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馆长等人下意识扬起笑脸打招呼,等反应过来白烟幂口中两人的身份后,他们的表情微僵。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听到泱夏公司的老板和婠云妖与白烟幂同住的消息?
    实际上,要是金馆长他们再晚半个多月过来,说不定还能看到镜云楼和白离栀,那时候才叫一个惊吓,而非现在的震惊。
    对于金馆长他们的到来,帝涟和镜云婠的表现并没有过分恭维或冷淡,待他们的态度就像是对待最普通的客人。
    这让金馆长他们有一瞬间的错愕。
    他们的身份摆在那,只要能摊上一点关系,哪怕只是点头之交,也能为对方带来不少便利。
    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习惯了与比他们地位低的人见面必被恭维的发展,现在帝涟他们没有这么做,他们反而还有些不习惯。
    双方打完招呼后,金馆长他们的视线不由往帝涟和镜云婠身上瞟,表情欲言又止。
    最终,其中一人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冒昧问一下,镜小姐身上这套衣服从何处购得,我也想给外孙女买一件。”
    镜云婠身上这一套那叫一个隆重华丽,红玉珍珠串成串,被展翅欲飞的金凤衔着,最末端的红玉与额间的花钿相映,让她看起来更加威严艳丽。
    不用多看,就知道这一套必定是婚服,而且看那针脚细密、肉眼难辨的绣工,想来价格相当不菲。
    但这恰好符合问话之人的选择。
    自从他的外孙女看了婠云妖的视频,就一直在念叨着那里面的衣服,想要买来向好姐妹们好好炫耀一番。
    偏偏婠云妖一直对衣服的来源闭口不谈,现在好不容易饰品开始出售,但被外孙女一直念叨着的衣服却久久不见消息。
    现在恰好在这里遇到了婠云妖,想到外孙女心心念念的衣服,他若不问一下,回去外孙女知道了他见过婠云妖的事,就又该在他耳边念叨撒娇了。
    镜云婠在空位上坐下,对待衣服的动作十分随意,仿佛穿在她身上的婚服不是什么千金难求的宝贝,而是普普通通的粗布衣服。
    凤头钗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但始终都没有大幅度的摇摆,看着就觉得稳极了,也看出了镜云婠的仪态极佳。
    镜云婠言行举止间表现出的不凡让金馆长等人想起了他们在他人口中听来的传闻,婠云妖极有可能出身于某一隐世大家。
    原本他们一直对这一传闻持怀疑态度,可如今一看,他们终于明白这一传闻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了。
    就镜云婠这世家小姐的雍容华贵、端正贤淑的模样,说她并非出身大家,他们绝对第一个不信。
    就是不知道镜云婠和帝涟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子过来,莫非是他们撞上了什么他们不该出现的事情?
    面对金馆长他们探究的眼神,镜云婠略有些为难道:“这些都是家里人闲着无事做来玩的,并没有什么购买渠道。”
    做来玩的?
    看那完全可以拿出来拍卖的质量,怎么可能是做来玩的。
    只当镜云婠不愿透露,问话的那人也不再追问,而是低头抿了一口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知道对方这是误会了她的意思的镜云婠解释道:“此话并非谎言,家里人素爱女红,加上我向来喜爱这些衣饰,闲来无事便会给我做上一、两件,帝涟会有一套也是事出有因。”
    镜云婠都这么说了,问话的人笑了笑,道:“我当然相信镜小姐,只是一想到我家外孙女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漂亮的衣服,有些失态罢了。”
    镜云婠顺着楼梯下,安慰一两句后就不再说话,这让想要试着能不能借着他的卖惨得知点儿线索的人噎住了。
    你怎么就不继续了?你不继续,我怎么才能挖到这衣服的制作渠道?
