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宇喜多莲月,是宇喜多斋助的女儿,是这个男人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了。
    “(日昭语):父亲大人...”
    看着眼前的男人,小丫头是一蹦一跳地来到了他的面前,一阵轻呢之后,便将自己的小脸儿高高仰着,就好似做了什么好事情,然后等着迎接该有的奖赏一般。
    当然了,对于宇喜多斋助来讲,自己的女儿做什么事他都会喜欢,只因为她是他的唯一。
    “(日昭语):手上拿的是什么呀?怎么还神神秘秘的呢?”
    当着女儿的面蹲了下去,好让自己的脸可以与女儿的胸口齐平,也许这是一位父亲对女儿最大的尊重了吧。
    毕竟他并不愿意让自己一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跟莲月对话,而他也坚信莲月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日昭语):这可是个秘密呢,不过我允许你先猜一猜!”
    小丫头很是俏皮,尤其是那副得意的模样,更是让她看上去极其灵动。
    “(日昭语):是个秘密啊,那我可得好好猜一猜了,嗯...是花?”
    双手抚着女儿的双臂,宇喜多斋助的眼里全部都是满满的爱。
    “(日昭语):哎呀不是的,再猜一次,你再猜一次!”
    当然了,有些时候爱是相互的,因为宇喜多莲月的眼中,也是满满的爱。
    “(日昭语):哦...感觉好难的样子啊...话说莲月真的好过分呢...为什么要找到这样难猜的秘密啊...嗯...如果不是花的话...那一定是一只毛茸茸的松鼠!”
    听着宇喜多斋助的话,逗得小丫头咯咯直笑,她的眼睛此时都快要眯成两道弯弯的月亮了。
    “(日昭语):哎呀...父亲大人好过分呐...怎么会是松鼠呢?再猜再猜嘛...”
    看着宇喜多斋助又一次猜错了,女儿便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日昭语):可是我真的猜不出来呢,这该怎么办呢?好愁人呐!”
    这一刻,宇喜多斋助的脸上哪还有一宗之主的威严模样,这分明就是一副女儿奴的模样啊。
    “(日昭语):不行不行,再猜一次嘛,就最后一次了嘛!”
    不过看样子宇喜多莲月有些玩上头了啊,她明明知道宇喜多斋助猜不出来,还非得让父亲再猜一次。
    可父女之间的乐趣可不就是这些吗?
    在不断的宠溺之中,你关心着我的成长,而我注视着你的老去...
    我在你的眼中不断长大,你却距离我的生活越来越远,直至我彻底松开了手,直至我再也梦不到你...
    也许这会儿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日昭语):好啦好啦,就最后一次咯,嗯,你说这份秘密会不会是天上的云彩呢?”
    学着小莲月俏皮的模样,让原本一直都很严肃的他都看上去和蔼许多。
    “(日昭语):好啦好啦,您都猜的是个什么呀,连云彩都出来了,我告诉你就是啦,呐,这个送给你!”
    看着女儿手中那颗有些脏兮兮的稗子饭团,他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不再说些什么,他就这么一把将面前的女儿拥入怀中,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日昭语):莲月...我...我...”
    可真等心里的话到了嘴边,宇喜多斋助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只因他的心都为之哽咽起来。
    大灾之年,女儿自己都在饿着肚子,可她还是将手中的稗子饭团送给了自己,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有愧于宇喜多莲月,因为他没能让女儿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他愧对于父亲这一称谓。
    所以他除了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的孩子,他什么勇气都没了。
    “(日昭语):父亲您怎么了?”
    将身子贴实在父亲的怀中,小丫头也有样学样地拥抱着宇喜多斋助,但是因为父亲的背脊太宽了,小小的她根本就抱不住,她就只能尽可能地去抱着,又怕自己因为太过用力而将手中的稗子饭团给掉在地上,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更让人觉得心疼。
    “(日昭语):您怎么哭了?”
    也许是感受到宇喜多斋助的哽咽,小小的莲月轻声询问。
    “(日昭语):没有,我哪有哭嘛,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人呢,怎么会哭呢?刚才就只是沙子迷了眼睛而已...”
    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的女儿给稍微松开,好让自己可以再看一眼心爱的她。
    “(日昭语):莲月,你就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唯一,我为你感到骄傲,感到自傲。”
    说罢,便看到他再次将女儿拥入怀中。
    “(日昭语):父亲您也是我的唯一...”
    而经过了短暂的惊愕之后,小小的莲月如实地说着。
    是啊,父女二人,谁不是对方的唯一呢?
    既是彼此的唯一,那也注定了这份无法被世俗所斩断的情感终究会化为牵动两人的羁绊。
    如果宇喜多斋助不去北朝的话...
    或许他的日子...
    感情就是如此,虽看起来很是反复,但是事情经历的多了,自然也能看出个大概来。
    就如三年之后那万里开外的陵川...
    天底下再没有一种武器能够割舍的亲情。
    ......
    (黑潮爆发后的第十一年,北朝,凉州,陵川城东市客栈内...)
    “啊?”
    这是游子澈的反应,有些不可思议。
    “凭啥啊,敢情我哥被白打了?”
    这是陆彤的态度,很是符合她的性格,简单直接,从不做作。
    “........”
    这是陆泓的意思,嗯,没错,嘴巴的痛感让他还是无法开口说话。
    “丫头你先别急,你先坐下来...”
    看着一旁猛地站起身来的陆彤,游寿示意其稍微冷静一下。
    “是啊寿伯,我和阿泓就这么被那虎妞儿白捶了,这凭啥啊,没天理了啊这!”
    一边说着,游子澈一边撩起自己的衣袖,然后将自己满胳膊的青印子就这么晾着,生怕寿伯看不见似的。
    “你也少说两句,瞎起什么哄!”
    埋怨地瞥了一眼面前的游子澈,游寿这才将目光再次落到了陆彤的脸上,快速说道:
    “你和你哥的身份,长孙达给压下来了,如果你哥选择不配合他的计划,他将会配合凉州府直接直接抓人,毕竟你们家的那档子事儿,他说他兜不住...”
    黑潮?
    我呸!
    好大的一顶帽子啊,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着寿伯的复述,陆泓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沉了起来,看来长孙达想要将如意算盘打在陆家兄妹的身上,怕是有些难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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