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下,无数星盏微光点点闪耀。
    陌路游子百千万,在这巍峨宫城内辗转流徙。
    倭幡自卫军,矗立于穹顶腹地,城门上悬挂血红的旗帜,象征着这片土地上猝起的内战。
    城内刀光剑影,枪炮齐鸣,平民百姓惶恐四散,数次试图越城逃脱,却被自卫军无情肃杀。
    丧钟在城内敲响,硝烟随风,四处弥漫。一支支倭幡武装自卫队摩肩接踵,钢枪森森,萧煞之气弥漫四周。他们踏过尸体与断壁残垣,沿街而行,一路屠戮异族百姓。妇孺惊恐遁逃,却无处可藏。一声令下,指挥官下令开火,无数平民应声倒地。
    庙宇和学校化为废墟,自卫军在其中搜查,寻找可疑分子。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虐杀至尽。
    血染大地,哀嚎四起,令人发指。
    城中广场,数百名无辜平民被倭幡军士押送至此,膝行跪地,双目噙泪。他们祈求宽恕,却换来更多子弹。
    权力机构内部,异族权贵纷纷逃窜。倭幡军痛下决心,誓要肃清异己,铲除一切。
    阵阵枪声,此起彼伏,逐一歼灭走狗余孽。
    夜幕降临,倭幡军酣战告捷。他们踩着尸体,踏上胜利的归途。
    倭幡旗飘扬,红日西下,映照这片狼藉之地。
    “你就这么看着?”公主甚是惊讶于孙天裂的绝情,“之前你对隔离区的平民百姓都下不去手,怎么就能冷眼旁观他们被害呢?”
    “五百个地球纪年前,啧,应该快六百个了。”孙天裂没有正面回答公主的问题,自顾自讲起一段往事,“从辛未年到乙酉年,整整十四年,整整十四年呐。”
    “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的父辈们,就是和这群畜生们,打了整整十四年仗。”在废墟的掩藏下,机甲内部的孙天裂完成了炎辉矿石的调试工作,“当年,他们奸淫掳掠、丧尽天良!为了保家卫国,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他们却死不悔改!要我说,当年就该多投几颗原子弹,让这群畜生绝种。”
    “历史有点久远了,就连我都没翻出来过。”察觉到孙天裂情绪变化的公主安慰道,“可伤痕总会愈合,不是吗?”
    “伤口才会愈合。”孙天裂补充道,“伤痕永远不会消散,而忘记就等于背叛。这群畜生当年险些敲碎我们的脊梁骨!这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我他妈绝对要十倍奉还!”
    “我理解你。”公主回应道,“不过,你还是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啧,你见过两个畜生带领几百号二鬼子和我们的族人兵刃相向吗?”孙天裂解释道,“当年的战场上,有一半都是我们从这边叛逃过去的二鬼子,他们欺行霸市、横行霸道,与畜生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我很乐意看到这群二鬼子被反噬,甚至想把他们的惨状录下来用作日后酒足饭饱的消遣。”
    “了解。”得知全貌的公主逐渐理解孙天裂的情绪,“有好肉给我留两块就行。”
    “我可舍不得让你吃这腌臜。”孙天裂打趣道,“咱以后吃好的。”
    终于,机甲的调试与闲谈同时完结,憋屈许久的孙天裂迫不及待地启动引擎,一举冲破了覆盖已久的废墟。
    破败的城区街道上,浪人机甲冲刺而过,踩碎道路两旁的瓦砾碎石。这台巨大的战斗机器,由黑曜石般的合金外壳包裹,整体造型流畅狰狞,无数精密零件在不断运转,发出震耳欲聋的机械咆哮。
    “敌がいる!”
    倭幡自卫军快速反应,迅速进入指定位置进行反击。
    驾驶舱内,孙天裂双目微眯,面色冷峻,手指飞快操纵控制杆,引导浪人左冲右突,矫健灵活地闪避着对面敌军坦克的炮火洗礼。他的视线在一片火光中扫视,瞄准了不远处一支正在压境的步兵方队。只见浪人轰然举起右臂,臂甲上的火炮如同幻化出三昧真火,喷薄而出的子弹如冰雹般倾泻而下,整个步兵方队顿时陷入一片混乱,鲜血四溅。
    与此同时,孙天裂眼角瞥见一枚反坦克导弹朝自己奔袭而来。他迅速踩下操纵杆,浪人机甲腾跃而起,在半空中急速旋转,成功躲避了这枚致命的导弹。随后,又有数枚炮弹呼啸而至,轰然炸开,将周围的建筑物轰成漫天飞沫。浪人机甲应声落地,踩碎一辆倾覆的装甲车,头部炮火瞬间对准了不远处的敌方主战坦克。
    浪人张开臂膀,胸前的聚变反应堆开始疯狂运转,一道刺目的等离子气流迸发而出,如同利剑般洞穿了坦克装甲,将之炸成了滚滚浓烟。
    孙天裂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这场惨烈的战斗对于这位经验丰富的机甲驾驶员来说,仅仅是小菜一碟。
    浪人机甲重振旗鼓,双腿发力,在地面疾冲而去,朝着另一支正在逼近的敌军步兵方队冲了过去。机甲左臂瞬间伸出一柄巨大的离子电刃,寒光闪烁,迎面劈砍而下。
    敌军步兵慌不择路,纷纷张开火力试图击中这台巨大的机甲,但子弹在浪人厚实的装甲上弹跳开来,毫无作用。离子电刃如流水般劈开了敌军阵线,无数身穿迷彩服的士兵应声倒地,残肢飞溅。剩余的步兵开始四处逃窜,胆怯地朝着远处掩体跑去。
    孙天裂气定神闲地为自己点燃一根雪茄,操控浪人右臂的火炮再次开火,暴风骤雨般的子弹奔涌而出,将那些逃窜的士兵尽数击毙。硝烟弥漫中,孙天裂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屠杀现场,毫无半分心软。对于他来说,战场就是一场残酷无情的角逐,敌人不过是需要被碾碎的蝼蚁而已。
    须臾,孙天裂突然发现有一名步兵正在朝自己掷出一枚手雷。他迅速操纵浪人向后退去,但手雷还是在机甲左腿处爆炸,发出沉闷的轰鸣。浪人的步履顿时显得有些踉跄,孙天裂眉头紧锁,着手检查机甲的损伤情况。幸好只是表层装甲受损,机体性能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我他妈正尽兴呢!”孙天裂激动地吼叫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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