    问话的人倒也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单纯想要给自家外孙女寻得一件能够让她欢喜的生日礼物。
    只是镜云婠的解释也的确没有撒谎,她身上的衣服是白离栀以前用妖术弄出来的,世间绝无别人可以做出。
    她也不可能让本体耗费妖力物力去给不相干的人做衣服,她都还没有享受过这种福利,凭什么让陌生人抢先。
    和关注衣服的好友不同,金馆长的注意力在帝涟出现的那一刻就被他吸引了去。
    他打量着这个眼神不善的年轻人,将他的长相与白烟幂做比较,发现两者基本没有什么相似性。
    金馆长看向白烟幂,道:“白小姐,我想和你的哥哥见上一见,也好将来能够更加妥当完成伱的条件。不知他什么时候有空?”
    白烟幂表情苦恼地蹙起了眉宇,“抱歉,哥哥他去参加比赛了,离回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这样啊。”没想到这么不凑巧的金馆长没有强求,道:“那白姑娘告诉我他的名字也行。”
    “金馆长你其实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叫白离栀,之前还上过电视呢。”白烟幂脸上扬起一个自豪的微笑,墨绿色的眸子里好像有星星。
    白离栀……
    金馆长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把名字和电视联系起来,终于从记忆的一角挖出了相关的画面。
    是他啊!
    长相精致漂亮的少年从容不迫立于台上,神色自若地向台下的观众们介绍着那副美人图的模样,给金馆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金馆长他们并不是什么消息阻塞的老古董,相反,论对信息变化的敏感度,没有人比他们更迅速。
    仅凭一些残缺的文字,和已经模糊斑驳到看不出形状的画像,就能把完全符合当时衣着打扮的人物画出来,还采用水墨丹青的方式,可谓是难上加难。
    但偏偏白离栀就做到了,而且还做得非常好,好到把国家都惊动了,邀请他去参加一档可遇不可求的国风综艺。
    一人高宽,二十五米长的画卷在舞台上缓缓展开的惊艳,至今都没法让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的人忘怀。
    除去艺术价值,白离栀的美人图的历史价值可是在历史界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现在这么一个才貌双绝的年轻人居然是白烟幂的哥哥,简直像是开玩笑一样。
    等等!
    金馆长道:“我记得白离栀是孤儿,这是他亲口承认的。”怎么就成了你的哥哥?
    白烟幂摇头,拒绝告知金馆长前因后果,“抱歉,我不能没经过哥哥的同意,就把这事说出来。”
    三言两语间,白烟幂就把自己非常听哥哥的话的形象在金馆长等人心中建立起来。
    不用白烟幂说,看白烟幂的表情,就能从中猜到大概又是什么家族秘事的金馆长等人也不好继续探究。
    题外话说完了,接下来就该是正题了。
    他们就编钟的事情一丝不漏地谈了足足两个多小时,谈话内容全程录音,可见金馆长对这事的看重。
    对于这一份看重,白烟幂自然是欢喜的,回答金馆长的问题那叫一个详细。
    编钟被放在地下室,好在金馆长他们特意带了空间纽,这才把编钟顺利带出地下室。
    虽然编钟的模样,金馆长他们已经在网上看了不少次,但等他们真正来到编钟面前时,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小看编钟对他们的影响。
    见到编钟的那一刻,他们陷入了一种非常玄妙的失神状态,这让他们根本无法短时间内回神。
    好在白烟幂也了解人类对于这种镌刻历史的物件儿的莫名共情,没有去打扰,而是静静的等待金馆长他们恢复正常。
    回神的金馆长等人尴尬地朝白烟幂笑了笑,然后就完全投入了对编钟的检测。
    看着检测时代上那在五千和六千之间来回跳跃的数字,负责检测的人伸手把那仪器拍了两下。
    不可能啊,带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在现在就坏了呢。
    一旁看到这一幕的白烟幂神色不变。
    她是知道仪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毕竟当初这套编钟是本体随手放进洞府,而洞府里的时间流速又和外界不同。
    编钟被创造的时间摆在那,但实际编钟在洞府里待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千年,检测仪器会游移不定也正常。
    好在仪器在一阵跳跃反复后,最终数字定在了五千五的数字上。
    折合一下,倒也没什么毛病。
    在白烟幂看来没什么的事情,在金馆长他们眼里却是天大的事,看编钟的眼神瞬间变成了看一吹就破的泡泡。
    五千五百多年的老古董,这要是传出去,不得把整个考古界闹翻天?!
