,似乎在找什么人。后面的属下便不知道了。”
    苏墨皱眉:“你说在找人?”
    “大概是军营里出了细作。”
    “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细作呢?”如果是那样就有趣多了。
    许清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腹诽道:“怕是要让你失望,老娘根本就不是什么细作,只是一个舍不得外公舍不得老公的普通女人。”
    陈奇道:“这个属下说不好。”
    苏墨起身,道:“走,回军营。”
    说完,率先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陈奇随后,也一同离开了。
    直到看着他们二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月绯辞才带着许清歌从树上飞下来。
    许清歌看着他二人身影不见,才自言自语道:“原来他是南羌的将军,早知道昨天就该一脚把他踢废了,死了最好,这样我们就可以不战而胜了。”
    许清歌只是自己这么嘀咕几句,岂料她此话一出,月绯辞高大的身影猛然间朝她压了过来,轻飘飘看着她,道:“你告诉本王,什么叫踢废了,苏墨又为何要让人去查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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