    偏偏作为编钟的原主人,白烟幂的模样堪称冷静,看编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最普通的摆饰。
    虽说编钟的交易是白烟幂先找上来的,但这一旦出世就一定会被按上国宝二字的编钟已经不是用钱能估量的物件儿了。
    白烟幂本可以用这套编钟给自己带来不可估量的荣华富贵,甚至可以借此在某一事业上一路无阻。
    但偏偏她用这套编钟换取了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条件,就像是为了让这套编钟的送出变得有理有据。
    越是这样,金馆长他们就越觉得是他们哄骗了人家小姑娘,还是那种丧尽天良的哄骗。
    但金馆长他们也不得不感叹白烟幂这步棋走的是极好。
    以编钟如今表现出来的价值,和他们内心生出的想要好好弥补白烟幂的心情,在这之后,必定会尽心尽力完成白烟幂的条件。
    就是白烟幂背后的家族是真的舍得,居然选择把这么一件国宝让出来,还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计算。
    这可把这里面同为大家族出身的人炫到了,换做是他们的家族,把这么一件价值不可估量的宝物送出去,除非迫不得已,否则绝无可能。
    果然世界上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和来时的急迫潇洒不同,金馆长他们离去时,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紧张兮兮,比做了贼还要惶恐担心。
    对此,白烟幂没有表现出半点认为金馆长他们大题小做的意思,毕竟当初本体在还没有化形的时候意外得到一颗极品灵石的心情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极品灵石等实力强大了还能再有,但编钟这东西在金馆长他们看来却仅有一套。
    要是这一套被他们不小心弄不见了,那么他们连哭都没地方哭。
    当然,金馆长他们不知道的是,白离栀拥有的编钟并不只有这一套,作为交换的这一套编钟在白离栀所拥有的编钟里,也是质量最差的那一个。
    民间制造的编钟被白烟幂所在的家族意外获得尚且还能解释,但标有某一国家王室标签的编钟被收藏,解释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为了以防夜长梦多,把编钟拿到手后,金馆长他们迅速买下飞往中央星最近一航班的票,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没想到只是换个衣服的功夫,金馆长等人就离开了,帝涟后知后觉想起了某件事,“那小钟灵是不是也跟了过去?”
    白烟幂摇头,道:“以它如今的修为,除非是想魂飞魄散,否则绝不会离开洞府。”
    白离栀不可能凭白兑换灵石给编钟钟灵,要想继续活下去,钟灵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待在白离栀的洞府里。
    虽然会因为本体的远离而变得虚弱,但总好过消散。
    比起小钟灵,镜云婠想的更深远一些,“等下把视频好好剪剪,看看这回带来的知名度能不能让本体回归金丹,借此彻底打开洞府。”
    白离栀自从有多余的知名度可以兑换灵石后,因为妖力不足而封闭的洞府终于开出了一条小缝。
    透过这条小缝,白离栀可以拿一些处于洞府外围的东西,但像灵石这样蕴含着十分精纯的能量的物品,却是深藏在洞府的深处。
    除非白离栀可以肉身进入洞府,否则那些禁制根本不可能让她碰里面的东西一下。
    妖丹还未回归前,镜云婠她们正愁着该怎么在最短时间里赚取足够多的知名度,兑换灵石让本体回到金丹期。
    现在妖丹回归,进度条猛地往前窜了一大半,只要她们再悄悄努力一把,本体回归金丹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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